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说孤独有三种境界(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内容】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是尼采的里里程碑式的作品,几乎包括了尼采的全部思想。这本以散文诗体写就的杰作,以震聋发聩的奇异灼见和横空出世的警世招语宣讲“超人哲学”和“权力意志”,横扫了基督教所造成的精神奴性的方方面面,谱写了一曲自由主义的人性壮歌,在这本书里,尼采宣告“上帝死了”,让“超人”出世,于是近代人类思想的天空有了一道光耀千年的奇异彩虹。
【作者】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1844-1900),德国近代诗人、哲学家。他宣告:"上帝死了!"彻底动摇了西方思想体系的基石。他高蹈的"超人哲学"与酒神精神产生了巨大影响。他的主要著作有《悲剧的诞生》《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善恶之彼岸》《论道德的谱系》《快乐的科学》《曙光》《权力意志》等。尼采既有哲学家的深邃洞见,又有诗人的澎湃激情。深受他影响的思想文化巨人,有里尔克、萧伯纳、弗洛伊德、加缪、萨特、海德格尔、梁启超、鲁迅等。尼采和马克思、牛顿、爱因斯坦、达尔文等同时荣获"千年十大思想家"的盛誉。
【文摘】
装得谦卑是为了隐藏骄傲;表现出痴狂而忘了智慧;庆祝胜利时却失去了初衷;取得进步时受到了各种诱惑;为了真理而追求知识却忽略去提升高贵的灵魂;与并非真正需要的人为友;吸收知识时良莠不分;爱那些轻视我们的人而且帮助那些威胁我们的人。所有这些都是人生的重负
对于你的朋友,你是新鲜的空气、孤独、面包和药物吗?好些人不能挣脱自己的枷锁,却能做他的朋友的解放者。
寂寞是一种对别人的饥渴。你想念着别人。你对你自己来说还不够——你是空虚的。因此每个人都想在群众中,然后在自己周围编织各种人际关系,只是为了欺骗自己、忘记自己是寂寞的。但是寂寞会一再的冒出来。没有一种人际关系能够隐藏它。
【书评】“上帝已死”,人类又将走向何方? 作者/小肚鸡肠刘阿九
一、
1889年1月3日,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Friedrich Wilhelm Nietzsche)在都灵街头抱住了一匹被鞭打的驽马痛哭。很显然,这一行径并没有让他受到动物保护组织的拥护爱戴,他因此被送进了巴塞尔的一间精神病院——尽管瑞士寒冷潮湿的冬天曾让他抱怨不已。
在此之前七年,1882,这一年度可能最值得尼采本人铭记的是他生平第一次和最后一次失恋,对象是作家、行为艺术家莎乐美(现在的脱衣舞娘还被人称作莎乐美舞者)。但是很多年后,更多人关心的是他在《快乐的哲学》里试图传达的信息,包括那句著名的“上帝死了”。
就像现在说起超人,大家想起的都是那个内裤外穿的氪星人一样,这句话里的上帝,也会被许多不明就里的人误读为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男人。在这个层面上,尼采可能和爱因斯坦一样伟大——没人理解他们,但他们就是这么出名,名气大得足以气死芙蓉姐姐这样的解构主义艺术家。
二、
然而被误读的尴尬状况不代表尼采对世俗生活没有影响,相反,二十世纪的历史的推进却让人们在回首尼采时发现他那些意义不明的文字原来可以得到神棍诺查丹玛斯式的解读——两次战争摧毁了人们对文明的信心,迷惘的一代的作家,包括海明威(Ernest Miller Hemingway),可以看出,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走上了尼采怀疑文明、怀疑理性的老路。
