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辛苦了一辈子的故事(终日辛劳的母亲)
终日辛劳的母亲,让我为您献上一曲赞歌
文|驿运隋唐
我的母亲是1938年生人,今年已经84岁了。父母现在生活在村里,二老耳不聋眼不花,身体硬朗,能自个做饭吃,每天早晚都要在村里的小路上走一走、看一看。
母亲勤劳能干,每天总是第一个起床,给全家人做早饭。夏天还好说,太阳出的早,起床时外面天色已大亮了。冬天,尤其是滴水成冰、冰冷彻骨的冬天,从温暖被窝里爬出来,着实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鸡叫声此起彼伏。远远地传来骡马蹄子踏在霜冻后街道上得得的声音。天还是黑乎乎的,干冷干冷,冻得鼻子生痛。村里电线杆上大喇叭的响声如约而至。一曲震耳欲聋的音乐过后,开始播送国内新闻和县里发生的大事。
冬日的早饭很简单,但需要时间和耐心来经营。母亲起床后,走进锅屋。天色朦胧,似亮不亮。她掀开水缸盖,砸破薄冰,舀水刷了锅。又端起笼布盖着的箩筐,里边是昨天傍黑时已洗干净的红芋(红薯)。过夜的红芋表面起了不少黑斑,断口有些氧化。母亲拿起菜刀,先削去红芋头尾和冻坏的部分,再将红芋砍成小段,扔到锅里。又舀起几瓢水倒进锅里,水面没过红芋约二指。篦子上放上馒头,盖上锅盖。母亲蹲坐在小板凳上,拿起一把软和的碎草,点着火后,慢慢续入灶口。左手不急不缓地拉起风箱,在风的作用下欢快的火焰迅速充斥灶膛,映红了母亲的脸庞。母亲抓起一把碾碎成小块的玉米瓤,扔进灶底,再用火钩推进去,使其慢慢燃烧。待到火势稳定后,母亲拿出两个馒头,小心地放在火焰的边缘,慢慢煨烤,不时要用火钩翻个个,使其另一面接受火光的熏陶。烤好的馒头外焦里热,掰开焦黄的硌餎,一团热气便冒了出来。咬上一口烫舌头,几乎就要蹦起来,但着实香甜可口。在风箱“吧嗒”“吧嗒”单调的声音中,在时间慢慢地流淌中,母亲做好了早饭。
一家人先后起床,洗漱过后,便围坐在锅屋的案板前吃饭。整个冬天,早餐都是一成不变的红芋稀饭和馒头,佐餐的咸菜倒是品种繁多,在母亲腌制的白菜、萝卜条、辣菜、黄豆、酱之间来回倒换。
这是三四十年前我家冬日标准的早饭,也是母亲一日之晨的标准流程。就这样,在母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辛勤劳作中,孩子们渐渐地长大,并离开了家。
母亲兄妹五人,母亲排行第三。我没有见过大舅和妗子。据父母说,大舅赶着马车去卖粮食,遇到大车鸣喇叭,马惊了,拉不住,就出了车祸。后来妗子也得病不治,过世了。从我记事起,姥爷姥娘就带着孙子们过日子。在四个姑姑的帮衬下,一个表姐、五个表哥先后长大,并结婚成家。我印象中姥爷是个瘦骨嶙峋的黑瘦老头,个头不高。大哥在村里的信用社上班后,逢集时在街上遇到姥爷,就给他买点吃食。姥爷生病后,三表哥每天用架子车拉着他去十五里外的卫生院打针,上午下午各一次。姥爷过世后,姥娘的责任田由三表哥种,她就跟着三表哥过日子。逢年过节时,大家都去三表哥家,红红火火,很是热闹。大姨、母亲、三姨和小姨经常把姥娘接到自己家里,住上一段时间。
母亲年轻时响应国家号召,1958年到蚌埠空气压缩机厂当工人,是电焊工,至今说起电焊技巧还头头是道。在领导的关心和同志们帮助下,母亲1959年2月入党,并于1960年3月转正。1960年母亲响应国家号召,回乡务农支援农业生产,一直至今。
父母生育了六个孩子,我排行第五。打小,父母就耳提面命,要我好好上学,争取长大后“吃皇粮”。当时走出农村只有两条路,当兵或上学,不像现在可以出门打工。小时候母亲去赶集卖鸡蛋,卖自家地里出产的黄瓜、辣椒、茄子,回来后总会给我带一只铅笔或本子。我记得一个鸡蛋是8分钱,一个本子是5分钱,一毛钱能买3支铅笔。
我小学和初中是在村里上的,没吃过多大苦。当时是我们村是乡政府驻地,周边十里八乡的孩子们上初中都要跑着到我们村来。当然,这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我们村已沦落为一个普通的自然村,撤销了初中,小学也变成了民办的寄宿制学校。孩子们若想上初中只能到镇上或县城,家长得租房陪读。
我读初中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考入市里的师范。三年读下来,不用家里拿钱,毕业后还能分配到村里的中学当老师。好些人考不上中专,就年复一年的复读,我曾经耳闻目睹过好多同学变师生的趣事。那时候《小芳》《星星点灯》《长大后我就成了你》之类的歌曲特别火,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我曾经设想长大后在乡镇中学当个语文老师,再找个教英语的同事结婚,有了孩子就把父母接过来帮着看小孩。就像我的初中老师们那样,课余时间在校园里开一片小菜园,种些蔬菜;赶上逢集,就去称上几斤肉改善伙食。后来,由于我的成绩实在是太差,达不到中专分数线,只得去了县城读高中。
2009年7月我女儿出生,父母带着自己手工做的小棉裤、小虎头鞋来看孙女。那年6月我妹妹的女儿出生,加上二哥家1997年8月出生的侄女,我们家一共有三头小牛。父母年事已高,加上我上班的城市距离老家有千里之遥,水土不便。父母呆了一周就回去了。我女儿由岳父岳母帮着带大。2016年春节,我和妻子带着女儿回了趟老家,让孩子在她爸爸从小生活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接受点学校里学不到的知识。母亲由于腰不好,走路得推着个小车,累了就坐下歇歇。女儿就坐在小车里由母亲推着走了一段路,算是奶奶给她弥补一下童年的缺陷。
父母一生辛劳,靠种地养活了我们兄弟姊妹6人,很不容易。我们也还算争气,靠读书走出了农村,不必再重复父母曾经的生活。说实话,上学是个苦差事,周期长投入大受益小,最终还不一定有收获。周边我的同龄人,或者再往下一两代人,往往初中未毕业就跑出去打工,家里早早就住上了两层或三层的小楼。春节期间回老家,父亲会带着我在村里转悠,并指点着这是谁谁家哪年新盖的楼房。从父亲的语气里,我听得出有一丝丝的羡慕。
父母年纪大了,责任田已交给别人耕种,每年由租户给点钱。父母还是闲不住,就把院子开垦出来,种点菜自己吃。哥姐们回老家时,父母总是把最新鲜的青菜给他们带回去。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父辈吃苦子孙享福。在父母的努力下,我成了城里人;因为我的存在,我的女儿出生就在城市。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奋斗。幸福生活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奋斗出来的。通过辛勤的劳动,通过一代代人的努力,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少有所养,老有所乐。愿父母的晚年生活健康快乐。
壹点号驿运隋唐相淮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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