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老人可以留胡子吗(旧时出门在外遇到)
过去年月,关外的百姓出门回来,家里人往往问的头一句话是:“遇没遇上胡子?”,现在小编就来说说关于家里有老人可以留胡子吗?下面内容希望能帮助到你,我们来一起看看吧!
家里有老人可以留胡子吗
过去年月,关外的百姓出门回来,家里人往往问的头一句话是:“遇没遇上胡子?”
胡子,胡匪、响马也,专以打家劫舍为业,在旧时年月,常出远门的人,没遇到过胡子劫道的几乎没有。
今天“大狮”借一位东北老人的口述,看一看他老人家曾经遇到胡子的几段经历。
他说:我原籍是双辽石堡子人,民国十八年我十八岁,前往长春去考示范学校。我家是中等人家,明明不缺钱供我读书,但我爹却不同意我去,他说这一路上都是胡子,万一让胡子给绑了票,倾家荡产也不见得能把人给赎出来。
我不服气,非去不可,好说歹说,他才给我十块大洋,在双辽街开饭馆子的大伯又给了我十块大洋。为了怕胡子真得把我给劫了,大伯让我别穿新衣裳,哪件衣裳破就穿哪件,越像穷要饭的就越是保险。除了留在外面的两块大洋外,剩下的十八块大洋都让我娘给缝在破棉袄里面。
就这样,在民国十八年的二月初,我搭上双辽吉祥客栈的客车,先到老怀德,然后转车去长春。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坐汽车,感觉十分新鲜有趣。刚上车时,人不是很多,我清晰地记得前面是两个穿长衫的先生,靠近司机坐着一个穿学生装、戴学生帽的青年,和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另有一个面貌和善的白须老者,坐在我的旁边,跟我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搭咯。
汽车启动后,走走停停,陆续有人上车。不多时,便将小小的车厢塞得水泄不通。
如此不透气的环境内,居然还有人抽烟,呛得我一个劲儿咳嗽。车一出双辽,在坑洼不平的路上,就像个喝醉酒的酒鬼似的晃个不停。我一阵阵干呕,后背冒出虚汗,白须老者用手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再忍一忍,等到了地点,喘几口气也就好了。
经过两三个小时的颠簸,我已经筋疲力尽,大脑也已经麻木,头慢慢地低了下去。
就在我迷迷糊糊,似醒非醒之际,突然听到“呯呯”两声枪响,吓得我一个激灵,低着的头立即抬了起来。
没等我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听车厢里有人大叫了一声:“有红胡子!”
我靠着车窗,赶紧往外看,就见大约有三、四十个舞刀弄枪的胡子从西边的杂树棵子里钻出来,哇哇怪叫着向汽车扑来。领头的是个高个子大汉,身穿青布长袍,左右手里都拿着盒子炮。
司机大喊一声:“快趴下!”
汽车“呼”地向前窜了出去,好险没把那个大个子给撞倒。
接着,枪声跟炒豆子似的响成一片。我抱着头,吓得嗷嗷地乱叫,白须老者用手臂压着我的后颈,不让我抬头,并不停地安慰我:“别怕,别怕。”
就在这时,汽车猛地一震,突然停了下来。紧跟着又是几声枪响,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以及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我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
很快,车门被砸开了。外面有个人大声喊:“老客都下车,不准乱动,谁动就打谁!”
白须老者在我的后背上拍了拍,有气无力地说:“下车吧,咱们走不了了。”
我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死死地抓着老者的袄袖子,随着老者缓慢的步伐,晃晃悠悠地下了车。这才知道,几棵大树倒在路中,汽车撞在了大树上,所以开不动了。
刚一下车,老者就脸朝下栽倒了,我赶紧去馋,才发现老者已经吐了血,没等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有个胡子一把将老人的身子翻转过来,只见他胸前血淋淋一片,原来他在车上就已经中枪了。
我大哭着,求老者快醒过来,然而老者一动不动,老人家已经仙游去了。我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名字,萍水相逢,他一直像个长者一样安慰我,保护我,而他却这样无声地去了,我的心在那一刻如碎掉一般的疼。
有个胡子用力踹了我一脚,用枪抵住我的后脑勺,恶狠狠地说:“别哭丧了,他是你爹啊?你小子再敢狼叫,我一下崩了你,你信不?”
