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乡村我的城(我的村庄我的情)
想起了家乡,我就想到小时候吃红薯沾蒜汁,吃麻干盐卷饼子,春天吃野菜充饥的感觉。那时不想吃的东西成了今天的绿色食品和餐桌上的美味。有割草时把草篮子放到大树下,去和小伙伴趴到树上蒙上眼睛去摸树猴的欢喜。有去河边放羊时跳到小河里摸鱼提蟹的愉悦。还有拉架子车积肥,到田地送粪,割草挣工分的酸涩。那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
我的家乡洪山庙村在漯河市召陵区的最东侧,在青年镇是一个很小的村庄。东西长有1000米左右,南北长700米左右。村子周边是当时在旧社会为防止土匪骚扰,村民们自觉挖的圈沟,有10米宽,8米深,就像一条玉带包围着村庄。有两个寨门,村南边寨门和北边寨门下各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拱桥。它是圈沟河水自然循环的水口。
村庄地下水到处是苦水或说咸水。不能饮用,惟有村东西两头有两口淡水井,大家都誉它为龙井,甘甜可口供村民世代饮用。村西头到村东头有三个不规则图形的大坑,连着向东去的小河,到汛期从西北高坡方向流下的雨水通过正当街汇聚而来,俗称我们村上的小水库。每到春暖花开时节蛙声一片,水涌鱼跃,岸边杨柳依依,垂钓的人很多。村里没有大路通向漯周公路,往往绕道东南方向三朱家,西南方向红石桥村才能走上公路。因为路的问题, 75年8月村民们为躲避洪水吃尽了苦头,直到1998年经过青年镇与老沃镇党委书记积极协商,才解决了两个乡镇几个村庄因道路产生的土地纠纷问题。
我们这个村庄是一个移民村,大概有朱,王,杨,常,李,五个姓氏,姓朱和姓王的是村子里两个大姓,他们一直在和睦友善地相处着。小时候周边有人形容我们村子小,小得一把抓住两头不露。这可能是历史上我们村没有出现过大的人物,所以让人家瞧不起。但我并没有因此而自卑,因她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一片热土,我时时热爱着这里的一草一木。
印象中,村里的百姓大都是务农为生。也有几家手艺:一家是姓杨的,被人尊称为杨铁匠,经常是农闲时支起炉子,拉起大风箱,给村里或村外的人打制锄头、铲子、镰头、砸刀之类的生产工具;一家是姓常的,尊他为常木匠,经常给人家做家具。还有几家泥水匠给人家修房盖屋。也有建窑烧砖,炕烟种棉的,搞蚕丝剥茧,纺花织布,捕鱼捉虾,做酱做醋的。
值得我骄傲的是我们村有一个小越调剧团,各种乐器应有尽有,戏妆多种多样,解放前曾很红火。听老人说周边影响很大,有很多艺人身手不凡。我家一个叔叔,叫王志虎,很热爱文艺,在我们村算是一个比较有知识有文化的人,他热爱学习,一直传承着我们村这个传家宝。他的越调弦子拉得很好,传说他给申风梅伴奏过段子。每到年未岁尾,搭个土台子组织村上老艺人朱峰,朱书兰,还有唱坤角男扮女妆的朱洪恩,唱《红灯记》、《沙家浜》里的精彩唱段给大家带来快乐。我记事时就曾经听说,他还把我们的村史编成剧本,组织爱好戏剧的男女青年排演,在公社文艺汇演中夺得二等奖,为我们村争了荣耀。我小时也常常挤在村剧团后边跟着跑,至今还会背几段戏词,还学会了几个越调过门呢。
我们村虽然小,但历史悠久。村庄原名叫朱家寨,最早是一个姓朱的人家来此安营扎寨,这可以由村里的一块残碑作证。至于详细时间不可考证,但洪山庙的村史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真宗朱家寨,庙宇始宁宗。真宗是北宋笫三代皇帝赵扩(968-1022),而宁宗呢,就是赵恒(1168一1224) 。由此推算朱家寨已属古村落了,应该有一千余年的历史。洪山庙始建庙宇也有800年的历史。另外村里唯一生长的古槐树也见证了俺村的历史,2000年,经当时郾城县文化局管理人员来此测算,树龄大概有600年左右,县文化局局长李盘根批准拨款予以保护:列入古树名木。如今这棵古槐如枯木逢春,枝繁叶茂,在村子中间屹立着,每年春节初一、十五会有很多人成群结队的来访,成了一道风景,也有一些文化名人慕名而来!
