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芳华的散文（散文岁月如歌）

孙克艳

音乐大概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吧，而它所承载的情感，却又是语言无法复述的。一首歌曲总能引起很多人共鸣，而很多人成长的历程，往往是接受并喜爱一首首歌曲的过程。在那些不同的歌曲里，埋藏着我们的时光，遭遇过的事，爱过的人……有时候，那些歌曲，反倒比我们曾走过的足迹、写下的日记，更为清晰地记录下岁月年华。

我至今仍记得，在未上学时，父亲那台笨重却宝贝的双卡录音机里，总是循环播放着《小儿郎》《小城故事》《军港之夜》《酒干倘卖无》《我的中国心》《万里长城永不倒》等歌曲，不同旋律、饱含着不同深情的歌曲，为懵懂的我，描述了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场景和故事，吸引着年幼的我，去追寻和探究小小天地之外的世界。

上学后，接触到的歌曲更多了。除了风靡一时的影视插曲，还有同学们互相传唱的流行歌曲。那时，渐渐长大的我们，已经开始追觅歌曲背后的深意，并在不同的场合唱着不同的歌。在田野里，我们唱着《兰花草》；在春雨中，我们哼着《三月里的小雨》；在月夜下，我们唱着《十五的月亮》；在雪花飘舞时，我们哼着《一剪梅》；欢快的时候，我们大声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失意的时候，我们在心中唱着《大海》……那些歌曲，像春风，似春雨，悄悄地抚慰着少年日益敏感而狂乱的心。

而在遇到挫折的时候，同学们总喜欢哼唱《水手》《红日》《海阔天空》《星星点灯》《明天会更好》《爱拼才会赢》等励志歌曲。似乎，只是轻轻地吟唱，原本迷茫而彷徨的心，便被温柔安抚了。那些歌曲慰藉了年少的我们，给予我们前行的能量。

那年冬天，在外打工的小姑，携带一台时髦的黑胶唱片机返乡结婚。我在她的婚房里听到的第一首歌曲，便是《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独特的旋律，诙谐的歌词，让我沉迷其中。然而不知为何，在貌似欢快的韵律中，我的心一点点向下沉去。在面对新婚且青春靓丽的小姑时，我竟有种莫名的失落。也许是因为明白，聪明能干的小姑从此将要被婚姻囿于那闭塞的村庄，也许是对自己的人生充满了未知的怅然吧。没人知晓我当时内心的酸楚，只有那首歌知道。

接下来，从《同桌的你》到《相约一九九八》，从《盛夏的果实》到《2002年的第一场雪》，从《千里之外》到《有没有人告诉你》，从《春天里》到《时间都去哪儿了》……我们追随着一首又一首歌曲，走过了懵懂的少年和热血的青年，来到了沉稳的中年。回首过往，一首首歌曲，成了我们人生的纪年表。而重温一首首老歌，便是回溯过往的人生。

在某个原本寻常的刹那，在某个看似熟悉的场景，忽然听到一首歌，它脍炙人口的歌词和熟悉的旋律，猛然便戳中了我们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让我们驻足倾听，并勾起那些尘封的时光。曾经走过的路，曾陪伴我们前行的故人，像沉淀在岁月河底的金石，熠熠生辉。

一个慵懒的午后，晒着太阳，听着老歌，总能在昨日重现。那些老歌，让我记起了某日午后的阳光；让我想起了故友温暖的手，和陌生人善意的微笑；让我看到了曾渺小却乘风破浪的自己……蓦然间，便大笑起来；而笑着笑着，心中就悄然下起了雨。

日益长大的孩子，总是嘲笑我反复听的那些歌曲古老陈旧。她哪里知道，那些也曾风靡一时的歌曲，装载了我的青春、欢笑和泪水。总有一些歌曲，在历经沧桑后，仍然被人铭记于心，悄悄吟唱，时时感动。在熟悉的旋律中，我们穿越岁月的河流，逆流而上，回到某个时代，某一年，某个刹那，重温曾经的种种……这样的歌曲，在你心中，是哪一首呢？

孤寂的夜晚，当你沉思时，你会想到什么，你又会想起谁？在你追思那些过往的时候，你的心中，又会想起哪首歌呢？

《巴蜀文学》出品

主编：笔墨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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