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的真实历史的(隋文帝选杨广当太子是选错了)
隋炀帝杨广是中国古代历史上名声最臭的帝王之一。
与之相提并论的,似乎只有桀和纣。
像秦二世胡亥、汉献帝刘协、蜀汉后主刘禅、南陈后主陈叔宝等等,名声虽臭,但都远不能跟杨广相比。
《隋书·卷四.·帝纪第四》对隋炀帝的评价是:烝淫无度,穷极侈靡,恶闻政事,猜忌臣下,但有朝臣不合己意,必构罪而族灭。生性喜动不喜静,长年东西游幸,居无定所,每之一处,四海珍羞殊味均不能少,劳民伤财,怨声载道。又好夸兵耀武,诸蕃一旦入朝,便厚加礼赐;但有不恭,必兴师问罪。由此,六军不息,百役繁兴,行者不归,居者失业,人饥相食,邑落为墟。偏偏,其每出师徒,败亡相继,战士尽力,从不加赏,百姓无辜,咸受屠戮。最终,黎庶愤怨,天下土崩。
总之,隋炀帝的罪恶,用隋末枭雄李密发表讨隋檄文里的话来说,那是:“磬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因为作孽太多,普天之下,莫非仇雠,左右之人,皆为敌国。
当杨广以万乘之尊死困于一夫之手,亿兆黎民之中无一感恩之士;九牧疆域之内无一勤王之师。
魏征等《隋书》编纂者因此慨叹:自从有文字记载以来,宇宙分崩离析,生灵涂炭,丧身灭国,没有比隋炀帝杨广更严重的了。
唐朝人杜佑编纂的《通典》记载:“(隋)末年离乱,至武德有二百馀万户”,即杨广所造成的大乱,使华夏人口锐减到两百余万户。
隋炀帝杨广既然是这样不堪,那么,人们就特别怀念那个被隋文帝杨坚废黜掉的太子杨勇了。
问题是,杨勇是否就一定比杨广强呢?
钱钟书说,狐狸对吃不到的葡萄,有时候不但想象它特别酸,还想象它特别甜。
杨勇这枚没有被品尝的“葡萄”,到底是酸的还是甜的呢?
从辩证学上说,两种皆有可能。
止不过,世人大多认为,超级烂人杨广都已经烂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可能比他更烂的吗?杨勇必定会比杨广好得多。
这种非此必彼的想象和理解其实是不可取的。
种种迹象表明:杨勇未必会比杨广好得到哪里去,也许会更坏。
怎么说呢?
我们来对比一下杨广登位前,杨广和杨勇的表现吧。
先来说杨勇。
《隋书·卷四十五·列传第十》记载杨勇在日常生活中的一件小事:杨勇在蜀铠上雕饰花纹。
杨坚见了,很不满意,认为这是养成奢侈习性的开始,语重心长地告诫他说:“天道不唯亲,唯与有德之君,历观前代帝王,未有奢华而得长久者。汝作为储君,若上不称天心,下不合人意,何以承宗庙之重,居兆民之上?吾昔日衣服,各留一物,时复看之,以自警戒。今以刀子赐汝,宜识我心。”
对比一下杨广。
杨坚某次到杨广的府宅巡视,看到乐器的丝弦大多断绝,又沾满尘埃,都是好久不用的。
杨坚因此认定这个孩子不好声色,生活作风俭朴。
实际上,当时的杨广,不但生活朴素,而且仁爱孝顺。
某次他观猎遇雨,左右拿来油衣,他拒绝说:“士卒皆沾湿,我独衣此乎!”让人把油衣拿走,与将士共沐风雨。
还有,杨勇被废,有一部分原因来自于他的母亲独孤皇后。
独孤皇后和杨坚感情很好,两人出双入对,时称“二圣”。
当初,杨坚与独孤皇后新婚燕尔,曾许下诺言:“誓无异生之子。”
所以,杨坚的五子五女共十个孩子,都是独孤皇后生的。
杨坚也因此骄傲地对群臣说:“前世皇王,溺于嬖幸,废立太子之事由此而生。朕傍无姬侍,五子同母,可谓真兄弟也。岂若前代帝王多诸内宠,孽子勾心斗角、互相忿诤,此诚为亡国之道也!”
也就是说,杨坚即使当上了皇帝,也专宠独孤皇后一人,六宫虚设,傍无姬侍。
杨坚之所以能这样做,并不是他不喜欢别的女人,是他不愿伤独孤皇后的心。
史称独孤皇后“性妒”,看不得男人有三妻四妾。她不准自己的丈夫拥有别的女人,也不准自己的儿子拥有别的女人,甚至看到大臣宠爱小妾,也不顺眼,也要出手干涉。
长孙览和杨坚夫妇是亲家,他的女儿嫁给了杨坚第四子蜀王杨秀。他曾在开皇二年(582年)为东南道行军元帅,统领八州总管进攻南陈,有战功。杨坚一时高兴,便将前朝北周宫里的妃嫔库狄氏送给他以示封赏。这库狄氏长得实在漂亮,长孙览与之共浴爱河,冷落了正妻。正妻大怒,状告独孤皇后。独孤皇后二话不说,马上勒令长孙览离开库狄氏!
