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可以不去上班吗（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封面图|《金汤匙》剧照

文｜风马牛 （冯仑风马牛）

01

You are fired

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在从政之前，主持过一档名为《学徒》的真人秀。节目中，十几名参赛者需在节目制定的游戏规则之下完成相应的商业任务，表现好的进入下一轮，表现最差的被特朗普亲自淘汰。对淘汰者，特朗普还要喊一嗓子，「you are fired」（你被解雇了）。节目热播多年，「you are fired」成了节目金句，也渐渐成为了特朗普的一个标签。

2020年，当了4年美国总统的特朗普竞选连任失败，反对者们庆祝狂欢，在线下高呼「Donald Trump you are fired」，在线上把「you are fired」顶上推特热搜，让「推特治国」的特朗普很是尴尬。

更尴尬的是，特朗普败选后不久，因其在「国会骚乱」事件中的言论，推特不顾反对，把特朗普的账号永久封禁。8000多万粉丝的大V说封就封，引来不小的争议，甚至导致推特股价在封号后的首个交易日大跌了6.4%。

账号被封，特朗普很是怨念，喋喋不休吐槽了许久。吐槽无用，但可以使心情愉快。

眼下，推特公司发生的变化，大概比吐槽更能使特朗普心情愉快——马斯克豪掷440亿美元收购了推特。交易完成后，马斯克随即解聘了包括推特首席执行官Parag Agrawal、首席财务官Ned Segal和法律政策、信托和安全负责人Vijaya Gadde在内的多名高管。They are fired。

02

首富的征途

收购推特后，马斯克的事业版图再次扩大。过去「上天入地」，现在又掌控了一家传播舆论的平台。

作为历史上第一个身家达到3000亿美元的富豪，马斯克的成长与创业史有许多与众不同之处。

1971年，马斯克出生于南非的比勒陀利亚。在生命中最初的约8年时光里，马斯克与父母一起生活在南非。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模特，但他没人管，更没人照顾，用他自己的话说，「我是靠书本长大的。书，然后才是我的父母」。

之后父母离婚，在学校又遭受欺凌，马斯克开始沉迷于自己的科幻世界、技术世界里。他学习BASIC，用3天时间学完了6个月的课程，制作游戏Blaster卖了500美元。

高中毕业后，马斯克移居加拿大，最终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毕业后，马斯克前往斯坦福大学攻读博士学位，读博2天后，24岁的马斯克从斯坦福退学，创立了Zip2（最早的城市黄页）。之后卖掉Zip2，获得2200万美元现金。他用其中的一部分创办了X.com（支付平台PayPal的前身）。2001年，马斯克卖掉PayPal，获得大约1.8亿美元的资金。

PayPal获得成功后，马斯克开始思考，眼前有哪些问题，最可能影响人类的未来？「我认为，地球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可持续能源，也就是如何用可持续的方式，生产和消费能源。如果不能在21世纪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将灾难临头。而另一个可能影响人类生存的大问题，是如何移居到其他星球。」

第一个问题，促使他成立了特斯拉和Solar City（美国最大的屋顶太阳能系统供应商）。第二个问题，则让他创立了SpaceX。

除此以外，马斯克还创建了两个专注于新领域的公司：负责脑机接口的Neuralink和隧道挖掘的Boring Company。

Neuralink的终极目标是打造出「全脑接口」（whole-brain interface），使脑中几乎所有的神经元都能够与外界顺畅沟通。创建全脑接口的目的是使人得以「与人工智能共生」，成为超人。马斯克认为，到了那个时候，「当人死亡时，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电脑扩展和在线扩展，就像一个在线幽灵」，「你更多存在于云里面，而不是在你的身体里面」——这也就是一些人所说的数字永生。

Boring Company则希望通过隧道掘进机、新的支护策略、小型隧道等方面技术的升级来有效提高隧道挖掘效率，并降低成本，从而改善城市的交通。

因在多个领域取得巨大成就，许多人对马斯克推崇备至。纽约时报就曾称他为「几乎是世界上最成功、最重要的企业家。」

他大概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创立了4家独角兽公司的人——PayPal、特斯拉、SpaseX和Solar City。

这些公司给他带来了亿万财富。2021年10月29日，受益于特斯拉股价暴涨，马斯克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身家超过3000亿美元的富豪。

