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费尽心思娶我后续(得知我是当朝公主)

太子费尽心思娶我后续(得知我是当朝公主)(1)

本故事已由作者:莫让尘,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宫人来寻我的时候,我正在迎风馆听曲儿。

对于我出现在这种风月场所,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因为太子哥哥说,我过得肆意便好,万事有他。

所以,我便活成了这副纨绔不羁的模样。

一年前,我被父皇母后找回来的时候,那太医一脸的讳莫如深,最后我也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

反正自此我被父皇母后宠上了心尖,太子哥哥更是将我宠的没边儿,凡我所求,皆无不应。

我的脑子中只记得我在井上村待的那些日子,阿婆说我是她捡来的,所以我和她生活在一起,她亲手晒的杏干酸酸甜甜,我还被邻家的大黄狗追的田间地头疯跑……

我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少年,他是村口的教书先生,可他周身自由一股淡然矜贵的气质,待人虽温和,却总觉得疏离。

我总是缠着他讲书,我喜欢听《山海经》里面奇物异事,喜欢听《搜神传》里神仙鬼怪的故事。

他是一个内敛的人,很少笑,可后来总是被我逗笑。

我问:“你是哪里人?”

他说:“总归,是不属于这里的人。”

这句话,震得我心口发麻。

那他,岂不是迟早会离开的?

我去找他找得多了,村口那些大叔大娘们见了我纷纷调笑,“小女娃春心萌动喽!”

我傻呵呵地跑去问他,“春心萌动是什么意思?”

他浅浅一笑,“就是有喜欢的人了。”

我的手支撑着下颚,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直到他面色微赫,借着喝水来掩饰自己。

我打量了他许久,极其认真的说了一句,“江祁越,我喜欢你。”

“噗!”

他口中的茶水,尽数的喷在了他的衣服上。

然后,他满脸错愕地看着我。

我从来没看过他这样慌张失措的模样,他向来都是稳重淡然的。

“姑娘家不能随便说这种话。”说完他就落荒而逃了。

我看着他的慌张背影,满脸不解,我说错了吗?

从那天起,他就各种避着我。

可是,他越躲,我就越纳闷。

每天做的事,便是想他,想他,再想他……

茶不思,饭……也不香了!

以前能吃三大碗,现在只能吃一大碗了……

哇地一声哭出来,真的是越想越悲伤。

然后,他来了。

他带我向屋外跑去,跑过田间阡陌,看过山花烂漫。

梨花树下,他负手而立,目光灼灼,“喜欢我,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我点了点头,反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自是……喜欢的!”

可那时,我尚且没听出他话语间的黯然。

我欢欢喜喜地伸出了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他僵在原地,过了许久,才伸出手拍了拍我的后背,以做回应。

那一刹那,长风起,梨花簌簌而落。

他伸手为我取下发间的梨花,我抬眸问他,“这是不是就是你讲过的携手共白头?”

“傻姑娘!”他的话带了几分清浅笑意。

后来的日子,应该是我现有记忆中最快乐的日子了吧。

我向他抱怨,“女孩子梳头发真的好难,我学不会……”

过了几天,他拿来了木梳,竟是要为我梳发。

他修长的手指滑过了我的发间。

“你何时会的?”我笑着问道。

“不久,也就前两天学会的。”

他还为了梳了年轻女孩子的发式,又取出了玉簪固定住,其余头发披散身后。

“好了。”

我对着水面看了良久,越看越喜欢。

他带我去看青山桃花溪,去纵马南山,七夕之夜还带我进城赏灯,那时,我才知晓,世间之大,远非那个小村庄可比。

可我并不喜外界繁华。

这个小村庄,静谧祥和,人们淳朴善良。

如果能和他在这里过一辈子,那也是一种幸福。

大叔大娘们都纷纷调侃道:“江先生何时娶小女娃过门呀?”

他低头一笑,“快了!”

