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男孩离奇失踪发现在家床底(男孩失踪1年尸体在山郊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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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紫河车”案件结案已经一个多月。
杨柳在结案后不久就出院了,辞了工作举家迁徙,离开了B市。不过李友良一直都在暗地里追踪着杨柳,果然如他所料,杨柳就是在这个案件中的“artware”,不但在手法上更加的聪明,也更懂得伪装。
杨柳已经吃胎盘上瘾,但是她并没有杀人,她通过黑市与医院的关系,买了不少年轻少妇的胎盘和脐带血。虽然李友良对这些东西是否有用没有丝毫的兴趣,但不得不说,杨柳的确感觉比之前看着年轻不少。
让李友良不放心的是有点偏执的陆离。
自从上次陆离说起“artware”这个标志以后,他就开始大面积地搜寻这几个案件之间的关联,李友良有些担心陆离会找到自己身上了,所以故意在某些地方给他一些错误的信息。另一方面,他自己也在寻找那个背后的人。
正当他思考着,这个标志的出现到底是什么意义的时候,小林推开了门。
“老大,有新案子了。”
陆离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
接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解剖室里研究胎盘案件里几个死者的尸体,听到有了新的案件其实他没有什么兴趣,直到助理说是貌似是新的连环杀人案,他便匆匆放下了手里的手术刀,赶了出去。
尸体是两个登山的青年发现的。在深山老林里,如果不是这种运动爱好者,也没什么人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前几天一直下雨,所以泥都松了,才露出一只手来,正巧被这两个人发现。同事们还在挖,看样子不止一具尸体。”小林一边和陆离说,一边带着他往尸体走去。
“老大,这个凶手够变态,整个尸体就……”
“行了,你别说了,组长不会自己看啊。”小李还没说完,就被小林打断了。
李友良和陆离走进隔离区,看到尸体,也是一惊。
虽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听小林的报告,尸体似乎比之前的案件都血腥,但他总想埋掉的尸体,到现在最多也就是腐烂发臭而已。却没想到,会这般不堪入目。
“目前挖出三具尸体,均为女性,身份都没有查明。腐烂程度也不一样,而且……”
“而且每具尸体都被扒皮,所以腐烂得比一般尸体都要快,再加上处于野外,辨识度非常低。就按照腐烂的程度,最近死亡的这具应该死亡时间在三到五天,最久的大概三个星期。”陆离接过小林的话,蹲在尸体一边,面色一沉。
“扒皮?”李友良皱眉。
“对,从头到脚,整张皮,都被扒了下来。”
陆离说完,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对视不语。只见小李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喉结微微一动。
“看样子凶手,技术挺好啊。”李友良拿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圈烟,眯着眼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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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郊一共发现了七具尸体,四男三女,年龄也都不相同,全部都没有人皮,有一具尸体已经露骨,死亡时间应该在两年左右。根据尸体的体型和颅骨分析,鉴证科分析以后调查比对失踪人口,基本可以确定这七个人的身份。
“钟永福,男,五十八岁,普通工人,失踪一年零九个月,死亡时间在一年以上,失踪前在一家汽车零配件加工厂上班,下班以后不知所终。平时为人和善,没有结怨,没有欠债,学过一点书法,唯一的爱好就是和人下棋和写书法。
“周立,男,四十五岁,律师,在一所律师行工作,专职于经济纠纷,失踪一年,死亡时间在八个月左右,同样是在下班回家以后不知所终。结婚比较晚,有一个上小学的儿子,失踪以后没多久儿子也不见了,老婆疯了。
“秦姿雯,女,三十九岁,柜台营业员,失踪六个月,死亡时间在五个月左右,同样是在下班以后不见的。性格开朗朋友挺多,失踪时正在和丈夫办理离婚手续,没有小孩。