其后，随着特斯拉股价的波动，马斯克的身家也起起伏伏。但即使是在特斯拉股价受挫的日子，马斯克也稳居各大「全球富豪榜」榜首。

03

「网红」首富，决定买下平台

和特朗普一样，首富马斯克也是一名推特大V。自2009年6月注册账号以来，马斯克已经发布了超过1.9万条推文，平均下来每天四五条，目前粉丝数高达1.1亿。

在推特上，马斯克发言十分随性。

2018年愚人节，他在推特发文宣布「特斯拉破产」，导致特斯拉股票暴跌7%。

2018年8月，他发文称「考虑将特斯拉私有化」，次日特斯拉股价大涨13%。因为这个事，马斯克被美国证券交易监督委员会以欺诈罪起诉，罚款2000万美元。

2020年5月，他又在推特上说「我认为特斯拉股价太高」，导致特斯拉当天市值蒸发了140多亿美元。

2021年7月，他甚至在推特上发起投票，以网友的投票结果来决定是否出售特斯拉10%的股票。结果几百万网友参与，58%的人选择了「赞同」。之后他真的陆续抛售了市值超过200亿美元的特斯拉股票。

……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马斯克畅所欲言，不断制造话题，为SpaceX和特斯拉持续带来了超高关注度，广告费都省了。

但是，作为重度用户，马斯克对推特的用户体验有诸多不满。

前总统特朗普对推特不满，只能吐槽发牢骚。首富马斯克对推特不满，吐槽之余，他还有特朗普也做不到的选择——买下它。

今年4月马斯克宣布收购推特，之后收购案几经波折，其间马斯克一度计划终止收购。但最终，马斯克以440亿美元的交易总价完成收购。交易完成后推特于当地时间10月28日在纽交所退市，被私有化。

从生意上讲，几乎所有的评论都认为这笔买卖不值，马斯克给出的440亿美元的收购价过高。

作为最早的一批社交媒体公司，推特诞生于2006年，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其用户规模现在远不及Facebook，也被Instagram，TikTok等应用远远甩在后面。其收入极度依赖广告商，盈利一直是难题。2021年，推特营收超过了50亿美元。但是，2020年和2021年，推特净亏损分别为11.4亿美元和2.21亿美元，2022年，仅第二季度净亏损就高达2.7亿美元。

不过，对于马斯克来说，收购推特，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生意。推特仍然是全球最重要的社交媒体平台之一，影响力是巨大的。

今年4月份，马斯克曾称，「我根本不关心经济问题」。他表示，拥有一个「获得最大信任度和广泛包容性的公共平台」对于人类文明极其重要。同时他认为「推特目前难以服务于社会的需要」。这也是他私有化的原因。私有化之后，他才能按照自己的意图对这个社交平台进行改造。

也就是说，马斯克看中推特的，在经济收益之外。

04

改造公司，从裁员开始

完成收购之后，马斯克发布了一段视频。视频中，他抱着一个洗手水槽，小跑进入了推特总部，配文「Entering Twitter HQ – let that sink in！」（Let that sink in是个双关梗，字面意义是「让那个洗手盆进来」，引申意思是「好好琢磨琢磨」。）

他还将自己的推特账号简介改成了「Chief Twit」（推特首席），并表示将亲自出任公司CEO。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是裁员。据媒体报道，马斯克收购推特公司的交易一完成，推特原首席执行官Parag Agrawal、首席财务官Ned Segal即被人护送出推特在旧金山的总部。

这种扫地出门式的「就地解职」，可以说是一种很不体面的羞辱。一般来说，就算公司换老板，也不会第一道命令就是解雇高层，总要留点缓冲时间让大家适应。但马斯克却毫不手软。

当然，据报道，马斯克需对被裁的几位高管给与补偿，总价值超过1亿美金。

不仅开除高管，公司原董事会的九名成员，都已被免职，马斯克成为推特唯一的董事。

此外，《华盛顿邮报》称，据知情人士透露，推特员工总数超过7000人，马斯克团队正在决定第一轮裁员计划，目标是裁掉约1/4的员工。亦有报道称，推特的管理人员已指示一些员工每周7天、12小时轮班工作，以应对迫在眉睫的裁员危机。

