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山森林公园垃圾(这片公园竟然是垃圾厂)

(健康时报记者 叶正兴/文 牛宏超/图)看着这里绿荫环绕、风景宜人,俨然一副城市休闲郊野公园的模样,邹晓美忍不住地感慨。

这里名叫高安屯,北京朝阳区与通州区交界处一片4600多亩的区域,离北京物资学院西北向直线距离仅1.5公里。

20年前,这里曾是全北京垃圾堆积最多的地方,所有物资学院师生的梦魇,附近数百居民难以忍受恶臭,曾手举标语、戴着口罩,走上街头抗议。

10多年前,曾经在这里生活和工作的邹晓美不堪其痛,作为北京市人大代表连续三年递交提案,而后在提案反馈表中毫不犹豫地签上:“不满意”。

这么多年,邹晓美每个星期都会来这里看上一两次,“垃圾山”化身“绿植园”,她与这里的工作人员也由对手变成了朋友。

裸露的270亩垃圾大坝无人管

邹晓美是北京物资学院的一名教师。

1992年开始,学校附近运垃圾的车辆开始增多,有一次,邹晓美沿着味道寻过去,发现有一片好几个足球场大的垃圾场,从早到晚都有垃圾车往里堆垃圾。

工作人员向记者介绍焚烧发电一厂的整体模型

二噁英850℃以上2秒即被破坏分解

而在2005到2006年前后,高安屯垃圾处理厂才刚开始进行垃圾焚烧,发电厂还没建成,管道末端放好几个火炬,把管道排出的臭气直接点燃排到空中,尾气没有更多处理,热能资源浪费。

“看烟气是白烟还是黑烟,就可简单判断烟气是否处理好了。”邹晓美最关心的,还是垃圾焚烧后是否会产生二次污染。

2008年,高安屯垃圾焚烧发电厂建成并投入使用,成为北京市第一家垃圾焚烧厂,日处理垃圾1600吨,是亚洲单线处理规模最大的垃圾焚烧厂。

“垃圾焚烧经过几十年发展,在世界上已是非常成熟的技术。”北京市朝阳循环经济产业园管理中心书记郭团会表示,焚烧垃圾和火力发电很像,不同的是,火力烧煤,煤里的有害物质集中,是粗放式,而垃圾发电是精细式,有害物质多,处理难度大,尾端尾气处理非常复杂,为此园区两座焚烧厂总投资均约10亿元。

很多居民对焚烧产生的尾气也有担忧,最为突出的就是二噁英。

二噁英(Dioxin),又称二氧杂芑(qǐ),是一种无色无味、毒性严重的脂溶性剧毒物质,这类物质非常稳定,熔点较高,极难溶于水,非常容易在生物体内积累,毒性是氰化物的130倍、砒霜的900倍,对人体危害严重。二噁英常存在于钢铁、有色金属的冶炼,汽车尾气和焚烧生产中。

邹晓美说,最关键的是要确认两个指标,一个是温度,焚烧是否达到850°C;一个是时间,必须达到2秒以上即可分解。

据德国Karsruhe化工研究所教授I.H.Sefert博士介绍,焚烧厂如附有完善有效的尾气处理设施,则不会产生污染。氮氧化物是通过非催化还原反应去除,二噁英和呋喃是吸附在以碳夹带方式送入的活性炭上,并和滤尘一起被织物过滤器截留,卤化物和硫氧化物在下游采用两级涤气系统去除,使排放值完全低于允许标准。

在日本,为避免焚烧时产生二噁英,焚烧炉利用850℃至950℃的高温使垃圾实现完全燃烧,工作人员通过监测屏幕,可以实时观看焚烧炉内的情形。而在高安屯的金州环保焚烧处理厂,记者也见到了同样的监测大屏幕,显示着五层楼高的焚烧炉内的频率和功率等数据。

高安屯焚烧发电厂一位工作人员介绍,每天市政垃圾车将垃圾倒入垃圾池内,存放5~7天推入焚烧炉,焚烧垃圾产生的烟气经过二次燃烧室,温度不低于850℃,时间超过2秒,使二噁英充分分解,尾端收气处理后排放,远高于国家环保标准。

