乡村爱情十三37集（大呲花和二白唬）

时间一晃就把他们从淘气、撒野，放荡不羁中推到了初中毕业了。初中毕业后张大炮考上了中师，二白唬读高中考上了兽医学校（在家玩了一年又复读），大队给他600元学费。李二狗初中毕业就回屯子干活了。张大炮考上师范学校，在屯子里就象“中举”一样，整个一个乡里一年也出不了几个师范生。屯里人都说我考上了“大学”，人家是公家人了，将来有工作，还能吃上商品粮哩。

开学的前几天，他们三个晚上吹吹打打，踌躇满志，还喝了点酒，以示庆贺。之后就是分手握别，互道珍重。

再见到二白唬和张大炮是四年后了，张大炮师范毕业了，回到乡所在地中学当了一名教师。二白唬兽校是三年制，毕业不包分配，种地又不好看，就和李二狗同病相怜又“腻”到了一起。那时已经是八八年了。

八十年代就像赵本山说的台词一样，“改革春风吹满地”。打棍子，抓辫子，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二白唬和李二狗就抓住了这个机遇。那时，他们二十一二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时候。二白唬和李二狗动了经商的脑筋，他俩合伙每人凑了六十元钱，当时的六十元钱是事业单位上班一个月的薪水。二白唬和李二狗不知从哪买两台旧自行车，就和现在废品收购站里的差不多。好在二白唬手巧，会修理，骑起来也顺风顺水的。他俩把水桶放在自行车的后托架上，里面装上少许锯沫子，把收来的鸡蛋轻轻放到里面，车子再颠簸，鸡蛋也安然无恙。二白唬和李二狗就这样骑着破自行车，走大街穿小巷吆喝着收鸡蛋到城里卖。卖高兴了，二白唬就清清嗓子唱上几句。县城距离我们潘清屯不足五十里路，沿着公路一直向西，骑自行车一个多时辰就到县城。

（二白唬李二狗收鸡蛋）

仅一年的光景，二白唬和李二狗就跑遍了乡下的各个村屯，辛苦钱就这样一分分的积攒，象燕子垒窝一样。有了钱，二白唬和李二狗就混进了城里，可谓“山炮”进城。那个时候，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对乡下人有偏见，骂乡下人都是“山炮”。

在县城里，二白唬在街面上摆个地摊，主要经营农杂和日用品，刀、铲、斧、锯；锅碗瓢盆等。李二狗租了家店面，搞建材，买卖做的风生水起。二白唬是小本经营，没赚多少钱，还可以维持，比种地强多了。

那几年，张大炮在乡下教书很忙，二白唬、李二狗在县城做买卖就更忙。张大炮一年也难得去一次县城。每次去县城，办完私事，张大炮第一个先到二白唬的地摊前转转和他闲聊。城里就是和乡下不一样，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二白唬时而低头看书，时而叫卖。二白唬嗜书如命，继承了他父亲的传统。看张大炮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问这问那，很是热情。张大炮和二白唬在一起永远有说不完的话，永远没有忧愁感，他们像一对同性恋人。聊够了，也到了午饭的档口，二白唬就强拉硬拽把张大炮拉到饭馆子里（当时乡下人把饭店酒店统称叫饭馆子）。二白唬要两个小菜，一个是尖椒干豆腐，另一个是地三鲜。酒自然是要的散白酒，便宜，贵的也喝不起。那时候不比现在，想下饭店哥几个一凑合就喝个痛快。

（二白唬摆地摊）

二白唬最大的嗜好就是看书、喝酒。一斤白酒下肚二白唬话就多起来：“老同学，我这是运用了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战略——农村包围城市……”意思是自己是个乡下娃，终于也能在城里有立足之地了。二白唬始终那样的乐观，似乎没有一点愁事，说话幽默搞笑。

有时，张大炮到了李二狗的店面就异样了。去的馆子也较高档，买卖做大了，底气就是足。李二狗先喊服务员上壶茶，先慢慢的品茶，显摆他的绅士风度。然后点菜，点的菜也很特别，张大炮也叫不上名字来，总之要比二白唬要的菜贵的多吧。酒挑上好的来，张大炮有些诚惶诚恐，徒然增加不少压抑感。张大炮和李二狗聊天的主题多半都是李二狗侃侃而谈如何如何挣钱，他这几年做建材生意我也听说赚了不少钱。几杯酒喝完，细看李二狗确实变化很大，肚子腆腆着，比学生时代更胖了。

又过一年，谁也没想到，二白唬会成“名人。”那年九月下旬的一天，张大炮去城里办事，顺便去看二白唬。他捧着书低头看着，西装革履的，和先前的形象形成天大的反差。看张大炮站在他面前，霍地站起来说：“老同学你可来了，我获奖了！”样子特别激动，一边说一边拿出获奖证书。张大炮拿过证书仔细一看是“国庆征文快板书作品三等奖”。那次张大炮也给县文化馆投稿了，寄去后，石沉大海。二白唬说：我在文化馆参加颁奖典礼回来。县长、县委宣传部的领导、县广播电台的记者及观众一百多人参加会议。工商管理局的领导说：我形象不过关，给我租了这套西装，并说是代表工商管理局的，是诗人，就该有诗人的样子。还免了我一年的工商管理费。”从此，这条街做买卖的都管半仙叫“诗人。”

二白唬说的眉飞色舞：“我的作品作为国庆快板书节目在县文化馆正在排练哪，下周就演出。” 张大炮既惊讶又佩服二白唬。二白唬获奖不是偶然的，上学写检讨时就可见一斑了。那时他写检讨是“顺口溜”，快板书和顺口溜的写法很接近。加之二白唬是书痞子，他的阅历在张大炮之上。张大炮做“诗人梦”已经十多年了，在读师范时就写诗投稿，都泥牛入海，工作后仍痴心不改。

晚上 ，二白唬邀请李二狗陪张大炮，哥三个在饭店喝的五迷三道。

（哥几个喝酒）

“大炮，这两年大呲花咋样啦？找对象了吗？”

“大呲花没对象，听说也要来县城做买卖呢？”二白唬问大炮。

“哈哈，二白唬，你是不是对大呲花有意思呀？”李二狗嬉皮笑脸的说。

“啥意思啊，就是随便问问，毕竟咱哥几个人那几年竟耍戏人家啦！”二白唬解释说。

“对大呲花怜香惜玉，应该是暗恋！”张大炮说。

“竟扯猫篓子 ，来干杯！”二白唬和哥几个碰杯一饮而尽。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哥三个趔趔趄趄的离开饭店，直接去了二白唬的出租屋。三个人吹打弹拉又搞起来，二白唬扯个破锣嗓子唱：

京剧《智取威虎山》选段

明知山有虎

偏偏威虎山上行

这一人一马

为国为家意难平

跨过茫茫雪山巍巍峻岭

步步为营

要我心中河山

我辈风雪酿豪情

看我纵马黑土地

日月星辰天地宽

哪怕饥寒交迫

风餐露宿生死一人担

抛头颅 洒热血

从来孤胆不偷安

不捣贼巢心不甘

誓要拿下这一战

绝不纵虎归深山

穿林海 跨雪原

气冲霄汉

党给我智慧给我胆

千难万险只等闲

为剿匪先把土匪扮

似尖刀插进威虎山

誓把座山雕

埋葬在山涧

壮志撼山岳

雄心震深渊

待等到与战友会师百鸡宴

捣匪巢定叫它地覆…

三个人玩的正在高潮上，突然门被推开了，大呲花进了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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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荣智取威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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