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无人却有敲门声 鼓声震天响寂寞无人应

嵊州牛皮鼓制作技艺丨手工牛皮鼓制作技艺最早从江西一带传至嵊州，距今已有150年历史，手工牛皮鼓制作流程有：选材、拼桶身、选皮、泡皮、刨皮、晒皮、绷皮、钉钉、打磨、上漆等多道工序，手工牛皮鼓制作选料考究、工艺复杂、制作精良，这样制作出来的牛皮鼓经得起敲打，保存得好可用四五十年，甚至七十多年。随着时代的发展，现在手工制作牛皮鼓的手艺继承人已经不多了，但他们承载的鼓声还是响遍了整个世界。

匚 嵊州唯一的制鼓人

我们刚到甘霖镇东山村村口，就听见远处传来清脆洪亮的鼓声，敲鼓的老人叫沈可金，从事牛皮鼓制作已经55个年头了，是目前全嵊州唯一的手工牛皮鼓制作技艺传承人。

说起嵊州的牛皮鼓制作技艺，沈师傅向我们介绍，“我们嵊州，我爸爸手里，还有四户人家会做的，到我这辈，只剩我一个人了”。

沈师傅在14岁时就跟着爷爷、父亲学习牛皮鼓制作，细心的他在学习过程中看到老一辈人手工制鼓存在的一些缺陷，还取长补短做了一些改进。

“他的不好的地方你要找的出，改得了，经验就是这样子一代一代攒起来的。我爷爷，我爸爸做的时候，他们这个技术对我来说，那是肯定不一样了，师傅还是徒弟好”。

沈师傅的客厅里堆放着大大小小十几只鼓，还有几只半成品被千斤顶固定在木架上，地上散落着竹条、木板、刨子、铁丝、鼓棒等一大堆工具零件，这就是沈师傅的制作车间。

在我们外行看来，鼓只有大小，无关好坏，但沈师傅跟我们说“鼓不仅样子要好，它敲出来的音也要好，你样子好音不好，还是等于零，还是不值钱。”

30年前，新昌大佛寺方丈找沈师傅做了一只近两米的大鼓，如今还安放在庙堂之内，除此之外，城隍庙、大明寺内的大鼓，均是出自沈师傅之手。

沈师傅是远近闻名的制鼓师，“我们嵊州吹打乐队的鼓，差不多十只里面有九只是我的，另外一只他们网上买的，敲了一年坏了，还是找到我来绷鼓……”。

匚 高标准的选料之路

牛皮鼓制作看似简单，其实工序纷繁复杂，其中所涉及的知识面也非常广，需要有一定的美术功底、木匠功底等。

沈师傅说，光是选材选料就有很多讲究，“木料要越大越好，越老越好，在家里存放的时间越久越好，这样做出来的鼓，它的收缩性就越小。”

牛皮鼓制作的关键还在于皮的选择，一块好的牛皮往往决定了一面鼓的优劣，沈师傅介绍说，“做大鼓，牛皮就一定要用水牛皮，因为水牛皮的拉度力度强，你黄牛皮，皮子拉了100斤，它吃不消了，这个水牛皮它可以拉到150斤。”

沈师傅制作的牛皮鼓，从鼓面中间敲到边缘，在不同的部位，会发出不同的音色，“这就是手工鼓的特色了，中间最薄，边上最厚，就能敲出高中低三种声音来”。

沈师傅还风趣的打了个比喻，“乐器厂机器生产的鼓，它的皮就好比身上衣服的布料，都是一样厚度，所以出来的声音就一样了。”

“同样的木材，生长环境越恶劣，木质就越坚硬”，沈师傅参照对木材的认知与理解，为了去找一块好牛皮，曾经也闹过笑话，“我当时就想啊，生长在北方的牛，那边气候比较极端，它的皮拿来做鼓肯定会更好一些。”

结果沈师傅从北方买回的牛皮是出自关在室内喂养的老母牛，皮质远远达不到南方野外放养的水牛皮的强度与牢度。

匚 孤寂的鼓声，难觅传人

曾经专门有人找上门来，想请沈师傅做200只鼓，但被沈师傅拒绝了，“现在年纪大了，我的体力已经不行了，人啦，现在看看好像是好的，但是操作起来，这个体力不一样的，后来我就答应给他们做了5个”。

72岁的沈师傅一直想让这门手艺传承下去，但制鼓不比其他手艺，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出师，现在城市里年轻人能吃苦的越来越少。

沈师傅甚至想到了广告招徒，“我到偏僻的南山也去做广告，北山也去做广告，但徒弟还是招不回来……”。我们走的时候，沈师傅还在独自一人敲鼓试音，鼓声寂寞之余，难免让人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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