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破碎山川成灰(破碎的美丽)
无限地喜欢那些绝望透顶的东西。
看着死尸流血,一点一点地腐烂;发现早前新鲜的食品罐头,经受不住时间的捉弄,慢慢过期变质;还有美好的东西渐渐毁弃。心中便会涌起不同寻常的雀跃、欢喜。
有时会怀疑这种特殊心理状态的正常性,但仍阻止不了内心喷薄欲出的山洪暴发。
看影视片,常常为对悲惨动人的结局感到惊异,从而幻想、揉合、拿捏。构造出一片属于自己的蓝天。而欢喜结局的连续剧,除了欢,就是喜,根本不会给人留一丁点儿畅想的余地和空间。
如同这句“幸福的家庭大体上都相似,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而这种“不幸”是不同,是独特,是异类,是个性。绝望的东西,从来不会雷同。
不久前的曾经,在校园内,发生了一起自杀事件。一个女孩,被男友抛弃,匆匆与男友通了几句话后,从寝室六楼跳下,当场死亡。而现场却发现,她穿着厚厚的棉祆,还用帽子把脸裹得严严实实。大概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面目全非的容颜。
她死之前,没留下任何遗书。这种死,让人扼腕叹息,心生怜悯的同时,感觉到无限的绝望。
现代人一直信仰“好死不如赖活着”。还有谁会为情所伤,上演一场琼瑶式的悲剧?
而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对爱执着坚贞、矢志不渝的女子。为了爱,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世人缺少的,就是这股倔劲儿,交男友如换衣服,一天换一件,结婚离婚成为家常便饭,司空见惯。
这个女子的爱,浓烈得像一团火,结果却烧伤了自己;这种情感方式,绝望得,实在是无可救药,令人肝肠寸断。
可有些东西,不能碎,比如人的心,碎了,就永远地碎了,再也无法修补。
印象中最绝望时,第一是初中时给老师跪下,丢尽脸面;第二是应是两次高考落榜,整个高中都郁郁寡欢;最后是在泉州打工时,做到才一个多月,那老板叫我收拾包袱立马走人。
高中时日日度日如年,除了碰上自己深恶痛绝的老师之外,还因自己的成绩一直不上不下,付出和收获成反比。那时是天天想着要自杀,也许这是一种最决绝的结束方式。
落榜后,父母天天对我大叫大嚷:“你看别人都考上了,就你没考上,全家脸面都让你丢尽了,你怎么不去死呀你?!”
后来,父亲甚至说:“别活着在这世上了,上吊跳楼跳河自杀怎么都行!你到底还有何脸面?全村人甚至全世界都在讥笑你呀……”。再后面,他把我手机摔破,书等统统扔掉了。其实,那时也说不清是何种滋味,因为解释再多也没用,人家高考看的是结果,谁会在乎你曾经有多么努力和拼命?
从此,绝望和泪水搁浅在心底。我经历过,所以深切地懂得,这种感受。我想,你永远,也不可能体会,即便是理解了,也不可能懂得。
如今,早已不知绝望是何种东西。只知道,那一根柔软的丝触动你的心弦,你明明清楚,它随时会断。可不知是什么时候,就像无法预测自己还能活多久一样,无能为力。现在大概我会说“连同这根丝线,让我们一起断了吧,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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