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经典歌曲top50(70多年创作1000多首歌曲)
作曲家中,70多年笔耕不辍坚持创作的并不很多,吕远是其中一位。
动笔此文之前,我心里有些忐忑,因为这原本是我几年前就想完成的事情,因为吕远身体虚弱而未能完成。
今次再度联系吕远,拨通电话,又听到他那明显的东北口音。他说自己已经93岁,近年总是住院,这次又刚出院不久。医生既不准他出门,也不准他会见外人……等于给他关了“禁闭”;他感叹身体的“零部件”老化严重,肺纤维化、心脏房室传导二级阻滞……
但吕远依然挚爱并留恋自己从事几十年的音乐事业,他依然坚持创作,谱曲写歌。
去年底,央视《歌声嘹亮》为纪念吕远从事音乐创作70周年策划了一个节目,众多音乐界人士纷纷到场祝贺。但吕远本人因病不能亲临,节目只能以云端音乐会的形式与他连线交流。吕老在家中与现场嘉宾展开互动,坚持全程参与录制近仨小时,令众人感动。
70多年笔耕不辍,吕远奉献出了1000多首歌曲,约100部歌剧、舞台剧和影视音乐,其中不乏脍炙人口的经典。
他像一台“永动机”
吕远的音乐创作大体可分为三个阶段:1963年以前,大都创作反映工农生活的作品;1987年前,创作反映部队生活的作品,1987后,多创作反映改革开放新生活的作品;1990年代后,其创作内容又增加了反映国际和平与公益事业的新领域……每个年代,吕远都创作出了具有鲜明时代特征的优秀作品。
吕远在录音室
即便高龄九十有余,吕远依然“壮心不已”。“人的一生就那么些时间,我不愿意闲着,总喜欢做点事情。”于是,我们可以看到歌剧《秦始皇与万里长城》的排练现场,吕远跑前跑后的身影;可以看到为了“长城之春中外友好作品音乐会”的继续,吕远为外国艺术家谱写新作的情景;可以看到受聘为北京“海娃幼儿口琴乐队”音乐顾问,吕远亲临指导的画面……作曲家唐诃曾经这样评价吕远:“我认识他几十年了,从来没见他安静地休息过,总是忙忙碌碌地跑来跑去。”歌唱家郭兰英也说:“他好像屁股底下冒火,到哪儿都待不住,只有夜深人静时才能潜心创作。”
坚定的信念、严谨的态度和高度的责任感,让吕远得到了合作者的尊敬,也受到了观众的喜爱。
克拉玛依“荣誉市民”
吕远《克拉玛依之歌》的创作颇有戏剧性。
1955年新疆克拉玛依找到大油田的消息令世界震惊。
吕远说,那时只听说油田在“克拉玛依”,但克拉玛依具体何在他并不知晓。凭着一腔热情和艺术冲动,他开始创作《克拉玛依之歌》;后来下放到兰州炼油厂“劳动锻炼”,了解了很多有关克拉玛依的情况,他白天劳动,夜间创作,才完成了长诗《一个党员的手》及歌曲《克拉玛依之歌》。他将作品寄给了《东北文学》杂志,没想到自己3个月后就调回了北京。
回北京后,吕远把《克拉玛依之歌》交给了吕文科,吕文科一边试唱吕远一边修改。1958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首次播放了这首歌就迅速红遍祖国大地,人们第一次认识了吕远,也因为这首歌的魅力,吸引许多开拓者去到新疆。
1985年春,吕远第一次踏上克拉玛依的土地,这一年,恰逢克拉玛依油田勘探开发30周年。面对天山脚下崛起的新城,吕远惊叹不已:一切是那么的新鲜,一切都令他着迷。于是,满怀激情的他又创作出了《克拉玛依新歌》:30年岁月/30年汗水/戈壁建成了石油基地/准噶尔盆地是一个宝库/你是宝库的金钥匙/大西北是奔驰的骏马/你就是那马群里那金色的千里驹……
这一年,吕远得到了油城给予的最高奖赏:成为克拉玛依市首位“荣誉市民”。吕远深情地说:我一生获得过不少证书和荣誉,这一荣誉是最珍贵的。
吕远在克拉玛依
“二吕”合作40载
1959年,心中沸腾着讴歌社会主义建设的激情,吕远创作出了《走上这高高的兴安岭》并由吕文科担任首唱。
有人问吕远,《走上这高高的兴安岭》是为吕文科量身定做的吗?吕远回答:从认识吕文科到熟悉吕文科是有一个过程的。一开始对他的音色、音高、音域和性格不是很熟悉,后来合作多了,默契了,我在写曲时就有了针对性……
