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井散文(散文故乡的记忆--老井)
故乡的记忆--老井
作者:孙会昌
敬龙惜福从水起,饮水思源当感恩。
别说现在大多数的孩子没见过水井,就是见过,也是被填平了的老井遗址。就连我们中年人也已经多少年没见到过真正的老水井了。社会飞速发展使很多原来司空见惯的东西消失了踪影,但我的记忆深处,老家村东头大斜坡下的那口老井却让我难忘,因为我们后街离它还算近些,人和牲畜吃水都离不开它。
我相信,所有在农村长大的中年人的记忆里,应该有一口永不干涸的老井。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之前,在中国星罗棋布的乡村中最不能缺少的就是水井。从关于井的近百条成语及俗语就能说明,它和人们的关系是多么密切。如:背井离乡、井底之蛙、临渴掘井、投石落井、市井小人、坐井观天、井水不犯河水、吃水不忘挖井人……
我的老家是鲁西平原上的一个普通的小村庄。在村后街东下坡就有这么一口老井。据我祖父说: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祖辈们挖掘修建而成,把井建在村东头原因是:防止顽皮、不懂事的孩子落井;村中家禽牲畜多,离井近了易污染等。
这样,后街家家户户一早或傍黑男男女女便到井台来挑水,大家打着招呼,开着玩笑,互相谦让着。
我家挑水的任务一般是爸爸完成,我常跟着他去观光。井口有一个平方米,由四块大青石排成方口,高出地面近一尺,圆滑的井壁用青砖砌成,有少许青苔,显得深幽令人产生恐惧感。水面离井台约三四米深,需用水担杖一头的铁钩子挂着铁桶提系,在水面上左右晃动,让水桶倾斜灌水,感觉水快满半桶时,稍向上提正,然后迅速往下墩桶,这样整个水桶没入水面,再提起来水就满桶了,一下一下双手交替上拔水担杖,把满水桶放在井台上,再如此拔另一桶。这全凭经验加准确的力度,否则水桶极易脱钩沉入井底,再打捞很是麻烦,须借用长钩子像盲人摸象一般,在水里试着探寻,感觉挂住了才慢慢钩出。两桶水满六十多斤,爸爸轻松的担在右肩,就连上坡双手都不用扶水担杖,有节奏的大步往回赶,路上沥下了两道少许的水滴印,我小跑式的跟在他后面。
我家的水缸埋在东屋窗下,有一米二深,地下埋了一多半,地上余了有半米,能盛六挑子水,爸爸说是为了防冻和用小桶易取水。
提到这水缸,不得不说说,1976年冬天,我刚六岁。秋红、胖小姐弟俩来找我哥俩玩,掀开水缸盖垫,看到水缸里有一层层晶莹透亮的冰层,他们都嚷着要吃冰,我大,便自告奋勇趴在缸沿上探身去捞,差一点点够不着,我又向下探了探身,只顾捞冰了,谁知左手没抓牢缸沿,“哗啦,唿通”,我撞破薄冰层,一头扎进了水缸里……
爸爸抱着我来到北屋火炉子跟前,边用毛巾帮我擦头、脱湿棉祆,边生气的训斥:“要不是秋红咋呼,你就淹死了,幸亏家里有大人,六七岁了一点事不懂,你是光知道做业啊”!这时,我才知道爸爸听见喊声,才冲过来抓住我双腿提上我来的。
井台不高,虽无人看管,也没有井盖,但一般小孩不敢往里扔脏东西或撒尿,因为这是后街的生命之源。我们从小时便被教育要爱护井水、离井远着点,危险!谁敢弄脏井水是要犯众怒的。但时间长了,井下的水眼还是易被沉积物堵住,水量变少且显得浑浊。这时就该淘井了。有威望的人出头招呼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把井水一桶桶提出露出井底后,再轮流踩着圆井的砖缝,下到井底,把淤泥一点点的挖出倒掉。这差使辛苦且脏,但为后街人做好事,没一句怨言。主事人便向每户人家收取一两块钱,买一两瓶白酒和一些熟肴,让淘井人吃喝一点,以表谢意。
老井的重要地位在八十年代中期开始动摇,农村开始流行打压水井,花上百十块钱,把压水井打在自家院子里,干净、方便、安全,小孩子就能压出水,到老井挑水的人明显减少了。慢慢地全村普及,现在村里基本上通了自来水,家家还是给压水井安装了小电机,保留了压水井,使水更加方便了,洗衣、洗菜、浇院内开垦小菜地等。
八十年代末,因为划分宅基地,老井,走完了生命历程,完成了历史使命,寿终正寝。这又何尝不是社会发展进步的见证呢?
我已定居外地多年,已很少回家,偶尔回家一趟,路过老井北侧,便回想起往日的岁月,老井的位置早己新房林立,无往日旧痕了。
是啊!即便是老井现在还“活着”,也将无用武之地了,但老井有知,知道故乡现在的巨变,必定会“含笑九泉”了。
孙会昌,男,现年52岁,原籍:聊城东阿县。现居:济南市平阴县。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齐鲁书画家协会会员、山东省百姓学习之星等。
壹点号 尹燕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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