我都想好以后娃娃叫什么名字了,在我沉浸在那些幸福中的时候,他消失了。

我找遍整个村子,也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我在家中颓废了许多日,这次竟觉得一碗饭都难以下咽了。

所以,我离开那个村子,来到了京都,不管走多久多远,我都一定要将他找回来。

我以为,我要花很多很多年才能找到他。

可是,在我入京那天我就找到他了。

只不过他骑着高头大马,周围吹吹打打,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今日,是易安侯府世子前往李家下聘的日子,马上就要到李家了。

而我的教书先生江祁越正是众人口中的易安侯府世子。

而他,要去下聘了。

要娶的人,更不是我。

此刻,我才明白了他说的他不属于那个村子,我才明白他对京都何以如此熟悉,他送的东西为何皆非凡品。

因为,他本就不是凡人!

可是,他既然允了我,为何又要娶别人,我不信,不信那样朗润如月的他,是个渣男!

我拨开了人群,冲了进去,可是却被那些守卫拦住,我根本没有摸到江祁越的衣服边儿。

“江祁越,你个负心汉!”我高声怒喊道。

他的身子显然一僵,缓缓回眸,似乎又不敢与我对视。

“你回去吧,别再找了,只当之前过往是一场梦,也只当村口的教书先生死了吧。”

听了这句话,我真是心头一哽,简直气炸,“有本事你就真死,那本姑娘就不找了,定当为你扶灵送丧,守孝三年。”

周围人连声道:“晦气,晦气,这大好日子的。”

队伍停在李府外五丈之距。

他干脆利落翻身下马,却只留了一句话给我,“从此刻起,那个教书先生就是死了,你莫要再勉强,门不当户不对,就此放过吧。”

“我偏不!”

可他,毅然决然地踏入了李府的大门,随之而进的是那一箱又一箱的聘礼,上面都贴着大红的喜字。

那一刻,我清楚地感受到了心痛的滋味,如同白蚁噬咬,心乱如麻!只觉喉咙腥甜,后面我就失去了意识。

我再醒来时,便是这大昱王朝唯一的公主,中宫嫡出,封号元仪。

而我,还有两个哥哥,长兄为东宫太子,次兄大昱二皇子。

而我的父皇和母后,是这天下顶顶恩爱的夫妻,六宫无妃,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时间,我难以接受这翻天覆地的变化。

听他们说,一年前,皇家南山狩猎时,有刺客潜入,我为了救太子哥哥,从悬崖摔落,自此下落不明。

而我,在李府外,被二哥捡了回来。

如今,掌上明珠,失而复得,父皇母后自然一展笑颜。

只是太医说话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我也懒得听,最后还叽叽歪歪私底下向父皇母后禀报去了。

但我,还是忍不住去看了江祁越。

我坐在马车内,看着他与那姑娘同进同出,相谈甚欢,所以,我命人砸了他的马车!

他与那李姑娘进了首饰店,我便买下了那家店。

……

他同那个姑娘乘舟游江,我便派人围了整个江岸,守卫绵延四周。

而我乘着那皇家画舫,悠然而至。

这便是皇家嫡公主的排面吧,太子哥哥说了,我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他会为我处理的妥妥当当。

他的全力支持,想来便是他对妹妹的疼爱之心了。

二哥很闲,竟也钻进了我的画舫。

我悠悠哉哉地吃着葡萄,看着下面的舞姬扭着柳腰。

二哥的眸子微微抬了抬,又向着窗子外面望了望,“你真的很喜欢江家那小子吗?”

我吐了一口葡萄籽,没好气地道:“喜欢呀,可是能有什么办法,他变心了。”

越说,便越灰心了,这葡萄也不想吃了。

舫外婢女来报,说易安侯府世子前来求见。

我叹了口气,“不想见,你传话吧。”

“是。”小丫鬟噔噔噔跑了出去。

一会儿进来回话道:“世子问,不知何处得罪了公主殿下,还请殿下明示。”

“无他,就是不顺眼。”

那婢女出去之后,又进来了,说道:“江世子说,还请公主放心,日后公主出现的地方,他定退避三舍,不让公主觉得碍眼。”

这话,气的我摔了一个琉璃杯。

可二哥,竟笑作了一团。

“让他滚!”小丫头又急匆匆地跑出去回话。

“江家那小子不知你如今身份,你若是真喜欢他,抢婚又有何不可?”

