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谁寄锦书来土味情话(锦书飞信渡流年)
上小学时,我记得爸爸在研究所工作,每天回家都很晚。
那年,应该是小学三年级的一天,妈妈喜滋滋地告诉我和弟弟:“爸爸今晚回来。”那一段,爸爸总出差,我只记得睡梦中,我家的窗户被“哐哐哐”地敲响时,妈妈半夜大声地问:“谁啊?”那一定就是爸爸回来了。
那一晚,没有听到窗户被敲响,我是被房门“吱吱嘎嘎”的声音给弄醒的,妈妈一趟趟地开门关门,一次次地出去回来。
直到早上我起床,爸爸没回来,妈妈也不见了。走出屋门,下雪了,
院子里白雪皑皑,我看到妈妈推开院门进来,她蓝色的头巾上面披着一层雪花,眉毛是白的,眼睫毛上都结着毛绒绒的冰霜,活脱脱成了一个雪人。
妈妈拍打着身上的雪花,告诉我:“传错口信了,爸爸是今晚回来。”
现在想来,那一夜,表面淡然的妈妈,内心该承载着怎样的心潮澎湃。
那年那月那一天,有多少共同的秘密无法传递,有多少美好的期盼无处交融,虽然是苦酿真岁月,情煮少年时,我们还是一天天长大了。
那时候的高考还在七月的7、8、9三天。8月,我的同桌林小虎接到了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马上骑着自行车第一个来到我家报喜,第一次大胆地对妈妈说,要接我去同学家玩儿。
那年9月,我们双双离开了家乡小城。我的大学三年,就是在小虎雪片一样的情书覆盖中渡过的。虽然他一直很讨厌作文课,写起情书来,却是词汇丰富,文彩翩然,我们的书信往来于相距330公里的两个城市间,最快时五天一个来回。
如果书信中间稍有停滞,那一定是星期五到了,除了书信往来,我们谁也无法接到对方的消息,只有心灵的默契。周六早上六点钟,当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寝室八姐妹被从梦中叫醒,门外站着的,一定是半夜坐了六个小时慢火车,回来看我的林小虎。
大二国庆节后,我们开始军训。北国之秋,凉意袭人,半个月训练结束后的第三天,我接到了小虎寄给我的包裹,一件金黄色的薄棉服!小虎温暖的邮寄虽然被延误了,但这份迟到的真情感动了女孩的心,我决定去看他。
那时候能通知到他的最快的方式,就是到邮局拍电报。电报就是短短的一行通知,是按字计费的,我拿着火车票,字斟句酌,只能写到达日期和火车车次了。
11月初的凌晨3点钟,我穿着他不知怎么节省的35元钱买的金黄色棉服,在冬寒料峭中随着人流走下火车,正不知往何处去,忽然隐约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而且不是一个人,循声赶到出站口,景象特别壮观:八个男生,清一色穿着草绿色的军大衣,每人一辆自行车,整齐地站在我面前,我在恍惚中,瞬间就被一个“军大衣”拥在了怀里……
我先小虎两年毕业了。参加工作一周后的一天中午,听到单位收发室门口的广播大喇叭不停地喊我的名字,当时我就懵了,我没犯什么错误啊!
我跑到门口,有一个40多岁的姐姐正拿着电话大声讲话,收发室里好几个人,那个姐沮丧地放下电话说:“不是找我的,我以为我家老头哪。”忽然门外又跑进来一个穿红戴绿的小媳妇,不停地喊:“找我的,找我的!”末了,她也放下了电话,所有人的目光一起转向我,异口同声地说:是找你的啊!
天啊,爸啊妈呀,我这美丽娟秀的名字啊!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红着脸,听着林小虎在电话那端对着我情话绵绵……
走过风花雪月的深情,我们也走进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常日子。
其实,什么是联系,为什么寻觅,寻到何时,觅到何处,简单地说,无非就是怕对方在自己眼前丢了。
别在腰间的BB机(拷机),让我能快速听到他的回复,提示他回家看父母,何时接孩子,何地接到我……听到他的喘息和声音,我的心里涌出实实在在的温暖和安然。
当我们每人拥有第一部手机时,第一个电话一定都是拨给最爱的对方的。手机一代代更新,手机一个个更换,手机里所有人的名字,在我们的心里都是信息的传递、惦记的呼唤,还有爱的连接。
就像我的爱人林小虎,他不爱上网,记不住自己的QQ密码,有时他也烦这智能手机,也经历过被骚扰被打扰的烦恼,但他微信置顶的只有两个群:父母家和我们家。
我们的儿子大学毕业后,到外埠读研究生,为了让离家在外的孩子内心不孤独,时时刻刻有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我们三口人组成了一个微信群,每天欢言笑语,温情相伴。
第一次在微信群里和儿子视频,看到两千里开外的儿子,我捧着手机,抚摸着屏幕上儿子的脸庞,无语泪奔。
距离,产生了多少触不可及的遗憾。如今,锦书飞信看流年,只要有爱,何时何地都能搭建彩虹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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