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上过得硬的连队(天路上过得硬的连队)

过得硬的连队过得硬的兵

过得硬的连队,过得硬的兵,过得硬的思想红彤彤,过得硬的子弹长着眼,过得硬的刺刀血染红,冲 击像狂风,坚定着铁长城,过得硬的连队英雄多,过得硬的战士样样红。

——摘自《过得硬的连队》歌词

我服役的部队是承担格拉输油管线工程(即:青海省格尔木市至西藏藏族自治区拉萨市)的工程部队,它是敬爱的周恩来总理一九七二年五月三十日亲自批示,由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领导,输油管线工程总队承建的一项国防建设工程,它跨越了世界屋脊唐古拉山,海拔高,距离长,自然环境恶劣,工程技术复杂,建设过程广大指战员斗严寒、战风雪,战胜了各种艰难险阻,经过三年零八个月的英勇战斗,一次试通油。一九七六年十一月在西藏拉萨举行了隆重的通油剪彩仪式;一九七九年五月被总后勤部授予“千里高原铺油龙,世界屋脊建奇功”锦旗;一九八二年被国家经济委员会评定为优质工程。

天路上过得硬的连队(天路上过得硬的连队)(1)

在工程建设中涌现出了许许多多先进单位和先进个人,有无数个英雄事迹。我所在的七连就是其中之一,一九七八年三月被总后勤部评为“硬骨头六连式连队”,并荣立集体三等功,同年年底被青海省评为“工业学大庆”先进单位,在《青海日报》大篇幅报道了连队事迹,1990年《解放军生活》杂志第9期以题为《埋在永冻层下的故事》刊登了我连的事迹,为怀念我过得硬的连队,撰写几个小故事敬献给她。

钢钎、铁锤与第三奇迹。1990年9月《解放军生活》第9期刊登了这样一条报道。1990年4月,北京军事博物馆,无数双充满新奇和感叹声聚集在一把生了锈的铁锤和一把尺把长的钢钎上。铁锤钢钎旁矗立着一段说明文字。“这是七十年代初总后某部输油管线部队在世界屋脊建设——格拉输油管线用过的铁锤和钢钎,他们把无数把铁锤用成了小榔头,把无数根钢钎磨得只有尺把长,累计开挖土石方一万多立方米,相当于一米见方的堤坝从拉萨铺到北京。”看完这段文字,杨白冰上将感慨地说:“了不起,这是一个奇迹”。

天路上过得硬的连队(天路上过得硬的连队)(2)

敢打硬仗的团队。我们连队是总后勤部树立的“硬骨头六连式”的标兵连队,担负的是最艰苦的任务。上青藏线后第一个要战胜的困难是自然环境,即:高原反应。要战胜高原缺氧必须要能吃、 能睡。甘肃籍战士张树芳在唐古拉山执行任务时高山反应脸成紫色,嘴唇紫的发黑,头疼的掉眼泪,还坚持不离岗位;第二个要战胜的困难是住宿,因为是流动执行国防工程任务,住的是帐篷,在山上零下二十多度,睡觉要“全副武装(穿着衣服睡)”,似“爬冰卧雪”,到山下睡一晚上第二天起床被子上和脸上全是沙子,条件非常艰苦;第三要战胜的困难是吃饭,因高原新鲜蔬菜少,吃的是压缩菜、鸡蛋粉、罐头等,因为缺乏维生素官兵的指甲都出现凹状;第四要战胜的困难是高强度体力劳动,如:开挖管沟、开采土石方、搬运管子等等,也就是说干的是苦力活。当时机械化程度差,主要靠人搬运,有时搬的石头要接近人体本身的重量,几个人抬到一个人的身上,再“护送”到目的地,山西籍战士吴建华身高体壮,经常捡重活累活干,搬二百余斤重的石头也不叫累。为了防止受伤,在施工期间棉衣、大头鞋是不离身的,衣服和鞋子可以用梭梭刁刁、千疮百孔来形容。

70年代初,连长黄永龙特意到工程指挥部请缨要来一个难啃的腰节骨——60天内管线通过沱沱河。

沱沱河是长江上游的主流,河面宽阔,水深流急,堪称千里管线的一大屏障。

电焊班如金钟倒挂在脚手架上,拉出长长的弧光,运料班站在木筏上在河心作“冲浪运动”,溅起冲天水柱,备料班扛铁管,拌水泥,个个如泥人一般。

电焊班的11名战士,整日悬挂作业,两只眼睛倒挂得又红又肿,可当焊接尾声需要减员时,谁也不愿意放下手中的焊枪,争着要吃这个尾巴。负责搭脚手架的3 班长,整天泡在冰河里,下半截冻得失去了知觉。

