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大学教授说田松(哲学家田松是反科学的旗手)

作者:赵南元(清华大学教授)

清华大学教授说田松(哲学家田松是反科学的旗手)(1)

本文作者:赵南元教授

据一篇文章的介绍,原来著名哲学家田松教授在20世纪90年代就是个“民间气功爱好者”,迷信、练习各种气功和人体特异功能,推销“金华养生密旨”,鼓吹道家伍柳派内丹功法。知道了这一点历史背景,也就不难明白这位“摇身一变”而成的“科学传播人士”为何如此热衷于传播伪科学主张和反科学迷信了。

据说田松大教授还有两个说法,一个是推导出“科学是迷信”。即“科学在历史上总是被推翻,所以科学等于错误,科学即迷信,信任科学也属于迷信。”这神逻辑很让人“感动”。他还有一个公开的主张,即“我们要警惕科学,警惕科学家,我们要剥夺科学的话语权。”能有这样的认识,也无怪乎他在这些年积极地、不遗余力地反对生物工程育种,反对疫苗,反对进化论,反对工业化,反对实验室……

田松这类反科学文化人自称是在搞“科学传播”。当年他们还是“科学主义者”时可能还传播过科学(虽然难免硬伤),后来经过版本升级改变缺省配置之后就加上了反科学的尾巴,然后传播假冒科学的后现代神学垃圾,再加些科学丑闻传播。近日干脆赤膊上阵,扔掉“科学”的遮羞布,传播起神学迷信来了。

为什么我说田松教授是反科学的旗手?下面,我点评一下田松教授的两篇旷世神作,【 】中是我本人的点评。


科学的迷信与迷信的科学

田松

原载《文汇读书周报》

在我们年轻时所受的教育中,科学与迷信是一对水火不容的死对头。科学昌盛,迷信就会不攻自破。如太阳高升,霜露自然无形。科学之神所到之处【神化是为了妖魔化】,迷信之鬼便该悄悄溜走,但我们偏偏看到算命先生用上了计算机,名之曰科学算命【文化人总想把伪科学混入科学,理由是难以分清,但从他们拿出的例子来看,他们也是分得很清楚的,故意装糊涂而已】。与几十年前相比,中国民众科学素养的绝对值不知要提高多少【到底提高了多少?华杰曾为此较过真的】,但今天的年轻一代所迷信的数字、血型和星座,正是当时的年轻人所不耻于言的。如此,则科学和迷信是否有此消彼长的关系,大可怀疑。【年轻人的玩笑不可当真,但如果真的迷信这些,则“大可怀疑”的应该是他们的“科学素养”,而不是“此消彼长的关系”。】

怎么样才叫迷信,需要定义一下。

有人把宗教等同于迷信,不但宗教家不能同意,科学家也不能同意【宗教不能“等同于”迷信,因为宗教是有组织,有理论体系的迷信】。爱因斯坦说:“没有宗教的科学是跛足的,没有科学的宗教是盲目的。”【这句话经常被神学传播者拿来挥舞,借此机会不妨来分析一下:在无神论受到打击的美国,爱因斯坦也像孔子“敬”鬼神而远之一样,用这些明显的假话来避免麻烦。这种假话才是“不但宗教家不能同意,科学家也不能同意”的,有哪个宗教家会同意在科学出现之前的几千年中他们的宗教是“盲目”的?科学家不信宗教的比一般人多(包括爱因斯坦本人),难道他们都是宁愿“跛足”而行的?】尽管很多迷信都与宗教有关,但是宗教并不必然等同于迷信,相反,很多宗教是反对迷信的,至少在名义上是这样,比如基督教就曾经烧死过许多女巫【宗教所反对的只是和自己不同的迷信,包括其他宗教(即所谓“异教徒”)。“曾经烧死过许多女巫”恰恰是基督教迷信的表现,那些“女巫”自己一点也不迷信,只是基督教靠极端残忍的严刑拷打来逼迫她们承认是“女巫”的。——诸如此类在“无限信仰”的虔心驱使下而对异端的摧残能够达到何等令人发指的程度,这在西方中世纪宗教史上曾有过无数的例子,比如法国作家雨果的控诉:格尔伦斯岛最后一次火烧巫师是在1747年。那是在市内一个名叫波达日的广场上面举行的。……通常罪人是认罪的。人们用酷刑帮助他们招供了罪行。……其中有一个母亲和她的两个女儿,……女儿当中有一个怀了孕,她在柴堆的火炭上面生产了。据史书记载:“她的肚腹爆裂。”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从火堆上滚了下来,……著名的执法官、虔诚的天主教徒黑里页·哥斯南,叫人把孩子再丢进火堆里。——(转引自刘智峰主编《道德中国》,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p259)这是世界宗教史上最可耻的一页,神学传播者却要将其美化成“反对迷信”】。同一件事情,有的人认为是迷信的,但是信的人却不认为自己在迷信着。【每一个正在发作的疯子都不认为自己是疯子。】

