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谱中的呼吸(乐谱里的秘密)
卡拉瓦乔,《鲁特琴师》,1596 圣彼得堡埃尔米塔日博物馆藏品 朱斯蒂尼亚尼藏品
巴里奥内说,卡拉瓦乔还为枢机画了一个少年,正在演奏鲁特琴,整幅画如此鲜活真实,盛满水的花瓶映射着一扇户,还能在水中看到房间其他部分的倒影,花上还有露珠,描绘极为细腻。卡拉瓦乔说这是他自己画过的最好的一片。一片,这个词非常现代。指一片现实,不只是目录中的一个产品,水罐里映着他的画室,而这是圣彼得堡这幅画里没有的。有琴,有花瓶,但玻璃上没有反射。
《鲁特琴师》复制品
《鲁特琴师》复制品里的花瓶有反射
不久前,市面出现一幅复制品,有人试图归名于卡拉瓦乔,但品质显然不够。不过,花瓶上能看到房间倒影。这幅复制品证明巴里奥内描述的画的确存在过。的确存存于蒙泰枢机的藏品里。但今天我们没有这幅画。丢失了。我们只有另外两个版本。一幅就是存放于圣彼得堡的这一幅(本文首图,就是下图)。
卡拉瓦乔,《鲁特琴师》,1596 圣彼得堡埃尔米塔日博物馆藏品 朱斯蒂尼亚尼藏品
《鲁特琴师》细节
这幅画是画给朱斯蒂尼亚尼的,为什么说是他的呢?因为,少年正在演奏的乐谱上写着一个明显的V,而这首歌则是“你知道我爱你,其实我好爱你”。这是雅克 阿克特尔特的一首重唱曲,文琴佐 朱斯蒂尼亚尼很喜欢这首曲子,他曾在一篇文章中写道,他小时候,父亲曾让他研习这首曲子。唱师面前还有其他几页,至少还有三首重唱曲清晰可辨。音乐史学家已经破解。其中一首开头是:谁又能说清甜蜜的体验。这也是一首爱情重唱曲。(听到这里,小编我已经跪了,一是画家竟然把乐谱都画上,二是音乐史学家竟然能破解。牛啊。)
《鲁特琴师》细节
《鲁特琴师》细节
“你知道我爱你,其实我好爱你”以V字开头,具有重要作用。也许它暗指另一个V,也就是文琴佐 朱斯蒂尼亚尼的首字母。“胜利之爱”也一样。是在暗示文琴佐的名字(意思是胜利),所以这幅画是为文琴佐 朱斯蒂尼亚尼画的。而为蒙泰枢机画的那一幅已经丢失。
卡拉瓦乔,《爱情战胜一切》,1601–2年 也称《胜利之爱》《胜利的爱神》
在美国,长期借给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展出的私人藏品系列中,有另一个版本,这里没有花瓶,但有一个笼子,里面关着一只小鸟,这一幅肯定是由德尔 蒙泰通过巴贝里尼家族传下来的,目前还不清楚这一幅的最初作用。
另一版本局部
另一版本局部,笼中鸟
这幅画不能完全展现卡拉瓦乔的品质,X射线扫描展示,这幅画采取了机械誊画的方式,复制了第一幅《鲁特琴师》的创想。所以可能是由卡拉瓦乔画坊为蒙泰枢机绘制的。我们缺少的,恰恰是他画过的最漂亮的那一片。也就是巴里奥内在传记里提到的那一幅。
而朱斯蒂尼亚尼的版本,也就是本文篇首圣彼得堡埃尔米塔日博物馆藏品 这一幅,同样品质非凡。文琴佐成为卡拉瓦乔赞助人和委托人之初,想与德尔 蒙泰枢机竞争,要求卡拉瓦乔重新绘制那些著名作品,但有一些重要变化。
卡拉瓦乔,《鲁特琴师》,1596 圣彼得堡埃尔米塔日博物馆藏品 朱斯蒂尼亚尼藏品
在这一幅里,卡拉瓦乔首次试图与观众建立真正联接,我们把这幅叫做《鲁特琴师》,其实叫《唱师》可能更好。
这是一位歌手,他张着嘴,望看我们。他正在唱歌,一边唱,一边用鲁特琴伴奏。当时的习俗就是这样。朱斯蒂尼亚尼和德尔 蒙泰在宫殿里举办音乐会,甚至有一些有力证据,能够证明画中唱师有名有姓,且争论很多。很明显,画中唱师很有中性风,其中一种可能的解释就是,这是一位阉伶的肖像。他叫蒙托亚,一个年轻的西班牙人,曾为蒙泰枢机工作,就在卡拉瓦乔工作的宫殿里。无论是不是肖像,这位男子望着我们的方式引人注目,他张着嘴凝视着我们,卡拉瓦乔想在我们心里激起一些感觉和共鸣,那种音乐为观众和听众带来的感觉。利用感官,没有音乐,却有听到音乐般的反应。这是专为音乐及绘画鉴赏家绘制的画。两种艺术的效果巧妙地融合在一起。而这一切的中心,就是观众。
这块大理石台面,摆着水果和乐谱,它并没有把我们隔开,而是把我们同唱师拉近。仿佛在我们的耳中,在我们的心灵深处,还能听到那曲声,那是文琴佐从小就爱听的曲声。
本文为卡拉瓦乔纪录片的整理笔记。
明天讲述下图《玛达肋纳的忏悔》和《逃往埃及途中的小憩》背后的故事,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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