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北水镇风光(人和景观一起构成完整古北水镇生活)
古北水镇花费近10亿元建设的地下管廊系统。
从建筑、民俗到体验,古北水镇都结合了老北京传统这一在地文化。
东起望京楼,西至后川口,绵延5.4公里的司马台长城脚下,是北京的东北门户——密云区古北口镇司马台村。按照《密云县志》描述,古北口为“京师北控边塞,顺天所属以松亭、古北口、居庸三关为总要,而古北为尤冲”。2010年,在此关口要塞,成功打造出乌镇景区的陈向宏,一手绘制了古北水镇蓝图,一批“古北人”接过了“守护”长城的重任,9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逐渐呈现出了一个传统老北京场景下的理想生活休憩地。
10亿元打造古北水镇“大动脉”
长城,纵横十万余里。自秦始皇以后,凡是统治着中原地区的朝代,几乎都要修筑长城,其中又以明长城的工程规模最大。在北京的东北门户,有一段唯一保留着明代原貌的长城——司马台长城。长城广袤,却都不及这段长城的奇险巧妙,长城专家罗哲文评价其为“中国长城之最”。长城的水关也确有几处,但像司马台两泉对峙的情景也很少见,司马台长城西侧流淌着水温38℃的温泉,与之相距几十米的东山根却是冷泉,温泉与冷泉汇集而成的司马台水库由此被称作“鸳鸯湖”。
10年前,长城脚下的鸳鸯湖水系向下横穿整个自然村的水沟渠时断时连。彼时京承高速刚刚开通,村落位居京津冀两小时经济圈,此时这个背靠历史文化遗产的古时边关要塞,也尽显区位优势。项目总设计师——来自江南水乡乌镇的陈向宏对这个尚有些闭塞的京郊山村情有独钟,司马台村也掀开了新的一页。
10年后,山水浑然一体已经成为古北水镇独有的风景,鸳鸯湖的自然水系稍加规划引流,成就了如今古北水镇的河道水网。
还是当年的鸳鸯湖,流入的是古北水镇花费近10亿元建设的地下管廊系统。地下管廊的门一打开,一股冷气袭来,和室外30℃的高温形成了鲜明对比。这里就是古北水镇地下综合管廊空间,也被称作古北水镇的“大动脉”,标记着自来水、直饮水、中水、消防、热力的各式管道延伸向远处。
古北水镇配套运行保障指挥中心总监朱相林告诉新京报记者,这条地下管廊全程1.8公里,宽2.6米,高2.5米,分为五大类八种管线,包括供水、供电、供暖、消防、弱电。狭长的地下管廊四季保持恒温,供热管道水温也常年保持在65℃-90℃之间,管道使用的保温材料性能国际领先,管道内水温1000米损失的温度甚至不到1℃。
大部分旅客对地下管廊并不熟悉,更不明白花费巨资打造的意义。简单来说,地下管廊就是把现在大部分城市直埋在地下的水力、热力、燃气等管线统一安放在一个“房间”里,除了更安全的保护,检修也变得更加方便。近5年来,我国也提出了开启“地下管廊革命”的目标。朱相林介绍,地下综合管廊避免了地面出现“拉链”工程,也不会让各种管线破坏了古色古香的水镇景区天际线。地下综合管廊在10年前景区规划时非常领先,直到今天在全国的景区也是“独一份儿”。
“游客能接触到的都是直饮水”
沿着狭长的地下管廊,穿透坚硬的岩层,就到了古北水镇的直饮水厂,花费近7000万元的欧盟标准直饮水厂是古北水镇另一个隐藏的“宝藏”。水厂采取的是自来水和直饮水分质供水,其中直饮水在自来水处理的基础上增加了活性炭过滤和国际一流的纳米级过滤工艺纳滤膜过滤,达到直接饮用标准的水源接入了古北水镇所有酒店的水龙头、花洒以及泳池,朱相林说,“但凡游客能接触到的,都是直饮水品质,这在国内是很少见的。”
