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还如当初模样的(功勋岁月四十八)
——谨以此书献给共和国初期的空军英雄们
序言
长篇原创军事小说《功勋岁月》取材于人民空军的初创时期,形象深刻地反映了中国空军第一批飞行员的成长历程。他们在抗日战争的烽火中,锻炼成为八路军优秀的基层指挥员,也培养了不畏强敌,敢于刺刀见红的战斗精神。
空军初创时期,他们又克服了各种艰难困苦,继承和发扬陆军的优良传统和作风,飞上蓝天。在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战争中,他们在与不可一世的美国空军较量中,打出了中国空军的军威,成为中国空军的一代英雄群体。
该书取材新颖,主题鲜明,角度独特,寓意深刻。是近年来少有的反映中国空军的长篇作品。从全新的角度揭示了飞喷气式战斗机仅仅几十小时的中国空军飞行员为什么能够战胜飞行上千小时的美国飞行员。在装备、技术、战术、保障等等都远远落后于对手的情况下,为什么能让对手刮目相看,敬畏三分。
作品中的故事大都取材于现实生活之中,又经过艺术的提炼升华,通过朴实无华流畅的文字表现出来,既接地气又深加工,让人觉得真实可信,耳目一新。人物塑造有血有肉,既性格鲜明,又正气突出,既无哗众取宠之神造,又无斧凿刀刻之呆板。体现了革命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的结合,突出了正能量。
该书作者在空军工作了几十年,从一名普通的战士成长为一名领导干部。其书中的人物多数都是取材于他身边的长辈、领导和战友。深厚的生活积淀不仅为其创作提供了不尽的源泉,还使其能够站在当今时代的角度,艺术的再现那段已经久远但不应忘怀的历史。得以激励当代青年,弘扬红色精神,使“中国梦”成为现实。
关键词: 血性中国空军军人,由陆军到空军,由抗日到抗美,由地面到空中,在战火中成长,使“菊刀”断裂,让“佩刀”折戟
第十八章 独闯匪巢1
禁闭室里。苏瑞过来看他:“我也挨批评了。房教育长说我们两个超低空从塔台上空通场,偏离航线,这种事不可能两个人同时出现的,何况我们两个技术好的学员。说这是严重地违反飞行纪律,让我对此事做出深刻的检讨。”
陈大龙懊恼地:“房教育长也就此事批评过我,我是两件事凑在一块了,要倒大霉了!”
“你小子真是犯浑了!我了解了一下,这个重光教官还真有些来历。39年到41年确实在山东战场,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他被调去同美军作战,击落过4架美国飞机。因为飞行技术好,被选作第一批神风特攻队员,用飞机去撞美国的军舰。这老小子命大,还没撞上就被击落掉海里了,被日本人救起来,又被派回到山东战场。驾驶的飞机在胶东被我们的部队打伤,迫降在河滩上后被我军俘虏了。后来经过在我们部队里学习教育和自己的观察,立场转变得很快,痛恨日本军国主义发动的这场战争,感谢共产党八路军给了他新的生命,帮助我们部队作了不少工作,还不顾生命危险前往日军据点,劝说其向我军交枪投降。”看着闷头抽烟的陈大龙,驱赶了下烟雾。
“你们当年奔袭大汶口机场,怎么让这小子漏网了?”
“我们当年攻打机场时,他正在青岛接受从日本来的新飞行员呢。”
“他不是说参加过扫荡大青山根据地吗?”
“他参加过对根据地的扫荡不假?在山东,在华北、华中,哪个鬼子没有参加过对根据地的扫荡?”
“我就是这块石头在这儿堵着呢!”他指指心口。
“汉斯牺牲得很壮烈!但是战场上什么情况都会发生,我们不能因为牺牲一个好同志而永远地内疚下去!永远解不开这个结!更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地把自己同志当成敌人来打!退一万步,就算是他炸死了汉斯,他现在成了我们的同志,也不能打呀!这个道理你又不是不懂?”
陈大龙长长舒了一口气:“校领导打算怎么处理我?”
“搞不好要停飞了?”苏瑞叹息道。
“什么!停飞?”陈大龙瞪大眼睛从凳子上站起来,“你给领导好好说说,给我什么处分都行!向上树教官赔礼道歉都行!只要不停飞怎么都行?”