天路上过得硬的连队(天路上过得硬的连队)(3)

一天,沱沱河地区气候骤变,从喜马拉雅山吹来的冷风,挟着黄豆大的冰雹子噼里啪啦从天而降。战士袁得富被大风从5米多高的脚手架上推翻掉到了波涛汹涌的河中。连长带着两名战士跳入河中搭救,在河中搏斗近半个小时,才把小袁拖了出来,小袁苏醒后,看着跪在身边的连长和两位战友个个湿淋淋、打牙关,胳膊和腿上到处都被冰划得鲜血直流,他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晶莹的泪珠顿时挂在了古铜色的脸颊上。

经过一个半月昏天地黑的拼杀,一条近 300米的油龙从沱沱河飞挂而过。

长江源头第一桥——沱沱河大桥上挂上了一面绣着“管线工程总队七连”八个深黄色大字。

身先士卒的干部。连长黄永龙,有心脏病,为了完成上级下达的任务,他把自己的病抛在脑后,带头战斗在一线,经常一身沥青,一身油,一手老茧。1975年在羊八井冬季施工大会战时,当拖拉机过河时一块石头卡在链轨里,陷进了冰里。他为了不耽误施工,命令其他官兵先回去吃饭,冒着零下十几度的严寒,跳进刺骨的冰河,打下拖拉机链轨肖子、卸下链轨,取出石头,然后又重新安装好。

天路上过得硬的连队(天路上过得硬的连队)(4)

高原严冬的寒冷,冻得他手脚发麻,两腿出现不少渗血点。但他较紧牙关。坚持战斗,硬是坚持把拖拉机从冰河里开了出来。

首任连长张治军左腿受过伤,膝关节骨质增生,腿肌肉萎缩走路稍累一点就感到疼痛难忍。每次施工前他都要提前勘察施工现场,1975年4月在沱沱河执行65公里的管线焊接任务时,张连长为了组织指挥好这一战斗,坚持步行查看管线工程界,腿疼得厉害时就揉揉关节,冒着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踏着积雪,一瘸一拐继续前行,为打好有把握之仗,掌握了第一手资料。

排长熊加林右臂被石头划破了一寸长的一道口,医生给他缝了4针,他仍然坚持搬石头,直到化脓后才被其他战友发现,送往卫生队住院治疗。

老当益壮的军工。刘安善是一位转战“三省一市(山西、陕西、青海、北京)”的老军工,曾用粗糙的大手为北京的“十大建筑”亲手砌过砖,也曾用那宽厚的肩膀为修建晋北的地下战略仓库挑过土。70年代初他上高原,落脚戈壁兵城格尔木,为了国防建设,一直战斗到退休。因为长期的高原生活给他留下了一身的疾病,心脏病、高血压、萎缩性胃炎,组织上为了照顾他让他离开岗位(从山上下格尔木),他说啥也不离开。他坚定的说:“一个八级钢筋工,离开了建筑工地,那就是逃兵。”在施工的紧要关头,他连续加班10多个小时,累得昏倒在工地上。

虽然他昏倒了,但他醒过来了,不能不说他身体还算结实。

格拉输油管线的建成结束了西藏长期以来“靠牛粪取暖,靠酥油点灯”的历史,多年以来,该条管线作为西藏成品油料的重要来源渠道,有效带动了西藏地方经济发展建设,被西藏人民称为“生命线”“血液线”和“幸福线”。

现我连参加过工程建设者们最小的也已年过半百,绝大多数已过花甲之年,有的甚至已到古稀之年,但他们初心不忘,在全国各地,在不同的岗位,为祖国的现代化建设做出了贡献。如今他们通过电话、网络相互联系着,回忆着当年战斗的经历,畅谈着美好的过去,期盼着再上一次青藏线。

我们连队还有很多动人的故事,值得可赞可颂,事实证明她确实是一支具有“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的团队。

注:“第三奇迹”,即:川藏公路、青藏公路后的格拉输油管线,是在世界屋脊上创造的人间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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