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痞帅青梅竹马(人间小尤物x斯文败类)
#知名导演婚内出轨,爱妻人设崩塌,新晋小花顾青雾却坚持出演其新戏女主角#,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傲娇痞帅青梅竹马?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傲娇痞帅青梅竹马
#知名导演婚内出轨,爱妻人设崩塌,新晋小花顾青雾却坚持出演其新戏女主角#
骆原面无表情地念完热搜头条,将平板啪地一声摔在了茶几上,要气疯了:“这部戏已被撤资,导演自顾不暇,你还敢在商演时跟记者公开支持过街老鼠的新戏,就不怕遭到全网封杀!”
冷光灯下,顾青雾慵懒地坐在深紫『色』的丝绒沙发处,乌浓长发垂落在腰际,裹在身上的薄绸睡袍微微滑开,纤瘦的肩膀『露』出一小片肌肤,白到发光。
美则美矣,却如同一尊珍贵的定窑白瓷,经不起半点碰撞,天生适合收藏在博物馆中供人鉴赏。
即便听到了自家经纪人的话,也是清清冷冷地垂眸握着手机,没什么反应。
骆原皱眉:“干嘛呢?你给我端正下态度。”
“他不是过街老鼠,是我恩师。”
顾青雾头都没抬起,打开了微博。
这是重点吗?
骆原一听这个,就想到她在网上公开支持导演的行为,顿觉悲从心来,苦口婆心地劝她清醒些:“就算导演对你有知遇之恩,那又怎样,你刚从十八线爬上来,自己在娱乐圈地位都不稳,这个行业最忌讳太重感情……”
当初公司签下顾青雾时,骆原是非常看好这个小姑娘,刚出道就凭借着一张脸火到被誉为娱乐圈第一神仙颜值,坐拥粉丝千万,本身有着级高的商业价值。
偏偏她身上有股要命的倔劲儿,从不接受圈内潜规则,也不在意红不红,一没看住,私下就生出离经叛道的大胆想法来。
顾青雾没作声,卷翘睫『毛』下的视线扫完热搜前十,转而去看底下网友评论。
前排热评:
“说点阴间事,褚三砚平时人模狗样的,现在被曝私生活混『乱』还家暴前妻,我看顾青雾也不干净吧,会不会也是他包养的小情人之一,要不然一个没有靠山背景的新人,怎么可能在校就得褚三砚青眼,轻易拿下他的电影,现在更不用说了,《雪夜》这部电影,就是给顾青雾量身定制一样,要说他们没点钱『色』交易,我才不信。”
顾青雾唇角抿出清冷的弧度,真是神逻辑,这么能想,去当个编剧都屈才了。
指尖轻点在屏幕上,正要回这条热评时。
已经被她的粉丝迅速赶来控场,顿住几秒,兴致缺缺地退出了微博。
骆原见她终于搁下手机,继续道:“公司下了最后通牒,你必须跟剧组解约,新戏合同已经发来,是一部……”
没等他说完,顾青雾先打断,清透的音『色』里,说着有恃无恐的一番话:“原哥,这部戏我不会毁约,也相信老师的为人。”
“顾青雾!你就不怕重新糊成十八线小明星,被人笑话是花瓶一辈子?”
骆原见她要么不说话,要么一说话就把自己气得原地升天。
顾青雾半歪着头看向他,表情很无辜:“那我就做个有价值的古董花瓶好了。”
骆原面对她这张脸,莫名哑了火。
顾青雾是典型的骨相美人,那张仿佛只有巴掌大的脸蛋上,五官精致得像是勾描而成,眸子乌黑明亮,连微微翘起的眼尾都勾出轻浅的旖旎。
而且她的鼻尖有一粒很小的痣,是最有辨识度。
骆原:“真的,我特别佩服你是怎么用这张美得惨绝人寰的脸,说出这种厚颜无耻,谜之自信的话。”
顾青雾朝他笑:“别气了,除了这部戏解约外,我保证工作上的事都听你的。”
骆原冷笑:“一个快要被公司雪藏的人还有什么工作,你再这样……”话还没说完,一旁,手机震动了起来。他侧目,先出去接通电话。
顾青雾坐着没动,纤长手指百般无聊般弄着身上睡袍的系带。
电话那头不知谁打来的,莫约过了十来分钟,骆原黑着脸『色』回来,对她说 :“你就算同意解约都没用了,公司高层已经决定把你那些代言和新戏都给其他艺人,这段时间,让你在家好好反省一下。”
顾青雾瞅着他,没接话。
几秒后
骆原又说:“眼下还有一条活路。”
顾青雾声音很轻: “什么?”