说起村上的庙宇,现在只有原村小学的几间破房子在支撑着。据说洪山庙原叫谷神庙,神农尝百草发明了五谷农业。因尝断命草而逝世,为了他的恩德和功绩,人们就建庙宇纪念他。西周初年商纣王之子殷洪,劫后余生遁入谷神庙著书立说,撰著政论一卷,名日《洪范》。他是黄老的集大成者,根据五谷辨味,对应五脏治疗,医术精湛,医德高尚而广为流传。他将人医理论拓展到兽医,开辟了中医兽用之先河。为当时的农业生产,交通运输,军队作战提供了有力保障。他医道并用,医以道为体,道以医为用。道法自然,医顺自然。后来,周康王追封殷洪为洪山真君( 这就是后来人们尊称的洪山爷),改谷神庙为洪山庙并将遗著《洪范》收录王室经典《尚书》之中。该庙与淮阳伏羲庙,上蔡的白龟庙齐名。是豫东三大古庙之一。当然了,以洪山庙命名的村庄不止一个,全国足有上千个村庄都叫洪山庙这个名字,主要分布在河南,湖北,湖南,均是洪山真人的传播者为纪念他而建造的。据说我村当年的洪山庙宇很不一般,富丽堂皇,巍峨壮观。每到三月十五庙会,近百里各路香客,穿着红红绿绿的服饰,担着烧香用的挑子有序进村,接踵而至,络绎不绝,焚香祭拜,许愿还愿,以保福祉。同时也为了纪念洪山爷对民族民生和历史的功德。
2006年3月15日庙会,我和村里发小朱秀根,朱青云专门去临颖北徐村邀请正在演出的申凤梅亲传弟子申小梅来村上,给村民演出。吸引了十里八乡的乡亲,成为我们村的美谈。她还给我们村上几个村民代表合影留念。为此,我还作了一首小诗:《速写》
穷乡僻壤泥泞深,
雨过天晴空气新。
春风杨柳万千条,
喜迎小梅到我村。
戏台下人如潮涌,
争相睹申派传人。
收姜维人心所向,
三传令鼓舞人心。
我们村的前面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汾河,河水清澈见底。过了汾河,不到200米就是漯周公路,是西去漯河东去周口的交通要道。小时候经常提着草篮子去公路边割草,看周口,商水的行人拉着架子车,穿着不红不黄的紫花衣服去漯河卖红薯片子。也有拉着架子车去拉煤,捡煤渣的。也有赶着小驴车和大马车叮当而过的。还有烧柴油的三轮车冒着黑烟嗵嗵嗵地跑在路上,也有吉普车,但很少见。这些都是那时路边最好的风景。也许是好奇心作祟,小时候竟养成了一个嗜好,那就是爱去闻公路上飘来的柴油汽油的味儿!
村北边有一条小河,不知道什么名字,由东北向东南,对我们村呈半包围流去。河水很清,鱼虾成群,现在河堤已不复存在了。村东北一大片空旷的原野,有几个大水塘,俗称东北湖,水草丰茂,野鸭,野鸡,野兔成群出没,不知名的翔鸟结伴而过。每到傍晚时分会看到篷篷炊烟。冬天有遮天蔽日的大雁在这里栖息,我们几个伙伴往往在天黑时来观察大雁的生活状况。大雁非常惊觉,如果一只嘎嘎鸣叫,整群大雁就会结伴向天空飞去,很是壮观!
改革开放后,党的惠民政策一步步落实,美丽乡村在进一步升级,俺的村容村貌焕然一新。水泥路代替了泥泞,自来水代替了压井,改厕也正在落实。村里村外新建的楼房鳞次栉比,像别墅一般的洋楼逐渐增多,小轿车一台一台地出出进进,男男女女穿着时尚的衣服飘洋过海,过去那种寒酸样已彻底不见了!
如今再回到老家去,昔日的少年竟成了耳顺之人,忽然对唐朝著名诗人贺知章的《回乡偶书》倍感亲切,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吟咏一下,以表达我此时此刻的感慨之情:
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
笑问客从何处来。
(王彦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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