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老岗寨的槐花(果木园的刺槐花年年盛开)
文/温暖的叶楠大叔
导读故乡、故人、故事……
是叶楠大叔心中,永远的温馨家园。
为了叙述方便,王奶奶和槐花故事,依然以“平子”为第一人称展开。
春夏秋冬里,花开花落知多少?每个人眼中的花不一样,心中的花语更不同。
五月槐花香,果木园的刺槐花年年如期盛开,特别是牛栏屋侧边,那棵高大槐花树上的槐花,开得更多、槐花香味更浓郁得直透心脾,那白 色的槐花花瓣、点缀一抹淡黄的花蕊,蜜蜂上下翻飞在串串槐花丛中……
置身在果木园的槐花林中,脑海里三十多年前,一幕幕王奶奶和槐花的画面,扑面而来。
王奶奶,在这农历最美人间四月天里,在牛栏屋侧边的这棵槐花树下,泪眼朦胧处您在那年那月里走来——
果木园里的王奶奶说:我就是平子的奶奶独住在果木园里的王奶奶,是“老二队”20多户村民中,唯一的五保户。
王奶奶丈夫是独子,30多岁时,身为工程兵的他遇难了,王奶奶是烈属了,其时夫妻俩还没有儿女,王奶奶把上级给她优待招工的机会,给了娘家侄女,随后二十多年里,就一个人过日子了。
“老二队”的牛栏屋建在果木园里,王奶奶一大一小的砖瓦房,也离牛栏屋很近,生产队给王奶奶建房,为的就是以防有人偷牛。
王奶奶嗓门大,夜里有动静她的一身喊,还是可以通风报信、震慑小偷的。
那年那月,果木园是孩子们的天堂,有桃树、梨子树、板栗树,那年代农村孩子们,肚子饱的时候少,更谗树上的果子。
孩子们在果木园扎堆的时候,也是最容易闹矛盾的,小孩间闹矛盾,输赢的是体力上的强弱,父母掺合进来了,就是两个孩子间家庭地位的展现了。
其时,平子的爸爸远在边疆支边,妈妈娘家无人、身弱多病、又性格软弱,平子的爷爷奶奶早逝了。
一次当平子和小伙伴争吵打架后,被对方家长大声训斥、推来推去时,王奶奶站出来维护平子,劝说对方大人没效果后,王奶奶一声大喊:
“我就护着平子了,你就当我是他奶奶。”
那家小孩的大人,被乡邻劝走了。
从此小伙伴也很少有人欺负平子了,那年秋天板栗成熟了,依然是每家每户只分到一点点。
某天王奶奶把“老二队”的小孩,叫到了家中,王奶奶端出来了一大碗炒栗子,碗中是果木园的板栗、还有荒石崖下的小毛栗,孩子们都吃得高高兴兴的。
王奶奶说:“板栗我一个没吃,小毛栗是奶奶一个个剥出来的,你们是一个小队的,是兄弟姐妹,再也不要打架了。”
那天王奶奶还让平子在大家面前,和那个打架小伙伴,表演“手拉手”是好朋友。
王奶奶的槐花饼,平子心中永远的美味果木园里的槐树,是王奶奶种下的,一捆槐树苗还是她丈夫,托战友带回来的。
果木园里的槐树林中,牛栏屋侧边的那棵槐树,长得最大最好,几个夏天过去了,就比一众小伙伴们,高出来了很多。
乡邻说:最初没人吃槐花,有年槐花开了,王奶奶的丈夫探亲回来,他撸下了串串槐花,用槐花蒸鸡蛋,腊肉炒槐花……
小学四年级时,村小学和另一个村合并,四五年级的学生住宿了。
槐花开了的季节,有时星期天中午,在王奶奶家,平子吃过槐花蒸鸡蛋,槐花虾米汤,槐花炒小竹笋……
初中时,半个月才有一次假,此时王奶奶手中的槐花,能做出了更多的槐花美味——
碎米粉做的锅贴里,有了槐花更加清香鲜甜。
爆炒小虾起锅前加几把槐花,微咸的小虾、微甜的槐花,交织在口腔里……今日的平子还是写不出那时的味道。
在王奶奶手中做出的槐花美味里,平子最难忘的还是:煎小麦粉槐花饼。
那年月鄂东山村小麦粉稀少,麦收季节时,王奶奶就去山下拾麦穗,在那收过麦子的麦地里,辛苦地捡漏了的麦穗……
每一粒麦子,都来得那么不容易,最后推着石磨、一圈又一圈,麦子变成面粉。
在太阳升起来不久,王奶奶举着绑有铁丝勾的竹竿,拽下串串槐花,那槐花是含苞待放时的,槐花花苞上,还微沾雨露。
在锅中滚烫的开水里,王奶奶飞快地给槐花焯水后,又在冷水里冲洗槐花晾干。
小麦粉面浆里有了槐花,在菜籽油的油烟中,王奶奶煎出了一块又一块的槐花饼。
“平子,趁热吃。”槐花的清香沁心入脾,小麦粉槐花煎饼,焦脆弹牙……
王奶奶您煎的,那刻在骨子里的槐花饼哟,平子至今穷尽语言,也写不出那味道。
写在后面:王奶奶我煎的槐花饼,是不是您的味道?王奶奶一年又一年老了,也不愿去侄女工作的外地,终于在一个早春的午后,因脑溢血跌倒在,牛栏屋侧边的那棵槐树下,昏睡几天后去了。
乡邻把王奶奶安葬在铁笼的山坡上。
槐花年年如期盛开,经年过后,再见槐花,平子的眼窝就发热发烫。
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凡尘世间的人生路上,只要你用心感悟,生命旅途上一花一叶里,总会有你该惦记一生的人和事。
多年后,我了解到药食同源的槐花:
洋槐花内含有芦丁、槲皮素、鞣质、槐花二醇、维生素A等物质,营养价值和药用价值比较高。
也知道了“槐花黄,举子忙”的历史故事。
在果木园里牛栏屋侧边的,那棵更加高大的槐树上,我摘下了串串含苞待放的槐花,如同王奶奶一样快速地焯水,用早已寻找到的手工石磨小麦粉,调好面浆、掺进去槐花,在铁锅柴火灶台上,在菜籽油的薄薄油烟里,一块又一块小麦粉槐花煎饼,煎好了。
在王奶奶的墓前,我端上了槐花煎饼,碗中是铁笼小溪里的山泉水,王奶奶平子煎的槐花饼,是您那时候的味道吗?
山风吹来果木园里槐花香,荒石崖下青山如黛,云雾缭绕里,王奶奶的音容笑貌清晰又飘渺……
岁月里的故乡、故人,总有你在想感恩时,永远没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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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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