1954年,一个偶然的日子,吕远和吕文科在长春“一汽”工地上相遇相识。那时他俩在同一个文工团,只是一个搞创作,一个是独唱演员。1963年,他俩一同调入了海政文工团。吕远又相继创作了《水兵最爱什么花》《水兵的光荣》《西沙,可爱的家乡》《木棉花开火样红》《飞翔吧海燕》《毛主席来到军舰上》等脍炙人口的歌曲。而吕文科又总能用歌声诠释出吕远心中所想,情之所及。
回忆与吕文科40多年的合作,吕远表情悲戚声音低沉,“文科去世那年5月,我还请他去八达岭演唱《八达岭上望八方》。他都67岁了,用真声迎风高歌,令观众十分感动。此后不久,我又请他唱《长江组歌》中的《旧时长江船家谣》,由于我的疏忽,次日又让他重新补录。没想到,那竟成为他的最后一首歌,也是我俩合作的最后一首歌。”吕远动情地说,“文科年轻时家里很穷,但他勤奋自学声乐,自强不息,创出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他为人质朴、谦恭,善良正直,艺德高尚。我们好得无话不谈。他是个稳重的人,而我比较直……他常常保护我,有时半夜里偷偷跑到我家畅谈一番。克拉玛依40周年市庆时,原本我和文科作为‘荣誉市民’要一同前去庆贺,还要带上一首新歌,可后来……我只能悲伤地孤身前往……”
时代肯定了我
吕远最早学的是西洋音乐。1950年,在上级领导关怀下,吕远去东北大学深造音乐理论,才打开了对民族音乐的了解及理解之窗。
许多年里,不论在雪舞冰封的工地还是波翻浪涌的海岛,不论在风和日丽的乡村还是飞沙走石的油田,伴随留下的足迹,他所构思的每一部作品也总是尽可能选取与人们现实生活有联系的题材和音调,去表现广大群众对新时代的感受,并尽可能在风格上体现出我国民间音乐的特色。因而他的作品总是让人感到点子新、构思巧、路子广、挖掘深。比如《克拉玛依之歌》和《走上这高高的兴安岭》,一个新疆韵味一个内蒙古韵味;比如表演唱《俺的海岛好》,就借助了民间拉洋片的演唱曲调;《八月十五月儿明》体现山西梆子的味道;歌剧《壮丽的婚礼》则是在广东粤剧音乐的基础上创作完成……
吕远音乐创作的另一个显著特点,就是题材异常宽广,形式和风格也多种多样。从地域来讲,西起帕米尔高原的《克拉玛依之歌》,北到大兴安岭的《走上这高高的兴安岭》,南至西沙群岛的《西沙,我可爱的家乡》;从人物来讲,上至伟人英雄,下至普通士兵、劳动者;从自然环境来讲,他把石头变成为《一个美丽的传说》,他谱写了《牡丹之歌》,他吟诵没有绿叶扶持但同样灿烂的《木棉花开火样红》。从上世纪50年代至今,他相继谱写了《回收工人之歌》《人民海军之歌》《国际刑警之歌》《武警进行曲》《大亚湾 灿烂的阳光》《长江组歌》以及《跨进两千年》和交响乐《世纪曙光》……真可谓既写人文地理,又颂自然生态,各行各业都留下了他的创作印迹。
吕远的歌曲创作中,由他本人作词作曲的多达几百首,其作词量甚至堪比一些专业词作者一生的创作量。
可以说,正因为有着扎实的生活根基和艺术品位,特别是具备对歌词的深刻了解与掌握,吕远的一些声乐作品才能词曲珠联璧合、相映生辉。
音乐创作是吕远的工作内容,更是他的生活写真。《泉水叮咚响》《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牡丹之歌》《我们的明天比蜜甜》《愿作蝴蝶比翼飞》……卡式磁带流行的年代,吕远的作品几乎响彻大街小巷,动人旋律至今仍在亿万人心中、口中传唱。
专业成就斐然,但吕远很是淡然。他说:“每一首歌曲都不是我一人的劳动成果,而是包括演员在内的乐队、合唱队、舞美以及电台、电视台全体艺术家的劳动成果,尤其是广大人民群众支持的结果,我只是作品中的一个部件而已。”
最近两年,吕远又有新作问世——《奋进在民族复兴的大道上》和《放开歌喉唱中华》,他表达自己心系祖国、初心不改的情怀;他感恩时代对他的肯定。
(原标题:吕远:与时代同行)
来源:北京晚报▌王建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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