“今晚有个酒局,有消息说是盛娱影视的温总在聚会上请来了一位神秘大佬,你去参加,说不定还能救一下自己。”
顾青雾闻言,从沙发缓缓起身,光着脚踩着地毯走到窗边,伸手拉开窗帘。
过了片刻,她看着外面乌云密布的夜空,唇微启,轻轻拖长了音:“好像要下雨了——”
别说下雨,下冰雹你都得给去。
骆原假装听不懂她话里的潜台词,不讲情面地提醒道:“你恩师的那部电影如果被看中,投资都是一句话的事。”
-
泗城的深秋时节,气温偏低,这整座城市的繁华夜景都藏在冰冷的风雨中,犹如浮尘若梦。
四十分钟后,黑『色』的奔驰商务车抵达了万格酒店门口。车门被打开,顾青雾一身墨绿『色』的及踝长裙走下来,她踩着高跟鞋,跟骆原走进酒店大堂。
很快,就有服务员热情地迎了过来,引着他们上二楼的包厢。
包厢内很静,空气中还弥漫着股扑面而来的檀香味。
“骆原,来我这边。”盛娱影视的副总裁温禾目光扫到门口处,抬起手招呼着,热情介绍起了在场的其他人。
今晚酒局上几乎坐满,不少是有头有脸的圈内大佬。
顾青雾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穿着纯黑『色』的高级西装,雪白衬衫严谨地系到最顶端,脸庞被顶上水晶吊灯的光衬得极为俊美。
最为醒目的是,那高挺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框眼镜,给他清贵气质里平添了过分的禁欲感。
身边有两三人低声交谈,他则是端坐在一旁,话极少。
即便是惜字如金,只要观察三秒就能得出结论:
——在这包厢里,数这男人地位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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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雾像是被定在原地了会,选择离主位最远的地方安静坐下。
而她这样生得极美的女人,无论在哪都不会感觉到孤独,往这儿一坐,哪怕是不说话,也能引起男人不由自主地这边看,心心念念地惦记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顾青雾却仿若事不关己,端起玻璃杯,放在唇边轻轻抿了口。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从不参加酒局的顾美人呢。”
顾青雾转头看过去。
是蒋雪宁坐到了她身侧的空位,声音透着幸灾乐祸的意味:“今儿怎么来了,难道靠山垮了,准备找个新的金主?”
顾青雾客套的笑都懒得假装,两人在圈内向来不对付,是公开的。
起因是两年前在电影节的红毯上,意外撞了次晚礼服,顾清雾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碾压蒋雪宁。官方图对比太过惨烈,后来网友们还经常拿出来热议调侃蒋雪宁的颜值身材,从此顾清雾便被她记恨上了。
后来无论顾清雾有什么活动,蒋雪宁都要各种通稿抹黑她。
不过顾青雾的『性』子也不是好惹的,她身子向后一靠挨近椅背里,白皙的指节轻轻敲击着倒了清水的玻璃杯上,眼神凉凉的:“你应该知道,我是个有仇就报的人,还不从我眼前消失的话,信不信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丢人现眼?”
蒋雪宁脸上的笑瞬间没了,心知没有什么事是顾青雾干不出来的。
起身离开椅子时,又不甘心地转头,看到坐在斜对面中年发福的姚总,她突然冷笑了声:“顾青雾,你不是想给电影拉资源吗?姚总对你就很有兴趣。”
两人这边动静不小,瞬间引得在场的人注意。
特别是姚总,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已久顾青雾这张美人脸,端着酒杯故作儒雅搭讪道:“顾小姐,姚某可有幸邀你喝杯酒?”
