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西夏之战(赘婿朱彝尊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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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西夏之战(赘婿朱彝尊六)

赘婿西夏之战

第二章、多情才子

一、娶得冯家女

离朱家祖宅不过百步的地方,住着冯镇鼎一家。冯镇鼎年过四十以后才生下长女福贞。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被视为掌上明珠。福贞五岁的时候,冯家请了个姓陈的老人做家教,给福贞讲授《毛诗》、《孝经》。

有位费姥姥常与朱、冯两家来往,她多次对朱彝尊的母亲唐孺人称道冯福贞的聪慧。唐孺人托费姥姥替朱彝尊与冯福贞做媒。费姥姥上冯家提亲的那天晚上,冯镇鼎梦见朱国祚身着最尊贵的礼服前来造访,就答应将女儿许配给朱彝尊。当时朱家穷得叮当响,哪还有钱置办彩礼。只好让朱彝尊做上门女婿。朱彝尊红鸾星动的那年是十七岁,冯福贞是十五岁。嘉兴当地风俗,被招的女婿有很多得跟老婆姓,而朱彝尊却保有本姓,看来冯镇鼎是个忠厚人。

冯家世代居住在嘉兴练浦塘的北边。冯镇鼎祖上三代都是布衣。他本人年轻时喜欢读书,孝顺父母。父母病重,医生说割股可以疗疾,冯镇鼎就照医生所说的做。平时乡里乡亲的闹点小矛盾,老冯总是好言相劝。所以这片人都信服他。他居住在乡村中时,有一次到邻居家喝酒。邻居的一个仇人,加入了黑社会组织,做了强盗,率众来报仇。强盗头子先来探风,看见冯镇鼎正拿着酒杯对其邻居好言相劝。强盗头子出来后,招呼自己兄弟说:“哥几个先歇着,那老冯出来后,咱再杀进去。”等到冯镇鼎回到自己家中,强盗一不做,二不休,杀死了邻人妻女,并一把火烧毁其房屋才离开。

冯镇鼎写得一手好八股文。中秀才以后,有了些名气,交友的圈子也渐渐大了,于是就把家搬到了嘉兴城的北面,后又迁至碧漪坊,位置就在朱家祖宅的东北边。

朱彝尊和冯福贞结婚之后,是不是像话本小说里说的那样“自此夫妻合美,不在话下”了呢?不幸的是,改朝换代的时候,照例要兵连祸结,打得一塌糊涂。清兵的铁蹄踏过长江后,所到之处,尽为狼藉,江南之大,已经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朱茂曙和冯镇鼎两家都离开碧漪坊宅第,搬到乡间避乱。朱彝尊随老丈人搬了六次家,朱茂曙在这段时间里也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带着家人搬了九次家。

清军兵锋所指,南明的将帅大都撒丫子逃了。即便有郡县聚众反抗,也像星星之火刚点着就被浇灭了。有些溃兵散卒流为强盗。朱彝尊一家既要躲清军,又要防强盗的骚扰,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有时候不得不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出逃,藏身于竹丛树林之间。可怜乱世人,不如太平犬。

国亡了,忧伤了,抑郁了,悲愤了,朱彝尊有创作激情了,他开始钻研另一门发家手艺——诗艺。在后来的文字回忆中,朱彝尊讲述了自己从一个菜鸟成长为一代大虾的过程。在刚开始搞诗歌创作那会儿,因为没有给力的老师和学友,朱彝尊像盲人没有引路者,晕乎乎地坠落到深谷里,一头雾水,无所适从。还好他肯下功夫,连吃饭睡觉的时候也想着写诗。有着这样的学习劲头,再加上老祖宗给的天赋,朱彝尊想写不好诗都难。

顺治二年(1645)九月,朱彝尊的母亲唐孺人在简陋的乡舍中走完了自己的一生。朱茂曙带着彝尊的两个弟弟迁至梅里西塘口的塘桥北侧。朱彝尊则跟着丈人移居练浦塘畔的冯村。

宋代黄庭坚有这样的名言:“三日不读书,便语言无味,面目可憎。”今天有人把他的话通俗化为“一日不读书,无人看得出;一周不读书,开始会爆粗;一月不读书,智商输给猪”。朱彝尊是没有一天不看书的。可村舍里没有什么像样的书可看,朱彝尊便翻阅起金元院本来。他特别欣赏白朴的《秋夜梧桐雨》剧本,他认为在艺术上白朴比关汉卿、郑光祖更牛。

