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昀演个配角都出圈(张若昀的演员之路)
演员这一身份之于张若昀,从来不是晚熟的开窍,抑或成年后的机缘偶入。早在中学时期,他便决定投奔戏的世界,表演的热诚与期待,贯穿他的成长,犹如一条尽头很早被标记的笔直道路,张若昀说对于要成为一名演员这件事,他从来没有犹豫过。
第一次表演的经历发生在小学,某次联欢表演上,被安排与同组搭配排演小品。彼时的记忆今已不够清晰,但内在对表演兴趣开关的启动,那分真实可感的心动与热情还记忆犹新。就像他的童年记忆之一 ——当时北京街头巷尾的鸽子哨一样,具体的形式也许不在,但当时的热情宛如一个信号,不断提醒着他之后的选择。
“高考时填志愿填的是电影学院”。回忆起中学时光,张若昀说当时的大部分时间其实都已经在为成为一名演员做准备,当机遇来临时一把抓住,16岁参演了首部电视剧,之后更如愿以偿考入北京电影学院。
“年轻时候的自己很喜欢较劲,总有一个想法,一个观念,总有一个清晰但过于理想化的标准去看问题,那是跟自己较劲,跟外界较劲。”
即使回看最初的道路,表面看来都较为平稳,张若昀却觉得当时的自己还是因为年轻而多了不少如今想来会比较遗憾的部分。一些角色的演绎也许会更丰富,一些剧本也许可以尝试。他虽然并不认为当下的自己,内在的那部分强烈自我有发生什么变化,但随着这些年的经历,成长,对许多事情他变得可以接受,不再片面地去做单一选择,而是转而尽量根据实际情况去做调整。
在现今的市场上,常常一部戏火了,相继就有许多类型题材的剧本出现。而演员的选择是相对被动的,尤其是上升期的演员,需要成绩和基础时,势必要放弃一些自己想要尝试的不同的东西。张若昀毫不避讳地直言,最终会影响一部作品呈现的形态的原因有很多,但“想要好好拍一部戏”始终是作为一名演员的本色初心。
当陷入两难的思考,他尽可能地去做“减法”,在一个集体中去完成演员职能下需要承担起的部分。他能够做的,在这部分里,做到自己的问心无愧。一旦确定演出,无论角色大小难易,他始终要拿出绝对的专注去投入角色中。张若昀说这点身为演员不需要被强调很多。
回忆起过去出演过的诸多角色,张若昀说最大的满足在于他都演得够尽兴,无论哪个时期,无论当时自己的心境如何,他至少总做到了心无旁骛,当然表演有难易,角色亦有复杂与简单的程度区分,张若昀迄今会比较难忘2019年在谍战剧《惊蛰》的经历。
“《惊蛰》里的陈山是这些年表演经历里印象深刻,比较棘手的。”无论从文化背景、地域风格、家庭成长环境,陈山对于张若昀都是完全陌生,一个意外卷入时代浪潮的小混混,它既没有离当代生活很远,所以对可信度有要求,不像古装剧允许演员有一定创作空间。同时又确实与当代生活有一定距离,只有真实可感的细节才能将这个距离拉近。
为了诠释好这些细节,张若昀花了很长时间去接触、了解老上海的各种讯息,他要如何脱北入南,怎样在细节里更加细腻地体现出本土化的特点,像陈山这样个性的上海人,面对日常生活的种种反应,他的肢体状态,思维逻辑等等……
“那是一次从零开始的建构,很过瘾。”
根据马伯庸小说改编的《显微镜下的大明》也即将上线,这是他诸多表演工作的其中之一,谈及拍摄经历的种种,张若昀开始滔滔不绝,他饰演的帅家默是一名痴迷数学的“呆子”,有个缺陷是失忆。
“因为失忆,所以这是一个缺乏情感交流能力的角色,帅家默的情绪层次常常需要借助肢体和微表情,而不是台词,我花了很长时间来琢磨这些细节,和导演进行大量的沟通,虽然拍摄时间不长,但饱和度很高。”
有马伯庸小说的声名在前,且小说家本人亲自担任编剧,《显微镜下的大明》从开拍迄今备受期待,张若昀和马伯庸相识已久,谈及合作的机缘,张若昀说其实参与其中的主创们很早便有这样一个基于兴趣和热情的共识,想要把这样一个既往其实很少看到的古装剧题材,做出一个相对满意的呈现。
对于张若昀而言,过去的古装剧拍摄经历大多强调大,而这次,一如片名,很多时候他要尽力像显微镜一般去刻画,诠释小的部分。大明朝宏大的背景里,王侯将相的激昂故事隐去,镜头落到一处地方县城的幽微之处:一个小地方的奇才因缘际会涉入一桩谜案。张若昀告诉我们,小地方的日常生活,在平淡中构建奇谈这些对他而言都是新鲜而刺激的表演经历。拍摄时,张若昀经常要在田地里走来走去,一山二水就那么一方小小天地,然而小故事小布景后的故事并不简单,小故事里看似乏味的角色也不简单。
“他寡言少语又有身体缺陷,但又要讲一个复杂的故事,所以很多看似重复的事情都是在强化角色,对于演员而言,我必须每一个部分都尽我所能地想清楚,没有太多余的动作和表情。”
这两年因为热播古装剧让张若昀被更多人认识。《庆余年》里他对范闲的出色演绎,也让许多人翘首以待这个角色的回归。张若昀却坦言自己接剧本从不会限制类型题材,而且相较过去,他如今挑戏会更讲究一些,他会放下演员这个身份,想象自己是一名观众,看到这样一部戏的感受。随后才会去做下一步决定,思考角色,导演乃至制作团队等……