二哥吊儿郎当地笑着,真分不清他是真话还是假话,成日里也没个正形,和太子哥哥完全是相反的人。

“罢了,世间情爱,也就这么个模样了。”

这话说得,格外丧气。

二哥饮了一杯酒,低声笑道:“从前的元仪,可不这样。”

“那是什么样?”我满是好奇,好奇那些我忘掉的过去,我从在井上村开始,记忆便是有问题的,似乎,我总是不停的在忘却。

直到现在,我的记忆仍是不断减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蚕食着我的记忆,让我不停地忘!

“以前的元仪,骄傲、睿智、有才、善谋……”

“你说得是我吗?”我不免怀疑。

二哥笑了笑,“近日京都的风云人物,便是你,朝中众人都受不了你如今的转变。”

“如今又是什么样?”我来了兴致,继续追问道。

“纨绔、庸碌、蠢笨、花痴……”

二哥这般毒辣的话,我竟无从反驳。

“罢了,人该往前看,我也找不回当年的自己了。”

我勉强给自己宽慰几句。

“好歹有你和太子哥哥撑腰,后半生纨绔庸碌,做个富贵闲人也好。”

“若你一开始就这等鼠目寸光,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二哥的话,似乎别有深意。

此后,我不再去缠着江祁越了。

我开始日日流连于风月之地,赏乐听曲,饮酒作乐。

父皇母后不忍多言,提点了几句,二哥只会毒舌揶揄,唯独太子哥哥从不训斥,反而定期为我送药过来。

作为储君,他极其完美,无可指摘!

二哥平日里就喜欢同我打打闹闹的,我请了一个厨艺绝佳的大厨入府,二哥便成日过来蹭吃蹭喝。

“易安侯府的老太君大寿快到了,你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好呀!”

“你真打算去呀?”二哥满脸震惊。

“为何不去?”我反问着他。

他塞了一颗梅子进嘴,然后说道:“你还嫌脸丢的不够多啊?”

“正因为丢太多,所以才要找补回来,届时,本公主要盛装出席。”

说完,我便命人准备衣物首饰去了。

易安侯府寿宴,二哥早早便在公主府外等我了。

我着了一身红色宫装,如此明艳之色,才最为夺目,乌发间缀以明珠,泛着微光,这一身打扮,不失皇家贵气,亦不失女儿家的明艳。

我的记忆虽忘却了许多,可是回来之后应对诸事却有着淡淡的熟悉感。

他瞧着我的装扮,显然眼前一亮,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吾家小妹初长成呀……”

路上,二哥随口提及易安侯府,听说江家与太子交情不浅,而江家联姻的李家,更是太子妃的母家。

二哥说这话,难不成是提醒我稍后不要闹得太难堪?免得伤了太子哥哥的颜面?

高朋满座,宾客尽欢。

我同二哥一起入府。

“二皇子到!”

“元仪公主到!”

众人纷纷行礼,“参见二皇子,参见元仪公主!”

“免礼。”

“子彧特来恭贺老太君,祝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二哥把漂亮话都说尽了,我只跟着他就行了。

可是,站在老太君身后的江祁越却脸色苍白,满脸震惊。

我淡淡开口,“江世子,别来无恙!”

“你……为什么……”

“你怎么会是元仪公主?不可能……”

老太君急忙呵斥,“越儿,不得无礼。”

有些场景在我脑中闪现过千百次,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大惊失色,而他跪地痛哭,自陈当日过错,但这都是我想象的罢了。

今日见到了,我却分外平静,只道了一声久别无恙。

我随着二哥去后园赏花。

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急不可耐地便跟了过来。

“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二哥摇头轻笑,自动为我们腾出了空间。

“说吧。”

他却突然沉默了,“我所做种种,皆有不得已的因由,还请公主原谅。”

“我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往日痴迷只是觉得你长得好看罢了,迎风馆的小倌们看的多了,觉得你这幅皮囊也不过如此,祝你和李家贵女恩爱百年,携手白头。”

他的脸瞬间煞白。

这话不是气话,没有我想象中的快意恩仇,更没有二哥想象中的打击报复。

我来,只是想让他看到,我离开他,照样过得很好。

门不当,户不对,他总算是说对了。

他不是教书先生,我也不是山野村女。

他是易安侯府世子,我是大昱王朝元仪公主!