我害怕,强忍着悲伤,哆哆嗦嗦地不敢哭出声来。
司机是被胡子从车上拽下来的,那个穿青布长袍的胡子抡开了马鞭子,往死里打他。把他打得趴在地上不动劲儿了,才终于不打了。
我们这些坐车的,全部被赶到路边的一块空地上,胡子命令所有人全都把双手举起来趴在地上,不准乱动,不准说话,谁不听话,立即挨打。
乘客们随身携带的东西被一件件扔到一挂骡子车上。接着,胡子一个个地搜身,值钱的东西都被搜走了,面对着明晃晃的刀子和黑洞洞的枪口,谁也不敢言语一声。
一个小个子的胡子踹了我一脚,命令我爬起来站直了,然后他从头到脚搜了个遍。我放在衣兜里的两块大洋被他搜了去,缝在棉袄袖子里面的十八块大洋他居然没能捏到,这让我感到十分庆幸。
那两个与我一同上车,身穿长衫的先生分别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小本本,我认得出那是“官贴”,同时他们拿出一些纸币,请求胡子爷爷看在他们的身份上,放他们哥儿俩一马。
没想到胡子压根不吃这一套,把纸币和红本本全都撕掉,嚷叫:“俺们只要“老头”,不要“片子。”
所谓“老头”,是指大洋(也叫萝卜片);“片子”是指纸币。
与此同时,几个胡子围过来,对着两个长衫先生拳打脚踢,并将大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逼着他们跪下,扬言要砍了他们的脑袋。他们两个吓得哭着叩头,胡子们哈哈大笑,原来只是吓唬人,并不是真得对他们两个下手。
突然,“轰”地一下,胡子们发出欢呼声,有个胡子大声叫喊:“大掌柜的,这有个‘肥’的。”
是那个身穿学生装的青年,胡子在他的身上搜出一封信,加上有那个管家模样的人作证,证明他是双辽一等财主刘家的大公子。胡子们绑了这么一个“肥票”,全都乐“颠馅”了。
穿青布长袍的胡子高喊一声:“挑回头线,快滑,后面的赶溜子。”
这些话如果翻译成平常用语,便是:“原路返回,快走,后面的抹掉足迹。”
胡子们有自己的语言,也就是所谓的“切口”,正常人根本听不懂他们的话。
可怜刘大财主的大公子,被五花大绑地带走了。我们这些人留在原地,谁都不敢动弹,足足过了有半个多时辰,才终于长舒一口气,为自己躲过一劫而庆幸,多数人都哭了,我也哭得稀里哗啦,我感谢大伯让我穿破棉袄,感谢我娘把大洋缝在破棉袄袖子里,感谢那位白须老者对我的爱护。
满身是伤的司机被人们搀扶起来,他说自己只是受了外伤,是故意装死。他让大伙儿帮着把挡在路中的树木搬开,只要汽车没有大毛病,就能接着往前开。
大伙儿搬开了树木,又把白须老者已经僵硬的尸体搬上车,放在最后面的一排座位上。司机发动了汽车,等到车子一颠簸起来,车厢里立即充满了对胡子的咒骂声。我坐在老者已经僵硬的尸体旁边,心里的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好歹到了老怀德,老者的尸体被司机带了回去,乘客们各奔东西,我住在了镇东头的义成大车店,准备明天跟着大车队一块儿上路。
第二天早晨,天蒙蒙亮,大车队就出发了。赶车的都是敞亮人,我不用花钱就能白坐他们的车,一路上听他们讲江湖掌故和趣事,以及粗俗但又有趣的玩笑,我的心情好了很多,也有了安全感。
本来大车队打算晌午到范家屯子打尖,离范家屯子还有约摸三十里时,从车队后面赶上来两匹快马,马上坐着两个身穿军装,歪戴帽子,倒背着大枪的大兵,他们从大车队一旁骑马过去,眼睛时不时地往车队里面瞟。
走了约摸五六里路,两个骑马的大兵跃马扬鞭走远了。大车队带头的“老掌包”悄悄传话,骑马过去的那两个小子不像“丘八”,像“插千”,也就是胡子之中的探马,所以,大伙儿务必要提防谨慎着点儿。
果不其然,老掌包的话应验了。车队眼瞅着快要到了范家屯子,突然从两旁的山坡上出现了许多人影,随着一声呼哨,那些人呼啦啦冲了过来,手里面全都拿着长短家伙,顷刻之间就将大车队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掌包迅速爬到车上,双手抱拳,斜着在肩头一滑,大叫:“达摩老祖威武!”
这是行走江湖的人,在遇到胡子时必须要说的一句话,意思是告诉胡子,咱都是吃江湖饭的,各位哥们儿千万不要动粗。
有个貌似胡子头的大汉大声回了一句:“泰和!”