宰相高颎位极人臣,就因为和小妾生了个儿子,被独孤皇后惦记上了,没少甩脸色给他看。
高颎后期麻烦事不断,就是栽在这件事上了。
自己的母后是这样的人,杨勇偏偏无视,不但有很多宠幸的姬妾,还胆敢冷落正妻元氏。
独孤皇后也没少数落杨勇,但杨勇免疫,听不进,我行我素。他的所有儿女,都是姬妾生的,没有与正妻生下过一男半女。
他宠爱一个姓云的昭训,他对云氏所用礼节近于正妻元氏。
恰巧,正妻元氏患病死了。
独孤皇后认为元氏是被杨勇这个忤逆子气死的,气得指天泼地,狠狠地指责了杨勇一番。
杨勇却是像个木头人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一如既往地专宠云昭训,甚至让她主管太子内宫。
独孤皇后因此怀疑,元氏的死,没那么简单,极有可能是杨勇下毒毒死的。因为杨勇有作案动机——要把云氏扶正。
独孤皇后失望无比地说:“我为伊(指杨勇)索得元家女,望其兴隆基业,其竟无心与元氏女作夫妻,专宠阿云,致使元氏女嫁夫如嫁猪狗。元氏女本来无病无痛,忽尔暴亡,必是遣人投药,致此夭逝。”
与杨勇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杨广不仅生活俭朴,在母亲独孤皇后跟前,只与正妻萧氏相亲相爱,并与萧氏生下了儿子杨昭、杨暕以及一个女儿。
有人说,这些,都是杨广刻意装出来的。其实,杨广也喜欢享乐,也有不少妃妾,他和妃妾生的子女,都被他杀死或藏匿起来了。
这些说法,不由让我想起了中学读书时代的一些事来:学校时不时要进行清洁卫生评比,每当这时,各班都忙碌起来,把教室打扫得纤尘不染,把课桌、讲台、窗户清洗和擦抹得光滑如镜。到了评比结束,未能得奖的班级,总是指责和抱怨得奖的班级“作假”,说那个那个班平时最不爱卫生了,灰尘满天飞,垃圾遍地见,很脏,只因为在评比前卖力,会做表面工作,被评为了“卫生清洁班”,不公平。后来还发展成一种这样的声音,说这样的评比没意思,应该取消。校长出面解释,说评比之前,已经公开了评比时间、评比细节,各班都在既定时间内,按照评比细节做工作,谁做得最好,谁就得奖,这样的评比就是最公平的。
想想看,校长的话,是很有道理的。
杨勇和杨广,就面临着这样一场清洁卫生大评比,不管作假不作假,谁在评比前卖力,谁表现得好,谁就应该得嘉奖。
杨广获得嘉奖,非常正常。
而杨勇却对这样一场清洁卫生评比不以为意,该扫地不扫地,该擦抹不擦抹,保持自己不爱卫生的本色,放任自流,美其名曰:“率意任情,无矫饰之行。”好的,他的确是把最真实的自己呈现出来,但都是些坏印象,只能减分,不得奖,那是自然而然的事。
同理,以每年高考来说,考试的时间、考试的范围,都是指定的,谁的成绩优异,谁就上更好的大学。
您自己不努力,不能光坐在那儿指责别人努力,说别人的知识都是靠下死功得来的,不是真知识,不能展示一个人的真正能力。
但是,您要有真能力,您也不妨下死功,大家在考场上比高低嘛。
杨广是能装、会装,表面工作做得好,但人家的能力也是下了死功的。
杨广自小喜欢读书,爱好文学,在做晋王时代,经常召引陈朝旧官、才学之士,包括柳鈇、虞世南等百余人入王府,以师友相处,吟诗作对,多有名作。《全隋诗》录存其诗40多首。他的“寒鸦飞数点,流水绕孤村”,曾被宋代词人秦观化句入词;他的《春江花月夜》曾被唐代诗人张若虚效仿扩写。
杨广曾亲历塞上,写下了千古名篇《饮马长城窟行》,后人称该诗“通首气体强大,颇有魏武之风。”
《隋书卷四十五列传第十》虽然也称赞杨勇“颇好学,解属词赋”,但杨勇实无任何作品传世。
可以说,杨广的诗歌创作能力,可以远甩杨勇几条大街。
杨坚自受禅登帝位,便立杨勇为皇太子,军国政事及尚书奏死罪以下事,皆令杨勇参加决断。
那么,杨勇从被立为太子到被废的漫长二十年时间里,他都有哪些可圈点的表现呢?
