浉河四季风光四年级作文(我与新陂河的趣事)
立秋了,但还没有“秋后蚂蚱”,这段时间先有“秋老虎”!烈日下,气温常常逼近40℃,连去江边散步你也想赶个“一日两星”。好一段熬秋的日子啊!
忽然,我想起了乡下,想起了小时候,想起了那一个个多姿多彩的暑假。
我的家乡——新陂河流甚多,主要大河有两条,即小溪河、禾丰河。另有众多小溪,汇成江河。小溪河也称新陂河。小时候,我曾住在埂头,小溪河边,所以那时的许多往事堆在埂上,撒在河里......
下午,太阳还在半天的时候,我们小屁孩就出发了,拿着一杆一袋,去钓蛤蟆(现在大家知道了,蛤蟆吃害虫,不能钓)。
以前农药少,庄稼有虫害了就撒点石灰,蛤蟆没被计划生育,到处都是。蛤蟆是高蛋白的动物,鸡鸭吃了,要么长得快,要么下蛋多,所以只要有“后备力量”,家家户户都会赶一两个适龄屁孩出去钓蛤蟆。当然,蛋不一定是自家吃,“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我们从小就知道。蛋可以换盐,换火柴,换煤油,很多。不过,这是题外话,不去啰嗦,反正蛋多是需要的。
蛤蟆能捕到虫子,怎么说比虫子就聪明,所以钓蛤蟆也算是“技术活”,所以男孩就有了独占这活的理由——似乎男孩天生就要聪明一点!不过,女孩也不争什么,一个“钓”字,听着害羞,大家都退避三舍了。用老家的话说,钓蛤蟆是“顶轻菩萨”,小男孩都乐此不疲。首先可以躲避砍柴修草一类的重活,其次是任务,再次有乐趣,最后,傍晚还可以下河游泳。我是男孩,自然会被奶奶安排这个“技术活”。
这时,禾苗还在返青、分蘖,田里稀疏,蛤蟆大多在菜园,所以我们都走埂。以前,农田都受保护,我们那的菜园主要是一条条长长的沙埂。埂顶种菜。八月的太阳像火一样辣,埂上晒得发烫、发白,升腾着一条热气,漫卷着一股热浪。赤脚走在路上,土也是烫人的。不过,我们上有“铁砧脑”,下有“铁脚板”,披着“蚂老(蚂蟥)皮”,不怕晒,不怕烫。那时,小屁孩们有的穿着“拉拉扯扯”的短装,有的就干脆赤膊,也赤头、赤脚,上不遮拦,下不垫底。我们是慢慢晒黑的,先长过一层痱子,脱过一层白皮,然后就皮不平整了,肉有白块了,黑中杂白,成了“蚂老干”。这时,黑就定型了,要到冬天才能返白了。
我家门口的河堤上有一些柳树,上埂前我一般会先扯一些柳条,扎一顶简单的柳枝帽戴在头上。烈日当空,帽子的作用不大,但是头皮好受很多。帽子戴在头上越来越轻,回家的时候就是一把柴了。
辣日底下,菜畦上也发白、发烫,菜叶蔫卷,菜苗低垂。这里也几乎没有蛤蟆,偶尔碰到一两只也是懒得动的。它们大多集中在洞里和沙埂斜坡的藩蒲丛中。
叶是用来采集天精的,藩蒲叶都抢着向阳,密密麻麻,钓蛤蟆的引子很难放进叶下去。好不容易放进去了,也看不到什么,只能瞎钓。如果耳闻一蹿响,手感一拉垂,那就可能是蛤蟆衔饵了,悠悠提起,伸袋去接便是。
如果很重就要小心,要么是老青,要么是梨头,要么是田鸡,再要么就是长蛇。老青、梨头、田鸡的个头大,进了袋子经常也会窜出来,空喜一场,所以进去后得赶紧收住袋口,伸手进去“处理”一下,防止逃逸。不过,我的袋子做了改进,在中上部的外面用细铁丝圈收了一下,让直筒的袋子有了一道“颈”,蛤蟆好进不好出。
如果钓到蛇,就要果断扬起,远远地甩出去。当然,饵有多种,有时揉点韧叶,有时扎条青虫,有时卸条蛙腿,只有蛙腿才“引蛇引拐”。俗话说“走多夜路撞到鬼”,钓蛤蟆的小屁孩都或多或少钓到过蛇。不过,怕蛇的没几个。
太阳渐渐矮了,蛤蟆出来了,到处乱窜,这时用不了半个小时,就能钓到沉沉的半袋,几斤重,整个袋子“咕咕”作响。
这时,一天最开心的时候也就到了,下河,下圳,游泳。
我不喜欢圳,这里的圳不到两米宽,不够一米深,到处泡着拔猪草回来的女孩,噼噼啪啪,嘻嘻哈哈,一高兴还骂骂咧咧。大部分男孩喜欢河。我们呼唤着,奔跑着,从一条条沙埂出来,扎好蛤蟆袋,脱掉“不配套”的衣裤,踩着依然滚烫的砾石,扭着身子去“闹河”。
本来,在已转柔和的夕阳下,蝙蝠翻转,百鸟争鸣,翠竹婆娑,柳枝摇曳,河面染霞,小鱼高跃,几分动,几分静,十分美丽。但是,我们不懂美丽,只想玩水。我们下去了,河就姓丁了。沿河的数个屋场N个生产队的一大批小屁孩、大男孩出来了,济济一河,好不壮观。大家都在那又宽又长的河里,嬉戏,打闹,水花飞溅,笑声飞扬,小溪河立即被一种动态的美占领了。
人有大小,技有高低,水有深浅,大家各取所宜,各寻所乐。我喜欢在桥墩下玩,那里干净、水缓、有深度。其实,热天、晴天、不涨水的时间,我们几乎天天都吆五喝六,干完活就下河,几趟,上午、中午、傍晚,如同一日三餐。当然,最为热闹的就是这个瑰丽黄昏了。我们打水仗,掏沙石,摸鱼虾,怎样好玩就怎样玩。偶尔还去河边的泥潭里,先滚一身泥,再跳河里洗。如果水大,大家就先跑到远远地上游,找个好跳的地方,“嘭、嘭、嘭”地跳下去,然后随波逐流,仰泳、蛙泳、蝶泳、踩水、潜泳,尽显男孩本色。有伴就好玩,有伴也安全。小溪江是我们冲凉的澡盆,也是我们成长的乐园。
渐渐地,炊烟四起了,渐渐地,夜幕降临了,渐渐地,喊声不断了,该回家了,该吃饭了,该让位大人了。夜里,这里是大哥大叔大伯大爷下河的时候,月夜里,树荫下,偶尔也有大姑娘、小媳妇结伴在远离男人的上游或者下游,静静地泡洗,洗热,洗脏,洗去一天的疲惫。有时候,有女人的地方也飘出几串银铃般的笑声,弥漫在河面上,回荡在月光里。
在以前,在农村,熬秋的时候人们干活也会赶“两星”,但是大部分的农活是在星夜干不了的,再热也得看天出门,所以小溪江是我们那时那里天赐的福利。
现在,N年过去了,埂还在,河还在,然而物已非、人已非,钓蛤蟆的小屁孩不见了,闹小溪的大人们不见了,想到这,一丝淡淡的乡愁油然而生。好怀念啊!
(作者:于都县新陂乡觉村小学 丁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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