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童养媳的甜宠文(小甜文寒门童养媳)

女主童养媳的甜宠文(小甜文寒门童养媳)(1)

锣鼓从正阳街道,一路敲敲打打,进了穷巷,停在那矮小的木栏屋,锦书从人头并攒的人群里踮足仰望,那是洛家公子金榜题名,知县刘大人特意送了牌匾来迎接他。

洛家公子……公子,洛公子……

那洛家不过是早年出了两朝高官,穷迫落脚于桃花镇,一个臭书生,也配称他一声:公子?

1.

锦书被阿娘用三两白银卖给洛家的时候,她才六岁,洛家在金陵城,还是数一数二的高门。

阿娘为了替弟弟治病,原本要把锦书卖给过路商客的,洛夫人看到锦书忽闪着大大的眸子看着她,不哭不闹,她动了恻隐之心,就把锦书买了下来,彼时,她还叫野丫,锦书这名儿,还是洛夫人替她许的。

洛家在朝为官多年,出过一朝丞相,两朝尚书,到洛老爷这里,官门亨通,门庭高耸。

在锦书进洛家的第三年,洛老爷因为推行新政,惹恼皇上,关在牢里,洛夫人散尽钱财,才把洛老爷护下来,贬去山东。

当初,洛夫人只留了一个贴身婢女,还有锦书在身边,一路随着洛老爷前往山东。

洛老爷不明所以,“夫人,那么多仆人你都打发了,我们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你怎么还把这么个小丫头留在身边?”

洛夫人看着替洛景阳递水的锦书,“锦书这孩子来洛家这两年,跟景阳走得亲近,她还小,我舍不得把推出去,落入狼口,我们再紧着点,也不至于连个孩子也养活不了。”

洛老爷寒嘘,“留着就留着吧,以后的路不明,说不定,把这丫头留下来,做景阳的童养媳也可以。”

洛夫人轻斥,“老爷,别瞎想,洛家还有出头之日,我们景阳用不着养童养媳。”

洛景阳忽而拉着锦书的手,“娘,我谁也不要,就要锦书做我的童养媳。”

洛夫人咯咯地笑着,这两孩子天真无邪,这一路上,是他们唯一的安慰。

可惜,洛老爷没能走到山东,路过桃花镇,洛老爷病故,这一家子,突然就举步难行了,洛夫人寻思了一个晚上,在桃花镇一个妇人那里,买了一块小破房,她决定先在这里安顿下来,总不能让两孩子流落街头。

在他们自己用木栏围栅把矮房围建起来的第三天,洛夫人的婢女卷走她大部分的细软,只留了一些,洛夫人藏得隐蔽的嫁妆。

洛夫人气急败坏,一下子就病在榻上,锦书抓着洛夫人的手,眼眸清澈,“夫人,你从前跟锦书说过,日子到了最难的时候,熬过去了,就会向好的方向走了,夫人,你忘了,你教过我做绣,我可以给人洗衣服,可以做绣,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夫人,你要好起来。”

洛夫人摸着锦书的头,再握着洛景阳的手,三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我们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2.

洛夫人原本就是大家闺秀,她做姑娘的时候,那些绣品也是极好的,以她的绣功,去绣坊做个绣娘,养活两个孩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只是,洛夫人脸皮子薄,还端着洛家从前做官的端庄,不肯去做绣娘。

洛夫人做着绣品,锦书拿着去市集上去叫卖,洛景阳就帮着分担家里的家务细活。

锦书也学着柳阳巷那些妇人,去替人家洗衣裳,别人看着锦书做事干净,嘴巴又甜,都喜欢给活这个小姑娘做。

那日,锦书揣着几本书回来,她高高兴兴地放在案台上,拉着洛景阳过来,“公子,你看,这些书都是柳夫子让我买的,明日你就可以去柳夫子那里读书了。”

柳夫子桃花镇颇受人敬仰的夫子,他桃李满天下,能在柳夫子那里读书,可不是钱的事,还得柳夫子点头。

洛夫人拉着锦书的手,“锦书,你没骗我们吧,这柳夫子的学堂,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我前阵子还打听过,那柳家看我们是外地人家,都没让我进门呢。”