这话落地,立刻有人附和:“姚总的面子谁敢不给,快给顾小姐倒上,今晚必须喝个不醉不归。”
顾清雾冷眼看着被人倒满的酒杯,雪白的手腕连抬起的意思都没有。
蒋雪宁煽风点火道:“看来顾美人是不给面子呀。”
骆原刚去卫生间回桌,听到这话脸『色』变了。
生怕顾青雾待会一开口得罪人,正急着说什么圆场……
包厢莫名的静下,只见主位那人,修长的指骨随意地桌面上叩了叩。
伴着嗓音低沉而清冽传来,一瞬间把所有的喧闹声响都压下去:“酒换了。”
空气陷入静寂。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换谁的酒。
直到温禾惊讶完,赶紧吩咐身旁的人:“贺总的话没听到,还不给顾小姐的酒换下来。”
很快,一个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端着白瓷的茶杯走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递到了面『色』清冷的顾青雾桌前,又将她的酒杯换下。
这间包厢的人,都知道温禾请来的这位刚回国的大佬是什么身份,而如今,他一声不响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替顾青雾解了围,在场的都是娱乐圈惯会察言观『色』的老狐狸。
自然是,也不敢再对顾青雾这样的美人儿有邪念了。
而顾青雾先是怔了怔,乌黑的眼眸轻抬,下意识看向主位方向又在半路堪堪停住,落回了散发着袅袅热气的白瓷茶杯上。
半响后,她按下心中难控情绪,纤长的手指端起,慢吞吞喝了一小口。
温度正好,不烫也不凉。
……
酒局上很快又热闹起来,接下来都相安无事。
贺睢沉坐在主位上,长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杯盏,俊美脸庞上的神情让人看不透。
温禾走过来跟人换了座位,略靠近,忍不住想撕开他的淡定,好奇追问不停:“睢沉啊,你不是向来对女人没什么兴趣,怎么?你跟那顾小美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破戒了?”
贺睢沉手停住,侧过脸,薄唇缓慢的语调听上去十分正经: “我与顾小姐之间清清白白,你多想了。”
说完,他微垂眼眸,终是端起酒杯喝了口,润喉。
下一秒,却被温禾指出:“你不是不沾酒吗?”
贺睢沉似笑非笑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沾?”
“我家老公说的对,你这人真是……最难聊天了。”温禾问不出,作为表嫂,她也算认识贺睢沉多年了,但是像他这样修佛信道的禁欲男人还真没对女人动过心,完全想象不出是什么样子的,又悄悄观察坐在很远位子上的美人,忍不住要去问问另一个当事人。
可惜贺睢沉没给她这个机会,放下手中的酒杯,长指整理衬衫的袖口准备离开:“表嫂,你该回家了,我送你一程。”
话落,贺睢沉先起身,迈步绕出紫檀木雕屏风,沿门口的走廊往楼下走去。
顾青雾隔着半桌子,循着众人的视线追随男人略显得几分疏离的身影,
除了那杯茶外,自始至终他像是对她没任何印象,甚至没在她身上停留半秒。
大人物一走,这场酒局也接近尾声。
等人散场差不多了,顾青雾没什么急事,坐了几分钟。
骆原亲自送完人回来,前脚进门,看到顾青雾,内心就充满了八卦之欲。
毕竟酒局上闹了这么一出,让他震惊得眼珠子快掉出来了,忍不住激动地问:“我的大小姐,你跟那位认识吗?”
顾青雾脑海中回想到那人的脸,语气有点淡: “哦,不认识。”
骆原压根没听出她话里的异样情绪,自顾自笃定道:“卧槽,那肯定是大佬看上你了。”
顾青雾抬眼看他:“你在说什么梦话?”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叩叩”两声。
是一位黑西装的年轻秘书走进来,将私人名片搁在桌上,恭敬地推到她面前:“顾小姐,这是贺总让我转交给您的。”
顾青雾表情未动,在冷清的灯光照映下:
这张薄薄的名片非常简单,黑底白字,没有讲究。
深夜时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从酒店停车场行驶出,开得很慢,车内暖气很足,顾青雾踢掉脚上踩着细高跟,蜷起双腿,窝进了自己的专座。
安静不过几分钟,前排副驾驶上正在用手机搜索贺睢沉资料的骆原,忽然转过头,不可置信地说:
“你知道今晚给你递名片的大佬是什么身份吗?”