而今,陌路最好。

回去的路上,我反复揉着额头,二哥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他的眼眸处闪过了一丝复杂。

“二哥,我觉得我越来越记不住东西了,所有的事情,我都忘得好快……好快,我根本不能控制!”

“元仪,太子给你的药,你莫要再碰了。”二哥的眼神中闪过为难,可是他不愿再说下去了。

他的话,我放在心上了。

我特地命人去寻了江湖神医入府,宫中的太医,我早已信不过了。

我终于不再日日都去迎风馆了,父皇母后也都松了一口气。

可是,江祁越却突然发疯的一般。

他亲自去李家退了婚,两家婚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江家和李家婚事结不成,只怕接下来还要结仇呢。

李家似乎知道那日下聘时闹事的人是我,便也干脆的允了退婚之事。

整个京都,都开始议论起我和江祁越。

我以为他退婚已经够疯狂的,谁知道他竟跑到了父皇面前,以他数年前献策之功求父皇赐婚。

得知我是当朝公主,心上人悔了婚约,转头求娶我

父皇自然要问过我的意思。

而我只有两个字回答:不愿!

所托非人,一次便够了。

父皇下诏说:若要求娶元仪公主,需得公主亲口允嫁。

如此,便算是推拒干净了。

我以为,这就算了,没想到,竟是我想的简单了。

江祁越日日登门,姿态放得极低。

我想要的,他无有不应。

可是,我却没了当日那满心满眼的欢喜。

太子听闻我召江湖医者入宫,满脸紧张,匆匆而来。

“妹妹,可是哪儿不舒服?江湖游医哪有宫中太医令人安心呢,本宫命太医院全来为你诊治。”

我堪堪拦住了他,“太子哥哥,真不用,那江湖游医说我整日里活动的太少,才会身体惫懒,浑身困乏。”

太子闻言,才淡淡一笑,“那本宫命人送些补品过来。”

太子走后,我踏入了封尘已久的书房。

她们说,以前的元仪公主日日待在书房,帮陛下处理政务,批阅奏疏。

我的手拂过书架,却触动了暗格,那里面放着一本手札。

原来,我失踪之前,便已经出现了许多症状。

那时的我,就已经开始了不停地遗忘,所以才会将重要的事情,写在手札上。

江祁越再来的时候,他未开口,我却先开了口。

“你去给父皇说,我应允了!”

他一脸的错愕,似乎是还未从那巨大的反差中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你答应嫁给我了?”

“是!”

他的淡漠神色取而代之的是狂喜,肉眼可见的欣喜,他来不及探究我答应的原因,也来不及问其他,便那样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我们成亲了!

亲事盛大而隆重,整个京都都笼罩在喜气之中。

婚后,他随我居住在公主府。

我为他另挑了一处院落,让他无事不要来打扰我。

他不明白我既然应允婚嫁,却又为何如此冷淡。

“公主,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宽宥我往日过错?”

他是真的在求一个弥补之法,可我的周围早已是明刀暗箭、阴谋丛生。

我不想骗他。

“江祁越,我利用了你,这次就当抵了你负我之事,一年之后,你我和离,互不相欠。”

说完,我迈步离去,朝着二皇子府而去。

“二哥,我们身后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地模样,正色道:“你想起了什么?”

我与二哥早已被逼到了绝境,退无可退。

我的生辰到了,父皇母后要为我大肆庆祝。

各家送来的贺礼堆满了我的公主府。

江祁越却送了我一匹马。

他带我纵马南山的时候,我曾说想要驯服一匹属于自己的马儿。

他记住了。

可是,当我恢复元仪的身份时,公主府多的是我当年驯服的宝马。

迟来的……终究是错过。

我扫了他一眼,然后擦肩而过。

生辰宴那晚,朝中三品以上官员皆有资格赴宴,满座朝臣,皆贺我生辰之喜。

“恭贺元仪公主芳辰,公主千岁!”

