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个女寡妇(这个俏寡妇让人想了很多)

第九个女寡妇(这个俏寡妇让人想了很多)(1)

从古至今,人们默认社会应该更倚重男性,于是,在生活的洪流中,风平浪静时,女人随波逐流,浪头汹涌时,最先被淹没并被吞噬掉的仍然是女人。人们觉得,女人,就该这样。

可是,有这样一个女人,从小做童养媳,十四岁成了寡妇,历经了抗日战争,土改、文化大革命、旱灾、蝗灾,她依然如土地上的小草般,坚强而卑微地存在着,她心里有一个想法:只要活着,就有可能。

严歌伶的《第九个寡妇》描写了一个可爱的女人。她肆意洒脱,以自己的眼睛审视世界,以自己的方式和世界相处,别人的做法、别人的想法左右不了她。无论世界怎样变迁,她用自己的方式来应对。

王葡萄,北方农村的小土妞,黄河泛滥时逃荒到了史屯,父母双亡,被孙二大用两袋白面买回家,做了三儿子铁脑的童养媳。

1葡萄的真性情

葡萄是个重情义的浑人。

七八岁的葡萄很有眼色,知道吃饱了饭就要干活,站在高高的灶台前刷锅时,刷锅水、菜叶子把衣服、头发都溅湿了。下次刷锅时,脚底下放着垫脚用的小板凳使葡萄感觉到,家里跟她话语不多的公爹孙二大,真的如同父亲一般,怜悯着她。

洗衣服时,二大交代她,看看衣服里有没有小物件,钱呀,首饰的,千万别拿,那是有人考你德行的。那人就是婆婆,婆婆一如别家的婆婆,以挑剔的眼光,像对小猫小狗一样的态度,时刻地提醒她,她白瞎了她两袋白面。

一九四四年的一天,逃进村里的“老八”,杀了几个布电话线的日本兵,被随后赶来的日本兵寻仇,将全村人赶到了一个大场地,年轻的男人们被隔开,由女人们来认领自家男人。

戏剧化的一幕出现了,年轻小媳妇们在婆家受尽了虐待,此刻报仇的机会放在眼前,只犹豫了片刻,便一个个出来,将几个“老八”领走了,男人们被当成“老八”枪毙了。只有葡萄,领走了自己的男人铁脑。

但日本兵首领看葡萄的装束不像已婚妇女,且二人举止不亲密,认定葡萄冒领了“老八”,最终铁脑被枪毙,葡萄成了寡妇。

另外八个寡妇成了英雄寡妇,只有葡萄成了汉奸寡妇。葡萄不以为意,说道,你们要骂我,就当我面骂,不要偷偷摸摸,我不救我男人救谁?我怎么错了?

寡妇的日子无疑是艰难的,但这并没有妨碍葡萄活得“虎虎”生威。是的,葡萄很虎。

土改时,家里的地、房、浮财被收走后,葡萄在干部的眼中是可怜的童养媳,被剥削最深的人,除了公爹孙二大被划成恶霸,她没有收到任何伤害。

葡萄一切都好,就只一样,思想觉悟提高太慢。她的公爹孙二大,是她的阶级敌人,是剥削她最深的人,可她总改不了口,老是叫爹。工作组的干部让她说出她的苦大仇深,她也说不出来,还老是想起他们的好。最后被骂是个“糊涂盆”。甚至在枪毙地主恶霸之后,去刑场救出奄奄一息的孙二大,藏在家里的红薯窖里,一养二十多年,最后为他养老送终。

2葡萄的情与欲

葡萄除了自己的男人铁脑,还有几个男人。小寡妇先是看上了戏班里的琴师,琴师模样俊俏肺痨熬得他身子单薄,身体里像装了风箱,稍微出点力气就呼哧呼哧响。对于琴师,她是真有几分喜欢的,只是后来琴师早逝,葡萄才将他放下。

二哥孙少勇,小名铜脑,进入了她的生活。两人自小青梅竹马,玩在一处,吃在一处,二大夫妇也发现两人爱在一处,但后来仍然风光地给老三铁脑办了喜事。如今两人都是形单影只,旧情轻易复燃。

只是后来少勇竭力上进,作为恶霸的儿子,他需要做的更多。他极力要求枪毙恶霸孙二大,在领导面前又刷了一波好感。葡萄却救出二大并将其藏匿。在她的眼里,外面的世界如同舞台一样,走马灯似的换着人马上台,这些跟她没有关系,二大如亲爹样待她,她就要待他如亲爹。葡萄有了心事,她不能让人发现二大。

少勇的积极上进和葡萄的心事终究难两全。葡萄怀着少勇的孩子拒绝了少勇。并且生下孩子送了人。自此两人各自人生,互不搅扰。

但葡萄无疑是个有魅力的女人,对她魂牵梦绕的男人大有人在。得不到的想,到了手的又不能忘。

琴师曾调情说,你可真是个葡萄,一碰都甜水。冬喜大小也是个干部,人前摆谱,背了人和葡萄在玉米地里酣战得痛快。甚至春喜,青春期憧憬的第一个对象就是葡萄,虽然后来地位提高后,觉得葡萄行为举止庸俗不能忍,却也无法阻止内心对她的向往。

葡萄是个会享受的人。男人的身体是她需要的,所以她很享受拥有。因此她在男人眼里是个热情、投入、不遮掩、有情调的女人。

葡萄是个能把情与欲分开的人。这些男人扰不了她想做的事情。

3葡萄的性格

正如二大说的一样,这孩子好活。给口饭吃就能活。葡萄直眉楞眼的活法也的确证明了这一点,她怎样都能活,而且坚信,生活是会变化的,现在看着不可能的事情,以后说不定就有解法。与其说她是个乐观的人,不如说她很懂得生活的哲学。

在生活面前,她从不选择放弃。在困难面前,她从不自怜,甚至是个战斗力很强的选手。吃不饱饭的年月,她偷过队里的玉米,却从没有被抓住过。她会从河里捉鱼,在别人面黄肌瘦的时候,她喝鱼汤,水润得像是十八岁。

别人要大炼钢铁,别人要热火朝天的各种运动,她通通不参与,她要喂猪。让她去当模范参加表彰大会,她不去,她说我去了猪就饿死了,他们都爱活动,不爱喂猪。

她冷眼看着疯狂的世界,过着自己的日子,偷偷养着自己的公爹。终于冷静下来的人们也终于觉得,葡萄这孩子不容易!

于是,孙二大的偷生,由葡萄的秘密变成了全村公开的秘密。人们不打听,不出卖。

这难道不是对葡萄的认可吗?老人们会羡慕吧!想有一个这样的孩子,多重情义!男人想要这样的老婆吧!又漂亮又能干,还满满的风情!

这样一个女人,有血有肉有个性,就问你:爱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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