顾青雾长翘细密的眼睫刚睁开,还没开口,他就已经把手机迅速递到了面前。
亮起的屏幕上,正是一篇财经专访报道,详细地介绍了贺睢沉的显赫家世背景。都不等她逐字看完,而骆原此刻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骚』动,兴奋地往下说:
——「这位,是贺氏集团新任掌权人贺睢沉,据说他和背后的家族一向秉承着神秘低调的作风,是上流圈内顶级豪门,什么财富地位在泗城,都达到了令人仰视跪拜的地步。」
——「而且他哪怕常年在国外,年纪轻轻就因经商手腕闻名商界,行事还十分低调,平日里从不公开『露』相,不过仔细想想,否则以他的长相,恐怕在外面没有几人能轻易抵抗的住。」
说到这,骆原话顿了两秒,想到像贺睢沉这样的大人物,身边围绕的年轻貌美女人应该数不胜数。
直白点说,『性』,对他而言,是最低级的消遣。
而今晚贺睢沉主动替顾青雾解围又给私人名片,骆原绞尽脑汁也揣测不出大佬的深意,却不妨碍他大胆的发挥自己脑洞:“大小姐,咱们要是能搭上这位贺总这条船,投资的事都好谈。”
顾青雾不想再听他念经个没完没了,头痛地捏了捏眉心:“不要跟我提男人,不吉利。”
骆原没想到顾青雾都这节骨眼上了还不知道开窍,差点没被气出脑血栓来,怒不可遏地提醒她:
“这是男人吗?这是贺睢沉啊!”
“是是是,他不是男人。”
顾青雾把手机扔还给骆原,靠在椅背上闭眼,拒绝交流。
骆原无语凝噎:“……”
-
公寓的灯光亮起,头顶的水晶吊灯『射』下白惨惨的光,巨幅落地窗的窗帘被紧紧拉拢上,遮挡住了外面世界的璀璨夜景,显得格外寂静。
顾青雾回到家,先是将身上这条及踝的长裙脱掉,光着脚,一路走向浴室。
等洗了澡,裹着浴巾慢悠悠出来,她朝柔软的沙发一坐,伸手去找手机。
细白的手指伸到包里,略微停住,意外地『摸』出了不知何时被骆原偷偷塞进来的名片,顾青雾乌黑的眼睛盯着上面的私人号码……
主动给贺睢沉打电话很简单,一两秒就能完成的事。
但是,她不想开口找他谈投资。
顾青雾想了半天,面无表情地将这张别人费尽心思也得不到的名片,扔进了手扶边的垃圾桶。
随后她拿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号码拨了出去。
静等片刻,电话那头接听的,却是她恩师的助理杨溪:“青雾姐,褚导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刚睡下。”
顾青雾出声问:“严重吗?”
“老『毛』病了。”杨溪独自在医院陪护正缺个能吐槽的人,也不避讳什么:“褚导这次真是被害惨了,那女人心够狠的啊,明明出轨的人是她,却早在半年前就开始计划离婚,偷偷给褚导喂安眠『药』,还找了外围女来拍照留证据……这招太恶毒了,特么让人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
褚三砚少年成名,多年来在界内口碑不俗,却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会被毁得这么彻底,现在全网都在铺天盖地的骂,营销号为了博眼球,编造各种版本的假料,事态也越演越烈了。
在杨溪看来,最气人的还是:“就这样,褚导还对她手下留情呢。”
顾青雾并不意外,说:“老师本身是个念旧情的。”
“现在最头疼的还是雪夜这部电影已经筹备到尾期,耗费多少心血,就被撤资了!”说到这,杨溪就想到顾青雾也被挂在热搜上公开处刑,声音稍微小了点:“青雾姐,你这边还好吧?”
顾青雾简单地应付过去,左右不过是公司施加压力『逼』迫她解约明哲保身,话里话外没有提起失业在家的处境,最后说:
“我订了飞郦城的机票,会去医院看望老师。”
挂断电话后
顾青雾没什么力气去主卧了,关掉手机,干脆躺在沙发上睡觉。
第二天上午,骆原带了个好消息上门。
当打开公寓进来时,目及之处看到的是顾青雾破天荒的早起了,穿着黑『色』吊带长裙,肩膀纤瘦,膝盖半跪在地毯上整理行李箱,乌浓长发垂在腰际,因低头的姿势,发丝偶尔滑过她雪白的后脖。
许是听见脚步声,顾青雾先抬起头说:“原哥,你来的正好,老师生病了……我要去郦城两天。”
骆原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先别去郦城,我来是告诉你个好消息。”
顾青雾敷衍地勾勾唇角:“一个被公司雪藏的人还有什么好消息?”
