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牛的读后感(狗日的粮食读后反刍)
刘恒的小说是很有味道的,近日读他的《狗日的粮食》便得到了印证。
小说的故事发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的大饥饿时期,一个名叫洪水峪的山村里,死了女人的杨天宽,用200斤谷子换来一个脖子长着鲜亮肿大瘤子的女人。于是,鳏夫杨天宽又有了女人,有了传续香火的希望。
乖乖,200斤谷子竟能换来一个鲜活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已经被换卖过了6次。这狗日的粮食也太金贵了。
这瘿袋婆是一个很会持家的女人,但她也是一个生育力旺盛的女人,一劈腿就掉下一个会哭会吃的娃儿,“到四十岁竟然怀里没短过吃奶的崽儿”。虽然她像羊拉屎蛋蛋似的生出了一堆“粮食”(注:娃儿都以粮食名称取名),但杨天宽的家依然摆脱不了缺粮的凄苦。
这精明强干的瘿袋婆靠偷摘别人菜园里的南瓜,偷搓生产队里发青的麦穗,终是堵不住6个孩子的饥饿哭声。亏这女人竟能想出奇招:一队演习的兵从山梁走过,她硬是从驮山炮的骡子屁股下接了一篮热粪,用水掏出未被骡子消化掉的玉米渣儿,掺些树叶儿煮了一锅热粥,“让全家吃得很是惬意”。
读到这儿,我的心不知被什么猛刺了一下。
当饥饿几乎到了崩溃边缘时,上边拨下了返销粮,每家一本购粮证。这真是苦海中抓到了救命草。要领粮了,可当瘿袋婆抖抖地去掏购粮证时,她竟然摸不到购粮证了。
购粮证丢了,女人的魂也丢了。一辈子在女人面前没有逞过威的杨天宽疯了,他吼骂她,暴揍她,于是,女人带着巨大的负疚跳了井。当她被从井里打捞上来,临咽气时悲怆地骂了一句:“狗日的!粮…食…”
粮食,让杨天宽得到了女人,粮食,又要了这个女人的命,这狗日的粮食咋恁大神通?
读完小说以后,我久久地沉淫在这悲苦的故事之中,掩卷沉思,我想了很多…很多…
这部中篇小说以特定的历史时期为背景,以“粮食”为道具,编制了那个时代的一幕悲剧。作家善用叙事手法,行文轻松,却透着一股辛辣,在平静中将历史的装饰布撕扯下来,让我们看到了真相。
能吃上饭,填饱肚皮,这是人的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倘若这一点都得不到满足,那么,人活得就没了尊严,甚至导致人性的泯灭。那是一个“人见了树皮都眼红,一把草也能逗出口水”的年代。笔者当时尚是几岁小儿,还不知有“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做贼”的圣人之训,曾因偷吃豆饼(注:一种扎过油的黄豆渣挤压成的干饼)遭到家兄的严重体罚。现在想来,我错在哪儿?我就错在太饿了。
从小说中我们看到,主人公的悲惨命运似乎都是“粮食”惹的祸,其实,这只是一个浅层面的认识,作家要告诉我们的,是一个更深刻的内涵。但因小说有着“不直白说教”的特点,因此,这个“内涵”就如同数学中的一道方程式,需要读者去求得其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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