非常遗憾,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乏善可陈。
《隋书·卷四十五·列传第十》对于杨勇的作为,仅仅记载了一件事,即杨坚因为崤山以东老百姓大多四处流动,派遣特使考察,打算让这些人移民充实到北方边塞。这个时候,杨勇上书劝谏,被采纳了。
杨广的建树比杨勇多得多,且都得世人称赞。
前面说了,杨广在晋王时代曾亲历塞上——他到塞上干嘛?出任行军元帅,从灵武出师,进击突厥人去了。
江南高智慧等人聚众叛乱时,也是杨广出任扬州总管,坐镇江都,主持平乱大局。
当然,杨广最骄人的功绩,是在开皇八年(公元588年)任行军元帅,统率八路大军全面平定南陈。
平定南陈后,他拘捕了陈国的五大佞臣,斩之右阙下,以谢三吴百姓。
并且,封府库,资财无所取,天下称贤。
不用多说,在杨坚与独孤皇后眼里,杨勇和杨广,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一句话,杨勇的太子位被废,谁也别怨,就怨他自己太差劲了。
杨勇曾因“文饰蜀铠”遭到了杨坚斥责,那么,他有没有把杨坚的斥责听入耳呢?
应该没有。
该年冬至,官员们到东宫朝拜杨勇,杨勇竟然让乐队奏乐接见。
东宫养有乐队,这可不是俭不俭朴的问题,而是奢侈豪华到什么程度的问题了。
当然,这件事的性质,还不是奢侈不奢侈、豪华不豪华的问题,而是而是涉及到一个尖锐的政治问题——东宫结党。
自古以来,所有封建王朝的帝王,都要求所有臣民要对自己绝对忠心!
大臣都去东宫朝拜了,这不是要架空帝王吗?!
杨坚还没死哪,他怎么受得了?!
他大发雷霆,说:“时令变化称贺,止可三数十人,去与不去,各人自愿,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且,太子为什么要身穿礼服,还要安排乐队接待他们?东宫这样做,实是太过分了。”
从这件事,不难看出,杨勇的政治智商接近于零,一点政治觉悟也没有。
经过“冬至东宫朝拜”事件后,杨坚对杨勇的宠爱开始衰减。
他下令选派宗王的侍卫官到皇宫值班,以加强皇宫的警卫。
偏偏,杨勇的亲家,太子党的高级成员高颎不合时宜地出面劝谏,说:“如果从东宫选派了侍卫,那么东宫的警卫就太差了。”
杨坚脸色大变,说:“我有时行动,宿卫须得雄健勇毅。太子在东宫修身养性,要这么多警卫干什么?”
杨坚无比警惕,严密防范杨勇以及杨勇的太子党。
他对杨勇的戒备,达到了什么程度呢?
他曾向吏部尚书牛弘吐露心迹,说:“仁寿宫离京师并不远,但我每次出入,都必须严备仗卫,如入敌国。因为害怕,不脱衣卧。昨夜欲上厕所,本应从后房出,恐有警急,不得不改从前殿出。”
事情到了这一步,杨勇被废,那是早晚的事儿了。
不过,在废黜杨勇前夕,杨坚还是在自己老臣、老兄弟、心腹杨素面前泫然泣下,流泪叹息说:“此儿不堪承嗣久矣。皇后常劝我废之,我以其是我贫贱时所生,又是长子,望其渐改,隐忍至今。杨勇昔日从南兖州来,曾对卫王抱怨说:‘阿娘不与我一好妇女,亦是可恨。’又指皇后侍女称:‘此皆属我之物。’真是语多荒唐!其前妻初亡,即以斗帐安置前妻的侍女。由此,其前妻之死,我深疑为其使马嗣明药杀。我曾责之,其竟怒怼曰:‘我会杀元孝矩。’此欲害我而迁怒他人耳。”
越说到后来,杨坚越是老泪纵横,呜咽不能止,语不成调,说:“我虽德惭尧、舜,终不以万姓付不肖子也。我恒畏其加害,如防大敌,今欲废之,以安天下。”
凭良心说,从杨勇的一系列表现来看,纵不能说明他就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但,至少看不出他是什么贤明之士,而且,他是比杨广差了好几个层次。
能力和处世方式都要比杨勇优秀的杨广,已经把大隋帝国糟蹋得不成样子了,我们实在有理由相信,如果由能力和处世方式都要比杨广差的杨勇来治国,治理好的可能性比较小,而把大隋帝国搞垮得更加快的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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