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喜事完整(乡村纪事之红白喜事)

红白喜事

姜宝兵

在农村,丧葬和婚庆礼仪一样,合称红白喜事。去年,老家的院中大娘去世,享年九十六岁,无疾而终,寿终正寝,这算作喜丧。丧事儿持续三天,第三天出丧。

乡村喜事完整(乡村纪事之红白喜事)(1)

我作为院中侄子回老家奔丧。刚进村就听见低缓的哀乐声,来到胡同口就被指派人引领到祭奠现场,在入门前,有人专门负责击鼓传信的,鼓响之后,便立马听到从里面传来嚎哭的声音,惨惨凄凄的,夹杂着声嘶力竭的哭叫。我便踉跄进入灵棚,跪向祭台磕了三个头。挂起的帏幔上悬着一个大大的“奠”字,十分醒目,感到庄严而肃穆。供桌子上竖着逝者的照片,正中摆放了三个菜品,有大块方肉,整条鱼和炸鸡块,两边摞着馒头,各五个,成品字形,看起来很是对称。中间放着个香炉,里面竖燃着三炷香,烛台放两边,由于风大,没点,期间摆放着酒盅和筷子之类。

自家子弟披麻戴孝跪立两边,我磕完头,哭声便嘎然而至,我便被引领着领来了白大褂穿上,便参入其中,只要一听到外面鼓响,便跪趴在地上,迎接络绎不绝的吊唁者,大多是逝者自家的亲戚朋友或生前友好,场面十分肃穆。整整一上午吊唁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我们或站立、或蹲坐在凛冽的寒风中,来来去去的陪跪,真的很是繁琐。跪坐了一个上午,感到有些疲惫。等到中午闭了丧,我们就被安排着坐席。宴席就是简单的吃大锅菜,气氛略显得有点凝重,简单吃完饭就回到灵棚里,等着例行进入送殡的环节了。

乡村喜事完整(乡村纪事之红白喜事)(2)

农村一般火化后,就用棺木盛装起来,从封棺开始,这个工作由木匠来完成,子女们大呼小叫的,我们便陪跪在一旁,哀乐低回,场面十分凄惨,不时地传来,“别害怕”、“别害怕”的哭喊,主持仪式的在灵堂前高声宣读“起灵文”,就开始出殡了,一般是迎着棺木倒退却步而行,年幼的长孙捧着遗像,随着 “摔老盆”,就是将烧纸泥盆摔在孝子前方的地上,一声哗啦声响,便为送葬拉开了序幕,有个挎筐的,专门在前面撒着纸钱,算是引路,丧葬队伍浩浩荡荡,男的在前面,女的跟行在后面。时进时停,一般遇到拐弯,过桥处就下跪磕头,到了大街上,那里有一个早已安置好的灵帐,我们便列跪在两边,开始了拜祭仪式,一个主持祭礼的喊着科目,一个司仪穿着古式的长袍大褂,戴着礼帽,有板有眼八拜九叩磕头作揖,做祭拜礼仪,一招一式,十分讲究和规整。然后,有几个女婿三拜九扣依次行礼,乡村里这是最容易看女婿笑话的时候。因为大多数年轻的女婿不熟悉礼法,行礼过程中很容易乱了步伐,以至于狼狈不堪,惹人笑话。行完大礼后,开始直奔墓地而去,“孝子贤孙,居丧必杖”,我们这些近属都拿着一根哀杖,俗称哭丧棒,在我们这里大多选用柳仗,用黄草纸缠制而成,一直陪送到墓地,把柳杖撂在坟坑中,众人在子女的嚎哭中一起动手填上坟,堆起一个新坟堆,就算完成了全部的送殡过程。

那新坟立在广袤的原野之中,在黄昏里看上去有些孤独。尽管它的周围,有许多这样大大小小的坟墓,陪伴着它。那些坟墓下的死者,也大抵是跟这新逝去的老人,曾经是亲戚一族。而今,他们又在地下重逢,像以前在人世一样,唠唠叨叨,说长道短,或者,谈论自己这一场丧事,被儿女们办得是否还算是体面周全。生老病死,是每个人一生都要经历的事,人生就像一场旅行,从哇哇坠地到呼出最后一口气,才算结束了精彩而又漫长的一生。

乡村喜事完整(乡村纪事之红白喜事)(3)

作者简介:姜宝兵,字剑梅,号剑梅楼主,清风堂主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德州市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德州市书法家协会会员;禹城市作协理事,《禹城文学》编委。有《剑梅楼文集》《清风堂文集》两部文稿传世。

作品《夜读鲁迅》荣获全国“与共和国同行 好书伴我成长”读书征文比赛二等奖。《青青的梧桐树》获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优秀文艺作品三等奖。《和伟大祖国一起成长》获“福彩杯 我与新中国”有奖征文一等奖。《黄河故道怀古》在中国夏津椹果诗歌(散文)大赛中荣获散文组优秀奖。《问道西柏坡》荣获“延安杯”中国最美游记作品奖。《化蝶》获得首届新文青全国青年诗人短诗大赛优秀奖。

博客剑梅楼主http//blog.sina.com.cn/jianmeilouz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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