景区运营自然还会产生污水,污水由古北水镇自建的污水处理厂回收。经过回收处理的污水称为“中水”,也叫再生水,主要用于景区的喷泉、景观、降尘、绿化、供暖、空调等用水。在“水”的管理和利用上,古北水镇的理念远远快于大部分城市系统。朱相林称,“10年前景区规划,引入了很多国际先进的理念和设备设施,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其实比景观更震撼。”
超过3公里的地下管廊、2700平方米的水厂,工作人员并不多。朱相林介绍,地下管廊里,遍布1.8公里的24小时监控可以保障出现问题时,得到最有效的实时处理;水厂则是有工作人员使用计算机系统监控、操控以及记录水处理情况,自动化程度较高;最忙碌的是检测人员,每日分时段检测水质,保证水处理质量。
除了水,在古北水镇的酒店,当下最热门的垃圾分类也已经走在了前面。酒店的垃圾房里,保洁员会将酒店的垃圾按照干垃圾、湿垃圾、可回收物进行分类,古北水镇花费上百万元建设了小镇垃圾压缩站,分类压缩之后再运往密云的垃圾站处理。
所有这些现代生活的基础设施建设都来源于规划之初对景区品质感的考量和追求,基础设施往往最能看出一个度假区的诚意。当下的现代都市里,当代人面临工作、交通、住房等各种压力,渴望回到返璞归真的田园生活。但返璞归真的意义,还不能失去现代的惯常习惯,比如流畅的网络,清洁的用水、舒适的床。没有这些,90后、00后的消费者是不买账的。古北水镇基础设施建设几乎达到了投资的四分之一,满足的正是现代生活理念下的度假需要。
传承
还原老院落,留住老手艺
很多人对古北水镇最大的误解来自“水”,认为古北水镇复制的是江南水镇。古北水镇的确一半以上的管理团队来自乌镇,又与乌镇同出于总设计师陈向宏之手,但古北水镇却从头到尾还原北平传统小镇。实际上,历史上的北京水网密布、河湖众多,历来有专门的机构和官员管理河道事务,北京“三里河”、“二道沟”等地名就是过去河道变迁的见证,古北水镇密布的水网河道也正是老北京的风景所在。
长城脚下的边关小镇有着不同于南方的厚重与沧桑。北京古北水镇旅游有限公司副总裁金林生告诉新京报记者,从建筑、民俗到体验,古北水镇都结合了老北京传统这一在地文化。古北水镇的大部分建筑为北京传统的山地合院式建筑,即四合院,水镇不少手工作坊采用的就是前店后坊的合院建筑。
踏进风筝坊,店铺按照传统格局,前店挂满了各式老北京传统的沙燕类风筝,后坊是做风筝的作坊。踏进门去,简单的白色T恤、一头花白的头发,风筝坊的老师傅石燕方笑意盈盈地看着孩子们在做风筝,不时讲讲风筝图案的故事。玩了一辈子风筝的石老先生今年71岁,地道的京城人,他制作的风筝曾被收录在《密云民间工艺美术集》里。6年前,在古北水镇的邀请下,石老先生成了一名水镇里的风筝艺人,扎制、绘画、裱糊、拴试提线,做风筝的乐趣成了每日的生活。石老先生说“要在水镇把风筝的文化传承下去。”
几乎每一个合院里都藏着一个石老先生这样的老师傅,在古北水镇做着老北京的传统行当。下午三点半,气温30℃,古北水镇日月岛广场大戏楼。穿着里三层外三层戏服的马老先生登场了,今天唱的是《贵妃醉酒》,虽是配角,但也不能有丝毫马虎,豆大颗的汗珠从鬓角滑下,舞台上却是擦不得的。今年68岁的马老先生唱了50年京剧,经历了一名京剧演员的时代变迁和境遇变化。
马老先生提起在古北水镇唱戏的5年,说“京剧现在小众了,学京剧也是苦功夫,但古北水镇给了我们一个可以一直唱下去的平台和机会,不用怕不稳定和收入来源,而且也就有年轻人愿意在这儿钻研京剧。”马老先生擦了擦鬓角的汗,都是笑意,说:“各种年龄和职业的人都能在这儿了解到京剧,说不定就有人打这儿爱上京剧了,还有好多外国友人来这儿看京剧,京剧是国粹,得传播、得传承”。
