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弘治16年谁为衢州府志作序（汪直与西厂上大明史成化弘治之治⑤）

汪直,广西大藤峡瑶人。他的父亲因为力大无穷,号称能举起千斤重物,故被人称作汪千斤。

谭耀文饰演的汪直形象

宪宗刚登基不久,广西大藤峡便发生了叛乱,当时,汪千斤也参与其中。朝廷派遣韩雍等人平定了大藤峡叛乱,汪千斤死于战乱之中,时为幼童的汪直成了明军俘虏,并被阉割。

汪直初入宫,首先去侍奉万贵妃。万贵妃觉得这个小孩唇红齿白,办事干净利索,十分让人喜爱。万贵妃也常常在朱见深面前说起,这个名叫汪直的小孩办事得力。

汪直从锦衣卫中挑选了百十号精干进入西厂办事。北京城的百姓们经常会看到一个十来岁的俊美少年,骑着毛驴或者骡子,身边跟随着两名大汉。这就是汪直化装为普通市民,在北京城为皇帝搜集有用的消息。

汪直可不止会搜集情报,他虽然身体瘦弱,但是善于骑射，也是武功在身的好手。

作为新成立的特务机构,西厂被朱见深寄予了深厚期望。而汪直年轻好胜,也一定要超过他最大的竞争对手——东厂,俗话说得好:同行是冤家。西厂成立的初衷也有牵制东厂的意思在里面,既然要牵制,就要有所超越。

西厂成立之后,探报们搜集的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跟汪直的预期相去甚远。汪直决定办上一两件轰动朝野的大案,来为自己和西厂立威。汪直正苦于立功无门时,有人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而且还是一个出身仕宦人家的官员。

福建建宁卫指挥同知杨晔,他是“三杨”里面杨荣的曾孙。杨晔可没有曾祖父的名臣风范,他和父亲,已经退休的原指挥同知杨泰横暴乡里,欺压良善,竟然闹出了人命。

杨荣概述图

他们的恶行被仇家举报,朝廷命刑部主事王应奎、锦衣卫百户高崇前来勘查情况。眼看罪行要暴露,杨晔连忙用重金行贿王应奎和高崇,两个人见钱眼开,一口答应帮杨晔掩盖罪行。

杨晔以为当今朝廷,人人皆是贪官,凭借曾祖父朝中积累的人脉,加上金钱开道,几条人命算什么。

杨晔带着金银珠宝来到了北京,借住在董序家中,花钱上下打点关系。通过董序的介绍,杨晔知道锦衣卫百户韦瑛认识很多宦官,而且他追随汪直办事,深得汪直赏识,找他准没错。

于是,杨晔带上重金,来到了韦瑛家中。韦瑛本是一市井无业之人,因为投奔了一个姓韦的宦官,后来又参与征讨延绥一带的蒙古人,立下些军功,因此被升迁做了百户。

韦瑛对杨晔的来访十分热情,他详细询问了杨晔来京后拜访官员的情况,并打下保票,保准让杨晔的案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杨晔满怀希望地离开了,韦瑛却转身就去找汪直,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汪直一听,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啊,他命韦瑛立即将杨晔等人捉拿归案。

杨晔被抓到西厂大狱,才明白上了韦瑛的当,一开始,他气愤不已，指着韦瑛的鼻子大骂。韦瑛也不恼火,下令给他上一种叫作“琶”的刑法。这是锦衣卫惯用的一种酷刑,用刑之后,骨节寸断,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杨晔哪里熬得住这种酷刑,一阵惨叫之后,他一五一十交代了罪行，还称自己将贿金寄存在叔父兵部主事杨仕伟家中。

韦瑛记下口供,带人连夜包围了杨仕伟家。杨家这一被围,闹得鸡飞狗跳,惊扰了很多邻居的美梦。其中有一位,他蹬着梯子,上墙头观看,才知道是西厂在拿人。他大喝一声:“尔等擅自侮辱朝廷命官,有没有国法了?”韦瑛听了,大声质问:“你是谁啊?竟然不怕西厂。”这位爷毫不畏惧,挺身回答:“我就是翰林陈音!”

陈音像

这位陈音不知道杨家的罪行,还以为西厂校尉又在欺辱官员,其实杨家的罪行可谓深重。

杨晔杀人案可谓是典型的家族涉黑案件,一连串的官官相护,他们的罪行包括杀人、行贿受贿、窝藏包庇等,这个案件的影响极坏,单纯靠文官集团的三法司审讯是难以彻底拔除的。

只有通过不受文官集团牵制的西厂来办理,才能彻底予以打击。

杨晔在西厂被上过酷刑后,受了重伤,最终不治而亡,死在了狱中。朱见深命太监钱喜和韦瑛一起去福建查抄杨家家产,同时将杨泰和杨家上下百余口一起抓拿进京。

受贿的王应奎和高崇也被捉拿归案。

成化十三年(1477)杨泰被依照律法判处了斩刑,不过,他命好,赶上了皇帝开恩,将其释放为民。杨家财产全部抄没入官,杨泰的弟弟杨仕伟和女婿董序被降职,高崇死于监狱,王应奎发送到边境充军。

西厂这个大案办理得干净漂亮,采用了雷霆手腕,一举解决了盘踞福建地方的恶势力,为民间除害,同时也打击了贪腐官员,可谓一举数得。这个案件的成功处理让汪直名声赫赫,不过汪直并不满足,他要继续发挥皇帝心腹的作用,办理更多的大案,来展现西厂的风采。

成化十三年四月,刑部主事武清在广西办事,他在归途中,西厂告发他行李中有贪贿之物。汪直下令将其捉拿,一番搜查和审问后,没有发现证据,只好将其释放。

还是四月间,汪直令百户韦瑛将太医院判蒋宗武下西厂大狱。礼部郎中乐章和行人张廷纲出使安南回国途中,因为涉嫌受贿,被韦瑛捉拿,送往西厂大狱。浙江左布政使刘福起复,在回京听选途中,有人告发他不法之事,西厂将其捉拿。

四月间,短短一个月内,就连续有五名朝廷官员被西厂捉拿入狱,文官们开始人人自危,他们不知道下一个进西厂监狱的是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