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走在夜色(我曾与他并肩走在夜色中)
清早,在玉林散步。一家小商店里,放着《童年》,是一个稚嫩的童声版。
罗大佑的一些作品,与王洛宾的民歌一样,适合不同方式的演绎。可以是独唱,也可以是合唱;可以是童声,也可以是成熟的男声或女声;可以无伴奏,也可以吉他弹唱或电声乐队或交响乐队……总之,音乐性很强,共鸣性很强。
罗大佑线上演唱会海报
今日(5月27日)晚,罗大佑的首场视频号线上演唱会上演,《童年》《梦》《爱的箴言》《恋曲1990》《光阴的故事》等经典曲目,在耳畔呼啸而来。他的歌曲跨越着时代,从昨天到今天,从去年到今年,明年我们肯定还会去唱,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期盼着《明天会更好》。
我第一次见到罗大佑,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在边陲之城乌鲁木齐。那也是梁羽生和金庸的武侠时代,我是一个边城浪子,因为我更偏爱古龙。那时候,我对在唱“现在的青年他们在做什么?”的黑衣歌者罗大佑充满了兴趣。
罗大佑在生活中
当时,我有一个任务,是帮远道而来的长啸着的“狼”——齐秦,寻找“西部民歌之父”王洛宾先生的踪迹。那会儿来到新疆的各地的文化人,最想见到的,就是那位留着山羊胡,戴着牛仔帽,在乌鲁木齐街头骑着自行车溜达的传奇老人王洛宾。罗大佑也是因此而来,他为电影《在那遥远的地方》作曲,需要向电影中主人公的原型王洛宾请教。而齐秦是在新疆采风,因为姐姐齐豫和闺蜜三毛的缘故,加上自己的好奇心,也想找到这位传奇而神秘的老人聊一聊。
于是我们四个就坐在了一起。嗯,王洛宾、齐秦、罗大佑,三位时代音乐传奇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为啥坐在一起呢?因为我给他们做了联络员,还带着齐秦去了乌鲁木齐王洛宾先生的家里。我们四个做啥呢?唱卡拉OK。罗大佑和齐秦唱,我陪着王洛宾先生做听众。那个卡拉OK不是在包房里的那种,是在大厅里,结果就被闻讯而来的几百号人围了起来。
罗大佑在演唱会上(图据IC photo)
罗大佑先拿起麦克风,唱起了“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好听啊!真是好听啊,经典的唱腔出现在了眼前,诗人的声音,带有深深的哲意。我带头拍起了巴掌,可应者寥寥。现场给他面子的人不多,大家似乎更期待年轻、英俊、形象酷帅又火遍四海的“北方的狼”出场。
齐秦很有礼貌,在王洛宾面前,他并未显得桀骜不驯,而是给老人家和观众各鞠了一个躬后,唱起了《在那遥远的地方》,这是向西部歌王致敬,如白玉绸缎般的音色引发了雷鸣般的掌声。接下来,他又唱了《大约在冬季》和《花祭》,掀起一个又一个高潮……
我侧脸看了一下罗大佑,他一直在认真聆听和鼓掌,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离开时,大家都涌上来索要签名,连我都在拥挤的人群中被迫给递过来的本子上签了几个名,我又看了眼身边的罗大佑,他依然是安静的,并不激动也并不慌乱,一直带着微笑,偶尔扶一下眼镜。
罗大佑漫画形象
许多年后,我也拥有了创作歌手的身份。那晚的场景及罗大佑的姿态一直深刻在我的脑海。那是见过世面的深刻,不是谦虚,也不是其他。
在那个年代,他的歌曲内容多为批判。不论是《鹿港小镇》还是《未来的主人翁》还是《爱人同志》……有人说他的歌和他的声音就像一把手术刀,锋利而尖锐地痛击着不完美的现实。
与我在人群中穿行的四十刚出头的罗大佑,很像古龙小说里的某一位侠客,可能因为是晚上,他没有戴墨镜,否则,那个造型会与多年后的好莱坞电影《黑客帝国》中的基努·里维斯如出一辙。
罗大佑演奏手风琴
5月27号晚罗大佑举办的首场视频号演唱会,我早已做好预约。我不是来重温经典的,我只是想听听这位熟悉的陌生人,他是华语乐坛的一位划时代人物、前辈。他将要面临很多乐迷的挑战,他们会拿他与前不久创下四千多万听众记录的摇滚乐教父崔健做比较。
现在是网络时代了,这次,我没有机会坐在他身边,再与他一起走在人流中。如今六十好几岁的他,是否还如当年一样淡定和从容?
不论是华人世界还是欧美乐坛,时代的标志人物嗓子都是最烂的。嗯,那边我说的是鲍勃·迪伦。
(文/洪启)
洪启
作者简介:洪启,红星新闻文化频道特约文化观察员,词曲作家,歌手,音乐诗学研究者;1973年生于新疆和田,1992年开始音乐创作。出版有《红雪莲》《阿里木江,你在哪里?》《黑夜的那颗心》等多张个人创作专辑。为蓉漂音乐人的代表人物之一;是四川省及成都市音乐产业发展专家。
编辑 段雪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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