接着,他来到老掌包的面前,拱一拱手,带着笑说:“老当家的,辛苦辛苦。”
老掌包赶紧还礼:“大掌柜的,辛苦辛苦。”
胡子头又拱拱手说:“绺子支不开局了,人吃马喂不够用,跟每辆车先借二十个‘老头’用用,有就多给,没就少给。但是,枪和子弹都必须留下。”
原来,车队都有枪有子弹,以备危急关头使用,然而这次的胡子实在太多,起码有两百多号,就算大车队有枪,也不敢跟这么多胡子拼命。于是全都泄了气,听从胡子的摆布。
那个胡子头让人将一条毯子放在路边,大车过去一辆,就往毯子上丢二十块大洋,以及枪和子弹,没有一个人敢不从。
我坐在车上不敢动弹,有个胡子看见了我,就指着我问赶车的掌包:“这是谁啊?也是你们一伙的?”
掌包赶紧说:“这是俺家的老疙瘩,在家闲着难受,非要出来见见世面。”
胡子听罢,也就不说话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打着鼓,对掌包不知道说些什么感谢的话才好,万一掌包说我是白坐车的学生,胡子们非把我扣下不可。
等到大车队把大洋和枪支弹药都交出来后,为首的胡子朝着车队拱手作揖,大声说:“众位辛苦,山高水远,一路平安,‘宝山’绺子承老少爷们儿这个情了!”
说完,一声呼哨,两百多个胡子们呼啦啦冲上山坡,迅速消失不见。
我这时候再次长舒一口气,赶车的掌包哈哈笑着说:“你年轻,不知道江湖上的道道,胡子们凭货按成收钱,那两个‘插千’的看清了咱车上的都是些啥,立即就能猜出咱这些东西值啥价,他们抽走一些,不会赶尽杀绝,给咱留个赚头,他还把绺子的报号告诉了咱,咱往后再走这条道,提他绺子的报号,他们就能给通融。这算是讲理的胡子,赶上不讲理的红胡子,给你来个吹猪拔毛,划拉个一干二净,咱也没啥可抱怨的,谁让人家比咱横呢。”
完事,掌包又对我说:“你是念书的,胡子有‘七不抢、八不夺’的规矩,往后真要碰上了他们,你就跟他们哭穷,说你读书多么多么地不容易,家里为了供你念书,已经穷得快揭不开锅了,各位好汉爷爷要是不信,尽可以跟你回家看看是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一见你是穷学生,他们往往高抬贵手放你一马。但这一招也不是百试百灵,总有那些不守规矩的胡子,管你是干啥的,先绑了再说。”
掌包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让我从中学会了自保的经验。到了长春后,我以在路上被胡子抢劫为由,没有交学费,还能够免费吃住。念了一年多,我有点想家了,家里来信说,我爹得了肺病,我下定决心回家一趟。在学校的这段时间,我靠着给那些闯广东的山东、河北人写书信,赚了几十元“流通券”,再加上我来的时候,缝在棉袄袖子里的十八块大洋一块都没花,所以我想买些滋补品带回去。在长春我不敢买,害怕路上有事,所以准备到了双辽再买。
有了来时的教训,我没敢走原路返回,而是乘坐火车先到了梨树境内的郭家店子,剩下的三百多里路,我要靠着两只脚走回去。
我故意穿得破衣烂衫,头发弄得乱糟糟,脸也不洗,看上去跟打小工的学徒一个样儿。我买了十几个“锅盔”(一种面食),留着路上吃,渴了就讨水喝,晚上随便找个地方眯一觉,白天背着锅盔走大路。一路上太平无事,有好心人以为我是讨饭的叫花子,还给我热饭吃。
走了约摸有一半的路了,到了一个岔路口,我有些迷糊,不知道该怎么走。突然从路边的树林子里跑出一个人来,只见他一声庄稼人的打扮,手里拿着镰刀。
我以为他是干农活的庄稼人,就问他去双辽的路咋走?他用镰刀往东边的岔道一指:“那条道。”
我转身就走,走出十几步,感觉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那人居然朝我追了上来。我心说不好,撒腿就跑。很快,后面又多出两个人来,一个手里端着打猎用的火枪,一个手里拿着一条铁钎子。我在学校长期参加体育活动,所以跑起来不慢,他们三个追不上我,那个拿火枪的朝我开了一枪,一粒铁砂打在我的左臂上,我顾不得疼,不顾一切地朝前跑,一口气跑出足有七八里地,再也跑不动了,回头看看,那三个人没追上来,我一下倒在路边的杂草丛中,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很快,天黑了下来。我不敢走夜路,索性躺在杂草里睡了一觉,半夜被冻醒,锅盔在逃跑的时候丢掉了,我没有东西吃,又口渴的要命,但天黑分不清方向,我也不敢乱动。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踉踉跄跄地上了大路,抓了把榆树叶子大嚼了一顿,喝了一顿子浑水,这才感觉有了力气。