“我喜欢有趣的故事,喜欢剧本里有智慧,这不是说一种很高门槛的智慧,而是一种深入浅出的东西,有可能它是一个很大众的作品,但因为这些有智慧的,有趣的部分,它会更容易进入观众的内心。这样的剧本最吸引我。”
当下的张若昀正在完成《鸣龙少年》的拍摄,一部青春校园题材剧集,他在其中扮演一名英语老师。结束大明的拍摄后转而进入一部现代剧,张若昀倒习惯了这样截然不同的轮转节奏,但不同于以往他对于类型题材的理解,张若昀告诉我们,这一次他想要尝试让自己完全放松地投入拍摄。
从拿到这部戏的本子到正式进入拍摄时,张若昀决定,这一次他要做一个没有场外设计的尝试,他没有像以往一样让自己的部分也深入到角色里,几乎所有的镜头,都依赖临场的本能做出决定。
“我是在极度极度放松的状态下,抛开了经验或者角色设计来表演的,我希望看看能不能带来一些不一样的表现。”
因为和导演熟悉,整个拍摄团队也有了一些先前作品积累起来的信任,也是基于此,张若昀想要尝试一些自己过往没尝试过的。他是那种表演应该理性先行的演员,要事先架构角色的逻辑,在开拍之前要完全进入角色。但这一次他放弃了这么做,他告诉我们未经设计并非是躺平,而是把本该提前做的准备,变成每天的必修功课。
讲这些时,张若昀的语气认真笃定。
距离这一年结束还有八十余天,《鸣龙少年》的拍摄结束后,张若昀也将给自己一段休整时光。
在余暇的时间,享受熟悉而亲切的环境氛围,陪陪家人,做做自己喜欢的事,享受生活的美妙,再迎来热闹的新年。也在放下演员身份的生活里,做一个生活的观众。听听大街小巷的趣闻轶事,看看各式各样的行人面貌,在生活里过生活,也在生活里填充表演的养分。
荧幕之外的张若昀,很少有过复杂的生活新闻,简单到不可思议。而对于个人的生活,他分享得很有限。这些年的荧幕高调和生活低调,似乎明白地表示出荧幕前后的距离。他没有多加强调,外人却能从中感受到一种身为演员的自信。
当被问到,在演艺圈还有除了演员之外想要尝试的工作吗?张若昀几乎本能地给出了疑惑的反应。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反问理直气壮,随后的解释则更加强调他如今俨然与生俱来的,对演员这一身份的满足感。
“我可以通过诠释角色接触各种各样的人生,演员本身就是一个不断尝试的职业啊。”
清晰而自洽的回答,似乎也一语道破关于表演简单的真理—— 体会各种不同的人生,演员,其实是一种近似于透明的存在,体会他人世界的纷扰,进入一段似幻似梦的旅程,再点点头离开。
这些年张若昀无疑正在靠近这一理想,他身上的透明感愈发清晰,无论对自己还是对角色,或将要进入怎样的世界,他逐渐掌握了那条透明的准则,那看似飘忽不定却泾渭分明的界限感,让人看到了一位青年演员,对自己的丈量和磨砺。
他不是被标签化困住的一个人,也不惯于立人设,却又坦然接受工作中需要面对的这些部分,以一种恰如其分的距离感,控制着每件事尽可能不超出自己的原则之外。粉丝收集他过往迄今广泛阅读的证据,他却坦言其实自己的阅读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多,然而考虑到读书本身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读书带给他的快乐和成长,如果有幸在这一件事上,潜移默化地感染到更多的人,这也是个很好的结果。
他坦言综艺的镜头下,其实是一个演员作品之外的状态,但这也不是全部的他,他尽可能给到观众以真实来构建互动与交流,却不认为在这镜头之下捕捉到的片刻就是他的全部,对于粉丝从中收获的信息,张若昀觉得这依然只是另一个张若昀的故事,却不是全部张若昀。人和人的彼此理解需要漫长的过程,演员和影迷的彼此接近也是。
结束休息后,张若昀便要投入到《庆余年》续集的拍摄中,又一部翘首以待的作品,他兴奋之余,多了惶恐。时间过去一两年,无论是岁月的成长还是心理状态都发生了不少变化,新的自己进入旧的角色,既要规避可能会颠覆角色既有观感的风险,也要尽可能做到旧瓶里装一些新酒,在续集中展现一些新的理解,对于张若昀而言,这又是他一次全新的表演经历。
“要让观众找回熟悉的感觉,要让自己加入些许新的东西,其实到此刻我还没有一个完全确定的答案。”这天采访最后,张若昀对我们说。话题从个人生活安排兜兜转转又回到表演,他习惯性对这个世界依依不舍,却不刻意强调,像习惯一般保持距离的存在。
摄影 许闯
采访、撰文 记得
造型 Sherry
服装编辑 Elva
编辑 Fufu 化妆 Zhu(DDJ Studio)
发型 J(DDJ Studio)
制片 李言诚
助理 小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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