焚烧厂的门前立着一块24小时滚动的显示屏,在焚烧生产线上不同的点位进行检测,都有对甲烷、H2S、CO和颗粒物等指标的监测数据。

现代化的垃圾焚烧厂已经能够将二噁英的排放量控制在欧盟标准0.1纳克(毒性当量)以内。也就是说,一个垃圾焚烧厂排放的每立方米气体中二噁英的含量将低于0.1纳克,相当于烧烤半串羊肉串产生的二噁英。

龙泉山森林公园垃圾(这片公园竟然是垃圾厂)(1)

残菜剩饭化作精致“花粮”

从乱堆垃圾遍野,到焚烧炉渣填埋,高安屯的垃圾处理厂更新换代,变得越来越“高大上”。

“每次到这边,都会带上一盒花粮,这都是厨余垃圾制成的,我家的花养得特别好。”邹晓美说。记者在高安屯餐厨废弃物处理厂看到,高高的观光走廊下面,是一排排漏洞样的自动化处理装置。这里已是国内最大的餐厨废弃物资源化处理厂,通过高温发酵生化处理技术,能生产出微生物肥料和生物蛋白饲料,这些残羹剩饭竟然变成有机肥,既可养育草莓等植物,也可活化板结的土地。

以前的高安屯垃圾无害化处理中心,已更名为北京朝阳循环经济产业园,包括两座垃圾焚烧厂,两座发电厂,一座填埋厂,一个医疗垃圾处理厂,一个餐厨垃圾处理厂,即将还有一个生物处理中心和建筑垃圾处理厂。

“过去没有别的,只有填埋厂,后来沼气引入小的发电厂,臭气解决了,又能发电,2006年建立起第一期垃圾焚烧厂,后来又建立起厨余垃圾处理厂、医疗垃圾焚烧厂。”邹晓美利用面前的茶具,向记者比划着现在循环经济产业园的布局,这么多年过去,那里发生的每一个改变,她都熟稔于心。

2010年5月13日,中国环境节能协会举行了一次垃圾处理行业论坛,地点就选在垃圾处理厂内,代表们参观、研讨后,当晚就在垃圾场边的公园里进行了自助晚餐和聚会。

2010年7月18日起,园区启动“垃圾文明一日游”活动,每周四对外开放参观。每年接待人次从最初三四千人到如今一万多人次。“看不到垃圾,闻不到臭味,居民心里有了底。”北京市朝阳循环经济产业园郭团会书记说,这就是现在的高安屯。

经过处理的烟气,各项指标不仅会显示在监控室屏幕的主页上,由于烟囱入口处安装了烟气在线分析仪,这些气体指标在厂区门口的LED大屏幕上也同时显示。

日本有个“3R”原则,即减量控制、回收利用和循环再利用。福冈市有个“再利用广场”,将每个人不需要的东西转让给需要的人们。国外对城市垃圾废物的处理趋势是,首先尽量再循环利用,再考虑焚烧或填埋。德国政府还规定,凡废料烧失量大于5%,就不能送去填埋,如经过焚烧则炉底灰要加以利用,多余的炉灰烬和烧失量小于5%的废料一并送去填埋造地。

郭团会书记说,现在主要的垃圾问题一个是快递垃圾,一个是废旧衣物。他说身上的衣服已经穿了十几年,自己干的就是处理垃圾的活,平时也更注意节约和环保,也试图去影响身边的人。“居民每产生1公斤垃圾,我们处理的成本就要10元钱。希望人们养成垃圾减量的习惯。”

“垃圾产生,总需要去处理。除了要自身减少垃圾外,居民也要理解和支持政府的工作,只要将垃圾厂建设好、管理好、运行好、监督好,一点问题都没有。”邹晓美教授告诉记者,国外许多国家的垃圾焚烧厂就建在市区中心,人们的生活丝毫不受影响。“我提出了两个建议,一个是建立空气检测点,这个现在已经落实了;另一个是建立监测电子显示屏,这个工作也做了,可惜的是,放在了他们自个儿家(园区里),公众还是不容易看到。”邹晓美告诉记者,她建议还要加大第三方监管,比如邀请周边居民担任驻厂监督员,让如今的公开和监督更加透明,将显示屏立到朝阳北路等地方,百姓对这里的了解会更加清晰,政府的公信力也会大大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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