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想念的外婆(怀念我的外婆)
我的童年是在外婆家的小村庄度过的,那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村子,我是在外婆的庇护下成长的。外婆去世已经整整十五年了,我深深的怀念着她老人家,怀念着我的童年时光,在童年时光的深处,那个惦着小脚的身影至今还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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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们家三个孩子,我是老大。在我不到俩岁妹妹出生前就被送到了外婆家,我是在外公外婆和姨姨舅舅的精心照料下一天天长大的。
我在外婆家长到六岁才回自己家上小学的,那个时候是没有学前班,直接上一年级。
外婆家距离我家要翻越三个山头,过俩道河沟才能到,河沟的水一般都很浅,很清,是上游的山沟里流下来的山泉,走累了随时可以鞠起一捧,喝上一气。以前都是羊肠小道,光路上就得一俩个小时。那我也乐此不彼,后来上学了,一到周末,我就会闹着要去外婆家,姨姨舅舅他们就会准时来接我,在我幼年的记忆里,那里才是我真正的家。
外婆的人缘和名气在他们那一带是出了名的好。他们家祖上是中医世家,外婆自己也会一些中草药偏方,针灸,八卦之类的。十里八乡的乡亲要有个小的头疼脑热不舒服他们就会来找外婆给他们瞧瞧。外婆都是义务给他们指导调理,针灸,建议他们用什么样的草药去医治。或是免费赠送自己平日里山上采的中药给他们。那些经过外婆指导治好的乡亲心里过意不去,有时候会给外婆带一些小点心,麻花之类的作为感谢。大多数时候外婆都不会接受的,有时候实在拗不过乡亲的好意。这些点心,麻花,麦乳精之类的都成了我的个人专享,姨姨舅舅他们都是不舍得吃一点的。
我到现在都是非常认可中医的。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有一次嗓子发炎又肿又疼,不能说话不能吃饭,喝水咽口水都疼。后来外婆给我针刺少商穴放血,我现在还记得她说的左侧嗓子疼针刺右手的少商穴放血。右侧则反之。同时还给熬一种山上挖的块茎类中药里面煮一个鸡蛋,吃着鸡蛋喝着中药,俩三次嗓子就不疼了。还有一次吃多了葡萄拉肚子特别厉害,一个劲的跑厕所。外婆给我熬一种特别喇手的藤蔓类植物,没过脚脖子泡脚泡手,同时喝石榴皮熬的水,当天就好转了。这是我印象里比较深的俩次外婆通过中草药偏方给我治病的亲身经历。只是很可惜,后来大家都没有想过去学习中医,外婆去世后这些好的中草药偏方也就失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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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外婆家门前有条小河,河边长着很多香蒲,跟蜡烛一样。据说也是一味中药,小时候见外婆家屋檐下有晒干的香蒲。在童年的记忆中,外婆在河边的洗着衣服,我在边上抓小鱼小虾。河边有一块菜地,一年四季总是种着不同的蔬菜,尤其夏天,黄瓜,西红柿,茄子,柿子椒,长辣椒一直到秋末,一茬接一茬,总有吃不完的新鲜蔬菜。外公经常一篮子一篮子的给我爸妈送。我时常和姨姨一起去给蔬菜浇水。路边有棵高大的木瓜树,斜着长在水潭的上方,偶尔会听到咕咚一声,肯定是木瓜掉到水潭里了。
这时候姨姨通常都会说“女子,你听,木瓜掉到水里了。”我们俩总会相视一笑。
外婆家的屋子后面沿着之子形的小路走上去就是一大块平坦的庄稼地,小时候的我跟在外婆后面,除麦地的草,摘绿豆,外婆告诉我摘绿豆要挑拣绿豆壳变黑的去摘,只有变黑的才是熟透的,青绿色的赶下一茬再去摘。虽然每次我都是凑热闹,捣乱的的,干活干不了俩下就去玩了,但是我享受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光,她们也喜欢带着我在身边,看着我快乐成长。记得每次摘完豇豆外婆都会挑一些饱满的有豇豆种子的豇豆荚埋在灶膛里烧着柴火的热灰里,过一会一串热灰里烤熟的豇豆荚里面面面的豆子就成了我的解馋零食。
三
我家孩子多,条件不好,小时候很少有好吃的零食,但是我的童年在外婆家,他们总是把他们认为好的东西留给我,哪怕一个鸡蛋,一个苹果,一串野葡萄,或者是一个毛桃他们都悄悄的给了我。
我深深的怀想着那些年少的岁月,那一个个铺着芦苇席子在夏日的院子里看星星的日子,听外婆他们讲过去的日子的岁月。还有每个麦收季节从外婆家带回来的大锅盖似的锅盔馍,够我们一家人吃好久。小时候以为每个外婆家都这样,懂事后才知道,外婆他们总是在想着法子接济我们家的生活。
外婆是小脚,不能走太多远路,总是时不时的差外公送来的一筐筐的红薯,柿子,板栗,拌了糖的炒面。来接济我们家青黄不接的日子。还有哪些她帮助过的乡亲送的饼干,点心,麻花,橘子粉,刚开始都是不拆封的送过来给我们,后来得知我母亲不舍得打开给我们吃,送给了帮助过我们家的人。后来每次外婆让外公给送来前都会先打开包装,撕开袋子,这样母亲也没办法再送人了,我们才有更多的机会能吃到这些零食。还有之前外婆他们不舍得吃攒下来的鸡蛋让外公送过来给我们补充营养,母亲都悄悄卖了补贴家用,后来外婆就直接煮熟了再让外公给送来。现在每次吃煮鸡蛋我都会想起外公外婆。那个为了自己的女儿一家默默付出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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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后来再长大些上学离家远了,只有假期才能去外婆家。每次外婆总是会把悄悄放在箱子底的好吃的拿出来给我。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外婆总是慈祥的说"慢点吃,都是你的”。那会就在心里想,等我长大了能挣钱了,一定给外婆买好多好吃的。
母亲每年都会在外婆生日前给外婆买些糕点,拎瓶葡萄酒去给外婆祝寿。有时候母亲忙没时间去,我就会代母亲去。其实我打心里是希望母亲没时间去的,这样我就可以不用看弟弟妹妹,就可以去外婆家了。
外婆知道我喜欢吃韭菜鸡蛋饺子,每次都会给我包韭菜鸡蛋饺子。外婆一边和面一边对我说“女子,你去房背后后给咱割韭菜去,咱们今天包饺子”我就挎着小篮子到屋后的之子形路边去割韭菜。翠绿的韭菜,金灿灿的鸡蛋,元宝似的饺子,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留下了太深太深的回忆,因为平时在家孩子多,地里活多,母亲是没有时间给我们包饺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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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最近又做梦梦到外婆了,因为我知道外婆的生日快到了。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她那慈祥的身影还似我童年记忆里那么熟悉。虽然外婆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十五年了,但是每当想起我的童年就会想起她老人家对我这个外孙女特别的偏爱和呵护。想起在那个艰苦岁月里他们省吃俭用,想方设法的接济我们一大家的生活,真是可怜天下父母下。
我只能在心底默默祝福她老人家生日快乐!在那边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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