我并不与江祁越同席,坐在了父皇母后的左侧下方,与太子哥哥相对而坐。

自我归来,一应仪制待遇,皆比肩皇太子。或许,这是父皇母后对我的补偿吧。

酒至半酣,我款款起身,跪于大殿中央。

“父皇,母后,儿臣有话要说。”

“有话直说,何必跪着,快起来。”父皇母后劝我起身。

可今日之事,唯有跪着,方可陈情。

“儿臣跌落山崖以及失忆之事,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加害。”

“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父皇脸上已有了怒色。

我的视线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了太子身上,他垂眸饮酒,并不看我。

“是太子皇兄!”

我的手直指着他,今日满朝文武皆在,便是最佳时机。

父皇母后皆是震惊神色,急忙呵斥道:“元仪,不可胡言。”

“父皇,母后,我恢复记忆了。”

此言一出,太子握着酒杯的手,骤然用力,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元仪,你真是长本事了,竟敢攀咬长兄了?”

“你配为长兄吗?父皇,一年前我根本不是为了救他而跌落悬崖,是他,亲手将我推下去的,那些刺客也是他派人假扮的。在那之前,他已经日日往我的膳食中添加失魂散,长此以往,我的记忆会逐渐消失,直到最后,成为痴傻之人。”

父皇的脸色已经带了几分愠怒,母后的神色也颇为凝重,他们一生恩爱和鸣,可儿女却反目成仇,她们又如何能接受?

太子冷笑道:“你有何证据?”

“我敢当堂指认你,自然有!”

话音落,二哥已经将人带了上来,皇室子弟又有哪个是真正的庸碌无为,二哥这些年,想必也装腻了。

“父皇,那批刺客乃是江湖绝杀门的杀手,只不过无人知晓它背后之人乃是当朝储君,昨日,儿臣同元仪派兵捣了他的老巢,父皇大可亲自垂问,看看太子在您的背后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儿。”

我拍了拍手,也早有人带上了公主府的管家。

他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老奴受命于太子,往公主的膳食中添加药粉,太子身边的侍卫会定期送来,太子也常常光明正大地送药给公主,两种药单独检查,皆无不妥,合在一起,便是失魂散,日积月累,可致人痴傻。”

太子将酒杯一掷,冷冷发笑,“就凭这些,你们就想攀污本宫吗?”

“殿下觉得这些不够,那这人可够?”说话之人,竟是江祁越。

我心中颇为震惊,我刻意不让他搅和进来,可他……

他带上来的人,竟是李尚书的心腹。

那人缓缓跪地,面色惶恐,“太子殿下所谋之事,皆与李尚书有所商议,太子府与李家两府背靠,且私挖暗道,常密会其间商议,书信密函皆传其中,陛下,可派人搜查,暗格通道在李府后院假山瀑布处。”

太子的脸上终于有了几许慌张神色。

父皇一排桌案,“飞羽卫,查!”

父皇已经不用禁军,不用三司,而启用了独独受命于帝王的飞羽卫,证明父皇已经开始怀疑太子了。

当那些书件文稿,还有绝杀门的令牌放在父皇面前时,铁证如山,太子再也无法辩驳了,他眼中的光缓缓黯淡,跌坐在原地。

“太子,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父皇冷声发问,直呼太子,便是对他彻底失望了。

“哈哈,父皇,从小我做什么,你都觉得元仪比我做得好,你是想让她成为大昱第二个明昭女帝吗?”

父皇将酒杯砸在他的身边,“混账!”

太子冷笑着,眼底带着几分不甘,“我才是大昱皇太子,可父皇你呢,你让她批阅奏折,让她过问朝政,你又将我放在哪里?”

父皇的神情,不是怒,而是痛心。

“你身为太子,不思家国安危,只知一心权术,你太让朕失望了。”

这场闹剧还没完,太子被幽禁在了东宫。

可是废太子的诏书却迟迟未下。

这诏书一日不下,一切尚未成定局。

可是,十日之后。

废太子诏书降下。

天要变了。

腊月来了,雪下得极大。

二哥来找我对饮,小火炉煨着酒,我们两个缓缓喝着。

“元仪可有志效仿明昭女帝?”

