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规生活色(也谈黄色)
学习使人进步。今天周末,在网络聆听了一个报告,主题是“科学家的精神”。里面谈到了我国油菜杂种优势利用研究的开拓者,作物遗传育种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傅廷栋同志。
该同志1956年进入华中农学院农学系学习,1962年考取了著名油菜遗传育种家刘后利教授的研究生,成为新中国第一位油菜遗传育种方向的研究生。1972年3月20日,34岁的傅廷栋发现了19株“波里马雄性不育型”油菜变异植株,这是国际上第一个有实用价值的油菜雄性不育类型,被国际油菜界尊称为“傅氏波里马”,从此被国内外广泛应用于油菜育种实践。正是在他和全国同行们的努力下,我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大面积应用杂交油菜的国家,杂交油菜占到油菜总面积的70%,成为世界最大的油菜生产国,产量占全世界近1/3。
正当他想在油菜科研领域大干一番时,却被告知不能再继续研究油菜了,原因是油菜花是“黄的”,“黄色的”东西不能搞。现在听起来是个笑话,但在那个特殊年代确是事实。
黄色,本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中的一种色彩,也是一个暖色。它有大自然、阳光、秋天的涵义,而且通常被认为代表着性格上的欢快,愉悦,也是富有正能量的颜色。黄色是一个可见性佳的色彩,因此它被用于健康和安全设备以及危险信号中。花卉中的迎春花,腊梅,玫瑰,郁金香,秋菊,油菜花,向日葵等,都呈现出温暖,芳香的黄色。果实中的柠檬,梨,甜瓜又使黄富有酸甜的食欲感。
一代伟人曾在《采桑子·重阳》中写道“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这里的黄花指菊花。记得上初中时,数学老师在宿舍门前空地上种了一片南瓜,瓜蔓沿斜依在墙上的竹竿爬满围墙。南瓜开花时节一片金黄,十分壮观。他即兴在白色的墙壁上用朱笔写下了“战地黄花分外香”。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该诗句,感觉十分应景。不久,这位老师因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生了二胎),被停职了。
黄色是代表温暖,辉煌,丰收和希望的颜色,在古代备受推崇。听过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潘祥辉教授的一个讲座:“吾‘黄’万岁:中国‘黄色’的文化史探源”。 中国先民喜欢黄色与黄土崇拜、种族认同、金属(青铜器)崇拜以及五行观念有关,而他认为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五行观念的影响。
五行讲的是五种最基本的物质—金木水火土,这五种东西相生相克,循环往复,生生不息,构成了这个世界。在五行中,古人以黄配土居中,而中国古代恰恰以中为贵,因此形成了尚黄、尚中的传统。自汉代起建立了尚黄的舆服制度,只有皇帝才能使用赤黄的绶带。
自从民国以来,我们已经在西化的道路上狂奔,已经完全对自己的文化知之不多了。曾有许多有识之士,诸如:章太炎、刘师培、梁漱溟、钱穆等人,都意识到要保护传统,站出来抵制西方文化对黄色的污名化,但无力回天。
那西方是怎么污名黄色的?这要从1894年创刊于英国的《黄杂志》谈起。一批有世纪末文艺倾向的小说家、诗人、散文家、画家等,围绕该杂志形成一个被称为“颓废派”的文艺集团。他们的作品,有时带有一点色情意味,但不能算淫秽。1895年因同性恋的罪名遭到逮捕的英国剧作家王尔德在其被捕时腋下还夹了一本《黄杂志》,于是人们想当然地认为这杂志和王尔德同样是“见不得人”。从此《黄杂志》也好,“黄色封面”也好,都使得“黄色”与性、色情、恶俗等等概念发生了联系。
同年,美国《世界报》和《日报》,为了发行量而展开疯狂竞争,把极受读者欢迎的连环漫画《黄色小子》的画家也挖了过来,在报纸上广泛采用通栏大字标题、彩色连环画、大量图片等等手法,竭力迎合读者。这段时期被称为“黄色新闻”时期,类似于现代的“标题党”。这就是西方世界的“黄色”─色情也好,媚俗也好,都被认为是低级的东西。
逐渐我国也接纳了这个概念。我国对社会上出现的“黄色”事件采取零容忍政策,不断给予毁灭性打击。1983年8月25日,中央政治局做出了《关于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的决定》,“从重从快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的“严打”拉开序幕。那次行动之所以被大家记得,是因为这是历史上力度最大的一次,其中也难免有一些“冤假错案”,记得我们邻村一个男孩,被举报在面粉厂面袋上撒尿,被投入监狱改造几年。之后陆续有一些案子在不断上诉下被平反了。
历史就是历史,历史是一面镜子。可笑的年代确实出了不少荒唐事,希望现在的人们能以史为鉴,为了人民的福祉不断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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