在这逃难的日子里,冯福贞有没有把朱彝尊认作亲亲老公呢?我们且看朱彝尊在诗里描写的这样一个场景:早晨的阳光照亮了鸡栅,村里的老太婆手里握着谷粒,撒在地上,嘴里发出“朱朱”的声音,一只母鸡领着一群小鸡崽奔近去,进前退后,啄食起谷粒来。一群公牛母牛在牧童的驱赶下,摇摇摆摆,上原野里吃带露的青草,太阳落山了,牛群回到牛棚,老牛舔舐着小牛犊。这风景,够田园,够原生态的。可朱彝尊看到这风景感受到的不仅仅是温馨,他还为自己身为上门女婿的命运纠结郁闷。他在《村舍二首》中说自己生不逢辰,寄人篱下,还不如牛犊、雏鸡。看来小夫妻俩的感情遭遇了瓶颈,说不定还闹了点小别扭。

乡村生活平淡得让人抓狂,幸好还可以和曹山秀、吴茝这俩哥们儿聚在一起吃吃喝喝,高谈阔论。酒醉饭饱之后,天色要暗了,三人还舍不得各回各家。行至五儿子桥上,徘徊来去,侃劲十足。遇到意见不合的时候,吴茝这愣头青激动了,瞪圆了眼睛,憋足了劲儿,唾沫星子狂喷,直迸到对方的脸上。桥边丛林中的寺庙里,住着一位生病的老和尚。他听见这么大的动静,还以为外面闹打劫呢。他踉踉跄跄地走到门边往外瞄瞄,只看到外边三个毛头小子在瞎嚷嚷,还笑个不停。他这才放下心来。

过了段时间,曹山秀干脆就和朱彝尊一起到乌木桥村读书来了,成天舞文弄墨的。曹山秀还写了首诗:“鲁连思蹈海,申徒欲沉河。猗嗟古之人,不为世俗阿。”看来,曹某人也是有志青年。

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没过多久,强盗抢劫曹家来了。曹山秀有个弟弟会游泳,情急之下,二话不说就往河里跳,想保住小命。曹山秀估计这会儿也乱了,看着弟弟往水里跳,自己也跟着扎了进去。结果悲剧发生了,会游泳的小弟淹死了,不会游泳的曹山秀倒保了个全须全尾。同乡人觉着曹山秀弟弟是被曹同学写诗写死的,不是你写什么“蹈海”、“沉河”的话,凭啥你弟弟就在水里挂了呢?曹山秀这时候也抑郁了,从此就远离诗歌,专心发展考试技巧了。

曹山秀在真如寺这地方设馆教书。寺里有个寂月和尚,也是个文化人,诗写得不赖。朱彝尊和吴茝经常跑寺里找曹山秀侃大山。这寂月也会过来唠嗑。一侃上了就不得了,没个一天半天的歇不下来。不知不觉这天就暗了,一伙人就坐在弥勒佛龛的琉璃灯下,通宵达旦地继续他们的话题。

顺治六年(1649),强盗们开始了新一轮的抢劫活动,朱彝尊拉家带口地搬到了梅里塘桥的老爹家里。在这里,朱彝尊干起了教书的营生。贤内助冯福贞卖掉了大部分首饰,拿起了勺把子,还为两个小叔子缝补衣鞋。塘桥的房子太小了,连转个身都嫌麻烦,冯福贞就租下了梅里道南茅亭旁的一套房子,把公公一家接了过来。住了一阵后,又搬到了里东的接连桥旁,朱彝尊《春日闲居》所谓“闭户野桥畔,读书春草堂”就指此地。

移家梅里后,朱彝尊的生活暂时安定下来。他的房舍之后有梅花可赏,王店市南有新酒可饮。站在家门口,还能远远地瞅见西面的及山和南面的横山。横山距梅里不到十五里,山顶有顾况读书台。朱彝尊徙居梅里七年后,才和周筼、缪永谋、郑玥、沈进一同乘船前往横山游览。山下有很多民居,在这动荡的年代,可以守望相助。朱彝尊就和四个哥们儿一起商量着,在此地结邻而居,但大伙儿都穷得叮当响,上哪弄本钱去?只好叹气摇头把家还。