骆原也不卖关子了:“我今早从盛娱影视的温总那边打听到内部风声,听说贺睢沉有意投资电影方面的产业。大小姐,近水楼台先得月懂不懂,眼下就有现成的联系方式套近乎,你还不知道给他打个电话!”
顾青雾关箱子的手微顿,告诉他件事:“名片我扔了。”
“……”
骆原冷静了整整一分钟,还是冷静不了。
敢情就他在唱独角戏,这女人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顾青雾怕是担心气不死他,又轻飘飘来了句:“再说了,像贺睢沉这种完全是谜的男人,真这么好搞定吗?”
*
准点抵达机场,不过跟来的,还有决定抛下手头工作的骆原。
为了方便全程盯紧顾青雾一举一动,以免,她又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顾青雾女明星的身份在外注定诸多不便,登机的流程手续都是骆原跑腿,谁知中途,却有空姐告知被免费升级为了头等舱。
头等舱的空间很宽敞,又极安静。
顾青雾被空姐礼貌请进去,第一时间看到了贺睢沉。
他坐在靠窗的座位,依旧穿着剪裁挺括的白衬衣和西装裤,很不巧他在听旁边秘书汇报工作,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侧过脸庞,目光笔直地落了过来。
两道视线相撞一秒,顾青雾愣在原地,先败下阵来。
环顾四周,在头等舱内坐的都是一群精英范的西装秘书,偶尔窃窃私语。
不难看出,应该是贺睢沉的随行智囊团。
更不难看出,现在只剩下两个空位。
往右是贺睢沉的身边,两人紧挨着手扶之间的距离。
往左是一位蓝『色』西装的年轻秘书旁边。
“卧槽!我们这是不是撞大运了啊。”
骆原比她反应还震惊,猛地转过头来,顾青雾已经预判了他下一步说的话,玩笑着说:“原哥,你说我要是在飞机上传出跟投资大佬的花边新闻,你会不会被公司高层给骂死?”
骆原:“……”
“这年头女明星的人设不好立啊,坐大佬旁边的机会就让给你了,不用感谢。”
顾青雾明明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却理直气壮说着一番无耻之话,然后便目不斜视地朝秘书左边的空位走去。
似有些隐晦地目光随她移动,等镇定自若地落座后,头等舱内的气氛莫名静了一瞬。
顾青雾假装不知,反正飞往郦城也就两三个小时,她打算埋着脑袋睡过去。
她问空姐要了不厚的薄毯,盖在身上,纤长的眼睫闭上就没有睁开。
认认真真地酝酿睡意间,无人敢打扰她,只是耳边,隐隐约约听见骆原很狗腿的跟贺睢沉寒暄打招呼,听得模糊不清,不知说什么。
随着时间安静流淌而过,顾青雾不由地睡着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她在半睡半醒之间睁开眼,发现飞机已经落地,头等舱的人都散去差不多,只有贺睢沉坐在了与她并排的座位上,俊美的脸庞神『色』沉静如常,长指漫不经心地在膝盖轻轻叩着,像是在耐心等待她醒来。
这种私下的场合,打不打招呼都挺尴尬的。
贺睢沉倒像是没有察觉出她内心想法似的,薄唇扯动,嗓音和沉默时分一样静:“怎么不说话?”