之后的后现代主义思潮又驱使着战后一代出生的青年自觉地抵制一切准则。在引领6、70年代混乱的事物当中,金斯伯格(Allen.Ginsberg)的《嚎叫》(Howl)可被看做是《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Also Sprach Zarathustra, Ein Buch für Alle und Keinen)的脚注,披头士(The Beatles)的列侬(John.Lenon)早期的纳粹倾向则是拜读了《善恶的彼岸》(Jenseits von Gut und Böse. Vorspiel einer Philosophie der Zukunft)所致。对这个LSD、迷幻摇滚、嬉皮士横行年代的到来,尼采在此之前80年的,关于理性和信仰的批判功不可没,却无人想起。
尼采的名字在二战之后再次被人提起,恐怕要归功于超人哲学的流行。伴随着好莱坞的娱乐化解读,超人变成了那个在电话间换装然后拯救地球的普通白领。但是既然连凯鲁亚克(Jack Kerouac)都开始潜心禅学,那么当年热衷嗑药飙车的小混混也只能纷纷打好领带走进车水马龙,万家灯火,为老婆的LV和孩子的学费埋单。这时的人们依旧怀疑理性,然而社会生活依旧需要道德和准则去维持。
这就是为什么,尼采被誉为西方世界的命运缩影。出生在牧师家庭,接受着柏拉图主义的世界观和基督教道德的影响与约束;早期受叔本华的悲观主义影响,开始以悲悯的目光注视人类的命运;随后便大刀阔斧,清空了社会赖以维系的所有价值观和预言,沉沦于迷惘而不可自拔;最后,伴随着对一切规则的不信任,走向了癫狂的苟存,而人类的前途却依旧如悬崖索桥上的可怜生物一样未知。
三、
或许中国人很难感受到“上帝死了”这句话的重量。在几千年的文化当中,从始至终,中国人似乎并没有一个绝对的神祗,相反,宗教更仿佛是一种聚合人心的工具,却从来没得到过真正掌握话语权的阶层的信任。“子不语”就很明显地表明了知识分子对鬼神的态度——知之不详,不如敬而远之。而诸如各种关于“天”的说法,例如“奉天承运”或者“老天有眼”,实际上就像朱熹所言,“天”、“帝”、“道”、“理”都是同一本体的不同称呼,都是不具有人格色彩的客观规律集合。
因此,无论死掉的是上帝还是安拉,神性坍塌并不是值得中国人恐慌的事实。然而精神上无法摧垮的自大却会因为肉体的屈辱而转变,乾隆会因为马嘎尔尼不愿屈膝而震怒,慈禧们却只能面向倨傲的使节奴颜卖好。技术的差异让思想的优劣似乎有了定论,于是在引进强权话语的技术、制度的同时,中国人的思想也不得不随之进行着痛苦的转变,原有的价值观、道德准则都接受着通盘的冲击,理性将语焉不详的国学排挤到了书斋和博物馆,进而开始引导世俗生活的各个角落。
然而理性文明的建立是需要建立在有所畏惧的事物之上的,人文主义将人的自私解放,然而没有相匹敌的事物与之制衡,功利主义甚至是赤裸的自利就成为了必然。就像接受了上帝死亡的欧洲大陆,只需要少部分发现了利用崇高的名义并不至于立即招致恶果的人稍作煽动,两次大战便可以搭上半个地球的生命。
在中国,亦属同理。在拥有信仰的人们奋斗的同时,也总有更多的人们将信仰当作了工具。这样的冲突,在社会矛盾激化,国家危机重重的时刻,可能更容易得到答案。就像深受尼采影响的鲁迅,即使生平为人拥有如何多的污点,但是单凭着其行为动机不受私利的驱使,他便理应受到经久不息的爱戴。然而,一旦进入一个稳定时期,对于理想的需求便变得没那么迫切了。在结束战争状态的前四十年,全国民众都逐步成为了偶像崇拜的牺牲品,但是在今天对那些曾经的奴役者,对他们的好评甚至是怀念,依旧受到多数人的认可。更不用说如今,受到最多崇拜的,除去以被崇拜为生的娱乐圈,就是那些能够利用社会规则或者是社会规则的漏洞,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的人们。
那么,请容我问一句,上帝死了,真的是告诉我们,可以开始笑贫不笑娼了么?
