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妹妹是不是特别爱哭（林妹妹回到了天上）

这几天，孙庆原来回奔波，一头是华东医院，一头是香花桥路的家。

母亲王文娟的身体状况并不理想。

深切 · 缅怀

王文娟，一代越剧艺术家，

今晨0时25分撒手离世，

平静地、安心地，家人陪伴左右，

享年95岁。

对于无数戏迷，这是哀痛的一夜，曾经，天上掉下的这个“林妹妹”，带给他们多少美妙；

对于孙家人，这一夜更是永失我爱，孙庆原凌晨更新了自己的微信朋友圈：再让我叫声妈妈吧！

王文娟生前给新民晚报读者的题词

突然的

“有准备”

一早拨通孙庆原的电话，她正在赶往华东医院的路上。从昨夜到今晨，这已经第二次折返。

“妈妈身体不大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状态稳定一点，我就稍微回家歇一歇，不好了我就赶过去，最近都是这样。”虽是隔空，但遮掩不住电话那头的哀痛与疲惫。

昨日的情况还算稳定。“我们其实多少都有心理准备，但昨天感觉还可以，没想到一下子就不行了。”

王文娟和孙道临的结婚照

如今两人在天上团聚

最后的时光，王文娟平静、安详，没有苦痛，爱她的和她爱的人，都陪在身边。

“年纪大了，总有这样那样的病，让我们感到欣慰的是，妈妈没吃什么苦头。”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疫情反复，医院里又收紧了家属探视的规定。“医院一直特别照顾妈妈，我也做了核酸检测才能出出进进，陪她最后一程。”

王文娟和女儿一家

自从疫情暴发以来，王文娟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医院里，倒不是身体抱恙，完全是预防性地保护这位老艺术家。

乐观的王文娟从不谈生死，女儿时常“哄”妈妈，“你要好好听医生的话，你已经答应那么多人了，要活到100岁的……”

为王文娟打理微信公众号的一些相熟粉丝之前结伴去医院看她，王文娟对她们说：“你们都等我出来哦，我要请你们吃饭的。”

王文娟

永远的

林妹妹

2017年，徐玉兰老师去世，王文娟伤心了许久，她对女儿说：“一个一个都走了。”

在现实的这个版本里，“宝哥哥”先“林妹妹”而去。

2017年徐玉兰去世时，

王文娟出席追思会，手书“玉兰大姐走好”

©刘歆

林妹妹，王文娟此生最深刻的标签之一，也的确伴她走到了最后。

住进医院，王文娟带了许多纸笔和书。身体状况不错时，她喜欢写写字，翻翻书。“看得最多的就是关于《红楼梦》的书，各种各样的都看。”

蒋勋和白先勇的谈红楼，一直放在王文娟的病床旁。

1962年越剧电影《红楼梦·焚稿》

王文娟饰演林黛玉

“林妹妹”是苦孩子出生。

少小学戏，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她寡言，她狠练，来到上海领到平生第一份包银，月薪5元，统统寄给母亲，她要凭瘦弱的肩膀扛起一整个家。

年轻时的王文娟

正因为儿时的那份苦，更衬出了日后的这份甜。

甜蜜的爱情，甜蜜的事业，甜蜜的生活，之前采访王文娟时她一直说：“这一生，无论是我个人，还是国家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是幸运的人。”

1996年

王文娟拍摄越剧电视剧《孟丽君》

丈夫孙道临担任总导演

她感恩，她对学生倾囊相授，她对时代抱之以歌。

王文娟对于今年庆祝建党百年，一直心有期盼。去年12月，她根据毛主席诗词《蝶恋花》酝酿唱腔，创作了一首越歌《蝶恋花·答李淑一》。

在今年6月上海戏曲艺术中心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戏歌演唱会上，王文娟的弟子把老师的歌唱了出来，并获得一等奖。

这大概就是王文娟最后的“声音”了。

王文娟

现在，“林妹妹”回到了天上，

但我们会一直记得。

【越剧】红楼梦 黛玉焚稿王文娟 - 歌曲合辑

至情至性

后辈缅怀

曹可凡和王文娟有着近30年“母子情缘”。

他回忆：“旁人只道王文娟和孙道临伉俪情深，光晓得他们当初的结合是剧作家、演员黄宗江的撮合，又得到了周总理的帮助和祝福，却不了解其实他们也曾一度迫于压力差点分手。”

王文娟和孙道临

那时候孙道临和王文娟的结合阻力重重，为不连累“正被重点培养”的王文娟，他们在某个晚上决定“分手”。那一夜，孙道临送王文娟回家，两人住得不远，送来送去也就一条武康路，竟恋恋不舍地走了一夜。

后幸得周总理和邓颖超的关怀，才终成眷属。

王文娟老师家中的电视机柜的一角

摆放着她与孙道临的合影

同样和王文娟母子相称，叫了她数十年“姆嬷”的赵志刚，听闻最亲的亲人突然离去，也是悲痛不已。

回忆和王文娟的母子情，最早要追溯至孙道临为王文娟拍摄舞台艺术片时。

孙道临（左二）、王文娟（右二）、赵志刚（右一）

拍摄《庵堂认母》时留影

赵志刚说，当时片中有一段《玉蜻蜓》的 “庵堂认母”，最后一幕“母子相认”要相拥在一起，当时拍摄已至凌晨三点，王文娟却忍不住两度笑场。

孙道临问她笑什么，她说：“我只抱过女儿，从来没抱过儿子，今天抱到了，实在开心。”

嫡传弟子单仰萍听闻噩耗泣不成声：“老师那么多次病危，总觉得她那么坚强，肯定能挺过去，心里实在是害怕，至今没办法面对她的离开。”

1986年红楼越剧团成立

王文娟与学生们合影

单仰萍和王志萍是跟随王文娟最久的两大弟子，“我们跟随老师时间最长，由她领进门，手把手教导，始终沐浴在老师的艺术之光中。”

王派传人李旭丹说，王文娟平日挂在嘴边说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如果我年轻10岁”。

王文娟和李旭丹

回想学戏过程中老师的点滴教诲，她哽咽了：“现在脑海里回荡的都是老师的声音，她在艺术上的雄心始终都在，这也一直激励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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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演艺工作室

作者：华心怡

“后辈缅怀”作者：朱渊

编辑：小开

图片：资料图

©新民晚报文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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