多年不见,久别重逢,换谁也继续佯装不下去。
顾青雾逃不掉要跟他寒暄的,拿出招牌职业微笑:“我只是在想该怎么称呼你……”
贺睢沉看了她两三秒,顺势接话:“随你,名字只是个称呼,你想叫我什么都行。”
顾青雾压下心间微妙的情绪,过了会儿,向他轻轻一笑:“好,贺总。”
贺睢沉对这个客套生疏的称呼并没有多大意见,见她僵坐着不动,仿佛不提醒,能倔着骨头一直坐到天黑,于是低缓的嗓音响起:“青雾,该下飞机了,我送你去酒店。”
没有预兆地,听到自己的名字再也自然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顾青雾头皮都发麻,低头去解开安全带,纤细的指也变得不那么听话了。
直到清脆的声响,顾青雾终于成功摆脱束缚,浓翘的眼睫『毛』微眨了下,避免与他对视:“不用了,谢谢贺总。”
话落地,刚想要站起身,雪白的手腕却被他有力的两指扣住。
贺睢沉略略靠近她,无意间形成了某种侧身密语的姿态,这样极近的距离,几乎都能闻见他西装上极好闻的乌木沉香气息。
顾青雾忽然被点了『穴』似的,抬起头,直直撞进了男人深邃温和的眼神里。
这一眼,像是有钩子,让顾青雾胸口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猛跳。
入住的悦庭酒店是提前就预定好,离医院相隔一条街,方便探望。
顾青雾从前台办理房卡,踩着高跟鞋走过宽敞冷清的长廊,进了电梯,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她侧头,看着光滑如镜的玻璃内壁自己这张格外漂亮的脸。
出神了很久。
一个小时前发生的事,像是电影里特写镜头似的在她脑子回放。
……
机场的出口处,顾青雾跟着贺睢沉一路往停车场走,来往的旅客都匆匆而过,唯独他走得不急不缓,始终与她保持着两三步远的正常男女距离,叫人看不出半分暧昧。
顾青雾微低着脑袋,自从下飞机,就在心里琢磨怎么找借口摆脱这个男人。
没等绞尽脑汁想好对策,先看见前方已经停驶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豪车。
顾青雾脚步停下,下意识看向了身侧的贺睢沉,外面温度有点热,他臂弯搭着西服外套没有穿,迈步走到车旁,绅士风度极佳的打开了门。
“先送你回酒店,休息够了,晚上带你去吃鱼。”
他这番话说得真是气定神闲,不带任何询问,搞得顾青雾真会乖乖听从他安排一样。
顾青雾站在原地不动,慢慢抬起精致的脸蛋,鼻尖有一颗淡『色』的痣,让她看上去特别乖。
但这只是假象。
轻抿了下唇,带着淡淡的不耐烦说:“我来郦城不是吃饭的,等什么时候有空再说吧。”
贺睢沉眼底浮着温润含蓄的笑意,看破了她拒绝男人的邀请,连借口都不找一个。略停顿片刻,似乎在思忖什么,薄唇才了然般嗯了声。
顾青雾正要松一口气,谁知下秒,听见他嗓音压得极低,犹如在她耳边问:“你还有我的联系方式吗?”
“我……”
顾青雾瞬间想到被扔进垃圾桶的名片,声音卡在唇齿间,精致的脸蛋略有尴尬。
好在贺睢沉不是那种爱看人笑话的,见她因为没有妥善保管他的名片,正心虚的很。于是将裤袋里的手机拿出来,长指熟练地打开通讯录页面,递给她。
在他眼神的暗示下,顾青雾自知理亏,只能默默地接过。
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自己的号码,纤细的手指已经僵硬到没有温度了。
紧接着,贺睢沉语调低缓道:“手机给我。”
顾青雾犹豫了下,心想着手机号码都白给他了,这会也自暴自弃了。
她不情不愿地递过去后,见贺睢沉礼尚往来地打开了她的通讯录,两分钟后,又还回来。
顾青雾伸手去接,低垂着浓翘的眼睫去看。
发现他把手机号码、住宅以及生日这些私密的信息都详细填了一遍,甚至还备注了他助理的。
——唯独,姓名那栏是空白的。
顾青雾心里有点微妙情绪,反应过来是贺睢沉留着要她自己填。
她继续低垂眼睫,指尖点在屏幕上方,随便编辑了两个字,便快速地退出通讯录。
许是接触的时间有点久,你一言我一语的,顾青雾对他总算少了些生疏与防备,微抬了抬下巴说:“贺总,可以让我回酒店了吧?”
