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斯麦为什么叫铁血宰相 铁血宰相俾斯麦
俾斯麦一心认为,他夺回地位的最后方式是在帝国会议上再次赢得大多数,然后以此来获得和皇帝的和解。因为一旦这样,他就可以给皇帝扩军八万,这件事,他自信除了自己没人可以办成。
俾斯麦想要东山再起,于是开始拉拢保守党。地主与男爵们得知了俾斯麦的意图,不禁开始愤怒,打算反对这个阶级的叛徒,他们告诉温德赫斯特,他们不愿同俾斯麦合作,他们想让皇帝知道他们的要求是什么。
至此,俾斯麦众叛亲离,身边唯一帮助他的,竟然是他的老仇敌中央党。
少年皇帝在这几日读遍了报纸评论,并和近臣阁臣们密切交谈,他觉得自己可能惹怒了中央党。他宣见俾斯麦,并问他,是否拒绝过温德赫斯特。(其实皇帝已经监视宰相府好多天了)
俾斯麦大怒:“皇帝对宰相如此加以限制,有失体统,我不能接受!”
皇帝冷酷回应:“君主命令你,你还不能接受吗!”
俾斯麦历经三任君主,何曾听过“命令”二字。他语带威胁,告诫皇帝,至少,他希望可以听到“请”这样的字眼。
皇帝先感到有些压力,但很快冷静下来,他说:“我没有阁臣们的任何口头报告,听说是你禁止他们的,若无你的允许,不许他们向我报告,你这样的训令,是根据早已废除了的法令。”
俾斯麦从容回复,他的行事是依据1852年的命令,而此法令必不可少。
皇帝想要独揽大权的心愿就是如此一条一条被俾斯麦堵死。
俾斯麦觉得还不够,他似乎想要报复这段时间以来的羞辱,拿出一份来自沙皇的公文,读给皇帝。公文中,满是对皇帝的批评。
“他是个愚人,他是个顽劣的小学生。”俾斯麦慢慢念着,看着皇帝脸色激烈地变化,他无法再忍受下去,转身离开。
俾斯麦微笑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鞠躬送别。
第二天,俾斯麦与布施会面,对他说:“我要写我的大事记,你得帮我。我要辞职,要把自己的信件立刻送走,倘若耽搁太久,就会被扣留。……不过是三天的事,也许要三个星期,但是我决计要走……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怎样才能把我的公文平安运走,或者先送到你家里。”
之后,俾斯麦就灰溜溜地离开了这所房子。此前,他在这里治国二十八年,在这个房子里,他曾经一手缔造了一个帝国。如今他行至末路,将彻底被抛弃、被驱逐,但即便如此,他也要将这些信件做成利剑,狠狠地刺向仇敌们的心窝。
尽管在这个宰相府呆了近三十年,他却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他又一次想起申豪森,他决定,将他的宝贝们藏到那里去。
当日,一个将军来拜见俾斯麦,自称奉皇帝之命询问宰相,何时可以废除1852年的阁令。俾斯麦傲慢地回应:“这个阁令不能取消!”他以这样的态度逼迫皇帝来免他的职。
第二天,俄国新大使来询问续约问题,俾斯麦告诉这位大使,他就要辞职了,这位靠得住的宰相即将被免职,沙皇也就不愿再与德国续约。
俾斯麦在宰相这个位子上最后的时间反而过得忙碌,当天下午,汉克军长再次带来皇帝的命令,要求立刻取消阁令,否则“皇帝要你立刻辞职,今日下午两点钟亲自入宫告别!”