锦书咧嘴笑着,“夫人,柳家的小姐可喜欢你的绣品了,还记得我让你绣的那一树桃花的帕子吗,对了,我还让你在上面绣了个惜字,那是柳小姐的闺名,我就用了三条帕子,磨着柳小姐,柳小姐就让公子去柳家书孰读书了。”

“我们锦书懂事了。”洛夫人欣慰。

洛景阳摇头,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去,读什么书,你们好不容易才攒了些钱,都送去书孰了,娘夜夜挑灯,也做不出几件绣品,还有锦书你,现在天气冷了,你天天给别人洗衣裳,我心疼。”

锦书撅起小嘴,“公子,你如果不去读书,那我以后也不理你了,我不与你说话了。”

洛景阳扯着锦书的衣袖,“好锦书,你是我的童养媳,你可不能不理我。”

洛夫人瞅着这两人,日子虽是清贫,心里却是踏实的,她拉着洛景阳的手,“景阳,你跟娘说,你是不是想跟锦书好好说话,想看她过上好日子。”

洛景阳用力地点头,“当然,等我长大了,我要去做好多事,把你跟锦书都养得白白胖胖的。”

洛景阳苦巴巴地瞟一眼锦书,“阿娘,你帮我劝劝锦书,我不要读书。”

“你呀,都没有锦书会想。”洛夫人指着洛景阳的额头,“你不好好读书,将来拿什么来养活我们,锦书让你去读书,是想让你出人头地,将来给她过好日子,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窝在这个破房子,这就是你说的,让锦书过好日子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可是,娘……”

“没有可是,你若是不去读书,辜负锦书的一片好意,我可也要生气了。”

洛景阳犹豫了片刻,他走过去扯着锦书的衣袖,讨好地说,“锦书,我听你的话,我去读书,以后,我下了学堂,跟你一起洗衣裳,帮忙卖绣品,我跟你一起攒钱。”

锦书嘟着小嘴,“我什么也不用你做,你尽管好好读书,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

“那我们拉勾。”锦书扬着笑脸,伸出小手,“拉勾勾,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3.

一晃几年,锦书出落得亭亭玉立,她跟着洛夫人做绣,两个做的绣品,也能紧巴着把日子过好,不至于冬冷夏热地给人洗衣裳。

锦书在市集口支起一个架子,用素纱把绣品包裹得紧紧的,在外面放了一块样板,她逢人就吆喝,嘴甜又热情,卖得还算不错。

一位男子站在锦书的架子跟前,他拿捻着帕子,斜睨着锦书,“这帕子,是你自己绣的?”

锦书温巧地笑着,“是的,公子想要哪一款,我拿给你看。”

男子顺着锦书的手指指过去,“就这块吧。”

锦书取也那块帕子,递给男子,“公子是想送给母亲,还是送给心上人呢?”

“当然是心上人。”男子说着,顺着锦书递过来帕子的手,他握着锦书的手,摸着她的手背,“还真是心灵手巧,这双手就该养起来的,再这么摸着针线,我都心疼了。”

锦书用力,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公子,请,请你放开我。”

男子用力握着锦书的手,“姑娘,这块帕子多少钱,我送给你。”

锦书猛然用力,把手抽回来,心里骂了几遍登徒浪子,但她还是堆了些笑意,“公子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自己的帕子多了去了,每日换着用,也用不完,就不劳公子费心了。”

锦书举起架子,越过男子,往前走,男子疾步上来,挡在锦书的去路,“姑娘,跟着我锦衣玉食,何必跟着那个穷书生,桃花镇的人谁不知道,那个穷书生还靠着你养着他呢。”

锦书眼里啐了恼怒,“好狗不挡路,公子,请让开。”

“我就不让呢。”男子说着,扼着锦书的手腕,“姑娘,你这帕子我全要了,只要你今天陪我,我双倍把钱给你。”

“我嫌你的钱又腥又臭。”

