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 能 把手有力气(如何去掌握这种)
一行之间首尾贯串,把一个个字排列起来,大小、长短、肥瘦、向背、首尾之间,应搭配得当,尤其是笔画的排列由首至尾要气脉连贯,不懈怠,又不支离,这就是一行之中的行气。书法中的行气,简单的来讲,就是书法作品当中每个字之间具备的一种连贯性。
什么是连贯性呢?就是不间断,有连接,看似分离之中又保持着一种具有美感的整体性,以行为单位,字与字之间相互联系,互相成就,宛若行云流水,延绵自在,这就是行气。
苏东坡曾言:书必有神、气、骨、肉、血,五者阙一,不为成书也。
个人以为,这里的“神、肉、骨、血”,可以说是成书之外在,而内在则靠“气”来联结。这里的气,其中一意大约便是“行气”。
于初学者而言,行气可以简单理解为一行字的“中线”。
将每个字分开看时,可能每个字的大小、形态,左右排列等都“各有千秋”,但整体来看,所有的字其实都是依托于这条中线在进行形态的变化。
粗浅的来解释,就是作品看起来很“整齐”。这种“整齐”并非仅是字与字之间排列、间距、大小等,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如同一个整体,一幅画作,虽难以理解其中原理,但看起来就是很舒服。
我们可以拿楷书来举例。
很多人可能觉得,“行气”之表现仅是针对于行、草而言,楷书作品字与字之间的间距较大,相对独立,上下笔画之间少有的直接的连接,所以不会有行气。
恰恰不然,楷书作品其实也有行气,而且较之行草并不简单。
楷书的行气表现,靠的是“体势”之变,也就是结体之变所产生的视觉变化。
就拿欧阳询的《九成宫》来举例。
临习过“九成宫”的同学,可能都会有这样一个感觉,老欧的字整体看上去“齐整”非常,严谨有序,峻奇美观。造成这种观感的原因,与其书写时每个字的“变化”有很大关系。
这里的变化,指的是笔画的粗细肥瘦,结构的疏密虚实,包括横竖的长短,字结构空间的开合等。
如此的“内在”变化,可以说就是楷书的“行气”了。
若是没有这种“行气”,而是将每个字笔画的粗细、长短,以及整体的结构安排的较为雷同,整体呈现出的观感,必定是毫无生气,过于死板的。
故而,行气也可以说是一幅书法作品的“灵魂”。有了这口“气”,作品便“活了”,跃然纸上,让人赏心悦目。而没有这口“气”,作品便是“死”的,也就够不上书法二字了。
当然,墨姐在这里夸夸其谈,说着倒是毫不费力,真正写起来可就不简单了。
行气的把控,不仅需要笔法的熟练与和谐,还需要对整体的行文结构有一定的把控,成竹在胸,而后挥笔,方能水到渠成。对于初学者,或是刚刚入门的同学而言,还是需要多加练习,外加多多参悟,才能慢慢掌握的。
上面说了这么多的“行气行气”,其实这个“行气”,也可以理解为我们常说的“章法”的组成单位。
将笔画组成单字,叫做结字;将单字连贯书写串联成行,再将若干行安排成篇的方法,就叫章法。
故而,我们在学书之时,所遵循的训练“阶梯”,也可以是先结体,后“行气”,末章法。
如何练习“行气”,我们可以先了解一下“行气线”。
行气线是每个字的结体规律当中,都有书者所设的“重心点”。(当然,“重心点”这个形容,是后人为了更好的研究先辈墨迹所创造出来的,原书者是否“刻意为之”,又或是有其他规律,这一点墨姐并不知晓。)
将一行字(补充一点,学书者以竖为行,大家别会错了意)当中每个字的重心,从上而下的连成一条线,这条线就是这行字的“行气线”。
行气线一般分两种,直线式与曲线式。
直线式行款
顾名思义,就是一行字的行气线基本呈直线状,垂直而下。这是书法作品当中行气线的主要表现形式,篆、隶、草、楷、行,各类书体都可适用。
曲线式行款
就是一行字的行气线呈曲线状,左右摇摆,仿若起舞。这种形式给人以灵活多变之感,可展示作者本身情绪变化,大多用于行草书中。
知道了行气线的存在,如何才能准确的找到它呢?