军长的声音中已经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
俾斯麦的回应很平静:“我身体不好,不能出门,我写信给皇帝。”
当天下午,俾斯麦进行了一次演说,他反复强调他的健康和他的办事能力并不减弱,他辞职唯一的理由就是因为皇帝要大权独揽。
在最后的阶段,俾斯麦依然想要教训一下那个少年皇帝。他怂恿内阁辞职,而他们并没有顺从,都显得有些迟疑。只有梅博克说:“宰相退位将是一场国祸,祸及欧洲与德国。我们必须阻止,我们必须全体同他一起走,无论怎样,至少我是要随他走的。”
散会的时候,阁员们终于达成一致,打算抗议俾斯麦退位。
晚上,俾斯麦回到家,见到了皇帝的第二个信差,对方说,自己奉皇帝之命问他为何还不递辞职书。
俾斯麦漠然应对:“皇帝喜欢什么时候罢我的职就罢我的职……只要发出免职的命令,我很愿意服从,但是我不想让皇帝摆脱免我职的责任,我要国人都明白这件事究竟是怎样发生的。我做了二十八年的官,这二十八年我为国家做了很多事,我要在历史的审判台前表白我自己!”
语毕,他口述了辞职书,并在润色之后,第二天送到宫里。
他在辞职书中写道:“我忠于王室与陛下,这些年来一直如此。现在我要脱离与陛下的习惯关系,并且要脱离我与帝国及普鲁士的普通政治生活的关系,觉得极其痛心。对于陛下的诸多意愿,我反复认真考虑,请求陛下兔我的帝国宰相之职,普鲁士内阁总理之职,普鲁士外交部总长之职,以及合法许给的俸禄。以最后几个星期的印象而言,……我有理由猜测这份辞职书正合陛下心意,我相信陛下能够批准。如果陛下不相信陛下祖先们的一位忠心臣仆的阅历和才干,我早就应该辞职了。现在我深知陛下用不着这样的阅历和才干了,我方才可以告退,并且不必害怕我这样的辞退被批评。”
皇帝对于俾斯麦的这番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封他为劳恩堡公,他希望让人们相信,俾斯麦因年老体衰而告退,不愿意把他的辞职书登报。
威廉二世试图将赫伯特留在朝中,并请俾斯麦可以做做儿子的思想工作。
俾斯麦对此十分不屑:“我儿子已经成年了!而且当一个人明明知道这条船快要倾覆,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儿子放在这条船上呢?”
而赫伯特一生的悲剧也因此愈演愈烈。
他原本可以继承父亲,成为一个拥有独立价值的政客。可他的爱面子又让他不得不跟随父亲一起隐退。
当天,沙皇不肯延长盟约的消息传到了威廉二世,威廉二世感到不可置信,连问:“为什么?”
如此看来,他似乎真的并不了解俾斯麦在欧洲到底有着怎样的影响力。
1890年3月18日,普鲁士议院通报了俾斯麦告退的议案。
这似乎是快乐的一天,人们享受着那个当下摆脱控制者的轻松,不愿也没有去思考,将来即将面对怎样难以应付的局面,他们似乎都不去考虑,失去一个能臣的空洞将需要多少人去填补。
俾斯麦是平静的。他不掩饰他的痛恨,但那痛恨如此自然,完全不会搅乱他平静的心情。
他平和愉快的与每个人道别,仿佛是一个荣归故里的老兵。
而当他正式向皇帝辞行的时候,他才终于撕破了自己愉快的假面,当皇帝关心他的身体时,他毫不客气地回答:“陛下,我身体很好!”并且严词拒绝威廉公布他的辞职书。
在离开前的最后一天,他去了皇陵,将三朵玫瑰放在威廉一世墓上,然后乘车回家,躺在床上无声总结了自己的这些年:“我享受了许多幸福,我今年七十五岁了,我的夫人,我的儿女们都生活在我身边,这是最大的天赐。我以前常担心我将为国操劳至死,现在没事了。无论有病无病,我办理国事二十八年了,已尽了我的天职。现在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因为我觉得身体比以前在职时还要好。”
这位老人失去了权力,他变得无所事事,他不再运筹帷幄,思考帝国的未来。在他看来,这个帝国已经走上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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