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的泡面生活(小于子你还好吗)
“这活儿太辛苦了,我托教友帮我找点别的活儿,供吃供住的,我不能总住朋友家”
连着干完三小时的活儿,小于子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脸色发青,我和她坐在二十八层楼道里休息,这顶楼暂时还没有人入驻。我们就是负责给写字楼打扫卫生的……
“我以前给人做保姆,活儿比这轻松多了!”,小于子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下载的歌曲,边听边跟着唱:“来到主身旁……”,她还让我也信主学着唱,每当我发劳骚,吐糟的时候,她就说“你怎么什么都不接纳呢,要学会感恩,学会原谅……”“像一棵树,长在溪水旁,按时候结果子,永不枯干像”“主是盛宴,主是青草地……“
“叮铃铃”这会儿电话响了,小于子拿起电话,“活找到啦!谢谢齐姐”“就一个老太太,每天陪她聊聊天,随便做两顿饭,她人很和气,啥事儿没有,我和她说了你的情况,她挺同情你,让你现在就过去!”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她信什么吗?”
“那老太太信佛,可心善啦,以前总给庙里捐衣服粮食,还去庙里做义工”
“那不行,信基督的和信佛的不能在一起”
好不容易找到可心的工作,小于子又一口回绝了……
她和我说,她从前在梦幻小区一个有钱人家做保姆,那家的女主人也信佛,开始一个月对她很不错,把自己的名牌衣服送她穿,买水果给她吃,周六周天什么也不让她干,后来知道她有病,对她一下子就冷淡下来,都不让她一起上桌吃饭了,后来就干脆找个理由把她给打发了……
这事儿很让她寒心,她已经尝遍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
五年前,三十二岁的她得了卵巢癌,做完手术后,男人带孩子离开她去南方打工,再也没回,她没钱治病,没钱养活自己,一个人来城里打工,在这里举目无亲,认识了一群教友,相互之间都很关爱,现在她就住教友家里,上个月开支,她过意不去,给教友买了桶豆油,教友其实并不想要的……
“我就是想找个供吃供住的地方,不想给人家添麻烦,”她又说起,三个月前别人给他介绍过一位做生意的北京人,她随他坐飞机去了北京,她在那个男人家做保姆,开始没有什么事儿,她平平静静的给他洗衣做饭,收拾屋子,后来她回了一次东北老家,几天后刚回到北京,那男人就不是那样了,见了面,表情凝重,说必须马上辞掉她……
“为什么呢,这么快?说不用就不用了?”我诧异的问道。
“因为我有急事啊,走的太匆忙,他出去回来,看见我临走的时候拖鞋东边一只,西边一只,屋里有些乱,‘你不适合做保姆,这是最基本的常识’,他对我说,‘我已经给你订好了回去的飞机票,下周我送你上飞机,你可以回去了”
小于子和我描诉着那段经历,声音很轻,表情柔和恬淡,似乎带有几分感恩,“那位先生是一位有生活品位的人,很讲究,平时桌上放一杯茶,两碟小菜,半杯葡萄酒,两三个小时独自坐在那里,一边看书听音乐一边慢慢品……”
从来没有听到她说过一句抱怨的话,大家聚在一起家长里短说闲话的时候,她在一旁静静的听着,面带微笑,从不掺合。
保姆的活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她就只好留在写字楼继续打扫卫生,活又苦又累,人手不够,一个人要干几个人的活,物业为了省钱,也是不想招那么多人吧!
她苦苦支撑着,越来越瘦的皮包骨,眼窝深陷……,胃也变不好了,中午吃不下去饭,经常别人聚在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她靠在椅子上,闭着眼,捂着肚子……
饭后大家聚在一块吵吵嚷嚷的,讲笑话,相互开着玩笑,你推我搡的, 她躺在墙角的长椅上,上面铺着一双旧被,那是业主丢弃不要的,她向大家苦苦哀求着:
“你们别吵了,求你们了,我想眯一会儿,昨晚一宿没睡"
她已经不住教友家了,在写字楼里楼梯间找了个不足五平米的小屋,晚上在泡沫毡上铺上两层被子,暂时住在那里,领导可怜她,默许了,只是那小屋子太冷了……
那里的活太辛苦了,不少同伴包括我都相继离职了,而她还留在那里苦苦支撑着,她现在过的还好吗,真的很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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