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下半场活着就好(生死场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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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为您解读的这本书叫做《生死场》,本书中文版共有8万字,我会用4期的内容为您来讲解本书的精髓,本期是讲解的第1期。

我们常说:“世间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生”意味着新生命的到来,它使一个家庭更加圆满、完整,新生命往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收获来自长辈的百般疼爱。

“死”则意味着生命的终结,不管这个人生前是风光还是平庸,死后都是一抔黄土,人们为他送终,将其厚葬。

不管是生还是死,都是一件严肃、庄重的事情。但在特殊年代,生死却显得随意、潦草,没有人会认真对待。于他们而言,生孩子就像动物下崽一般,人死了则被铺盖一卷随意丢弃,丝毫没有受到半分尊重。

正如萧红的中篇小说《生死场》里描绘的那样:“人和动物一起忙着生,忙着死。”

《生死场》是萧红的成名作,讲述了20世纪20年代至30年代哈尔滨近郊一个村庄的乡民“生”与“死”的故事。小说共有十七章,前十章描写东北农民贫苦的日常生活,后七章描述了在日寇铁蹄蹂躏下东北农民悲惨的生活状态,以及渐渐苏醒的民族意识和反抗情绪。

虽然小说中人物众多,但无一例外的都像牛马一样生活着,糊糊涂涂地生,乱七八糟地死。

萧红是民国著名女作家,她的一生短暂而绚烂,虽然31岁因病逝世,但她生前笔耕不辍,写出了很多脍炙人口的作品,主要著作有《呼兰河传》《生死场》《回忆鲁迅先生》等等。

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走进这个交织着生与死,贫穷与无奈的故事。

01

故事发生在哈尔滨近郊的一个村庄,这里的人们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年幼的孩子喜欢在田地里打滚、玩耍,女人在家里洗衣做饭,男人外出打麦、放羊。

人生的下半场活着就好(生死场好好活着)(1)

这日,农夫二里半和儿子罗圈腿在菜田里顶着炎热的太阳,寻找自己家的羊。

罗圈腿从菜田里出来,又钻进了高粱地,许多穗子被撞着,在他头顶打坠下来,有时也打在他脸上。走着走着,他觉得太阳在烧着他的头发,他机灵地把帽子扣起来。

二里半跛着脚跟在后面,看清自己的孩子后,远远地完全用喉音在问着:“罗圈腿,不能找到吗?”

孩子回答:“没有。”

他们依然在寻找着,一步一步踩在田地里,离自己家的房子越来越近了,院子里二里半的妻子麻面婆正在洗着衣裳,正午时分的院子,寂静无声,只有几只蝴蝶不惧阳光的炙热,在花间来回飞着。

他们住的是一间土房子,窗户、门望去都和洞一样,麻面婆洗完一些衣服又进了房间去找另外一件要洗的衣服。汗水在她的脸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她做事情总是一件跟进一件,看到临屋的烟囱里有浓烟冲出,知道家人要回来吃饭了,慌忙地用泥浆浸过的手去墙角拿茅草,然后烧饭,她的手似乎从来不用清水洗过。

不一会儿,二里半骂骂咧咧地走了回来。

麻面婆听着丈夫骂,走出来说:“晚饭了吗?看你不回来,我就洗些个衣裳。”

二里半埋怨道:“羊丢了,我骂你那个傻老婆干什么?”

听说羊丢了,麻面婆又一声不吭地去翻柴堆,她记得之前羊钻过,不过那时是冬天,她没有想现在是夏天,只盼着有奇迹,好向别人证明自己不傻,让人看重她。

搜寻了一番没有找到,她意外地感到自己的聪明不够用,意外地对自己失望。

当二里半走出家门再次准备找羊时,罗圈腿回来了,说自己饿了,二里半让妻子领着孩子吃饭去。

过了一会儿,邻居也加入了找羊的队伍。

“咩……咩……”这声音不是羊叫,是寻羊的人叫。

二里半为了找羊,踩坏了邻居的白菜,被打得眼睛晕花起来,匆忙之间又把戴了多年的帽子丢在了井边。

无功而返的二里半回家骂着妻子:“混蛋,谁吃你的焦饭。”他的脸拉得和马脸一样长。

麻面婆看着丈夫的样子,知道羊没有找回来,悲伤地哭起来。她的性情不会抱怨,遇到不快时,或是被丈夫骂、和邻里拌嘴,都是像一摊蜡消融下来,她的性情也不会反抗,不好争斗,她的心像永远储藏着悲伤似的。

人生的下半场活着就好(生死场好好活着)(2)

