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断字(拆字到底能不能预测吉凶)

周易断字(拆字到底能不能预测吉凶)(1)

背叛不分亲疏,阴谋何论贵贱。佳丽心有白刃,帝王肺腑轮转。貌似因果报应,其实局中有局。回看生死玄机,原来权欲吞人。是宫斗故事,是艳情故事,是军争故事,是悬疑故事。是人性善和人性恶激烈缠斗的俗套故事,但有着脱俗的情节。乱世七书之《坠棺》。那一丝诡异,是亡灵微笑。

乱世七书之 坠棺

第五十五章 拆字

“昭昭夜无灯,浔阳紫猫升,一朝日落去,枝叶两不生。”

萧昭业念了好几遍,抬眼看萧鸾:

“宣城侯从何处听到这个童谣的?”

萧鸾直起身子:

“臣没有听到,是管家外出听到,回来跟我说,我仔细琢磨,觉得这里头有文章,只是不知道果真是天意,还是有人蓄意散布。”

萧昭业皱了皱眉头:

“天意?你是说真有神灵传话给凡人?”

萧鸾笑了笑:

“按说臣是儒家弟子,不妄言这些怪力乱神,但家父在世的时候,说过一些类似事情。家父你是知道的,从来不打诳语,也不乱传闲话,有些事情他遇到过,没法解释,就只好归于神灵。”

萧昭业把写着那四句童谣的纸推到一边,目光热烈的望着萧鸾:

“你赶紧说来听听。”

萧鸾清了清嗓子:

“太祖高皇帝在位最后一年,家父受命去江北招募沿淮一带勇士,想要组建一支类似北府兵那样的精锐。他手下有一个军副,说好了随行,临出发前来告假,说老母亲病重,他要留在身边照料,不能北去。家父明察,说令堂要是病危,也应该有段时日,为何昨晚还好好的,今早就病危?你要是有什么隐情,最好直说,若是存心欺瞒,我治你重罪。军副无奈,说昨夜梦见他父亲警告他,说他千万不要去淮南一带,会在那里被崩塌的悬崖压死。家父说梦里的事情哪能当真,再说我们要去的地方也没有悬崖,如有,你避开就是。其人没办法,只好跟着我父亲去了。一路都好好的,根本没有什么悬崖。回来路上,遭遇大雨,困在一个村子里,干粮断了。农夫拿来炒熟的麦粉,加上盐让他们吃。那军副正在吃,农夫直接给他碗里填了一勺,结果一下子扑进鼻孔,硬是把他呛死了。家父惊骇之余,忽然醒悟,原来悬崖崩塌说的就是面粉扑下来!”

萧昭业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但眼神却更兴奋:

“还有吗?”

萧鸾嘴巴有点干,萧昭业挥手让太监给拿杯水来。萧鸾喝下半杯:

“太祖高皇帝在建康起事的时候,世祖武皇帝不在身边,听到风声,带着家小狼狈躲到山里,以免被刘宋地方官诛杀。家父带人连夜赶去接应,半路上人困马乏,住在一个庙里,恰好有个到南方做生意的鲜卑人也投宿庙中,此人精通汉文,尤其善于拆字。家父不喜欢这些,但是他的两个亲随喜欢。第一个亲随想过些年做生意,因为路途奔波,就选了一个‘奔’字让鲜卑人拆,那人看了一眼,说这个字是‘本断井残’,上头是本字那一竖切断了,而本就是树根的意思,本断就是树根断了;下头饰井水的井字少一横,是为井残。树根断了,水井残破,毫无生机,劝他不要做生意。另一个人姓王,说我就拆这个王字。鲜卑人拿起笔写这个王字,结果毛笔蘸墨有点饱,他持笔沉吟时,一滴墨汁掉下去,把王字上两横之间那一竖给洇掉了,鲜卑人说糟了,你有断头之灾!两个人都不痛快,姓王的差点把鲜卑人揍一顿。”

萧昭业身子朝前倾:

“那到底算得准不准?”

萧鸾却不急着回答,拿起杯子,喝完剩下的水,心满意足地舔舔嘴唇:

“做生意那个,后来脱了盔甲,退役去做生意,家父还资助了本金,结果半年不到,配得精光,又回来接茬给家父当亲随,人家经常笑话他。此人现在还在臣府中,陛下若肯赏光到臣家里,臣指给你看。那个姓王的很可惜,不幸被鲜卑人一语成谶。那次家父接到世祖皇帝,一起回建康时,和追兵接战,王姓亲随非常勇猛,带着一张弓和五十支箭断后,箭射完后,拔刀肉搏,最后被敌人斩杀。”

萧昭业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家父从此之后,对所有算命占卜之事心存敬畏,自己不沾,但也不随便否定。他说姓王的那个亲随战死是可以预见的,因为那趟任务本来就很凶险,可问题是一个鲜卑商人不知道他们是去干什么的,墨汁洇了字迹,也可以有别的解释啊。”

萧昭业啧啧赞叹,说我怎么就碰不到这么神奇的人。

萧鸾说眼前就是啊,陛下能解得这四句诗是什么意思吗?

