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散文年选(七一文学有一个梦)
前言:
魔方、纪念币、陀螺残肢、拼图碎片……读五年级的儿子那小屋里,乱糟糟的什么东西都有。每过些日子,我便嘱他收拾一回。周末,我在客厅做清洁,他在小屋里忙活。“呼啦啦”他拖出一只纸箱子让我看,全是海螺贝壳,大大小小一整箱。整个上午,我俩席地而坐,逐一把玩观赏。记忆之门,被一箱海螺贝壳毫不费力地叩开了。
鼓浪屿四周海茫茫,海水鼓起波浪……
一曲《鼓浪屿之歌》,从少女时代起便被其舒缓旋律摇曳了心旌,浪漫了梦境。
工作多年后,一次出公差到厦门,终于偷空去了神往已久的鼓浪屿。
又一处临海所在。如果说三亚是丽质天成的烂漫少女,鼓浪屿则堪比仪韵卓然的大家闺秀。这隔一弯海峡与厦门俩俩相望的小岛,景色旖旎,苍幽伏地,可考证历史有3000年。因历史原因,这里汇聚多国风格建筑,以文化多元性构成独特人文景观。美日领事馆、汇丰银行公馆、天主堂、钢琴博物馆、亦足山庄……在那些记录近代文明的小楼前,那些散发独异风情的窄巷间,那些簇簇丛丛私自绽放的三角梅下,那些别出心裁的创意小店旁,我手握一杯“张三疯”奶茶流连再三,直到夕阳西斜仍依依难舍。若儿子也在,该多好。
快见轮渡了。忽想起尚有一事未了,飞快往回跑,气喘吁吁跑到一排小店前。时间紧不容细看,就在第一家店玲琅满目的海螺贝壳以及用它们制作的工艺品里搜寻。儿子像我,不喜人工痕迹太重的物件,我挑中一个个头最大的海螺,足有一只大汤碗那么大,莹白外壳点缀深深浅浅的红棕色花纹,底座弯口处呈优美弧度,看上去优雅极了。我搁下120元抱走了它。
它霸气地占据了行李箱一半空间。我不得不将一些杂物取出,装进一只手提袋里。
我用尽洪荒之力把它拖回家,送给儿子。至今它仍趴在客厅电视柜上,一副蠢萌样。一天,儿子举起它贴在耳边,凝神听了好一阵,说:“妈妈听,海螺在唱歌!”
我两手接过,学他把海螺放耳边,果有声音“呼呼”传来,似海浪,似风声,神秘,隐隐带点幽婉。“海的声音!”我惊喜。“嗯,海螺想家了,在哼它家乡的歌!”儿子若有所思。
我俩沉默一阵,小心放它回原处。螺呀,原来你是有灵性的!你不会责怪我们,让你背井离乡吧?!儿子将他几年间在海边捡的“战利品”一一摆在大海螺身边,说小伙伴多些,它便不会孤独。他自封“海螺幼儿园”园长。
每年暑假,凡讨论出游去处,儿子皆抢答“有海的地方”。他一天天长大,他的视野,他关于海的渴望,已不仅限于国内。我和丈夫工作忙碌,每年有十余天公休假。为满足儿子的愿望,我们总想法把假期安排到一块,好一起去实现我们这群内陆人的“海之梦”。
除海南,深圳、汕头、北海、青岛、大连……天南海北,许多有海的地方,散落了一家人的足印与欢笑。若时间许可,也去国外。在马尔代夫,我们乘多尼船去海钓,在岸边陪寄居蟹散步;在帕劳,我们下海与鲨鱼同游,在浅滩搜寻酣睡的海参……犹记离开马尔代夫那天,临上水飞之际,儿子红着眼圈说,明年,我们还来这里。
最神奇的一次经历是帕劳之行。临行前,儿子突然发烧近39℃。我和丈夫左右为难。在儿子死磨硬缠下,我们忧心忡忡登机。一路上,他昏昏沉沉趴在大人怀里。近9个小时飞行后到达帕劳首都马累,又乘车前往驻地。一下车,儿子看见大海,拉着他爸爸便往海边冲。我一人呆住处坐立不安。
万没料爷俩疯玩回来,一量体温竟恢复正常。我差点哭起来,随即“哈哈哈”狂笑:“小子,你是吹海风当吃药么,扔到海边啥毛病都没了?!”
一周后,告别帕劳前夜,儿子将捡的贝壳、海螺、螃蟹摆在床上,一一拍照留念,又依依不舍送回海里。当地规定,不得携任何私自捡拾的海产品出境。
怎么这么苛刻呢,别的地方不都可以带走么。听我发牢骚,儿子反开导我:“妈妈,保护环境是每个人的责任!你看,如果大家都随便丢垃圾,随便捡贝壳海螺带回家,那下次我们就没有这么好这么干净的海滩可以玩了!”我哑口。
说得真好。小小孩长大了,已不再是那个一脚踩上沙滩便吓哭起来的幼儿。他的母亲好意思不跟着长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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