走了一天,到了一个名叫十二马架的屯子,在一个独身老翁的家里借宿。老人家为人和善,给我弄了吃喝,我没有隐瞒地说出我的真实身份是个学生,要回双辽探亲,并把一路的经过讲给老人听。
老人告诉我,前几天这个屯子也来过胡子,这里太穷,人家又少,胡子没有油水可捞,就把屯子东头老董家的儿媳妇给打了,还把老董的孙子给绑了,要老董拿十头牲口去换。老董家里有点积蓄不假,但一时之间,也根本凑不齐十头牲口,估摸着他的孙子凶多吉少了。
老人边说边叹气,我默默地听着,也跟着叹气。
转天,我要走了,老人告诉我,这里离着双辽还有一百二十里,但还有一条小路直通石堡子,只有九十里。我掏出几张流通券请老人留下,他说什么也不肯收,还给我拿了点吃的,又把我送出很远,能遇到这样善良、慈祥的老人,我深深地体会到了人间真情,眼睛不禁湿润。
我一口气走出四五十里,离家越近,也就越觉着安全。我在路边的高粱地里摘了一把“乌米”,边吃边往前走,天逐渐黑了下来,我正寻思着该不该找个地方住一宿,“哗哗”一阵响动,从两旁的高粱地里钻出十几个背着枪、拿着刀的胡子。
我吓得一下就不敢动了,他们走过来看了看我,然后理都没有理我,就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我出了一身冷汗,这才知道贫穷在很多时候可以保命的道理是多么的正确。正当我刚要迈步的时候,突然有个胡子喊了一声:“站住!”
我吓得一哆嗦,转过身,装成可怜兮兮的模样问:“啥事啊?”
胡子们都直勾勾地盯着我,有个胡子问我:“这跟前哪有‘青皮子’?”
“啥?”我疑惑地问,“啥玩意儿是‘青皮子’?”
“香瓜。”胡子说。
我想脱身,随手往东边一指。
没想到这下惹祸了,那个问我话的胡子快步走过来,飞脚踹在我的小肚子上,把我踹倒在地。
“胡扯,我刚从那片地里过来。你小子是奸细!”
说着话,他用膝盖压住我,两只手在我身上乱搜。我藏在身上的大洋被他捏到,他大叫:“这小子身上有‘青子’。”
“青子”就是刀子。他的话音刚落,一个高个子的黑大汉一步冲过来,给我来了个大耳光子,接着把我的破衣裳撕开,抖落出藏在里面的大洋。
我急了眼,也顾不得害怕,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喊:“这是给我爹看病的,我走了三百多里地,就为给我爹送钱治病,你们拿走了,我爹就活不成了!”
一个胡子一把抓住我的脖子,将我摔在地上,笑着说:“把大洋交到柜上,你爹那老棒子的病就好了。”
我还要抢,又被踹倒在地。一个胡子恶狠狠地说:“快滚,不然‘插’了你!”
我急了,爬起来大叫:“我不活了,弄死我吧!”
我把狠话刚刚撂出去,那个黑大汉走了过来,递给我几张流通券:“拿回去给你爹买副药。”
“不行!”我大吼,“这东西不顶用,把大洋给我。”
这时,又有一个上了岁数的老胡子走过来,从黑大汉的手里抠出来五块大洋,把其余的流通券也都拿了过来,塞进我的手里之后,他说:“孩子,走吧,难为你这么大老远回来给你爹瞧病。干我们这一行的,有我们这一行的规矩,要不怕坏了规矩,就都还给你了。走吧,别磨叽了,走吧!”
胡子们身上的凶气不见了,像是一个唠庄稼嗑的老农民。他们如果不是胡子,不也都是干庄稼活的老百姓么?
算了,就当破财消灾了,这十八块大洋,原本就该交给学校,学校没要,反倒便宜了胡子,也算没有白瞎。我没再执拗,转过身,委屈地重新迈开步伐。一夜没有停步,转天到了石堡子。
回到家后,见到爹娘,心情万千激动。
回校之时,我搭乘了一辆军车,胡子不敢轻易招惹官兵,所以一路平安。直到1940年父亲去世,我一直在长春没有回家。那一次回家,倒是没再遇到胡子。
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却跟发生在昨天似的,依旧让人记得那么清晰。
行文至此,权且打住。此文乃是东北地区,一位徐姓老人的真实经历。至于老人的名字,出于尊重,予以避讳。借徐老人的回忆,足见那时的社会是何等的混乱,老人若非福大命大,只怕遭的罪更多。“胡子”如胡须,需刚长出来就刮掉,才能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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