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戏曲探窑（用传统戏曲再现）

《南天柱》剧照

《南天柱》剧照

《南天柱》剧照

《南天柱》剧照

本报记者 叶海

“大军西去气如虹，一局南天战又重。”《南天柱》是兰州市青年京剧团于1979年3月推出的现代京剧，此剧目在兰州剧院首次与观众见面即引起强烈反响。该剧以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陈毅同志领导赣粤边界油山、梅岭地区的革命武装，坚持三年艰苦卓绝的斗争生活为题材，表现了陈毅同志忠于人民、忠于党的高贵品质以及革命英雄主义与革命乐观主义的雄伟气魄。

一

时光回到1979年，文化部主办的全国规模的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30周年献礼演出从当年1月5日开始，到10月份，举行了13轮演出，总共上演了86台节目，当时有100多万观众观看了演出。这次献礼演出，是对粉碎“四人帮”三年来文艺创作的一次大检阅，它表明，社会主义文艺已经得到迅速恢复，正生机勃勃地向前发展，初步形成了欣欣向荣的大好局面。从全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部队系统、中央直属文艺单位和产业系统经过评比推选到北京参加献礼演出的节目，题材广阔，体裁多样，90%是新创作的；献礼演出开始以来，平均每月有6台新节目和首都观众见面，这在中国艺术史上是罕见的，其中绝大部分节目思想性和艺术性都达到了一定高度。

这次献礼演出大大推动了全国各地的文艺创作，随着真理标准问题讨论广泛深入开展，文艺工作者的思想也逐步解放，这就更加开阔了文艺创作领域，出现了一大批优秀剧目。如话剧《报春花》《未来在召唤》《神州风雷》等；歌剧《星光啊星光》《兰花花》和《壮丽的婚礼》等；民族舞剧和舞蹈有了新的突破，出现了《召树屯和楠木诺娜》，我省的大型舞剧《丝路花雨》等；戏曲除推陈出新的传统剧目《胭脂》《姐妹易嫁》《春草闯堂》《唐知县审诰命》之外，新编历史剧《红灯照》《海瑞罢官》《谢瑶环》《卧虎令》《于谦》《大风歌》《王昭君》大放异彩。最为难能可贵的是秦腔《西安事变》、越剧《三月春潮》、京剧《南天柱》，对以戏曲形式歌颂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作了大胆探索，文艺舞台一时间百花争艳，各放异彩。

值得一提的是，《南天柱》于1979年5月参加甘肃省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30周年献礼演出，先后演出26场，受到各方的广泛赞誉和好评。同年9月，该剧赴京参加文化部举办的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30周年献礼演出，在京演出15场，观众近2万人次，党和国家领导人方毅、粟裕、张爱萍、叶飞等，首都文艺界、评论界知名人士张庚、阿甲、吴祖光、冯牧、关肃霜、袁世海等，陈毅同志的亲属陈昊苏、陈丹淮观看了演出，给予了热情的鼓励，并提出了宝贵意见。此次演出，该剧获剧本创作一等奖、演出二等奖，新华社和《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光明日报》等22家媒体都进行了评论与报道，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和甘肃人民广播电台先后播出录音，中央电视台10月16日晚向全国播放了全程录像。

《南天柱》描写的是陈毅在赣粤边界油山、梅岭地区领导军民坚持三年游击战争的战斗生活，既表现了陈毅同志忠于革命、忠于党的高贵品质和他与广大人民群众之间的深厚战斗情谊，同时又表现了他那集将军与诗人于一身的性格特点和人格魅力。该剧作者把歌颂老一辈革命家和歌颂广大人民群众辩证地统一起来，表现了陈毅和人民群众血肉相连、鱼水相依的情谊，表现了他“靠人民支援永不忘，他是重生亲父母，我是斗争好儿郞，革命强中强”的情怀。这不仅对于当时学习老一辈革命家忠于党和人民的优秀品质，发扬党密切联系群众的优良传统有现实教育意义，而且对于之后艺术家创作同类题材的文艺作品，有很大的借鉴意义。

