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声人世间原著十句经典名句(用中文桃李描摹)

梁晓声的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人世间》被改编为同名电视剧,在热播爆火之后,就在最近,他的长篇新作《中文桃李》由作家出版社推出,这次梁晓声将目光对准“80后”大学生这一群体,以自身在大学执教过程中与学生接触的所见所闻为基础,讲述他们的理想和奋斗,也倾诉他们的苦闷与困惑,探寻自身成长与成就事业之路。

近日,梁晓声在接受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采访时表示自己现在正在做“退场”的事情,“《中文桃李》是我的倒数第二本长篇小说,还有一本在写着,等写完了,不管水平怎么样,‘梁记面食店’就要关张了”!

梁晓声人世间原著十句经典名句(用中文桃李描摹)(1)

“中文系的汪老师就是我自己”

《中文桃李》讲述是两位中文系毕业的80后学生在情感上相爱相杀、在学业上从困惑到领悟真谛、在职场上从跌跌撞撞到渐入佳境的故事。说起为何会将写作范围聚焦在中文系,梁晓声告诉记者,在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当时的中文可是非常风光的一个专业、一个系。“曾经的才子和才女们都在中文系,一个学校如果没有中文系,那如何得了。那时的中央美术学院、舞蹈学院的学生们都要办文学刊物的,都写诗的,而且当时所有的报纸几乎都抢办副刊。后来文学开始边缘化,当我书中的主人公们开始学中文的时候,情况已经不一样了。学中文的最初是因为喜欢才去读的,现在可能是权宜之虑或是一种无奈的考虑,等考研的时候都想跳出去摆脱中文,但实际上这些人最后是感恩于中文的,因为他们的从业能力还是靠的中文。”

梁晓声坦言这本书主要讲的不是文学的困境,更多的是在谈学中文的人。 《中文桃李》中有位姓汪的中文系老师,有着“有趣的灵魂”,上课时并不分析文学作品本身,而是引导学生们讨论一些问题,比如,《卖火柴的小女孩》对人类社会的进步有意义吗?——汪老师告诉学生,孩子读过《卖火柴的小女孩》,同情的种子就会在心里发芽,随着长大又读过《快乐王子》《苔丝》《悲惨世界》,“那么如果他成为警长,也许就不会是沙威;成议员,也许会特别重视慈善工作,使卖火柴、卖花的无家可归的男孩女孩受到关爱而不再被冻死……是的,我认为文学确曾起到过这么一点儿促使社会进步的微不足道的作用,一点儿一点儿地,一百年一百年地影响着世道人心”。

梁晓声说,汪老师就是他自己,这些课上的话就是他在语言大学教书时的原音重现。他说,“高中文化水平的学生,几乎没有读不懂的现代小说,只不过是有不同的懂法。因此我觉得,最好的上课方式是通过让学生读一部文学作品来引发他们思考,这些思考性的话题及其延伸的讨论才是最有价值的。比如跟学生讨论《卖火柴的小女孩》是写给谁看的、《安徒生童话》中的《海的女儿》和《聊斋志异》中的《王六郎》有怎样的共鸣……这些讨论和思考才是学中文的意义。”

和《人世间》一样,《中文桃李》目前也有影视改编的计划。“演汪老师的人我都物色好了。”梁晓声兴致勃勃地说。“我喜欢范伟,我没见过他,但我比较欣赏他的表演。他的整个面部表情,尤其在他眯起眼睛微微一笑的时候,似乎有着一种宅心仁厚的状态,而这个状态我认为是汪老师应该有的宅心仁厚。”

“书籍中的能量是不可垄断的”

梁晓声深感从上世纪80年代至今,中文系经历了从繁荣到衰落的过程,自己的学生也在学业及职场中面临困惑与困境。“我2002年到北京语言大学的时候,我的班里有十几名男生了,以前都是女生多,而且他们都是冲着‘中文’两个字来的。他们一来,你都挡不住他们的那种激情,要办刊物,但近几年,男生越来越少,最少的时候一个班里只有两三个男生。男生少到这种程度,如果又是个很内向不爱发言的,那课堂上的讨论之声都会是同一性别的人——女生的观点,让讨论本身有了遗憾。不同性别所发的声音,和那声音所表达的不同观点,这个碰撞其实是很有意义的”。