“此事影响很坏,东总刘参谋长知道此事后,要求学校严肃纪律,第一反应就是枪毙你!你以为这是小事情?再说还有咱俩那个摘帽动作。”
“与其让我停飞,还真不如枪毙了我?”
“班里的学员都在向校里反映,希望争取好的处理。大家都是基层带过兵的,都把军人的荣誉放在第一位。森田教官几次找了校领导,说你是班里飞行技术最好的,如果停飞有些可惜了!日本教官们都说你的报仇心情能够理解,这种事摊在谁的头上都会有纠结的。就连重光上树教官也说能够原谅你的鲁莽,希望领导不要处理过重。”
陈大龙此时有些后悔地:“看来是没戏了!停飞是肯定的了!枪毙我不在乎,老苏,我不怕死,只是这么个死法太窝囊了!”
“学校还没有最后决定呢!飞行学员、机务人员马上要分散到周围的农村参加土地改革,这是当前的大事,我想可能要等土改后回来再做决定吧?”
“老苏,你替我说说,让我也去参加土改!咱俩是老战友了!求求你!就是要枪毙我,也让我再干点儿什么也好?”
“尽力而为吧!”
为了贯彻毛泽东提出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的指示,东北民主联军除了主力部队以外,从机关、学校、后勤单位中抽调了大批干部到新开辟的解放区开展土地改革。经过短期的土改政策学习后,陈大龙、苏瑞和孟庆元三人分到了江安县一个叫哈拉子屯的村庄。这个地区原是土匪经常出没的地区,土改工作队跟随我军剿匪的部队一同进入这个地区,边发动群众开展土改边剿匪。随着大股土匪被剿灭,土改工作也进行得很顺利,陈大龙他们到达后,工作已进入尾声了。
白雪覆盖的土地,老乡们都聚集在地头上。苏瑞一边对着小本子,一边唱道:“贫农曹老撇家,八亩四分!”孟庆元拿着一个大丈量尺一下一下量出来,陈大龙用烧黑的木炭在一块木桩上写上:“曹老撇,实有八亩四分”,然后把木桩插在地界上,用石头使劲砸在地上。
40多岁的曹老撇和妻子激动地:“俺们有地了,俺们终于有自个儿的地了!”三个孩子在自家分到的土地上欢蹦乱跳。
苏瑞又唱道:“佃农王启昌,三亩一分!”陈大龙写好木桩,立在地界上,可半天没人过来,老乡们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没听说这个名字。
“佃农王启昌,三亩一分!”苏瑞又唱一遍。
人群中有人推了旁边的人一下:“叫你呢!你大号不叫王启昌?”
40岁上下的王启昌这才回过神来,知道是叫自己呢。他身穿个破棉袄,腰间用草绳扎着紧紧的,鼻涕拉溻地笑嘻嘻走出来:“是俺!是俺!俺是叫王启昌。”人群中发出一阵笑声。
“王老五,光顾得高兴了,连自个儿姓啥都不知道了!”
“八路同志啊,不怕你笑话,这王――什么启昌,一直也没大有人叫了,冷不丁这么一叫俺们还真不知道是叫谁呢!”
“为什么?”陈大龙好奇。
一妇女:“他呀!家里穷得裤子都快穿不上了,40的人了,到现在也没娶上媳妇,怪可怜见儿的!大伙儿就一直‘王老五,王老五’地叫着,日子久了把他的大号也忘了!”
“俺们这旮杳儿管娶不上媳妇的老光棍都叫王老五!”
王启昌抹了把鼻涕,激动地在分到的土地上狠狠跺了几脚:“从今往后,俺不叫王老五了,俺叫王启昌!”
有人打趣他:“王老五,噢,不!王――启昌,明年开春知道该种啥不?”
“种啥?俺种棒子、种豆子,想种啥就种啥!怎么,你管得着吗?”
“哎!王老五,你这有了地了,什么时候能娶媳妇啊?”
“你娘怀你十一个月――快了!”
“你娘怀你才十一个月呢?”
“八路同志,你们只管分地,管不管分媳妇啊?”
“净说那不着边儿的话,媳妇哪有分的,那就介绍!”
曹老撇抚摸着木桩看了又看:“瞅瞅,瞅瞅,这字写得多漂亮,八路里就是能人多啊!”大家的注意力又转过来看木桩上的字,又看看陈大龙。人群中的姑娘都偷偷地看着陈大龙,窃窃私语。
一妇女凑近他仔细打量着:“这位同志字写着好,人又长得白静,如果还没说上媳妇,俺们村里的大姑娘看上哪个了,俺去给你说和说和,保管能行!”