这里我们先来了解一个小概念,那就是单字的轴线。
什么是单字的轴线?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字的中轴线。这条轴线可以将一个字分为分量基本相等的两部分。
我们可以找一部书帖来简单讲解一下。
比如王羲之的丧乱帖。
我们随便选一两个字。
如这个“丧”字。
如上图。
我们可以看到,这条竖线,基本将这个“丧”字分成了两等份。这就是这个字的中轴线。
再看这个“乱”字。
同样的道理。左边可能看似“重”一些,但我们可以回到原帖上去看,会发现此字仍旧是依托于整行字的“行气线”在布局。
要注意的是,我们在判断每个字的中轴线时,要注意字的运动趋向,依此来判断中轴线的划分方向。
将每个字的中轴线找出来。这个过程你可能会惊讶的发现,不论是哪一行字,将这行字的中轴线连接起来,都可大致连成一条垂直竖线。
这便是上面我们讲到的“行气线”的直观表现。
那么,该如何去掌握这种“气”呢?
刚开始练习时,我们可以选择一部合适的书帖进行模仿。
先从书帖中选出一行字,将这行字中每个单字的中轴线找出来,判断每个字字结构的中心位置以及运动趋向。
之后,我们再将一行字当中每个字的中轴线连接在一起,做出整行字的轴线图。
轴线图可以帮助我们更加直观的看出相邻两个字的连贯性。
当然,在连接相邻两个单字的轴线时,可能出现前后两个字的轴线出现一定角度的情况,即两个字的轴线并不平行。遇到这种情况,大家不要觉得奇怪,其实这与写文章和唱歌差不多。
写文章时,我们在完成一段话的表述之后,会另起一行进行接下来的阐述;而唱歌也一样,一句唱完之后,我们会适当换气,接着来唱下一句。
书法作品同样也是这个原理。
轴线变化之处,我们称之为断点。
断点的作用,是用来调整整幅作品的节奏的。否则全篇“平铺直叙”,给人的观感自然也就没那么“跌宕起伏”,作品的视觉效果也就大打折扣了。
注意,我们在临写的过程中,应当特别注意字与字之间的连接形式。因为所谓的“行气”,根本上来讲,无非就是字与字之间的连接、排列形式。这种形式可以是巧妙的,也可以是“笨拙的”,是精细的,也可以是粗糙的;是刻意的,也可以是“随意的”;是狂放的,也可以是收敛的。
连接的形式不同,临写的难度也就不同,给人的感受同样不同。
在找好这些字的轴线,并且观察仔细之后,就可以准备下笔临习了。
大家可以先将单字的笔顺、结构练习纯熟,之后两字三字的进行书写练习,也就是以两个字或三个字为单位进行分组式的临习,从“短”开始,掌握字与字之间的“连续感”,感受与积累每个字笔墨的浓淡变化,线条的粗细搭配。
一开始的要求不要过高,先做到形似即可。不要贪多,先将某部小帖或是某部帖中的某一行字临写纯熟,做到行笔流畅。
之后我们可以继续观察原帖当中的微小细节,例如每个字与每个字之间连接方式的变化,揣摩原书者在书写时是怎样处理字与字之间的连接性的,又是怎样安排每个字的笔墨变化的,想想为什么要如此处理。
学书不仅要靠临写,更重要的是要在临写当中不断思考,未必要一味听从于他人之言论。
当然,好的理论我们可以借鉴,甚至可以“照搬”,但我们在学习的同时,也不能忽视了自我认知的提升与独立的思索。这一点在任何一项技能学习当中都极为重要。书法自然也不例外。
在学习中思考,在思考中学习。书法并非是一项呆板的技能,笔墨中的万千变化,无不凝结闪耀着众多先辈的审美力与创造力,故而,我们在平时的临摹练习当中,万不可单纯的“依葫芦画瓢”,要多想想“为什么”。
这也是我们“修炼”行气的一大“秘诀”。
最后墨姐再补充一下,以上所讲的,只是“行气秘密”的一部分。对于这种有些“抽象”的概念,根本上而言还是要自己去理解掌握,外力所能帮助你的,仅仅是让你产生一个主观的认识,让你有一个“意识”,至于如何顺着“规律”继续摸下去,还是要靠自身多学多想多练,不断积累“素材”,外在的帮助其实还是相当有限的。
字守中线
