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一梦终飘渺（红楼一曲难出梦）

1987年，因一曲《枉凝眉》爱上音乐，图为作者手拿吉他留影。（图片由本文作者提供）

□李东晓

年轻时的我也是“麦霸”一个，如今人到中年，安静地坐在歌厅一角，别人唱到高潮情难自禁时，我适时报以礼节性掌声，然后，继续端坐。但有一次一位朋友点了一首《枉凝眉》，我没有把持住自己，主动跑过去要求一起唱，唱罢已是泪中人。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87版电视连续剧《红楼梦》风靡大江南北，直到现在，很多人听到“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的歌声响起时，就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唱。《枉凝眉》是由清代小说家曹雪芹作词，王立平作曲，这首曲子描写了红楼梦的男女主角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理想”因各种缘故最终破灭的故事，黛玉与宝玉互为知己，但却无法缔结鸳盟，最终，黛玉泪尽而逝。曲子先扬后抑，表现了有情人不能成眷属者的内心痛楚，不绝如缕地传达出伤感哀怨的情绪，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那时，我在读初中一年级。有一天放学回家，和往常一样，放下书包后，我径自走向牛棚，牵牛出来吃草。一边放牛，一边看着农家瓦缝里飘出的袅袅炊烟，才猛然发觉，自己的肚子早已咕咕叫了。正在这时，妈妈到老屋的西头叫我回家吃饭，我忙不迭地把耕牛牵回牛棚，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家洗手吃饭。正吃着，里屋的那台十四寸黑白电视机里飘来一阵宛转悠扬的乐曲声，隐隐听到“一个是……一个是……”我忙问妈妈，这是什么歌呀，真好听。妈妈边吃饭边回答我道：“是《红楼梦》。”我没理由地爱上了这首歌，从那之后，我每天放学都央求妈妈“开恩”，让我跟她一起看，这应该就是那个年代的追剧了吧。这张照片就是那时拍摄的，因为这首歌，我爱上了唱歌，爱上了音乐。

一首《枉凝眉》，竟有让人柔肠寸断，穿越红楼之感。当然，这首歌的走红还与一个人不无关系，她就是歌曲的原唱陈力老师，她的倾情演唱，犹如来自天籁的悲音。仿佛她就是为唱这首歌而生的，多年后，陈力在音乐会上“原音重现”，现场演唱了《枉凝眉》《葬花吟》等，光阴流转之下，那份刻骨铭心从来没变，我喜爱它的心情，也从来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