清华大学教授说田松(哲学家田松是反科学的旗手)(2)

田松

也许我们应该把迷信的态度和迷信的对象区分开。所谓迷信的常常表现为对不能把握的力量和不能理解的事物的狂热崇拜,因而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常常成为迷信的对象,比如特异功能和外星人之类【别忘了“上帝”是其中迷信者最多的】。但也有些对象被一部分人所迷信,被另一部分人视为平常。一个现代城市人谁也不会感到奇怪的可口可乐瓶,在美国电影《上帝发疯了》之中,被一个飞行员扔到了非洲丛林,就弄得丛林中的土著困惑异常,先认为是上帝送来的,后又认为是魔鬼派来的。这个可乐瓶便成为当地土著迷信的对象。【由于土著人不知道科学】。有时,迷信也可以解释为文化冲突。一个有经验的农民,能够预知第二年的收成,在他自己看来,自然而然;在自以为掌握了科学的人看来,则可能认为是迷信,因为这个农民进行判断的理由和依据不是来自科学,而恰恰来自科学之外【如果不用科学方法验证,如何知道他真能“预知”而不是瞎吹?】。当然,最常见的迷信对象是宗教中的神灵,相当多数的教徒对所信仰的宗教所持的态度正是迷信。比如庙里求神拜佛的芸芸众生,我可以说他们迷信,但是我却不敢说东坡居士玄奘大师等人对佛教的态度也是迷信【田双博士不敢说,别人未必也不敢说。“大师”也有些是不迷信的,那是他们想用连他们也不信的东西去蒙骗信众】。

所以对于很多事情,比如鬼神、星座,对于很多行为,比如烧香、念佛,是否是迷信,不可一概而论。迷信与否,很像米卢的口号,态度决定一切。比如某些人对文体明星的追逐,可以解释为迷恋、爱慕、敬仰,也可以解释为迷信【为了把科学混同于迷信,竟然需要如此的迷信扩大化。按照这个标准,迷恋麻将也是一种“迷信”了】。

但是,让很多人不愿接受的是,科学,也常常是迷信的对象【瞎说。科学偏偏不是迷信的对象】。

虽然从理想上,我们会说,科学不承认权威,只承认事实。但实际上,科学本身已经成了最大的权威。一个科技副县长在向农民推广化肥时,他会理直气壮地说:“这是科学。”尽管他可能不懂化肥的化学细节,他也会底气十足【这不是迷信,尽管不懂细节,总是可以实证的,看看明年的收成就知道了】。就如红卫兵在抄家之前高声念诵:“毛主席指到哪里,我们就打到哪里。”虽然毛主席究竟怎么想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但是他们却自以为掌握了天机,真理在手,便有了为所欲为的胆量【这胆量来自当时的政治形势,而不是什么“自以为掌握了天机”,所以风头一过,也就没人敢干了】。就如当年没有人敢于反对毛主席一样,现在,也没有多少人敢于反对科学【当年反对毛主席要被当作反革命抓起来。反科学怕什么?回家把自己家电闸拉了就行,那才是从我做起的真勇士。反科学文化人嘴里空喊反科学又不敢拉电闸,只是天桥把式,光说不练,缺乏阿米什人那样的言行一致。】。科学殿堂这个常用词表明,科学在大众中的形象恰恰是神!【“殿堂”不是庙宇,“神”又从何说起?】

把自己不懂的东西尊奉到一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这种态度,正是迷信。【文化人自己不懂科学,就以为别人也不懂。】