在一字之间,要有一根中线,不可偏离。在行草字中,似乎有一个字偏左,另一个字偏右,首尾连贯起来看时,还是在一根中线上。楷字也是这样,有的偏侧字如“夕”字、“戈”字,有撇的“才”字就向左,有捺的“之”字就向右,这就不能只注意到一个字的平衡问题,要从全行着眼。行气也就像人的走动,有时摆动左胳膊,有时摆动右胳膊,以保持身体的平衡。字的左右伸缩摆动,也是为了变换平衡,串通一气,看去气势仍连贯在一起。像王羲之的《丧乱帖》中“荼”字突然向左,“毒”字突然向右,而使从为首一字的“先”到末尾一字的“追”字,仍然在一条中线上。
王羲之《丧乱帖》
承接牵引 笔断意连
字与字之间的行气固然是由左右变换着的平衡所造成,上面已经谈到,这里再进一步分析。不管楷字和草字,只要细心观察一下字的来龙去脉,就会发现每个字的笔锋衔接之处,即上一字与下一字的交接处,都有承接和牵引着的笔锋。比如下一字笔锋的起处是承接上一字末尾的笔锋,也就是说是由上一笔的笔势连接过来的,那么下一笔的笔势就是牵引,即把下一字笔锋牵引出来,使笔与笔之间有照应,有交待,行笔自然有了连贯。上一行最末一笔与下一行的起笔也应遥相呼应,使其气脉通贯,隔行不断。楷字与草字的承接牵引是不同的,楷字是笔势相连,笔笔都断(即没有牵丝),只把上下笔画连在一起;而草书则是有连有断,特别是从唐代开始,几字相连的“连绵”“游丝”草书多起来了,我们在书写草书时,不可勉强用游丝连接起来,如果一二字连接还可以,三四字连接太多了,会感到牵丝缭绕,便有春蚓和秋蛇的毛病。所以只要笔断意连就行。明代书法家张绅提出的“笔意顾盼,朝向偃仰,阴阳起伏,笔笔不断。”即是指的笔意不要断了的意思。
王献之《鸭头丸帖》
上下有俯仰,左右有顾盼
上下左右的行列布置方法,前人简单地形容为“发于左者应于右,起于上者伏于下”。清代书法家戈守智对上下左右的布列要求则更为具体地说:“如上字作如何体段,此字便当如何应接,右行作如何体段,此字便当如何应接。假使上字连用‘大捺’,则用翻点以接之;右行连用大撇,则用“轻掠”(即撇),以应之,行行相应,字字相承,俱有意态……。”字的上下关系是俯仰的关系,在上之字要俯视着下面的字,在下面的字又仰视着上面的字,在左的字要照顾着右边,在右边的字要照顾着左边。最避忌的是每字雷同,上下齐平状如算子,这就把一行的布白和章法写得割裂了。特别是行草书,它是通过字的大小,阔窄、正斜,曲直来体现变化的。王羲之的草书就具有上述的许多变化,如《兰亭序》上一个“年”字用垂露,下一个“年”字便改用悬针的用笔了。又如毛主席手书《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撼”字大于“五”字的五倍;“国”字很宽,“大”字就很窄;“风”字很长,“西”字很短;“厉”字就左斜,“凄”字右欹;“安”字就极曲,“下”字就极直。但是从这幅的篇法看,“撼”字不觉得大,“五”字也并不觉得小;“厉”字不觉得斜,“凄”字也不觉得欹,这就是把俯仰顾盼巧妙地编织在一起了,把个别字统一在通篇字的大布白里,字距之间鳞羽参差,很少可以有一道虚白的横格线可以通过。“鳞羽参差”是唐代张怀瓘《用笔十法》之一,这一点不仅对一个字的结体有用处,对于行气和整个篇法的组织,尤为重要,即通过每个字的形体,或方或圆,或三角或扁长,以及大小的错综变化。
《兰亭序》冯承素摹本
在写楷字的时候,虽不具备草字那样多的变化,但由于汉字结构本身的长短、斜正、疏密,就不能做到绝对一致。“车”字就长,“两”字就短;“口”字就小,“体”字就大。我们也应在符合楷字端正齐整的原则下注意到行气的搭配变化,使之左顾右盼,牝牡相接,笔姿点画相呼应。如写“大夫”二字,左边都是撇,右边都是捺,如果采用同样的笔势去写,就没有变化了,如果上下字都有悬针,下一字便可改为垂露,第一字使用了折锋,下几字便可改用搭锋,即落笔直下不折的笔法,直到笔意尽了再用折锋,用以转换笔气,这样也就使上下有了映带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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