在梅里,热衷于诗歌创作的文学青年有沈进、周篁、范路、褚标、王汸、李麟友和李绳远、李良年、李符三兄弟等一大帮人。另外还有朱一是等文学中年。正是在梅里诗人群体中,朱彝尊的诗才得到了磨砺。他后来交游遍天下,然而最投契的还是同乡的这帮朋友。

梅里诗人逐渐有了些影响,朱彝尊也有了些薄名,经过这片的四方博雅名流,常常会上门交流。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但拿啥招呼客人呢?“穷”可是书生的职业本色,有道是“吟诗作赋北窗里,万言不直一杯水”。李白当年身上没带钱,就“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而朱彝尊能够用来换酒的只有一领布袍,李良年兄弟只有一个锡酒壶。四方朋友来家里谈论诗文流别,他们就把布袍、酒壶送进当铺,弄回来一点点周转资金。幸好梅里出产纱布、蚕丝,两家的贤内助靠纺纱织布能得些钱,赎回布袍等物。可下一次有客人来,败家的男人们又会把布袍、酒壶送进当铺里去。冯福贞对接待客人并无怨言,治办酒肴则力求丰盛,即使在半夜也立即安排,过往的宾客一边吃喝一边谈笑,好不开心。有的客人觉着这待遇好,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会逗留个十来天才离开。冯福贞不得不把自己只剩那么一点点的首饰送进当铺,办理抵押贷款。文人的穷酸、商人的奸诈、官僚的贪婪是这个世界永恒的风景。

明清之际,江南各地的社团如雨后的蘑菇一样冒了出来。在结社的过程中,有些团体染上了拉帮结派、彼此倾轧的风气。几社的两个分社“慎交社”和“同声社”就互相掐了起来。为了让他们握手言欢,以吴伟业为老大的江浙十郡文人,于顺治七年(1650)在嘉兴南湖结社,时称“十郡大社”。三天里,数百条轻舠画舫荡漾在烟波雪月之中。尤侗、徐乾学、邹祗谟、曹尔堪、毛奇龄、陆圻、汪琬、陈维崧、宋德宜、宋实颖、沈世奕、彭珑、计东、姜承烈、徐允定、徐致远、黄永、顾宸、章金牧、章金范、骆复旦等均来赴会。朱茂晭与朱彝尊参加了“十郡大社”,与许多文士订了交。吴伟业读了朱彝尊的诗,赞叹道:“如果遇到贺知章,他要称你为谪仙人了。” 吴伟业还对别人说:“此子将来必成名家,可惜我年纪已老,看不到了,你们不妨拭目以待。”西泠派领袖陆圻也很欣赏朱彝尊的诗文,与朱氏定下了忘年之交。

搬到梅里的这么些年,朱彝尊家里的事儿也不少。顺治七年(1650),冯福贞给朱彝尊生了个女儿,家里又多了张吃饭的嘴,奔小康是无望的了。到了顺治九年(1652),悲剧上演了。朱彝尊的长子德万病死了。朱彝尊的心,彻底地碎了。心碎了,看啥都不对了,晚上看着蜡烛,觉着是在替自己流泪。

八月,朱彝尊家的二少爷出生了。为了留住这个孩子,别再噩梦重演,朱彝尊给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得寿,后来改名为昆田。三年后,朱彝尊又有了第二个女儿。这下家里热闹了。冯福贞有个姑母,是个终身未嫁的老姑娘,在冯镇鼎出去当官后,她跟着福贞吃住,常帮着带孩子。

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过了六七年后,朱彝尊到广东做家教。顺治十五年(1658)四月,朱彝尊从广州启程归家。到家后才知道妻老婆已经带着一家老小搬到了西河村舍。朱彝尊离家至岭南打工三年,没挣下几个钱。当他灰头土脸,面对妻儿说“我回来了”的时候,惭愧得抬不起头来。