麻面婆一边低低地抽泣着,一边去院子里把晒干的衣服收进来。

此时,夫妇俩都陷入丢羊的哀伤情绪中,谁也没有注意到,羊出去走了一圈,吃够了树皮,竟自己走回了草棚。

02

邻居老王婆除了工作,剩余的时间都在述说她无穷的命运。她的牙齿为着述说,常常切得发响,表达着她的愤恨和怒气。

在有月亮的晚上,她的脸纹绿了些,眼睛发青,邻居的孩子们说她就像是一只“猫头鹰”。

这夜,她又拉着两个邻妇,坐在一条喂猪的槽子上,开始讲她的故事。

王婆曾有个三岁的孩子,但被她摔死了。她说那天早晨,她把孩子放在草堆里,就去喂牛。等她想起孩子的时候,孩子已经不在草堆上了,跌到了草堆的铁犁上。

等她抱起孩子的时候,才发现孩子已经不行了,她又把孩子丢到草堆上,血流得到处都是,孩子的小手颤抖着,血从鼻子、嘴巴里不住地往外冒,那个样子就像是一条小狗被车轱辘轧死一样。

那时的她虽然只有二十多岁,但并不觉得害怕,对于孩子的死亡她见得太多了,因为她时常帮产妇接生,只要哪个产妇难产,孩子不能活了,她就拿着钩子或掘菜的刀子,把孩子从母亲的肚子里硬搅出来。

所以,孩子的死,她并没当一回事,等她看见麦田的时候,她想到的是麦子收成好都是她的功劳,那一年的秋天,她割麦子没有停脚,没讲闲话,像连口气也没喘似的。

但到了冬天,等她和邻居比谁家麦粒大的时候,她看到邻居家的孩子长大了,那时候她才又想起了死去的孩子,至此后,她对麦子也不看重了,如今更是什么都不看重了。

邻妇静静地听着王婆的讲述,感到了一丝寒意。忽然,院子里现出一道闪光,王婆的丈夫赵三在屋内大叫:“怕是要落雨吧,坏了,麦子还没打完,在场上堆着。”

人生的下半场活着就好(生死场好好活着)(3)

赵三感到养牛和种地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到城里去发展。他渐渐不注意麦子,梦想着有另一桩有望的事业。

王婆听到丈夫的叫声,让他去草棚拿席子盖麦子,又埋怨他进城没有早点回来,麦子没有打完,被水冲走就可惜了。

第二天早晨,大家趁着气候凉爽,各自在田间忙活起来。

赵三家门前,麦场上一个小孩子牵着一匹年轻的马,王婆看见后,让他去马槽拉那匹老马,小马打不了麦子,只是在那里瞎玩。

但孩子不爱牵着老马走,嫌弃老马的毛几乎脱光了。麦穗在场上渐渐不成形了, 王婆催促着孩子过来:“来呀,在这儿拉一会儿马呀,平儿。”

孩子回答:“我不愿意和老马在一块,老马整天像睡着。”

平儿不是王婆的亲儿子,是赵三的私生子,看到孩子不服管,王婆暴怒道:“我去唤你的爹爹来管教你。”说完后,她像一只灰色的大鸟走出场去。

03

静静的河湾上,十七岁的金枝正和大她三岁的成业偷偷亲热着。

过了一会儿,成业吹着口哨,响着鞭子往家走去,他觉得人间是温存而愉快的,他的灵魂和肉体完全充实着。

他的婶婶远远望见他,等他走近一点,婶婶问他是不是又遇到了那个姑娘,成业回答:“我要娶她哩!”

婶婶充满悲伤地说:“等你娶过来,她会变样,你也再不把她放在心上,你会打骂她呀,男人们心上放着女人,也就是你这样的年纪吧!”

婶婶猜测那个姑娘已经怀了孩子,说:“你要娶她,就快些。”

成业回答:“她娘还不知道哩!要寻一个做媒的人。”

不一会儿,成业的叔叔牵着牛回来了。成业进屋喝了些酒,借酒壮胆把一切告诉了叔叔。

叔叔发问他这十七岁的小姑娘娶过来,会做什么活呢?成业立马回答:“她长得好看,什么活都能做,很有力气。”

叔叔看侄子兴奋的样子,觉得他可能是喝醉了,坐着沉思一会儿,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般痴迷于一个女人。

人生的下半场活着就好(生死场好好活着)(4)

婶婶过去拉着丈夫的手臂,但不敢动,她觉得丈夫的笑脸已经不是以前的笑脸了,心中被他无数生气的面孔充塞着。她也不敢笑得太久,怕又挨骂。

另一边,金枝回到家后,一边幻想一边低声地哭着,又怕把母亲惊醒,只能在黑暗中偷偷把眼泪擦干净。

第二天早晨,当金枝要走上田的时候,母亲一把夺过了筐子,质问她道:“你还想摘柿子吗?你把筐子都丢啦!”之后又说了一大通话,无非是说她心思全不在摘柿子上,不允许她去河边玩,说邻居家的女人就是因为在河沿上怀了孩子,成了全村人的笑话。

听完这番话的金枝,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她用手偷偷地按着自己的肚子,感到像有了孩子一般恐惧。

农村里的人们每天为生存忙碌着,牲畜对他们而言是生活的一大保障,所以他们格外看重,麦子也是必需品,这些都是比孩子更珍贵的东西。这里的女人地位低下,洗衣、煮饭、干农活,不敢大声说话,不敢放声大笑,唯恐遭受丈夫的打骂。

有些人光是为了活下去,就耗费了所有的力气。

这些朴实的人们,还会面临怎样的生存压力?让我们期待下期的解读。

以上是本期节目的所有内容,感谢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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