“是啊!俺们这旮杳儿穷归穷,可这水土养人啊,这大姑娘个个长得水灵灵的!”有人附和着。
陈大龙一时不知所措,避开妇女的目光,悄声对苏瑞:“扯哪儿去了?正事儿!”
苏瑞乘机悄声逗他:“给你说媳妇不是正事儿?”
他没好气地:“你看着好,给你说一个?个个水灵灵的!”说着,从苏瑞手中拿过本子,唱道:“贫农孔祥贵,七亩六分!”
王启昌涎着脸:“田婶,你真偏心,什么时候给俺也说和一个媳妇?”
“滾一边儿拉呆着去!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你那大鼻涕样,哪个姑娘愿意跟你呀?俺们哈拉(lā)子(zǐ)屯的名声就是让你这号人给糟践了,人家都叫俺们哈拉(lá)子(zi)屯。”
王启昌把破棉袄拽拽,腰间的草绳紧紧,用袖子把鼻涕抹了去,正声厉色地:“俺已经有地了,从今个儿起,俺也是新人了,俺非给你们做出个人样儿来不可!”又引来一片欢声笑语。
陈大龙、苏瑞、孟庆元和土改工作队的几个人盘腿坐在老乡的大坑上开会。
队长是一个地方上的干部,他总结道:“我们前一段的工作成效很明显,群众积极性很高,综合一下刚才大家收集上来的意见,群众现在最大的顾虑主要是两点:一是过了年开春后种子不足,还有个别老乡家里农具不足。小冯,这事你去县里落实一下,给我们村多调拨一些种子和农具来,种子无偿提供给群众,农具吗,先借给老乡们用,等明年秋收后用粮食来抵。第二个顾虑是担心我们工作队走后,国民党打过来,反攻倒算。这一点我们可以向老乡们多做解释工作,有咱们的部队在,国民党就甭想打回来!还有就是担心土匪来抢劫,曹老撇建议我们发给他们一些枪支,土匪来了也可以抵挡一下。”
陈大龙汇报道:“从掌握的情况看,在这一带经常活动的土匪头子叫宋仕贵,人称宋大炮。原来老巢在牡丹江海林,势力还很大,经大部队追剿,估计现在还剩下几十个人,跑到这一带四处流窜。这个宋大炮虽然人数不多,但此人老奸巨滑,部队几次围剿都让他躲过了。从附近几个村遭到抢劫的规律看,他是捞一把就走,不杀人不放火,只抢粮食,遇到轻微的抵抗就溜之大吉。从这个情况分析判断,一是他现在非常缺少粮食,二是他人数很少,没什么战斗力,属于惊弓之鸟!”
苏瑞补充道:“这个情况我们已经向军分区的部队反映了,军分区领导提出几个措施:一是各村工作队如果遇抢粮的土匪不要慌乱,坚决打击,等待支援,并给每个工作队配发了一支汤姆式冲锋枪,能够震摄一下土匪;二是土改有成效的村子,可以给乡亲们发一些武器,组织起民兵武装来;三是分区抽出三个骑兵排,在方圆50里地的范围内呈三点分布,接到情报可在半个小时内赶到!”
“太好了!”队长兴奋地说道。
夜晚,一弯残月挂在半空,雪地上反射的月光,使寂静黑暗的村庄轮廓清晰可见,除了房上的烟筒冒着缕缕的白烟,一切显得那么静宓、安祥、自然。
月光透过窗格照在屋里的坑上,陈大龙、苏瑞等合衣并排睡在背包上,驳壳枪圧在背包下。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狗吠,打破了寂静安祥的雪夜,接着村里的狗都跟着叫起来,很快又传来一阵冲锋枪的连射声。
陈大龙等连忙爬起来,抽出驳壳枪,跳下坑。孟庆元披着白色伪装,拎着冲锋枪推门急匆匆地进来:“土匪!从北面山上下来的,快接近村子了。”
陈大龙:“走!”
这时村子里的老乡们都惊醒起来,大家跑到外面,又是敲锣又是打火把,大声喊着:“土匪来了!土匪来了!”很多人拿着镐头、棍子、菜刀,向村边拥去。工作队长悄声指挥着乡亲们:“大家注意了,不要露头!土匪不敢轻易靠近的!”