十一月初八日, 朱彝尊携家移居梅里荷花池。朱家所居住的房屋,人们传说有鬼,看成凶宅。冯福贞一点也不害怕。不过也怪了,每当黑夜,满屋梁都是白光,墙下的鸡也跟着起哄,发出嗝嗝的声音。女巫来说:“你这情况肯定是房子下边埋着金银财宝呢。”冯福贞说:“我夫家祖上出了好多大官,本来吧,家里能不穷的。现在穷得这个样子,一定是老天爷的意思。注定不该要的你去要,老天要降祸的。”她在这个宅子里住了十一年,没有萌生过一丝挖掘室内宝藏的念头。

康熙元年(1662)冬天,冯镇鼎撒手西归,终年74岁。冯福贞接到讣告,马上携儿子昆田及一位老女佣,连夜奔丧。这会儿新塍的西边正闹打劫呢,强人土匪满地都是。冯福贞乘的船也遇到一伙强盗,船夫吓得腿肚儿打颤。冯福贞拍胸号泣,哭声凄恻。那伙强盗把船停在岸边,互相看看,不忍劫掠。这也算得上是吉人自有天相吧。这时候,朱彝尊还在“流窜”永嘉的途中。

康熙二年春,朱彝鉴远行千里至永嘉,告知朱彝尊,魏耕一案已经缓和,追查的风声逐渐平息。朱彝尊如释重负。大概朱彝鉴来永嘉时,曾谈到父亲朱茂曙身体状况不佳。这一年冬天,朱彝尊忽然第六感爆发,心头感觉有些异样,连忙向县令王世显告辞,踏上返家之路。等他囊空如洗地回到家中,他父亲已经病危,冯福贞和姊妹们一同在病床前服侍。不到十天,父亲就去世了。

自朱彝尊赴山西作幕僚以后,家中全靠留守女士冯福贞力持门户。她请来家教,好酒好菜款待,使其尽心教诲朱昆田。入夜以后,她带着两个女儿不停地纺纱,并让昆田坐在纺车旁,就着火光,把白天所读的书背诵下来。另外,她还准备好纸笔,令昆田临摹法帖。关于儿子的交游,冯福贞也很注意。凡有酒肉朋友在坐,她便严厉告诫昆田,不要与之交往。冯福贞将两个女儿嫁出去后,教导孙子及外孙,也和教儿子一样。康熙八年秋,朱彝尊从北方回到嘉兴家中后,为儿子完了婚,儿媳是宿州卫守备沈石文的女儿。

朱彝尊打算把生父朱茂曙及母亲唐氏合葬,葬师都说对主妇不利,改年下葬就没问题。冯福贞对丈夫说:“婆婆的灵柩留在墓地的房屋中已经二十多年,公公的也有六年,此时不葬,更待何时?如果有祸,我来承当。我不会后悔。”于是,彝尊将父母安葬在长水东面的娄家桥。

贫贱夫妻百事哀。从康熙三年到康熙十七年这漫长的岁月中,朱彝尊回家总共只有一年多的时间。冯福贞艰难持家,不免有些怨言。康熙十七年七月二十九日,她写信给朱彝尊说:“目下米价很贵,每一斗米就要铜钱一百八十文。每天吃米一斗半,至少要三钱银子一天。家内可以用来典当的东西又没有了,无一钱五分可当,借又无借处,日内如何支撑?千万寄些回来。就是你们在京做官,家里人也要活下去。就是我该属饿杀,家里一班小的难道多饿杀他不成。”写这封信的时候,冯福贞身体不好已有相当长的时日了,一向支撑着料理家务。这时也觉得支撑不下去了,她希望儿子朱昆田能回家中帮忙料理。但考虑到朱昆田一旦回家,朱彝尊在京内做官又无人相助,那些手下人毕竟不牢靠。真是两难。她在信中让朱彝尊看着办。

朱彝尊和周筼的关系很铁。康熙六年(1667)年底,朱彝尊曾收到周筼的一封来信,那时他们两人已经六年没有见面啦。周筼在信中发了一通“交道之薄”的感慨。想当年,周筼不惜借债来帮助穷朋友,而今自身生活困厄,却没有人施以援手。朱彝尊在回信中鼓励他肆力于文章,不要把贫贱放在心上。谈到自己以古文辞倾动京城,朱彝尊把自己的文章比作不龟手之药,有人以此封侯,而他只能用这个东西在水上漂洗棉絮。在回信的同时,朱彝尊将自己教书的收入,分了一部分给周筼,让他好过年。西方谚语说:“急需或困乏时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朱彝尊对于周筼来说,就是真正的朋友。