贺睢沉嘴角弧度有淡笑,随她的意:“可以。”
同一时间,被顾青雾握紧的手机忽地,嗡嗡震动起来。
毫无任何预兆地,在亮起的屏幕上方,来电显示是刚刚贺睢沉输入的手机号码。
而上面备注的姓名,是她刚刚编辑上的:「哥哥」
顾青雾就跟被迫公开处刑一样,没想到还能这样犯规的,时间过去两秒,她听见了熟悉的低沉笑声,僵硬地抬起脑袋,目光先落在贺睢沉微微滚动的喉结上,被白『色』的衬衫领口衬着,透着几分禁欲『性』感。
再往上,就是他脸庞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分明早就有预谋的给她下套了。
-
叮的一声,电梯层层往往上,终于抵达了所住的楼层。
顾青雾从飘远的思绪被打断,她回过神,从玻璃内壁倒影中整理了一下表情,踩着高跟鞋走出去。
三分钟后。
刷卡打开套房的门,便看到骆原坐在沙发上,见到她就迫不及待地八卦问:“大小姐,贺总在头等舱跟你叙旧了什么?”
“你还有脸问!”
顾青雾正好缺个发泄怒火的出气筒,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要杀人。
都说男人是狗,这家伙身为经纪人有没有职业道德了,就这么把她清清白白一姑娘丢下?
骆原看到她眼中的控诉,赶忙地解释:“飞机到郦城的时候,你还在睡,我要叫你的啊,是贺总说让你多睡会,他正好有时间,等你醒来叙叙旧。”
“所以你就不管我死活了?”
“管的啊。”骆原拿出手机自证清白。
上面微信聊天里,有贺睢沉秘书发来她到酒店的消息,就在十五分钟前。
顾青雾精致的脸蛋表情正才好转,坐到了单人沙发上。
骆原小心翼翼地看她脸『色』,言归正传问:“大小姐,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不认识贺总?这叙旧,又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又瞒着我什么事啊?”
顾青雾早就猜到回酒店是躲不过他盘问,红唇倔强地吐出五个字:“以前认识的。”
再多的,就不愿透『露』了。
骆原沉默了起来,心里反复地琢磨着。
无论是站在经纪人还是男人的眼光来看,顾青雾的容貌在美女云集的娱乐圈是稳坐第一宝座的,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完美得挑不出一点『毛』病,所以身边不乏趋之若鹜的追求者。
而她出道至今,择偶标准无人知晓。
即便是跟那些外形出『色』的男明星合作拍戏,也没见过她对谁表现过注意。
不过这次对贺睢沉,明显顾青雾的态度很微妙,这让骆原不免语重心长地提醒一句:“像贺总这样身份地位的男人,肯定有不少女人恨不得往他身上扑……咱们可以跟他谈正经的商务合作,其他的话。”
骆原欲言又止的话没说完,点到为止。
顾青雾听得懂,但是懒得多做解释,起身朝卧室走:“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我要睡一会。”
骆原:“……”
*
酒店房间的窗帘都紧紧被拉上,顾青雾睡觉时,不喜光。
她往床上一躺,跟身体的魂散了似的,两只白嫩的腿蜷曲着,很久都没动弹。
直到枕头旁的手机自动推送了一条娱乐新闻,提示音在寂静中无限放大。
她突然睁开眼,伸出手拿过来。
娱乐新闻没什么好看的,顾青雾直接忽略,却点开了通讯录。
贺睢沉的联系方式还留在上面,明明白白的。
顾青雾往下滑,想删除。
可是指尖一直停在手机屏幕上方,莫名的落不下去。
犹豫个半天,顾青雾索『性』把手机扔远点,扯过枕头盖住自己漂亮的脸蛋。
——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顾青雾神思涣散间,梦见了过去。
她认识贺睢沉的时候,那年才14岁。
而顾青雾从出生开始,父母就感情破裂闹离婚,已经到了两看相厌的地步。而她,自然就成了没人管教的野孩子。
这种放养式的成长,以至于她像个混世小魔王,你敢惹到我,我有仇就报,狗见了都要躲。
后来,她就被送回了祖籍延陵那边,说是养好『性』子再接回来。
顾青雾打小跟家里不亲,也无所谓,住在延陵时,每日都要偷偷跑去附近一座寺庙里找和尚唠嗑。
有一次,顾青雾无聊地逛遍了寺庙各大角落,终于『摸』到了后方的小庭院里。
她发现有个藏在山林幽深的菩萨殿,周围都静无一人,不见和尚踪影。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顾青雾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殿前,她抓着门的边沿,先『露』出脑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悄悄地往里看。