陈大龙等几个人来到村边,趴在雪地上观察着动向。
孟庆元:“刚才土匪下来十几个人试探,我打了一梭子,他们就缩回去了,很显然是来侦察的!”
这股土匪正是宋仕贵的残部,上一次偷袭机场被夏长富的主力部队干掉了大半,原来的老巢也被我军剿匪小分队给端掉了,他带着剩下的几十个人东躲西藏,不敢露头又不得不露头抢粮食。此刻在林子里,宋仕贵向村里观察着。
旁边的李望梯:“妈的,老百姓虚张声势,没什么了不起!大哥,冲进去算了!”
“这儿的老百姓怎么会有美式汤姆冲锋枪?”
“共产党的土改工作队,也就五六支枪。”
“还是小心为妙!”
匪首老六:“大哥,这次要再没有收获,弟兄们可真要饿肚子了!连着几个晚上都走空了?”
“少废话!我还不知道吗?老六,你带一个班下去,靠近一些!”
“是!”十几个土匪小心翼翼地向村子摸过来。
除去组织老乡的人员,陈大龙他们只有5个人,他沉着地:“别急!放近了打!”
土匪借着月光,端着枪,越走越近,近得都可以听得见脚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打!”枪声响起来,几个土匪被撂倒了,剩下的几个扭头就跑。
林子里,宋仕贵侧耳听着,经验老到地:“两支长枪,两支匣子,一支汤姆式。奶奶的,干!全部给我冲上去!动作要快!”
三十多个土匪成散兵队形冲下来。
工作队队长跑过来,对陈大龙说道:“报信的已走了,一来一回,骑兵排怎么也要一个小时才能赶到!”
陈大龙:“就是说,我们要顶一个小时,土匪人数是我们的七八倍,要跟他斗智斗勇了!”
苏瑞:“我们一定要顶住!不能让土匪的目的得逞!不能让老百姓受伤害!”
陈大龙用驳壳枪从一个队员手里换过长枪:“队长、小孟,你们在这隐蔽,等土匪靠近了打,注意节省子弹。”对两个队员,“你们把手榴弹都给他!”
苏瑞换成了步枪,两人互视了一下,陈大龙用手向侧面一指:“还是老办法!”
苏瑞心领神会地:“明白!”俩人分别往两边跑开找到隐蔽物后趴下,一枪一个地射击,土匪被他俩打得只好向中间靠拢,工作队长他们集中火力射击,孟庆元用冲锋枪扫射,土匪们很快退了回去。
跟着后面压阵的宋仕贵和李望梯见势不妙,又仔细观察着,宋仕贵:“妈的!共军人不多,但是很懂战术,枪法又准,不象是善茬儿啊?这种打法好像在哪见过?”
李望梯也心有余悸地:“攻打牡丹江机场时,那小股共军用的就是这种战术!”
宋仕贵思索片刻:“老六,你各带三个人,要枪法准的,专门给我对付这两个八路,其他人给我上!”
他的这一着果然奏效,局面发生了变化,各有三个土匪分别对付陈大龙和苏瑞,三支枪一发接一发打向他俩人,打得他们很难抬头。进攻的土匪乘势冲了上来。
李望梯兴奋地:“大当家,你这一招很灵啊!”
眼看着土匪冲上来,孟庆元不顾一切地直起半个身子来,端着冲锋枪猛烈扫射,打倒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土匪,放下枪又接二连三地把手榴弹准确地扔向敌群,忙得不亦乐乎。
陈大龙见状,不由地说了一句:“好样的!孟大侠!”
土改队长和另外两名队员被他的勇猛精神感染了,也毫不畏惧地战斗着,村里的老乡们听到这里激烈的枪声,也自发地组织起来,主动维护秩序,让另外三名工作队员也去参加战斗,三个人三支枪加入进来,子弹猛烈地射了过去,土匪们渐渐顶不住了,又退了下去。
匪首老六咬牙切齿地:“大哥让我带弟兄们再冲一次,我就不信这么几个八路能顶多久?”
宋仕贵见部队伤亡不少:“不行!命令部队撤!要快!拖延下去,共军增援部队赶到就麻烦了!”
匪首老六叫道:“大哥,这一票干不成,弟兄们就要饿肚子了!”
宋仕贵虎着脸:“妈的,你懂个屁!人都死光了,就不用饿肚子了!”