萧昭业又把四句诗念了一遍:

“‘昭昭夜无灯’,这个我觉得是我名字的谐音,至于什么是‘夜无灯’就不甚了了;‘浔阳紫猫升’,莫不是坐镇浔阳的晋安王萧子懋?接下来的‘一朝日落去,枝叶两不生。’就更是云里雾里。”

萧鸾说臣以为这断断是天意传话。

“灯,既是父母,也是子女,‘昭昭夜无灯’的意思,应该是说陛下没有子嗣;‘浔阳紫猫升’似乎是说晋安王要运势上升,而这又和陛下无子嗣有关,尤其是辰妃新近小产,怕是有人要做多想。‘一朝日落去,枝叶两不生。’臣理解‘日’指的是陛下,皇帝为日,这个没有疑义。全句意思,应该是说陛下脱有不讳,皇权一旦落入他人之手,陛下就算有子嗣,也不会保全。陛下想想,本朝定鼎,刘宋子弟有几个活着的?”

萧昭业的眉头紧缩起来,呼吸渐渐急促,忽然把案几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扫:

“可恨!”

萧鸾一怔,赶紧离席跪下:

“臣出言孟浪,陛下恕罪!”

萧昭业一挥手:

“朕说的不是你,你杨珉!他惊吓辰妃,让她小产,毁了朕的骨血,不杀怎么行?”

拍着案子叫太监传口谕给陈湘,立刻处决杨珉,要先杖责一百,而后断舍、割鼻、挖眼,最后腰斩!

萧鸾伏在地上哭,说臣本该谏言陛下不要动此肉刑,可一想到小女可怜,就怒从心头起,恨不得亲自截了他的人头!

萧昭业跺着脚,说他足有应得,不凌迟就已经是大恩了!

萧鸾抹着眼睛谢恩退出。

他走到宫外,坐上马车,自己念了一遍那四句诗,忽然生出一种凉凉的恐惧感。

上等武士杀人果然是不用刀的。

2、救兵

陈湘接到口谕时,杨珉还在他营中,但已经坐上古桑田安排的一辆马车,正要跟着后者去避避风头。

陈、古二人一商量,决定不能和皇帝硬碰硬。

人,暂时不要带走,先留在营房里,作势要杀掉。同时古桑田去找一个人,让他去跟皇帝求情,争取杖责以下全部省略。

徐龙驹。

古桑田找到他,提出要他去救杨珉,后者一摊手:

“杨珉跟我八竿子打不着,而且他秽乱宫廷,震惊辰妃,伤及天家骨肉,光杀他不族诛就已经皇恩浩荡了,你还要我去救他?古老爷,你有你的前程,我也有我的,我断不能为了一个浪荡恶少自毁身家!”

古桑田冷冷地看着他:

“徐舍人当真不打算帮古某这个忙?”

徐龙驹说不是不帮,是实在帮不了。

古桑田从腰里摘下金牌给他看,看“文侔相国,武侔太尉”四个字。徐龙驹其实是满不在乎的,但脸上还装出谦恭来,把金牌毕恭毕敬地双手还回去:

“我知道鹰扬尉权力大,但总不能因为我不帮你救一个钦犯就杀我吧?”

古桑田系好金牌,拍了拍剑鞘:

“我有先斩后奏权。我杀了你,而后一五一十地告诉陛下,你徐龙驹收受贿赂,把张举插进禁军;你暗自寻访妖药,试图长出男根,意在秽乱后宫;你要挟朝中大臣,试图独揽禁军,其心叵测;你收买禁军将领陈湘,不知意欲何为。徐舍人,陛下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其中任何一条,都足以要你命,而且我有证据!”

徐龙驹是机灵人,古桑田说到一半时,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早就被鹰扬尉盯上了,而他不确定这是古桑田自作主张的动作,还是皇帝做出的安排,而他此刻被揪住把柄,除了乖乖听古桑田,没有第二种选择。

心里诅咒了古桑田百千遍,但脸上却是堆满笑:

“好啦好啦,我的古大人,我的古爷爷,你就别吓唬我个可怜人了。你说吧,要我做什么?反正我自己不得要领,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打动陛下,让他决意放人。”

古桑田说你只消如此如此。

徐龙驹说好吧,我这就去跟陛下说。古大人是在这里等消息呢,还是?