古北水镇从陈向宏在山脚下看项目的时候开始,就不是凭空而起,花费大量时间考察周边古村落,查阅大量文献、地方志之后,老物件和老传统才有了个合适的栖息地。从古北水镇的杨无敌祠、英华书院到永顺染坊等,一一有据可考。
新鲜
在长城水镇上看剧、拍电影、听爵士乐
古北水镇2018年营收达9.98亿,仅用了不到5年——乌镇的营收达到10亿用了14年。这5年,古北水镇基本完成了对旅游度假目的地的定义。但比起乌镇有“世界互联网大会”、“戏剧节”等标签加身,古北水镇还没形成一个超级IP。“乌镇都已经长大,古北水镇还是个孩子,还有很多种可能性。”金林生说。
在陈向宏看来,“北京一点都不用愁,这么重要的文化中心,到处都是机遇。”古北水镇固有的老北京气韵,同时正尝试着各种新的可能性。
2016年,古北水镇新创北京古北水镇艺术塾,首位艺术大师便是国际戏剧大师铃木忠志。今年,铃木忠志第四次应邀亲临古北水镇,开展“铃木方法演员训练营”,一个能看见万里长城的剧场已经彻底成了这位艺术大师的“心头好”。三年来,北京“古北水镇艺术塾”凭借其深耕戏剧教育、推动国内外文化交流的强势动能获得文化领域从业者、戏剧业界广泛的关注。2019年9月2日-13日,全新一期古北水镇艺术塾特别邀请到国际知名戏剧导演汤姆斯·理查兹带来耶日·格洛托夫斯基与汤姆斯·理查兹工作中心演员强化教学方法训练营,并将引领参与者深入戏剧大师格洛托夫斯基与汤姆斯·理查兹过去三十年共同开发的调动表演艺术的方法。
古北水镇要成为下一个戏剧小镇?古北水镇其实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它有更多可能性。2018年7月,姜文导演的《邪不压正》电影首映礼在古北水镇举行,这部以北平为背景的影片,不少场景是在古北水镇拍摄的,剧本也是在古北水镇写的。“大家觉得古北水镇的特点十分符合记忆中的北平,那时就约定,无论片子何时拍好,一定在这里首映。”姜文在首映礼上这样解释。
古北水镇还在接触不同类型的音乐。司马台长城跑音乐节打造的是震撼的派对现场;卡丹萨国际钢琴竖琴室内夏令营给古典乐、室内乐提供了交流的平台。今年夏天,古北水镇又将爵士音乐请到了现场,夏日一期一会,尝试找到最适合古北水镇的调性。
在新的话语背景下,古北水镇的司马台文化也有了新的突破,已经成为全国唯一一段开放夜游的长城。2019年5月,司马台长城灯光与星幕辉映,大家在开放的长城烽火台上朗读、交谈,将司马台长城的自然景观与极具当下精神的文化活动链接,成功拓宽了长城文化的新时代内涵,这对古北水镇来说,又是一次文化精神的迈进和积累。
舒适
“鸡蛋西红柿里放几个鸡蛋都有规定”
旅游从风景观光到度假生活,最后的落脚点是人性化的关怀。袁先生是古北水镇十六家入驻店铺之一的店主,“水镇管理很规范,运营系统成熟,对景区的管理非常放心。”袁先生说。“店铺里的店员也会学习景区的服务理念,长城怎么去,戏楼怎么走,也得清楚。”
古北水镇景区管理部经理张春明直言:“现在某些景区被认为过度商业化,原因在于过度以利益为先,不伸手就没法赚钱。但古北水镇永远不会出现宰客的现象,我们有统一管理的制度和要求。”据了解,古北水镇目前只有16家出租店铺,其他均为自营。商家入驻古北水镇需要经过层层审核,执行“一店一品”(一家店铺一种类型)的标准,保障多样性的同时避免同业恶性竞争,菜单价格制定同样也有景区监督。
“检查”和“扣分”是后续管理的两个关键词。工作人员每天不定时出现在各个店铺,对后厨卫生、食材保存等进行核查,一旦存在问题店铺或将面临着被古北水镇清退的风险。倾城客栈的房东杨女士表示,“客房卫生的检查非常细致,房间的床下、柜子都必须清扫,甚至公共区域的沙发垫、比较高的房梁柱也会不时抽查。”