谭吉璁应博学鸿儒落第后,做了登州知府。朱彝尊极力推荐周筼到谭吉璁那里就馆,周筼起初没有多大兴趣。朱彝尊认为机不可失,让家里人好好劝周筼去登州。结果,周筼辞了馆,而谭吉璁却聘了李绳远,害得周筼两处落空,成了失业者。冯福贞在信中埋怨丈夫说:“谭舟石(吉璁)是什么好人,即如荐青士(周筼)登州之馆,王店人人晓得你荐的。他却请了李斯年(绳远)。青士辞了汪家的馆,又被别人取笑两处脱馆,多是你做出来的。谭家与李家是至好的,何曾肯听你说话。”

当官后,朱彝尊也有弄钱的机会。他当的江南乡试副主考就是个肥差。主持乡试,除了有地方官办供应以外,录取的举人都称为门生。门生谒见老师时,要送上一封贽敬,数目多寡不等,这对清苦的翰林们来说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但朱彝尊将收到的馈赠分给了故交旧友。嗣后,携妻子冯福贞由水路北上京师,舟中没带家具,仅载有两大箱图书。他在京城的生活还是比较清贫。小偷进他的屋子,只找到两千散钱和不到一锭的银子。

或许可以令冯福贞感到安慰的是:三藩之乱平定时,康熙皇帝颁诏大赦天下,并封赠群臣。朱彝尊得授征士郎,冯福贞得封孺人。康熙二十三年(1684)元旦,朱彝尊在南书房侍宴。待他回到家中,皇帝体念讲官的家人,特赐两席肴果。冯孺人九拜领受。

这年秋天,冯福贞生了场病,病愈后走潞河水路,南返嘉兴。离别前,她对被罢了官老公说:“君恩深重,夫子且留,不要悻悻而去。”康熙三十年(1691),冯福贞听到丈夫复官的消息,又由江淮北上。船行至泊头,运河冰合,冯福贞受寒生病,被扶入车中。到北京后,病逐渐痊愈。

康熙三十一年(1692)正月,朱彝尊又一次被罢官。三月十七日,朱彝尊带着老婆回老家。由于道路曲折,朱彝尊夫妇五月份才到东昌,而分水闸已经关闭。舟车辛劳,加上酷暑难耐,冯福贞的病又发作了。七月二十八日回到嘉兴。八月,朱彝尊夫妇为长孙稻孙操办了婚事。

此前,冯福贞的生母沈氏已经病逝,家人都瞒着不说。冯福贞得知后,万分痛苦,旧病复发,吃不下粥。从那以后,她的病情时好时坏,起初还勉强起身梳洗,操理家务。十一月,冯村族人前来报告说,冯镇鼎墓上的树木将要被砍伐。尽管冯福贞心口悸动,但还抱着未必会这样的想法。后来,她父亲墓地上的树果然被砍了。冯福贞悲愤不已,病势加剧,从此卧床不起,无药可治。临终时,不谈家事,只是握着儿子的手说:“你小时候,你父亲远游他乡,是我教你读书,盼你上进。现在你七次应试而不成名,我又不能等待。这是命啊!”话一讲完,朱昆田放声哀号,而冯福贞已听不见了。

冯福贞生于明崇祯四年九月二十一日未时,卒于康熙三十三年二月十四日卯时,享年六十四岁。儿子朱昆田是礼部注籍监生,能承家学,京师的读书人都叫他小朱十。朱彝尊的堂弟彝性死得早,冯福贞收养了彝性的两个女儿,其中一女带到京师,嫁给国子监生秀水徐雍,另一个嫁给吴江贡生吴南龄。冯福贞平生为人慈爱,与邻里亲戚相处很融洽,又肯周人急难,对下人也能解衣推食。因此,凡认识冯福贞的人,听到她去世的消息,没有不叹息的。

妻子驾鹤西归后,朱彝尊没有再续弦。不过,他身边有位姓徐的小妾,曾手抄《曝书亭词》,书法纤媚。光绪年间,常熟人翁之润曾见到这册徐氏手钞本,视为天壤奇珍,爱不释手,为此他写了一则题跋,记下了他的眼福。由此看来,朱彝尊晚年也不乏红袖添香夜读书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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