“臭丫头,给脸不要脸!”男子说着,扬起手想要打锦书。

锦书下意识地别过脸,闭上双目,没有如期的痛感落下,她睁开眼睛,洛景阳握着男子的手腕,男子原本那副小白脸,因手腕被扼得深痛,他脸部扭曲,“放开我,姓洛的,放开我。”

锦书拉着洛景阳,“公子,他没欺负我,你放开他吧,我们别惹事。”

洛景阳把男子甩出去,“下次我再看到你调戏锦书,看我不把你打到满地找牙。”

男子后退几步,张牙舞爪地看着洛景阳,“就这么一个破书生,还公子,洛公子,要女子养着你,你也配得起一句公子的尊称。”

锦书想要争辩,洛景阳把她拉了回来,“咱不与狗争长短。”

锦书忽而笑了,听话地随着洛景阳回去。

他们在淮河边坐着,洛景阳沉闷着脸,锦书走到他旁边,小声说着,“公子,你生气啦,别理别人说什么,谁说你是靠我养着的,我是夫人真金白银买回来的,我的就是洛家的,再说了,我做绣,也是夫人教的。”

洛景阳望着锦书,长长叹口气,“锦书,我是真的生气,我气自己,一点本事也没有,任由着你被人调戏欺负,我心里恼火,锦书。”

锦书咧嘴笑着,“公子,我没事的,我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人,躲得远远就好了。”

洛景阳望着锦书,目光温软,“锦书,这两年,我们也攒了些钱,要不,你就不要抛头露面了,我可以多画几幅画,替人抄书,也能换钱,我不想看你受委屈。”

“公子,我一点也不委屈,你答应过我,要好好读书的,过阵子,你还要去金陵城考科举,你现在头等大事,就是参加科举。”

洛景阳望着锦书的影子倒映在河里,她清秀的脸庞带着一丝稚气,却十分可爱,“锦书,你别叫我公子了,就随我娘,叫我景阳吧,我们也不是富贵人家,没那么多讲究,再说了,你又不是外人。”

“我偏不,我就喜欢叫公子。”锦书扭头,冲着洛景阳软笑,“公子,公子,公子,也就只有我才这么叫你呢。”

“你呀……”洛景阳双手捏着锦书的脸,他愣了愣目,手上的力放松,换成抚摸,“锦书,你还记得,我爹当初拿你开过一句玩笑话吗?”

锦书纠眉,“什么话?”

“我爹说,要把你留下,做我的童养媳。”

锦书脸色涨红,她努嘴轻笑,“公子,这么久的事了,谁还记得。”

“我记得。”洛景阳握着锦书的手,“锦书,等我高中,我一定会回娶你,风风光光地把你娶了,我要让桃花镇的人都看看,你这些年的付出,没有白费。”

锦书抽回手,手指紧张地扣着手掌,洛景阳羞急,“你不喜欢我?”

“不是的,我喜欢……”锦书把话搁住,“公子,我是夫人买回来的,这话,你该问夫人,不该问我,再说了,我替洛家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的。”

锦书把头放得低低的,眼眉轻擅,她娇羞的样子,尽显小女娇态,洛景阳看着,春心荡漾,他温软的说,“锦书,如果我不能高中,你会不会嫌弃我。”

锦书扭头,“当然不会,在我眼里,公子就是最好的。”

“傻丫头。”洛景阳抚着锦书的鬓发,“是我们洛家连累你,你的眼底看到的,只是谋生,你从小就跟着我采山果,挖野菜,从小吃着那么多的苦,却从没见过好的东西,等你真正见到那些繁华,就不会觉得我好了。”

锦书眼里莫名掠过一丝窘迫,洛景阳此话,说的又何尝不是他自己,他眼皮底下除了学业,就是谋生,等他去到金陵城,金陵城那些名门千金,知书达礼,身段姣好,纤腰软骨,往他怀里一靠,洛景阳怎么还会想起没见过世面的自己呢?

洛景阳用手肘撞一下锦书,“锦书,怎么啦?”

“没事!”锦书抿下嘴,“公子,我们回去吧,回去晚了,夫人得着急了。”

4.

