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无名程耳,不一样的程耳无名者的史诗
《无名》预售开启48小时后,已有超过80万人次为其买单,预售额近4500万元。图为该片海报(左起:王一博、梁朝伟、周迅)。制图:李洁
■记者 王彦
中国观众的影视经验里,隐蔽战线的英雄并不少见,从早期的经典《永不消逝的电波》《与魔鬼打交道的人》到近年来的电影《风声》等,于无声处听惊雷的信仰礼赞是这类故事的不变内核。
中国观众对导演程耳的认知里,能提供参考的影片不算多,但无论他的毕业作品《犯罪分子》抑或上一部引发热议的《罗曼蒂克消亡史》,“作者型”都是他身上突出的标签。
熟悉的题材遇上风格独树一帜的导演,是类型片的商业属性淡化导演的个性痕迹,还是作者烙印从商业类型中突围?围绕影片《无名》,这恐怕是超越既往经验的重要悬念。或许也因此,这部“上海出品”影片一路领跑春节档预售榜,预售开启48小时后,已有超过80万人次为其买单,预售额近4500万元。
昨天,影片《无名》剧组亮相上海。总制片人于冬携导演兼编剧程耳、主演王一博出席见面会,分享创作幕后。在于冬看来,新片很可能推翻人们对谍战类型和对程耳的固有认知,“既不同于传统谍战的叙事手法,也会在导演的个人风格之上兼容艺术性与商业性,展现一个让人耳目一新的程耳”。换言之,一个“不一样的程耳”即将用“超级商业片”为无名者作史诗。
不惜成本,建立专属《无名》的“上海”语境
《无名》的故事梗概很简洁:全面抗战爆发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共特科在上海周旋于重庆、汪伪、日本间谍机构之间,通过错综复杂的情报系统获取情报、策反敌人、诛杀汉奸,建立更广泛统一战线,直至抗战胜利的前夜——主角们一个个身份成谜,极有限的信息里,“上海”“反转”“内敛”是为数不多能提前解析的影片要素。
于冬说,程耳算不上高产,毕业20多年,总共四部长片与观众见面,“《无名》上映前,他已近七年没有电影面世了,积攒了许多能量,是沉下心创作的一位作者型导演,每天工作超过16小时”。创作者不惜时,制片方也不惜力,预算不设上限,时间确保充裕,不计成本只为建立专属于《无名》的“上海”语境。
独属的语境一方面依赖于物理环境的构建。不同于程耳前作完全在上海以外讲述旧上海的罗曼司,《无名》的拍摄大量采用了上海实景。提篮桥监狱、梧桐掩映下的洋房、孤岛时期的日式旧里等等,剧组都实景拍摄,用以召唤人们的海上记忆。“我对上海有着个人情意。”1999年至2008年,程耳从北电毕业后分配在上影厂工作,九年生活在上海的日子,加之他对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故事的阅读经验,共同造就了他对上海的独特情愫。上海市影视摄制服务机构为《无名》提供勘景和协调拍摄服务。机构负责人于志庆介绍,《无名》剧组在上海申请的取景拍摄地涉及九处保护建筑和三个区的旧改区域,“程耳导演追求完美,希望能实景拍摄”。
另一方面,专属语境得靠“软件”的支持。光线、氛围、构图、剪辑以及演员们方言的运用,在程耳的镜头下,都能参与叙事。比如他对光线的极致运用在几支预告片里已初显端倪,那些片段里,城市与人明灭交错,长夜尽头终有光。比如导演和演员都提到了片场的“静”,那是一种全剧组达成的无声默契。程耳说,拍摄期间,他大约八成的时间都用来呵护每位演员的情绪,“我只打尾板,因为不想打扰他们酝酿情绪,演员全然奉献他们的肢体和表演,而我尽全力保护演员沉浸在对的氛围中”。再比如隐喻、闪回等镜头表达,黑色幽默的运用,以及沪语方言的点缀,都极具“程耳气质”。“方言是城市的魂魄,是我们不该放弃的东西。”他透露,“《无名》里有普通话、上海话,还有广东话等,我尽量让角色用自己熟悉的语言说话,回到生活中的样子”。
在于冬看来,片中布满细节,需要观众沉浸其中悉心挖掘,“程耳的叙事充满内涵与想象,不到最后一分钟,谁都无法断定人物的底牌和命运”。
选角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藏着导演的野心
《无名》有张瞩目的演员表,梁朝伟、王一博、周迅、王传君、黄磊、张婧仪、大鹏等都在主演之列。某种意义上颇具“跨度”的阵容,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其实藏着程耳的野心。
以两位领衔主演为例,当梁朝伟与王一博的名字第一次在海报上并立时,网友是不乏诧异的。一来,近几年梁朝伟很少在大银幕上露面。二来,影帝级的人物与新人搭档,人物的角力会否失衡,引发猜测。
打动梁朝伟的是程耳鲜明的个人风格。2021年,在收到邀约后,梁朝伟找来《罗曼蒂克消亡史》,看完片,合作意向同步达成,“导演的个人风格非常强烈,我好像很少见到这样的中国导演,很想试试”。而对王一博的认可,程耳从一开始就不曾动摇,“这个人物没有其他任何人选,只见了他一个,就确定是他了。他身上的优雅、力量感、偶尔流露的脆弱,都像极了那个年代走出的人”。
当然,外界对演员王一博的认可尚待影片上映后验证。但从拍摄细节来看,程耳的调教有迹可循。在青年演员的片场记忆里,独处是个关键词。有段时间,他被要求自己一个人待在酒店房间,不玩游戏、不刷手机,甚至要减少与朋友家人的聊天。程耳说,年轻演员要学会远离喧嚣、安静地一个人过一整天,如此,才可能接近角色内心的克制。在导演眼中,独处的时间是奏效的,王一博不仅承受住了42小时连轴转的极限拍摄时长,还以他“充分的训练、足够的耐心、独特的天赋”交出了让导演满意的表演。
于其他演员,程耳致力挖掘他们不寻常的一面。周迅戏份不多,但每场戏都能直接带来剧情的转折颠覆。黄磊的角色如一枚纽扣,承担了大量起承转合的作用。大鹏擅长喜剧的另一面是什么,《无名》里会提供不同的答案。影片上映之际,程耳颇有信心,“这是我完成度最高的一次”。于冬则说:“相信这部谍战片不一样,既不失文艺片的隽永,又会刷新导演在商业片上的成绩。”
来源: 文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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