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版画对浮世绘的影响 汉画像魏晋碑拓
鲁迅是中国现代美术思想的先驱者,也是现代美术的研究者、教育者与实践者。7月26日起,由北京鲁迅博物馆和上海鲁迅纪念馆共同主办的“力之美——鲁迅与版画”展在上海鲁迅纪念馆“奔流艺苑”专题展厅展出。
展览由鲁迅所藏各类拓片、笺谱、日本浮世绘、欧洲版画及鲁迅培养的中国新兴木刻家所创作的版画等展品89件(套)所组成。主办方希望,通过对这些展品的分类展示,清晰梳理出鲁迅的艺术思想的积累过程,以及对中国现代木刻版画艺术创作的倡导和推动。
鲁迅一生热爱美术,童年时代就影描《荡寇志》《西游记》绣像,读《诗画舫》《山海经图》《点石斋丛画》,这些儿时的美术读物内容和形象富于想象,给了他最早的艺术启蒙。
1902年,鲁迅留学日本,之后弃医从文,走上“治文学和美术”的道路,以文艺为武器进行启蒙宣传。文学是思想的演绎,美术是文学启蒙的桥梁,无论是早期筹办《新生》杂志或之后编辑《奔流》杂志,鲁迅始终将文学和美术相结合,进行文艺启蒙。供职国民政府教育部后,鲁迅主管社会教育和美术馆、博物馆,遍览国子监、雍和宫、历史博物馆等地所藏的历史文物,大量接触古代艺术,也注重收藏中国古代版画及各种画谱、花笺等。
通过长期的文学实践和中外美术史的考察,鲁迅认为,中国的艺术“惟汉人石刻,气魄深沈雄大,唐人线画,流动如生”,后期却被脱离社会生活的宫廷文人画所遮蔽;西洋绘画以油画为主,“虽属新奇”,而为中国“民众所不了解”,且费时耗资。由此,他将目光转向木刻版画。
鲁迅以独到的艺术战略眼光,洞察到木刻版画艺术的强大生命力,认为这是“好的大众的艺术”,“当革命时,版画之用最广”,是“正合于现代中国的一种艺术”,因此大力倡导新兴版画,积极引进国外形式多样的优秀版画作品,并自费组织举办木刻讲习会、出版刊物、做展览,指导中国木刻青年努力创作出具有民族特色的现代版画作品。此次展览所展出的鲁迅藏品,足以呈现他提倡木刻的深层原因和为之付出的辛勤努力。
展览中有汉画像与魏晋碑刻拓片,热爱版画的鲁迅不忘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追寻版画艺术的“根”。前人辑录汉碑,只重文字,忽视花纹,而鲁迅则对汉碑所刻纹饰特别注意,辑录收藏甚丰。鲁迅认为汉人石刻气魄宏大,此种精神正应被运用到版画艺术中,并一心把汉画像化为“新兴版画”的养料,重现传统本有的刚健质朴。
射阳石门 汉 江苏宝应(汉画像)
赴日留学后,日本美术开始对鲁迅产生影响。虽然碍于经济所限,鲁迅到后期才开始收藏浮世绘,但他对日本版画的关注与热爱在留学日本之初便已开始,东洋版画和留学经历也促使他把眼光放宽到其他国家的作品上,开始搜购欧洲美术书籍等。展品中也有不少鲁迅收藏的日本浮世绘与欧洲版画,比如“鸟居派”第四代传人鸟居清长的《初樱廊下》,德国版画家、雕塑家凯绥·珂勒惠支的《自画像》等。
鸟居清长《初樱廊下》(浮世绘)
珂勒惠支《自画像》(石刻)
在“新兴木刻运动”开展过程中,鲁迅是青年艺术家的好导师。他组织“木刻讲习会”,为青年版画创作者提供学习平台;为他们的作品作序、编印画集,更推荐他们发表画作。鲁迅指导过的青年,后来大多成为中国版画界的中流砥柱,更有不少跻身艺术大师之列。
在对进步青年的关怀上,毕生“战斗”的鲁迅展现出了刚劲力量背后柔如白雪的温情。他不仅把对艺术的喜爱当作个人兴趣,而且将其提升为一种社会觉悟,自然而然地在这一领域中展示出“慈父”、“导师”的一面。对这批青年而言,“鲁迅”这一名字早已超越文学家、思想家、收藏家等范畴。木刻青年刻刀下的鲁迅形象,无不透露出他们对先生的深厚感情,更反映出鲁迅精神的时代影响。展品中有黄永玉的木刻作品《鲁迅和木刻青年》、李桦的木刻作品《鲁迅先生在木刻讲习会》等。
黄永玉《鲁迅和木刻青年》 (木刻)
李桦《鲁迅先生在木刻讲习会》 (木刻)
图片来源:主办方提供
来源:作者:施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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