土匪只好慌忙地后撤。陈大龙发现土匪要撤退,连开几枪。李望梯正好站起身,扭身要跑,被射来的子弹打中,惨叫一声倒了。
宋仕贵看了他一眼,李望梯挣扎着:“大哥,带上我撤!”宋仕贵一甩手,没理会他,钻进林子走了。
李望梯用尽力气骂道:“宋仕贵,你他妈的真不仗义!”
陈大龙等见土匪撤进了林子里,叫几个人注意警戒,走过来看着躺在地上还在喘气的李望梯,想起了那顶㹦皮帽子:“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国民党军统特派员,共军,共军兄弟救命!”
陈大龙看看他的伤,知道已经没救了:“宋仕贵的老窝在哪?”
“从这往南,离这十几里地。不过,这家伙不会直接回去,他会兜上一圈才回去。”
“还有多少人?”
“不超过30人,共军兄弟,救……我,救……”咽气了。
陈大龙看苏瑞一眼:“追上去,缠住他们?”
“我看可以!”
工作队长连忙制止道:“不行!我们人手不够,这样太冒险了!”
陈大龙:“留着他们早晚还要危害百姓?除恶务尽,穷寇必追!”
“我们的任务是土改,剿匪是部队的事!”
“土匪不剿干净,土改成果也难巩固,老百姓也不得安宁!趁雪地留下的痕迹就能找到他的老巢。”
“骑兵排很快就到,让他们追下去也可以!”
“等骑兵排赶到怎么也要半个时辰,这段时间土匪早已跑远了。再说,骑兵进入老林子,速度跑不起来,追下去恐怕无济于事了?”
苏瑞表示赞同:“这股残匪异常狡猾,部队追剿了几次都让他溜掉了。时间紧迫,来不及讨论了!这样,队长,你们回村安抚一下老乡,我、大龙,小孟追击土匪!”
陈大龙:“放心吧,队长,我们会随机应变的!沿路我们在雪地上摆上树枝指示方向,部队赶到后,沿我们树枝指示的路线追击!”
“那好,你们可一定要小心!”
陈大龙将两支驳壳枪插在腰里,苏瑞从孟庆元手里接过冲锋枪,又拿了两个弹匣,孟庆元背了两个手榴弹袋,手提步枪,一个工作队员递给他了一把树枝。三人很快消失在林子里。
进入林子后,陈大龙搜寻着雪地上痕迹,苏瑞警惕着四周,孟在后面用树枝摆一个箭头用来指明方向。
“老苏,你看!这帮土匪很老到,用马尾巴拖着树枝殿后,企图消除痕迹。”
“可惜呀,急于逃命,清理得不那么干净!”
“刚才那个军统特派员说土匪的老巢往南约二十里,而这个方向是往西,看来那个特派员临死说了真话,土匪是在兜圈子,没直接回老巢。”
“我们就跟他兜下去!”
孟庆元隔一段摆一个箭头。
骑兵排已赶到了哈拉子屯,工作队长介绍完情况,他们随即也进了林子,按照孟庆元摆的箭头追了过去。
在一片浓密的树丛中,陈大龙忽然有了新的发现,叫道:“老苏,你过来看!”
苏瑞过来一看,只见雪地上排成一溜的小洞,洞沿泛着污黄。
陈大龙:“土匪在这儿撒过尿?土匪两路纵队撤退,那边应该还有?”
苏瑞点点头。两人沿一个方向数着,然后又朝另一边寻找到后数了一遍,孟庆元也跟着数一遍。
陈大龙:“一共24个人!”苏瑞点头同意。
孟庆元疑惑地:“不对!我数的是27个呀?”
陈大龙笑了:“说你嫩吧!你注意一下,有三个洞比其它的洞大得多,尿也更黄?”
孟庆元认同地:“是呀?”
“就是猪八戒也没有那么大的尿脲!这是马尿,你没看见有马蹄印子吗?”
“嘿,真神了,班长!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陈大龙叹了口气,拖长声音:“我现在不是班长了!”
苏瑞笑道:“他是干什么的出身,特务连!专门搞侦察的!这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陈大龙:“尿刚结冰,说明土匪不远了!提高警惕!注意隐蔽,不能让土匪看出我们有多少人!”
三人隐蔽地继续向前侦察,越往前走林子越密,他辨别了一下方向,悄声地:“我们已经往南走出几里地了,看来离土匪老巢不远了,不要出声。”作个手势,三个分散开距离,隐蔽向前摸去。
作者军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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