在香火烟雾缥缈间,她看见了蒲团上盘坐一个清瘦的少年。
夏日的天气热,外面有阳光穿过雕花木窗,而他背光而坐,穿着休闲的白衣白裤,袖子往上卷了些,『露』出一截肌骨均匀的手腕,像是寒冰雕成的,材质是万年不化的那种,一滴汗都没流。
那时的顾青雾眼里:
他就如同坠入凡间的神明一样,满身香火气,被万重枷锁困与殿内,却让她这辈子都难以忘掉。
忘不掉他……
顾青雾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出了一身汗,手指用力攥紧了被子大口呼吸着,很久才压下那股起伏的强烈情绪。
此刻房间已经黑暗一片,也不知道是几点了。
顾青雾缓过来去找手机,显示时间:晚上九点五十分。
她恍然地意识到自己都睡了这么久,白天时在飞机上就滴水未沾,顿时觉得肚子饿的不行。而这个点酒店的餐厅已经不营业了,又懒得下楼去外面吃。
顾青雾干脆用手机点外卖,随便挑了附近一家口味清淡的。
半个小时后
她冲完澡,裹着一身白『色』丝绸睡袍出来,睡袍很长,柔滑紧贴着她雪白的脚踝,只有走路,才会隐约间『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
顾青雾路过客厅时,似乎是听见门口有脚步动静。
算下时间,可能是外卖到了。
她转身,足音极轻地走到门口处,还没打开前,下意识看向了猫眼。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有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陌生男人,恰好对准了顾青雾的视线。
短短的几秒后,很快消失在猫眼的范围。
顾青雾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在加快,身为女明星,最起码的警觉度还是有的。
她理智尚且没离家出走,慢慢地走回主卧找手机,给骆原打电话。
……
被狗仔跟踪偷拍这种事,骆原早就自有一套完美的处理方法了。
当晚他就去酒店前台,先将这名狗仔的监控视频调出来,又准备给顾青雾临时换个房间入住。
原本一切进展的很顺利,谁知道前台的小姐略带歉意道:“很抱歉先生,我们酒店现在已经没有空余房间了。”
骆原皱起眉头,又跟前台沟通了三分钟,才转身走向休息区那边。
酒店的大堂悬挂着璀璨的水晶大吊灯,金碧辉煌,照映着浅金『色』的大理石地板。而顾青雾穿着棉拖的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点着,往上,是她穿着白『色』的丝绸睡袍,又用宽大的『毛』毯包裹紧了纤瘦肩膀,半分不『露』。
骆原走到她跟前,说清楚情况:“没房间换了,要不今晚你住我房间……”
顾青雾喝了口热茶,淡定地问他:“那有什么区别吗?”
骆原想想也是,正要继续说,先意外地注意到电梯那边,脱口而出:“贺总也是入住这家酒店吗?”
顾青雾下意识地循着他的视线过去,落在了穿白衬衫的男人身上。
他静站在壁灯之下,身影被衬得极为挺拔,隔着远远的距离,也在回视着她。
-
顾青雾并不知情贺睢沉是入住这家酒店,在五分钟后,认命地跟着他乘坐vip电梯上酒店顶楼套房。
这里连走廊上都有保镖看守,连酒店的工作人员都不能随意上来,隐私『性』极强,别说偷拍的狗仔了,连一只蚊子都『插』翅难飞。
贺睢沉缓步走到房门,慢条斯理解了密码锁后,他两指抵着门推开,侧过身意示她进去看看。
顾青雾不疑有他,趿拉着拖鞋往里走几步,客厅很宽敞又格外的冷清,在中央位置的沙发手扶上,还随意放着男人的西装外套和领带,一堆文件也散『乱』地摆在茶几上。
怔了会,很快意识到这间房很明显是男人住过的。
顾青雾转身想退出去,却已经为时已晚,只见贺睢沉修长的手臂撑在门上,拦阻了她的去路,走廊上的灯光照下来,柔和了他俊美的脸庞轮廓,像是正人君子般温和地问她:“怎么了?”
安静一秒,顾青雾抿唇问:“只有这间吗?”
贺睢沉缓慢地回答她:“嗯,没有别的选择。”
顾青雾在长时间的沉默下,又问出第二个问题:“你今晚是和我住在一间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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