他终究是先开了口,如此也好,我们之间不必阴谋算计,索性将话摊开了讲。

“至尊高位不是那么好坐的,我们三人虽是一母同胞,可太子哥哥在那个位置上他始终不能安心,他忌惮你,也忌惮我,他怕我是第二个明昭女帝,更怕你取而代之。”

我的心也在痛,我希望兄妹三人感情一如年少,他是沉稳内敛、爱护弟妹的长兄,二哥是潇洒不羁、快乐无忧的少年,而我,愿意做那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女孩,可惜,世事难料,物是人非……

“我对那至尊高位不感兴趣,二哥蛰伏多年,该去一展才华了!”

“那你……?”二哥的眼神中透着几分疑惑。

我的眼神向远处拐角望去,那人在那儿站着,白雪附身,眉间风致,恰如初见。

“我心所向,唯一人尔,来日只求放马江湖、泛舟四海!”

我淡淡说着,二哥却笑了。

“如此……甚好。”

二哥走了,茶却煮的正沸。

我缓缓起身,走到了他的身旁。

“陪我走一段吧。”

江祁越温润一笑,走在了我的身侧。

“我嫁给你,只是为了破坏江家和李家联姻,继而让太子自断臂膀,丧失助力。”我低声说着。

“我知道。”他浅笑回应。

“我答应娶李家千金,也只是因为父亲用你的性命威胁,我别无选择,可我没想到你竟是元仪公主,并非山野孤女。”

“我也知道。”我浅浅一笑。

我俩相视而笑,万语千言,尽在不言中。

婚后我对他从无好脸色,并非是气他恼他,而是想要扳倒太子,前途未卜,吉凶未定,我也不能拉着他陪我一起冒险。

他为我做的,我都明白。扳倒李家,江家也会元气大伤,可是他仍是义无反顾的做了。父皇母后最终下定了废太子的决心,是因为他背地里请动了三朝元老齐太傅入宫规劝。

雪下得更大了。

我们的身后有着深深浅浅的脚印。

我们携手而行,大雪落满肩头,而我们要携手白头。

我进宫陪父皇母后生活了三个月,希望她们安享天伦。

出宫之后,我也去了东宫。

大哥作为废太子,将会在此地幽禁终生,这是父皇、母后、二哥,以及我,就给他最后的体面。

整个东宫,不复往日繁华,冷寂,萧瑟!

他坐在那栏杆处,抬眸望着天,楞楞的瞧着,眼睛一眨不眨。

我带了他最喜欢的糕点。

“榛子酥,尝尝吧。”我席地而坐,坐在了他的身旁。

“我要离开昱京了,以后可能都不会再回来了。”

闻言,他笑了,笑得狂放,然后将那榛子酥一口一口地塞进了嘴里,一边塞,一边笑,眼中还带着泪,好不狼狈。

他的身上已无太子的半分矜贵,可我,却瞧见了幼时的大哥。

“你对我说,我只管肆意而活,万事有你,那一刻,我很开心,因为你就是我的依靠。”我拍了拍他的后背,不想他噎着。

可是,他却潸然泪下。

“大哥,保重。”

说完,我缓步而出。

“元仪,大哥错了……”

他的声音随风而散,而我,不再回头。

可我的眼眶也瞬时湿润了,一切,都太迟了。

幼时,他愿意当作大马,让我骑在他的头上,我喜欢的东西,他都会让给我。益王府的小王爷说了我一句坏话,他就去把人家暴揍了一顿。

那时的他常说,要让元仪成为整个大昱最尊贵的女子,一生平安喜乐,万事无忧。

……

那些,我全都记得!

可是,后来,父皇对我的看重,终究是让他忌惮了,不安了!

我已决意离开昱京,二哥留在这儿便够了,我若再留在朝中,焉知祸事不会再出现。

走得干脆利落,也好!

我离开的那日,便是二哥被册立为太子之时,他会是大昱新一任储君,也会是大昱未来的君王。

我会在远处看着他,看他成为盛世帝王,威加四海,名震寰宇。

马车出了昱京,江祁越握着我的手,询问道:“你想去哪儿?”

“先回去看看阿婆吧。”

“好,一切都听你的。”(原标题:《帝阙:元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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