洛景阳上金陵城前一天晚上,锦书替他收拾包袱,一遍遍叮嘱他,“公子,你看好了,这件衣服里面有隔层,我替你装了些钱进去,还有,荷包那里也给你换了碎银,出门在外,钱财不要外露。”

“还有,出门在外,别逞强,遇事要忍一忍,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别紧着自己的吃食,你不用担心家里,我会把夫人照顾好的,你专心读书。”

洛景阳坐在床上,从低往上抬头看着锦书,“锦书,你再叮嘱下去,就是到天亮了,你也说不完,我这么大一个人了,懂得照顾自己。”

锦书抹下眼角,“公子,你第一次离家,我担心你。”

洛景阳拉着锦书的手,锦书怯生生地望着他,眼角泛红。

“傻丫头,我是去赶考,又不是不回来,你哭什么。”

锦书像个小孩子一样哭鼻子,“我,我舍不得公子。”

洛景阳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递给锦书,“锦书,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锦书犹豫了下,她接过帕子,打开,是一支简单的银钗,她错愕片刻, “公子,你买这个做什么?”

“喜欢吗?”

锦书努嘴,“花这个钱做什么?”

洛景阳替锦书把原本插着的荆木钗子取下,把银钗给她插上,拉着她到镜子面前照了又照,“锦书,你替洛家忙活这些年,就没给自己添点像样的东西,是我们洛家欠你的。”

锦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添了几分姿彩,“公子,你们不欠我的,洛家也不欠我的,这钗子你拿着,上了金陵城还能换钱。”

锦书边说,边作势要摘下钗子。

洛景阳握住锦书的手,把她的手心揣在心口上,诚然地盯着锦书看,“锦书,留着吧,这是我给你定亲的礼物,虽然寒酸了些,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它变成金钗,我也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你忘了,我们拉过勾勾的。”

锦书脸色涨红,“公子,我不需要你任何承诺。”

“那你想要什么?”

“真心!”锦书怯怯地望着洛景阳,“公子在金陵城若遇到喜欢的姑娘,我,我不会怪公子的。”

洛景阳把锦书拥入怀里,“锦书,想什么呢,我去金陵城赶考,又不是去沾惹桃花的,还有啊,像我这么个穷书生,也就只有你稀罕我了,谁会看得上我这穷酸气的。”

锦书看着洛景阳,摇着头,“公子,不许你妄自菲薄。”

“我们锦书也懂得妄自菲薄了。”洛景阳捏着锦书的鼻子,他恍恍地看着她,目光炯炯,“锦书,等我回来,不管能不能考取功名,我都娶你。”

锦书紧抿着嘴半晌,羞怯怯地点头,“公子,我等你。”

洛景阳勾起锦书下巴,吻一下她的唇,两人羞怯地对望着,锦书缓缓闭上双目,温灼的吻落下,久久不愿放开彼此,以慰分别之思。

第二天目送洛景阳离开,锦书眼眶红红的,她这点小女情怀,瞒不住洛夫人。

洛夫人牵着锦书的手,抚着她的手背,“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看来,我们景阳又多了一个牵挂他的人了。”

锦书低着眼眸,“夫人,锦书,锦书……”

“瞧你紧张的,我又没说不允你们一起。”洛夫人长叹息,望着远去的马车背影,她感叹,“不知不觉,我们来桃花镇也有八年了,这八年来,我唯一值得庆幸的的事,就是把你留下来,在我跟景阳心里,你就是自家人,如果将来你跟景阳走到一起,我是倍感欣慰的。”

“夫人不嫌弃我出身不好,配不上公子?”

“说你傻,你还真傻啊,品行端正,比出身高贵重要多了,如今的世道,风雨常有,谁又能保一世荣贵,像我们洛家,从前风光无限,还不是落得如此境况。”

洛夫人婉婉而笑,近两年来,她眼角纹线越渐明显,早已没了从前富态,却越发温慈,“锦书,我也看开了,光耀门楣固然重要,无灾无疾更重要。”

阳光把这一主一仆的背影,拉得冗长,祥和。

5.