学生们毕业时,梁晓声看到,除了中文专业本身就不对应高薪工作,甚至由于文学已经日益边缘化,毕业生们连找到对口的工作都费劲,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维持生计举步维艰,但梁晓声说,一方面,文学被边缘化的情况在当下有所好转;另一方面,我们也要认识到在中文系获得的认知和理解能力也是一种能力。“我们谈到文学,说它影响我们、陶冶我们等,其实它也同样可以应用到从业上。有了这种‘从业能力’之后,我们还要看到社会是怎么检验自己这种能力、自己是怎样应用这种能力,以及应用过程中所面临哪些困惑和我们是怎样思考的。”

但梁晓声始终认为学中文并非真的“无用”,因为这是任何个人、家族都无法垄断的。“相当多普通家庭的儿女,从先人留下的文化书籍中获取力量,作家中这样的人就有很多,所以说书籍是一种绝好的东西,只是看你读到什么程度。事实上,《中文桃李》中的‘我’最终在电视台谋得一份满意的工作,也得益于在中文系的学习。”

《中文桃李》中有很多幽默的细节,还特别设置了“作家梁晓声”这样一个人物,并且说此人的讲座《文学与人生》是“老生常谈,脱离现实”,连送票都送不出去。梁晓声还给书中人物安排了一段台词:“如果我来写‘人世间’,肯定比梁晓声写得好。”在自己的书里这样调侃自己,梁晓声笑着说就是想自我调侃一下“作家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其实小说就是许多人拿起笔来写人生,只要文字不错,都可以成为文学”。梁晓声说在某个时期内,文学确乎起到了“启蒙”的作用,但在如今和平年代,作家伟大又能伟大到哪儿去?“你不过就是个写小说的,你和科学家比起来有什么了不起的?作家这个职业也并不意味着高人一等。那些非要把小说拎在一个高处,好像多么玄妙的做法,都属于扯淡。”

“这是我的倒数第二本长篇小说”

梁晓声说,自己已经70多岁了,走过这么长的人生之后,总会思考,人这一生到底在追求什么,什么是最主要的?想来想去,除了真善美,其他确实是过眼烟云。“雪花飞得很高,实际人生不是这样的,我觉得在自己快要融化的情况下看看还能做点什么事。”为自己的学生写一本书是他的心愿,这也是他用第一人称写《中文桃李》的原因,觉得这样写特别亲切。

梁晓声坦言实际上自己从一开始写作,其实就是在写情,只不过这个情不仅仅是爱情。“之前别人问我《人世间》中哪些情感能打动我时,我说男女之情不会打动我,往往是友情,尤其是男人之间的友情。无论是《中文桃李》中大学同学对李晓东的无私帮助,还是《人世间》里‘六小君子’的相互扶持,都写出了我对友情的看重”。梁晓声强调在他们那个年代,男人为了这份交情是可以豁出命来的。“我是知青的时候,比我年纪大得多的战友就对我非常爱护,所以我始终在强调友谊这件事情,可能就是因为我的人生中曾经有过那么好的友谊,成了我的一个心结”。不过,梁晓声还是很得意自己写爱情的状态,“我有时也会沾沾自喜,虽然70多岁了,写年轻人的爱情也还可以信手拈来”。

采访的最后,梁晓声向记者透露自己现在正在做“退场”的事情,“《中文桃李》是我的倒数第二本长篇小说,还有一本在写着,等写完了,不管水平怎么样,‘梁记面食店’就要关张了”!在他看来,作家写小说和一个面点老师傅开面食店是没有多大区别的,“无非你就是要把面食做得好一点,要保证食材的环保,我做了一辈子,也就做到这个程度上,人有的时候还是要放下,不要太执拗。”梁晓声笑言,“但是缸里还有一团面,这团面不能浪费,所以我说还有一部要写出来”。当记者向梁晓声确认之后就真的不再写了吗?梁晓声笑着说没有下一部了,“搁笔后我就是坐在路边晒太阳的老人了”。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黄彦文

校对 盛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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