很多人,尤其是科学信徒希望消灭迷信,以为消灭了迷信,科学就会兴旺,就像有些人以为消灭了细菌,人类就不会得病一样【看来田双博士认为迷信多多才是科学素养高的表现】。又如很多人简单地把疾病归之于细菌,也有很多人认为,迷信是由于无知,所以普及科学可以消灭迷信。然而,有知到什么程度才能不迷信呢?吾生也有涯,知也无涯。无论如何有知,相对于复杂的宇宙和人类社会,都是沧海一粟。既然无法全知全能,人就永远有未知的神秘的东西【有未知的东西就非要迷信吗?孔子就不主张这样想,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即可。孔子的时代知道的很少,孔子却偏偏不迷信。未知的可以是秘密,却未必“神秘”。秘密被别有用心的人神化了,才成为“神秘”。正如一个魔术,它的道理对观众而言是秘密,但不“神秘”,只有当一些大师为了骗钱把它说成是“功法”之后,才成了“神秘”,成了迷信的对象】,许多科学家如开普勒曾经是兼职的占星家,现在的占星家在西方国家也经常出入政要之府。这表明迷信与知识多少并无直接联系。【西方“政要”知识很多吗?未必。】

迷信既然是一种态度,就该从心理上找原因。

人是脆弱的,需要一种比自己强大的东西可以依靠,使人在面对选择与等待时减少惶恐。比如一个只懂物理学不懂关系学的副教授,在等待连续与关系到他的工资福利住房和妻儿老小的命运的教授职称失之交臂的时候,如果有人告诉他一个什么大师可以预测,他有多大几率彻底摆脱这种诱惑?【这个“几率”还真不小,至少我认识的副教授里没有找大师预测的,不知田双博士是否例外。】当人们对未来无从把握时,难免会相信某种神秘的力量。在人们需要大师的时候,大师就会出现。这时,不迷信的反而是看破红尘的老僧【老僧自己就是大师,当然知道大师蒙人的底细。这倒不是“看破红尘”,只是会变同样的戏法而已】。

迷信的人很少认为自己在迷信着,而认为自己在相信。事实上,我们也很难区别,科学家的信仰与迷信者的信念在心理上有什么区别。爱因斯坦相信上帝不掷骰子;一个农家老妇相信电闪雷鸣出自雷公电母,同样是信念,我们能否从心理状态上区分,这个是迷信,那个是科学?【爱因斯坦认为“上帝不掷骰子”只是他对理论的希望,并不是信仰。当实验证明上帝确实掷骰子时,他会承认现实。农家老妇也可以学科学,不再相信雷公电母。如果她不肯学,那就和爱因斯坦不一样了。】同样,凭什么我们应该相信,科学必然能够给人带来幸福?【科学从未做出过这种承诺。如果田双博士觉得不幸福,也没有理由怪罪科学,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种对科学的信念与一位农妇坚决地相信菩萨的保佑,哪个是迷信,哪个是科学?【不知谁对科学有这种“信念”,是不是田双博士当年有过?】

当现代化的伐木工人进入长江中上游时,当地人可能会说出若干不能砍树的道理,比如触怒山神树精,给人带来灾祸之类的,从科学的角度看,当然是迷信。只有被现代科学武装起来的头脑和技术,才能够并且敢于剃光一个个山头,并把这视为对自然的征服。这难免使人产生困惑,为什么那些落后、迷信的风俗保住了环境,而使人战胜了自然的科学却反过来使人陷入了困境,这是不是因为我们对科学过于迷信了呢?【这个问题陶世龙老师已经有详尽分析,此处不再赘述。】

稻香园随笔之五·雨神带不走的

田松

昨日大雨,满城流水。看着雨刷在车窗上迅速移动,听着雨点重重地敲击车篷,心中滋生了一种歌唱的欲望。有雨的夏天是好的。这是北京十几年来最清爽的夏天。气温刚一上去,就会有一场雨,把它降下来。那种一连数日四十几度的桑拿天,到现在也没有出现。只不过,有很多雨是出自人的操作。

就如千里眼和顺风耳一样,又一个中国古人的幻想被科学的技术实现了。好像也该庆祝一下。呼风唤雨的人,多么伟大!但我却产生了疑惑。我们降下来的雨是从哪里来的?物质不灭,雨的总量也该是守恒的吧!这儿的雨多了,那儿的雨自然就少了。人凭什么有权利对雨水重新分配?【物质虽然不灭,但是北京往东不远就是海,雨下在海里有什么用?人凭什么没有权利分配雨水?任何农业灌溉系统都是重新分配雨水,试问人凭什么没有权利修筑都江堰?】