古桑田说我还要找另一个人。

说完他匆匆走了。

徐龙驹来回踱了几步,反复咀嚼古桑田教给他的意思,自筹没有风险,这才起步去萧昭业那里。

他一进去,就听到萧昭业在朗诵一首诗,看他进来,皇帝脸上居然毫无怒容:

“徐龙驹,适才宣城侯给我讲了两件真事,非常惊悚,但也很有趣,你要不要听?”

徐龙驹不能说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纨绔皇帝,你的大臣为了争一个人的生死,都把刀伸到你宫里来了,你还有心思听其中一个讲故事。

“臣洗耳恭听。”

萧昭业把萧鸾那两个神叨叨的故事复述了一边,徐龙驹貌耸神溢,连连说太可怕了。

萧昭业很满意,这才坐下来说你来有事吗?

徐龙驹跪下,开门见山:

“臣以为陛下这个时候不能杀杨珉!”

萧昭业脸黑下来:

“别人说不杀可以,你徐龙驹也说不杀,你是我的人,难道不为我的颜面考虑?”

徐龙驹说正因为臣对陛下忠心不二,才会请陛下不要杀杨珉。

萧昭业手里玩弄着一柄如意,好像随时都要用它敲碎徐龙驹的脑壳。他做出一副你姑妄言之的神情。

徐龙驹说陛下想想,杨珉秽乱后宫不假,但若无人设计害他,他怎么会那么容易地突破重重宫禁进入皇后寝宫;若无人巧妙安排,辰妃又怎么能恰到好处地碰上那一幕;陛下还没有好好问辰妃的话,怎么能断定这中间没有蹊跷?

萧昭业不吭声。

徐龙驹说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不要杀杨珉,应该是陛下乾纲独断的事情。以陛下之聪慧英明、宽容仁慈,一旦查明真相,查清有人陷害杨珉,没准还会从宽发落。

萧昭业很喜欢这几句。

徐龙驹说可是陛下有没有发现,不但有人操控设计杨珉,而且事发后,有人试图操控陛下。陛下仔细想想,宣城侯带着那么多大臣来哭诉,不就是要陛下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只能发狠杀人么?宣城侯怎么那么巧,每次遇到麻烦,总能及时召唤朝里勋贵来救驾,每次都是巧合吗?陛下,区区一个杨珉,生死事小,要杀要赦,应该令出陛下,而且只能令出陛下一人,天子断不能受任何人挟制摆布!

萧昭业慢悠悠地站起来,手里摆弄着如意:

“你是不是说,有人要杀杨珉,朕就偏不杀?”

徐龙驹说大概是这个意思。

萧昭业说可这岂不是意味着有人要想活杨珉,我偏要杀掉他?

徐龙驹一时语塞,良久才磕了个头:

“总之,杨珉是陛下的人,事情是内廷的事情,外朝官员不能插手!”

萧昭业点点头,说这个说法倒是有点意思。

屋子里静静的。

萧昭业自顾自地走着,忽然笑了起来:

“龙驹啊,你随便说个字,朕给你拆拆,看看你今天会被朕赏赐还是打板子。”

徐龙驹尴尬地笑了笑,说臣是陛下,莫说打板子,就是砍头也不敢有二话。拆字这种事,江湖术士的把戏,陛下还是别玩了。

萧昭业说什么江湖术士,其中还是有玄机的,朕喜欢,你只管选一个字儿。

徐龙驹吭哧吭哧憋了半天,说那就臣这个“徐”字吧。

萧昭业煞有介事地在纸上写了这个字,端详了一阵子,哈哈大笑起来:

“加上左边两个人和右边上面那个人,总共是三个人,可是只有一株禾苗,谁能抢到手呢?右边是‘余’,和‘予’是一个意思,上古圣王自称‘予一人’,那这个‘余’就是朕喽,三人争禾,朕最后得手,好吧,朕高兴,你不用打屁股了。”

徐龙驹目瞪口呆。

这个皇帝虽然胡说八道,根本不是正经拆字的路数,但其人之机敏急智,还是溢了出来。

可惜聪明不用在正点子上。

正要陛下圣明地奉承几句,听到门口宦官通报:

“陛下,辰妃求见!”

徐龙驹暗暗吃惊,不相信古桑田要搬来的居然是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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