下午三点,正有客人入住,杨女士忙着让住客挑选明天的早餐,保证起床都能吃到刚出锅的早餐。她2015年第一次来古北水镇旅游时,恰逢房东招募,便决定留下,一留就是四年。“我最喜欢水镇的清晨和傍晚,风徐徐吹,人会觉得很沉静,我有一个房客几乎住遍了古北水镇所有酒店民宿。”
除了店铺和民宿,小到餐厅的西红柿炒鸡蛋不能少于几个鸡蛋,大到景区商品的安全合格,各种场景下都适用检查一词。这些是游客不会直观看到的东西,但可以感受到的是安全、舒适、有序的品质度假生活。
■ 发展秘诀
与当地共享发展红利
来来往往的游船点缀了河道,船工张工每天摇船载客来往在近2公里的水上游览路线。皮肤黝黑,讲话直率,又带点幽默,“摇船一是安全,这是最重要的,二是营收,得挣钱”。这就是摇船的要素,简单直接的张工是司马台村本地人,自古北水镇开业至今做船工,“我们船工都干得特别长久,环境好、离家近,生活成本低,待遇又好,不少周边河北农村的民工也都过来工作”。提起古北水镇给自己的生活带来的影响,张工说:“就是俩字,沾光!古北水镇建之前,公交车都通不到家门口,年轻人不愿意留在村里,收入也不行。现在交通、住宿、收入都有了很大的提升,我表弟也在水镇工作,我媳妇儿在家开民宿。现在只要肯干,就有活儿,我们村的小伙子说是古北水镇的,都好找对象了。”
张工只是古北水镇3000多名员工的一员,副总裁金林生提供了一组更为直观的数据,古北水镇的员工60%以上来自密云以及周边,围绕古北水镇周边保守估计有1万间客房,间接带动的就业岗位在4000-6000个,还有不少周边的员工在古北水镇学习几年经营之后,回家做起了自己的餐饮等旅游生意。2010年古北水镇开工前,当地人均年收入2万元左右,到2016年底,这一数字已经到了7万元。用水方面,高品质的古北水镇直饮水也引流到了相距不远的水镇新村,把老百姓的生活饮用水质量提升了一个级别。与当地分享发展红利,对古北水镇来说也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在接触古北水镇员工的过程中就会发现,“打心底里爱水镇”是他们共通的一点,在对员工的关怀上,古北水镇的确做到了真心。张工住在离水镇不远的新村,却总羡慕住在员工宿舍的同事,“24小时热水,集体供暖,有篮球场、公共客厅、员工餐厅……接近2000名员工住在景区附近的员工宿舍,他们真的啥都有。”大学毕业后就来到古北水镇的小刘就住在员工宿舍,她已经做了3年游客中心的前台,每天服务大量游客,眉眼里还是年轻的干劲,小刘说“我最喜欢的公司理念是‘把客人当成朋友’来相处,不一定卑躬屈膝,但要会换位思考,以心换心。”
只一座建筑,是死的,里面的人和文化才是让建筑活起来的关键,坚守传统文化的老手艺人、贯彻水镇服务理念的员工、热爱水镇的民宿房东……这些人和景观一起才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古北水镇生活。这个时代,旅游的需求最终还是落在人文精神的魅力、文化的体验、无处不在的人性关怀以及高品质的服务细节上,有了这些,古北水镇就做到了“风景之上是生活。”
D02-D03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王胜男
D02-D03版摄影/新京报记者 郑新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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