京剧《南天柱》的编剧为单澄平，导演李启元，音乐设计姚怡德，唱腔设计王铁林、刘磊、白幼芳，舞美设计顾弘、郭祝三，武打设计李大春、张月楼、谢自强，主要演员有陈霖苍、韩凤英、宗建平、姜肃泉等，他们组成的优秀团队，为用传统京剧艺术形式表现革命历史题材进行了多方面的探索与创新。

用京剧这一古老的艺术形式反映现代和当代生活，特别是塑造革命领袖的艺术形象，在当时还属于探索阶段。《南天柱》开创了这一新的创作领域并取得成功，无疑对京剧改革具有开拓性的贡献。正如我省著名戏剧理论家王正强所说，《南天柱》的演出，使我国京剧舞台上第一次出现老一辈革命家形象。该剧冲破了以往领袖人物不能开口演唱的观念束缚，使陈毅在舞台上唱念自如。剧中陈毅的唱词、念白贯穿了他本人所作的诗词，对于刻画人物独具的性格特征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二

《南天柱》作为甘肃省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不久创作上演的第一部革命历史题材戏曲剧目，在唱腔音乐上也多有突破和创新。剧中为陈毅精心设计出许多大段唱腔，如《梅岭突围》一场，抒发了其无产阶级革命情怀，表现了其临危不惧、机智果敢的大将风度；《兰嫂取名》这场戏，意境高远，充满诗情画意，倾注了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和人民生死相依的深厚情感。

在京演出期间，方毅、粟裕、张爱萍、叶飞等观看了演出并接见了领队、编导和主要演员。张爱萍高兴地说：“感谢你们，将新四军当年艰苦奋斗，英勇牺牲的事迹搬上舞台，留给后人看，很有意义。”他还欣然填词：

浪淘沙《南天柱》观后

创业多艰难，

独擎南天。

恶风暴雨越三年，

依靠人民永不败，

智勇非凡。

寇陷半壁山，

存亡一旦。

团结抗日士身先，

铁流健儿汇八省，

东进敌歼。

后来这首词发表于《光明日报》。时任甘肃省委第一书记宋平看过戏后说“这是个好戏，剧本写得好，演得也不错”。

京剧《南天柱》震撼菊坛，为甘肃戏剧史和中国当代京剧史打造了一座艺术的里程碑。该剧编剧单澄平，祖籍南京，生于上海，新中国成立那年，弃学从军，服役于陈毅任司令员的第三野战军九兵团二十军军部。此间，他从部队首长那里听说了许多陈毅的故事，很早就对这位闻名于世的将军留下了深刻印象。6年后，他由部队考入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兰州市担任中学教员。1977年，刚调入剧团从事“专职编剧”工作的他，尽管此前并未涉猎过剧本创作，却凭着深厚的文学功底和热爱老首长陈毅的一腔热血，三赴江西考察，前往陈毅当年坚持三年游击战争的油山地区体验生活，收集创作素材，深思熟虑，创作出剧本。剧目一经推出，就大获成功。有评论家认为这个剧本写得有思想，有激情，有人物，在细节安排上也很见功力。

《南天柱》中扮演陈毅的演员陈霖苍，后来成为我省两次获得中国戏剧梅花奖的表演艺术家，他说：“用京剧手段表现老一辈革命家，不能离开京剧传统，又不能拘泥于传统，要适应现实生活进行大胆创新。”他根据陈毅坦荡幽默、刚直风趣的性格特征，用“净”和“生”两个行当来表现，而以“净”为主来设计语言和动作；在语言方面，从京剧特点和利于表现人物性格出发，用的是普通话，相似于京剧的念白，又适当地糅合了一些四川方言；形体动作方面，适当地运用了一些京剧表演程式。观众反映对陈毅的塑造，唱得好，做得美，演员演得动情，观者也很动情，深受感染。

在甘肃省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30周年献礼演出中，除《西安事变》《南天柱》外，还涌现出了张掖地区秦剧团的秦腔现代戏《白衣姐妹》，天水地区秦剧团的影子腔现代戏《中秋月又圆》等一批优秀剧目，标志着甘肃戏剧已经开创了活跃蓬勃的新局面，戏剧创作已经走向成熟。京剧《南天柱》与同时期创作的舞剧《丝路花雨》和话剧《西安事变》并称为三大戏剧精品，赢得“甘肃是个出戏的地方”的美誉，获得空前好评。

（本文剧照由单琤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