四、
如果说尼采只是告诉我们,这个世界的本质是循环而非终有竟日的,人类对掌控一切,至少是知晓一切的努力纯属徒劳,那么恐怕尼采思想的价值就要打上很大的一个折扣。这样的思想,佛家的六道轮回、印度教的荒墟说,这些历经数千年的思想体系,都比尼采要来的完善。而之后的博尔赫斯(Jorge.Luis.Borges)则从数学的角度证明了在穷尽一切可能性之后,历史的轮回是必然。相比之下,尼采的言论更像是一个不善言谈者的呓语而并非一种哲学理论。
然而宗教是建立在对神的服从上的,而现在,上帝已经死了,而人类却在历史的进程中不断地走着西绪福斯的道路,这个时候,我们难道真的只是在历史的道路上做着无用功直到灭亡的那一天么?
在尼采的理解中,这是因为,人类,“无论是最伟大的还是最渺小的,我看到他们都赤身裸体——他们都还太人性了。”尼采认为,歌德是最接近他超人理想的人物。“他追求的是整体性;他反对理性、感性、情感和意志的分裂,他使自己契合整体性,他创造了他自己。”(《偶像的黄昏》)
如果说从他对歌德的评价当中,看很难理清他对超人的定义,那么,《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当中,对于超人的定义就相当明显了。
“人类创造了目的与意义,直到如今,我们曾有一千个目的,因为有一千个民族。但是套在一千个项颈上的锁链还没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目的还没有。人类还没有目的呢。”
查拉图斯特拉(尼采)把确定和发展这个第一无二的目的作为自己的任务,如是,超人的观念便成型了:“超人是大地的目的。”人类必须被超越,他们处在非人和超人之间。人的可爱之处就在于他们既能够超越也能够堕落。“人的价值不在于我们是什么,而在于我们能够成为什么。”于是,为了向超人进化,我们必须根除所有人性,尤其是太人性的特质。
五、
关于如何去达成超人,尼采并没有给出具有操作性的建议。他只在《善恶之彼岸》》(Jenseits von Gut und Böse. Vorspiel einer Philosophie der Zukunft)里告诉我们,强大而独立的个体总是会因为奴隶道德而屈服,进而被转化。因而这个世界的强者不过是在弱者的体系内得到承认的奴隶而已。尽管,这个社会不能容忍少部分人凌驾于规则之上,进而破坏大多数人的生活。但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怎样的道德体系,适用的的总是占据大多数的芸芸众生,而能更好地推动这个世界的天才却往往不能适应于普适性的社会规则。如是,如何达成超人,也就更加令人困惑。
将尼采思想断章取义的纳粹(Nazi)显然不是可参考的对象。但是作为我们名义上的指导思想,共产主义(Communisn)却能给我们一种启示性的思路——假设人终将被社会同化,那么建立起一个超脱人性的社会体系又如何?
如我们所知,共产主义的一项基本原则就是消灭私有制,当每个人都无法脱离开对社会的促进而私利的时候,或许人们就会脱离开对个人利益的执念,进而将全身心投入到应为而并非欲为的事物当中。尽管连马克思自己都承认达成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就是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令二十世纪的理想主义者们纷纷为之报效奋斗。
然而,又一次然而,这条我们至今仍信奉的道路真否能够真正地让我们超越自己?作为这项疑问的试验田,苏联、中国的数亿民众已经在各种急进的政策中遭受了苦难,还有更加不为所知的,比如波尔切特的红色高棉,是如何以自己祖国的2/3人口为代价,证明了理想的破灭。
“战争即和平,奴役即自由,无知即力量。”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用辛辣的笔触预言了全民超人梦想的破灭。在小说当中,对人性的反溯和颂扬成为了主题。在近六十年后,我们发现了奥威尔所预言的事物当中有近四分之三成为了现实。这告诉我们,我们无法脱离人性而建立起一个美丽新世界,于是共产主义的梦想,成为了历史的惨笑。
这恐怕也就是为什么,一如本文之初,尼采在都灵的街头,会抱着马颈痛哭的原因——与禽兽相比,我们对欲望的克制并不怎么高明。我们危垂在悬崖的索桥上,等待我们的,不是远方,便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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