风调雨顺是与国泰民安联系在一起的。年成好的时候,人们会说天公作美。中国古人的天是一个高度综合的概念,它既是自然本身,又是自然中冥冥的规律,同时还具有最高的道德意义。东边日出西边雾,夏雷震震冬雨雪,这些事情本是由天来掌管的。天何言哉,而四时行。天无言,也无须言,人只能接受天所给定的结果,顺天应时。顺天,这是中国古人处理事物所要达到的最高境界。【如此说来李冰父子是“境界”不高的古人。】

现在,人要来参与天的管理了。人根据什么来决定雨水的再分配呢?也许有人会说,人可以制定一个很好的机制,协调各方面的需求,使人类的整体利益达到最大。这话听起来不错,也值得欢呼。然而,人类只是地球上万千生灵中的一员,人类有权利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替天行雨吗?【是呀,蚊子也是“生灵中的一员”,人类有权利挂蚊帐吗?】

人类只有一个地球,而地球上不只有人类。在我看来,后一句比前一句更为重要。有了这后一句,前一句不要也罢。佛祖在两千年前就曾说过,众生平等。想到了这一点,再想想我们曾经欢呼过的那些征服自然的战果,对于利益最大化这种想法,更觉得可疑。【田双博士何不去当和尚?不过,政教分离是现代国家的基本原则,谁也不能强迫别人相信佛祖的话。】

按照科学的计算,地球的寿命已经有46亿年了。现在地球上的一切,都是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演化出来的,人类只是诸多演化产物中的一个。结合美国生物学家刘易斯的说法,天所造就的人体具有高效率的结构,它的精巧与复杂,远非人类(今天)的理智所能达到。当我们看到一个人的全身插满了管子和导线,由人以及人所造的机器来管理他的呼吸、消化和血液循环的时候,那是这个人作为生物体最糟糕的时候【不知田双博士自己到了“最糟糕的时候”,是否拒绝“管子和导线”】。人的理性尚不能管理自己的身体,更何况莽莽之天?它的风花雪月,它的寒来暑往,它46亿年的生生息息,完全不需要人的参与。人类一插手,上帝就发笑【“人类理性”不行,只有田双博士听得见上帝发笑,就像张香玉能听见“宇宙语”】。顺应天意根本算不上人类的选择,而正是天意本身【既然人类不能选择,人类重新分配雨水也肯定是顺应了“天意本身”】。

传统中国人祭天、祭祖,那种对于苍冥之天、遥远之祖的虔敬,距离现代人已经遥远得不只一个世纪了。不知从何年开始,陕西黄帝陵设立了每年一次的拜祭仪式。我的老友、诗人野舟参加过其中的一次。他没有描述拜祭的场景,却谈了一点别的感受。他说,在他的膝盖、他的头颅与大地相接触的时候,他的心中感到的是滑稽。他并不是为这个场景而滑稽,而是对自己感到滑稽,因为他的心中,没有丝毫的虔诚与崇敬【这种发展旅游业的“文化秀”,如果有了“虔诚与崇敬”,那才“滑稽”呢】。

我忽然意识到,我们这些生活在城里的现代人,已经没有表示虔敬的动作和语言了。我们最常见的肢体语言是握手和鞠躬,它们都是世俗的,不是超越的;它们是礼节性的,可以不带感情的。偶尔,当我们产生了某种强烈的情感,比如面对一处壮观的景象要表达对它的赞美,或者面对一位伟人要表达对他的崇敬,又或者获得了一种意外的帮助要表达超出平常的感激,我们都会手足无措、言语无状。【这是正常的。要学那种“动作和语言”只能去找李猴子。】

中华上国,礼仪之邦,已经没有了表达极限情感的动作和语言。【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后遗症。】