需要说明的是，虽然媒体报道言之凿凿，但到目前为止，除了为数不多的高管已被扫地出门，其余的「裁员计划」目前都还只是报道中的「计划」，尚未变成现实。

05

马斯克的裁员往事

关于推特将要大裁员的报道连篇累牍，让很多人想起马斯克的一件裁员往事。

在《硅谷钢铁侠—埃隆·马斯克的冒险人生》一书中，作者Ashlee Vance记录了马斯克裁掉助理的往事。书中这样写道：

马斯克看似无情的管理风格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发生在2014年年初，他开除了玛丽·贝思·布朗。

「一名忠诚的行政助理」这样的表述远远不足以形容她的工作。布朗更像是马斯克的左膀右臂——你必须通过她才能了解马斯克。十多年来，她把自己的人生贡献给了马斯克，每周在洛杉矶和硅谷之间穿梭，无论上班日的晚上还是周末都在辛苦加班。

布朗找到马斯克，询问自己能否享受和SpaceX高管一样的工资待遇，因为她同时要安排马斯克在两家公司的日程、负责公关工作，很多时候还得做出商业决定。

马斯克让布朗休几个星期的假，他会承担她的工作，看看能有多辛苦。布朗休假回来后，马斯克告诉她，他不再需要她了，改让肖特维尔的助理来负责安排他的会议日程。忠心耿耿的布朗觉得很受伤，她不愿意和我谈及这件事。马斯克说，她太轻率了，经常代表他发言，说真的，她需要过自己的人生。

马斯克愿意放布朗走，而且以这么草率的方式让她走，这让SpaceX和特斯拉的员工很吃惊，这简直是马斯克冷酷无情的最佳明证。布朗的离开成为马斯克缺乏同情心的证据之一。

马斯克用伤人的话斥责员工的故事越传越多……基于这所有的行为，很多人向我总结了马斯克给他们留下的印象，他们觉得马斯克是个在一定程度上自闭的人，他没办法考虑别人的情绪，也没办法顾及别人的福祉。

对于此事，马斯克曾在推特上发文回应过：

Ashlee Vance的传记基本正确，但也有不少错误和没有独立核实的内容。在所有的假轶事中，关于助理这件事最让我烦恼。Ashlee Vance从来没有向我或我的助手核实过，这完全是胡说八道。真正的原因是，她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助手，但随着公司复杂度的增加，我需要几名专家型助理，而不是一个通才。

虽然双方各执一词，传记作品的广泛传播，还是给许多人留下了「马斯克冷酷无情」的印象。也正因为如此，此次推特裁员的消息一出，这件旧事便被翻出来，成为新故事的「佐料」。

当然，到目前为止，裁员的事，不过是刚开了个头。马斯克对推特的改造，也才初见端倪。

即使是许多人关注的特朗普的账号能否解禁一事，马斯克最新的说法也只是：在没有明确的流程前，推特将不会允许任何因违反推特规则而被移除的用户重回该平台，这至少需要数周时间。

在马斯克的管理之下，推特未来会成为更好的社交平台，还是变得更加没有前景？相信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

参考资料：

1.《硅谷钢铁侠—埃隆·马斯克的冒险人生》，阿什利·万斯

2.封禁特朗普后首个交易日Twitter股价大跌逾6%，凤凰网科技

3.欲驾驭AI，先与AI共生：马斯克的「超人」计划能成功吗？新智元

4.马斯克440亿美元收购推特全程回顾：历时半年多，互相起诉又和好，Tech星球

5.440亿美元收购推特，马斯克的关键布局，界面新闻

6.法官：明知故犯！因一条「重磅」推文，马斯克和特斯拉遭股东集体诉讼，每日经济新闻

7.抱着水槽入主科技狂人马斯克为何执着收购社交媒体推特？新京报

8.买了！马斯克440亿收购推特，立刻就地开除CEO、CFO四大高管，英国报姐

9.马斯克已解雇多名Twitter高管员工等待裁员令，新浪科技

10.马斯克这10年，经营者(汽车商业评论)

11.美国中期选举临近，特朗普会重返推特吗？马斯克回应，中新网

12.马斯克开除推特四大高管：天价赔偿近6.4亿元播报文章，和讯网

13.马斯克入主后连烧三把火，推特何去何从？舆论场如何变局？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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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作者 | 风小二 主编｜王滔

编审｜陈润江 顾问｜王淑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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