洛景阳离开后,文意书阁的少东家寻媒上门给锦书提亲,从前锦书总是攒了钱就去书阁给洛景阳添文墨,这少东家瞧着这姑娘,清婉又干净,心生喜欢。

能嫁得文意书阁的少东家,对锦书来说,是高攀了,可是,锦书摸着头上的银钗,她落落大方,“李公子,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能应下这门亲事。”

李公子婉惜地望着锦书,“是你家公子吗?”

锦书点头,丝毫不避讳。

李公子愣了愣目,“我愿姑娘心悦所成。”

“借公子吉言。”

转眼半年过去,锦书已有近一月没收到洛景阳的信,她每日会去桃花镇的渡头看着,看着那些游子归家,却没看见洛景阳,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那日傍晚,晚霞归山隐,锦书如同往常一般,等着最后一条船靠岸,依旧没有等到洛景阳,她微略有些失望,转身回去。

一列锣鼓从正阳街道,一路敲敲打打,进了穷巷,停在那矮小的木栏屋,锦书从那人头并攒的人群里踮足仰望,

她看到洛景阳穿着青玄长衫,笔挺着身姿站在那里,知县刘大人特意送了块金榜题名的牌匾来给他。

锦书傻傻地笑着,眼眶红红的,她的公子衣锦还乡了,她的公子,光复洛家门楣了。

洛景阳从人群中挤进来,他拉着锦书的手走出来,温软地笑着,“几个月不见,锦书又好看了。”

锦书娇笑,“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在渡口都没等着你。”

“我着急回来见你们,刚好碰到唐老爷从金陵城回来,我就随他一起回来了。”

宾客散后,小屋恢复沉寂,锦书给洛夫人送去晾干的衣服,举着的手刚想敲门,听到洛景阳说,“娘,还记得金陵城,城东的沈伯伯吗,他知道我入了三甲,有意想撮合我与沈姑娘的亲事。”

“是沈仪吧。”洛夫人惊讶,“你从小就喜欢跟沈仪玩到一块,当初洛家蒙难,你沈伯伯没少帮忙,沈家是有教养的人,你与沈仪在一起,如今算来,也是门当户对。”

锦书捧着衣裳,缓缓退出院子里。

她知道沈仪,她刚进洛家那两年,沈仪经常来洛家作客,沈仪与洛景阳在书房一呆,就是一天,沈仪饱读诗书,又是大家闺秀,的确,如果洛家没有蒙难,沈仪与洛景阳,兴许是一对让人羡慕的金童玉女,如今洛景阳金榜有名,也是他们从新开始的一个好机会。

锦书倒吸口气,她默默地回到房里,摘下洛景阳送给他的那支银钗,她看了许久,目光赤红,依依不舍地用布帛把钗子包好,放进抽屉深处。

洛景阳在外面敲门,“锦书,你睡了没?”

锦书拭着发红的眼角,她用帕子沾了水,抹一下眼睛,才堆了些笑意走过去开门,“公子,这么晚了,舟车劳顿,你怎么还不休息。”

洛景阳看到锦书发红的眼眶,“怎么了,哭过了?”

“没,没有。”锦书摇头,走过去给洛景阳倒杯茶,“刚才风大,吹了沙入眼。”

“是吗?”洛景阳俯身看着锦书,嬉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怪我跟娘说话太久了,冷落了你。”

“我,我哪有。”锦书小手扣着桌面上,“公子,如果没别的事,你就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改天再说。”

洛景阳一副委屈的样子,“敢情,我离开这半年,你都不想我,听娘说,李家公子给你提亲了,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锦书一肚子的委屈涌上心头,分明是洛景阳见了外面的花色,就觉得家里这株花平淡无味了,怎么到了他的口里,就成了自己的错了,锦书原本想着,如果洛景阳有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她不会怨他的,没想到真走到这一步,她还是会心疼。

锦书轻瞪一眼洛景阳,“公子,我与李家公子清清白白,我不像公子那般容易见异思迁,公子想娶沈姑娘,娶便是了,用不着跟我交代什么,我只是洛家买回来的婢女,公子何须给我安一个没有的罪名。”

洛景阳咯咯地笑着,“原来,你刚才听到我跟娘说的话了,这眼睛哭得跟三月里的桃子似的,就为这事啊,值不值得?”