那种虔敬的情感,我是在西藏体会到的。准确地说,是我受到了教育。在布达拉宫,当我们向一位小喇嘛询问一尊佛像的来历时,小喇嘛认真地纠正了我的手姿。我这才意识到,藏人在指示某一个方向时,从不用食指点点戳戳,而是姿态优雅地翻转小臂,旋转手掌,当平摊的手掌徐徐落定时,以前伸的四指指向所要示意的方向。即使为人指路也不例外。我认真地学习了藏人的“指示”,并让这个动作伴随了我的西藏之行。每当我向人请教,无论是关于一尊塑像,一座塔;还是一座山,一条河;甚至一棵树、一只鸟;我都会缓缓地庄重地展开手掌,伸出四指。在藏期间,我再也没有用我的任何一根手指指向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地方。我缓缓伸出的四指,如同一盏小灯,点燃了我内心的虔敬,它的光芒虽弱,但是会被人看到。就如我会经常看到,身边燃起的光亮。在藏区,我一直沐浴在这样的光亮之中。【想当年没有这个“光亮”的时代,土嶓与回纥曾经强盛到足以威胁大唐的疆域。于是文成公主把这些“光亮”的精神鸦片带了去,生两个儿子就必须有一个当喇嘛,大量社会资源被用于没有生产性的宗教建筑,让这个地区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有实力威胁中原。当然,就像英国人贩卖鸦片自己却不吸,汉人出口精神鸦片自己也不用,坚持了孔圣人的“敬鬼神而远之”。】

在藏区还经常看到朝圣的藏胞。他们不断地俯下身去,让自己的身躯与广袤的大地合为一体。五体投地!这是一种伟大的身体语言,使人得以与神灵对话,与苍天对话!并在这样的对话之中,使人自身获得了神性。【田双博士何不身体力行,也获得些神性,以便降服“科学主义者”。】

而这样的语言,在城市里的汉民族之中已经集体消失了。对于现在的孩子们来说,叩头只是获得压岁钱的一个肢体动作,他们幼小的身体灵巧地弯下去,又麻利地恢复原状,在长辈的哄笑中接过红包。在这样的氛围中,孩子们不可能感受到我们的祖先在这个动作中浇铸的情感。我无法知道,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是否还有机会,被虔敬的灯盏照亮,并点燃。【在远离鬼神的汉民族文化中,宗教只有“组织性”有用。信洋教的入太平天国(洋教士看了直皱眉头),信土教的练义和拳,信新教的玩发愣功,是否“被虔敬的灯盏照亮”,只有他们自己晓得。】

我曾不只一次地为生活在科学时代而自豪,就像我曾不只一次地为生长在那个时代而骄傲,我也曾不只一次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拜祭的人们,怜悯他们的无知与愚昧。而当我意识到我所缺少的,却发现那是我不可能拥有的。【双博士不必灰心,现在修炼还来得及,很多高僧都是半路出家的。】

离开藏区不久,我那微弱的灯盏便迅速熄灭了。这使我知道,即使在拉萨,它也是被周围的灯盏照亮的!【这就是大师们所谓的“气场”,科学上叫集体催眠术。】

一个老故事。一家两个女儿,大女儿嫁给一个做伞的,二女儿嫁给一个造瓦的。大女儿让母亲祈祷天天下雨,二女儿让母亲祈祷日日骄阳。现在,假如这位母亲是执掌人工降雨的官员,形而上的精神问题就立即变成了具体的现实问题。她该采用一个怎样的模型,使两个女儿的整体利益最大化呢?【经济学早已为此准备了足够的方法。但是在此之前,先得把这个只考虑自己家人利益的腐败透顶的“执掌人工降雨的官员”罢了官才行。】

“天上没有玉皇,地上没有龙王,我就是玉皇,我就是龙王,喝令三山五岳开道,我来了。”这样的豪迈与狂妄是那些五体投地的人们无法想象的。人定胜天的说法虽然在主流话语中已开始退场,依然存在于人们的潜意识之中。天公已无力抖擞,只有颤抖的份儿了。的确,当雨水成为人类可以再分配的资源,天又算得了什么呢?现代汉语中的天已经蜕化成天空,即使某些化石词语还保留着神秘的形而上的余味,人们也视而不见。

我们失去了表示虔敬的动作,也失去了虔敬的心灵,因为我们失去了虔敬的对象!【看来,要搞神学传播,还要从大树特树“虔敬的对象”开始。可是问题在于,树谁呢?这是那些鼓吹“虔敬”、“敬畏”的人遇到的头号难题。一切的“对象”都被用过,也都破产了。】

野舟诗云:“雨神带不走的,诗人将深藏。”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雨神曾经带走了什么?诗人现在还有什么可以深藏?但是我觉得诗句很美,就拿来作了标题。【弄一些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东西来唬人,是神学传播的不二法门。】

(原文作者田松自注:发表于《中华读书报》,这里文字上略有调整。)

清华大学教授说田松(哲学家田松是反科学的旗手)(3)

清华大学教授赵南元

由此可见,田松教授果真是反科学的旗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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