“我……”锦书说不过洛景阳,她背过身去,“公子,沈姑娘与你门当户对,你不用跟我解释的,我不怪你。”

洛景阳从后面拉着锦书的手,锦书赌气地把手抽回来,洛景阳又拉了她一下,“谁说我要娶沈仪的,是,沈伯伯有意撮合我们,可是,我已经跟你定亲了,怎么能另娶她人?”

锦书惶惑地回过头,“公子,你是说,你,你不娶沈姑娘?”

“不娶,我刚才跟娘说了,我会去山东任职,我想带着你们一同去,去山东之前,我想把我们的亲事先办了,这不,还得征得你的同意,别落了话柄,说我强娶民女了。”

锦书扑哧地笑着,眉眼含羞,洛景阳用手指弹一下锦书的额头,“话听一半又不听了,白哭了一场吧,你不说话,我当你是点头了,回头我让娘替我们选个好日子。”

锦书娇笑,“全凭夫人作主。”

两人四目相视,秋波流转,男女之事,便也水到渠成,男欢女悦。

尾声:

洛景阳在山东任职三年,兢兢业业,硬是把这块贫瘠的地方,变得富饶起来。

民富则思安,民安则贪富,这两年,山东商贩往洛景阳身边明意,暗意地,都塞了不少姑娘,山东的百姓都说,洛大人学富五车,声望高,这洛夫人往洛大人身边一站,就显得配不上他了。

这不,趁着七巧节,万重楼的万夫人特意拉着她的女儿与洛景阳撞到一起,那万姑娘婀娜多姿,模样姣好,她软软地往洛景阳怀里一靠,“大人,不好意思,我冲撞了你。”

洛景阳往身后退几步,“万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万姑娘按着太阳穴,“我有点头晕,大人能不能送我回去?”

洛景阳揽上锦书的腰身,“原来万姑娘是头晕,我以为万姑娘是有眼疾呢,下次看清楚一些,别往有妇之夫身上摔了,影响不好。”

万姑娘脸一阵青绿,灰溜溜地逃了。

锦书掩嘴轻笑,“相公,如果今天晚上我不在,你是不是就做个顺水人情,把万姑娘送回去了。”

“我像这样的人吗?”洛景阳揽着锦书的手,稍用力,“这些人啊,拜高踩低,我刚来山东那一年,他们那丑恶的嘴脸,我早就看透了,哪有娘子好,对我始终如一,不离不弃。”

锦书娇笑着,这几年,生了两个孩子,反倒圆润了些,脸色也好了许多,越发地有韵味,“少贫嘴,我看呀,你早就心猿意马了。”

洛景阳把锦书环抱在怀里,附在她耳边悄然地说,“的确是心猿意马了,昨晚还不够尽兴,今天晚上,你得好好补偿我。”

想起昨晚的缠绵,锦书脸红到脖子根处,“洛景阳,你害不害臊的,这种话也说,亏你还是读书人。”

洛景阳轻咬一下锦书的耳垂,“你不知道吗,越是读书人才越喜欢说这些话,若不然,怎么会有 倒浇红烛夜行船,鱼水同欢赴巫山,长睫倦,媚骨软,再贪欢……

锦书身骨酥软倒靠在洛景阳的怀里,洛景阳压着嗓子,在她耳边悄然地说,“我们回去吧,再贪欢!”

洛景阳从来没有告诉锦书,那年,他十三岁,初闻洛老爷说把锦书留下来给他做童养媳的时候,他便明白书中所言的,鸳鸯交颈,凝肤如雪,尽春宵。

锦书是他十三岁时悸动,是他十五岁时的不离不弃,还是他十八岁时的骚动,更是他金榜题名时唯一想娶的姑娘,他爱她,护她,更惜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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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梦,头条原创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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