“林熙,男,十七岁,高中生,失踪三个月,死亡时间两个月左右。是学校里的小霸王,风评不好,逃课打架抽烟喝酒都会。父母早亡,失踪前没多久一直照顾他的奶奶也去世了,听说那段时间脾气都很坏,具体失踪日期不详。
“魏梁雪,女,二十二岁,教师,失踪两个月,死亡时间一个月。风评很好,学生都很喜欢,没有什么纠纷,单身,同样是下班以后失踪。
“廖爱荷,女,五十七岁,家庭主妇,失踪一个月,死亡时间大约二十天,那天出门买菜以后再也没有回家。邻里关系不错,典型的家庭主妇,也没有结怨,没有欠债,没有情感纠纷。年轻的时候学过厨。”
说到这里,小林停了下来。
“怎么不说了,还有一个吧。”老张开口问道。
小林看了一眼李友良,眼神暗了暗,继续道。
“周小龙,男,九岁,周立的儿子。失踪九个月,死亡时间在七天内,失踪前在XX国小读书。”
小林说完,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愕。
一般的连环杀人案件之中,受害人之间都存在一定的共性但很多都是毫无关系的人。像这样其中有一对父子,并且是属于先后被抓走,但是隔了那么久才杀死另一个,的确是很特别。
李友良看着所有受害人的资料,不自觉地皱起眉。陆离还在解剖尸体,具体的死因还没有出来,光是扒皮这一条,就已经引起了局里的注意,定性为恶性杀人事件。这个案件的跨度还有两年之长,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案件都棘手。
就在这时候,陆离跑了进来。
“七具尸体的尸检报告。”
陆离把报告直接往桌上一丢,径直走到台前,对着所有人说道:“所有人应该都是因为感染致死,感染的理由很简单,全身皮肤被剥脱,肌肉层大面积直接接触外部环境导致。按照最新死亡的周小龙尸体判断,受害人在被剥皮的时候,是活着的。并且凶手一边剥皮一边予以止血,直至全身皮肤都被剥脱以后。受害人在短时间内就因为感染导致死亡。”
说完,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整个房间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
3
已经晚上七点了,博物馆已经关闭了,里面还有为数不多的工作人员正在清扫场地,把展览品收好。
“新到的一批人俑放到哪里了?”主管拿着一本厚厚的本子,一边推了推眼镜,头也不抬地问道。
“已经入库了,今天刚到的。”刚刚把搬的东西放在货架上穿着工作服的青年男子说道。
“这一批人俑是从老挝运过来的,温度和湿度要求很高,做的和真人一样,下个月的国庆要展览的,都小心一点。”
“知道了杨主管。”男子点点头。
主管在本子上草草写了什么以后,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走了。剩下几个工作人员也陆陆续续搬完东西离开了。只有刚才搭话的男子留到了最后,他一个人又把展览品的几个展厅又仔细地逛了一圈,眼神极度迷恋地看着玻璃柜里的展览品。
过了许久,天色已经很暗了,他才锁上门,吹着口哨走到仓库里去。
仓库里有一个专门用来存储人俑的房间。这家博物馆的招牌就是各种各样的人俑。就好像自然博物馆里会有生命科学的展厅展出人体标本一样,人俑也是一种人体标本。
人俑最早来源于中东的一些国家,手法很像是中国古代的人彘,把人的手脚都砍掉以后放在一个缸里。是一种古代的刑罚。而后传到了其他的国家,成为一种表演形式,在很多马戏团里会有侏儒来表演。
而后一些有钱的贵族经常会贩卖人口奴隶,加以各种刑罚来满足他们内心的变态欲望,而人俑就是其中的产物。
就好像古代埃及做木乃伊一样,他们会把奴隶活活闷死,然后挖走他们的内脏,放入防腐的东西,然后再缝合伤口。有些会冷冻,有些会在外涂一层密封的蜡,维持人生前的样子,然后再穿上衣服,感觉就像是活人一样。这种人俑曾经在那些上流贵族圈子里红极一时。而人俑大多都是黑人。
直至发展到现代社会,一些贫穷的国家依旧会有人因为疾病死亡,然后尸体被贩卖,做成人俑。做成人俑后以高价卖给博物馆,或者一些人的私人收藏品。
而如今的人俑大多是由尸体做成,已没有办法做出历史里所传言的那种活人的感觉。皮肉松弛,尸斑,伤口等都会破坏美感,好一点的在穿上衣服以后可以掩盖缺陷,而差一点的伤口往往暴露在脸面部,成为了次品。
而B市的这家博物馆,恰好就是以这段历史里残忍的刑罚手段作为内容的博物馆。
男子拿出员工证,在门禁上一刷,门就打开了。
屏幕上显示:张宇海。
4
在昏暗的密室里,一个年轻的女人正被绑在椅子上,嘴上也被胶布封住发不出声音。当门一打开,有人走进来的时候,她立即瞪大了眼珠,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想要逃离。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别急,很快就到你了。”走进来的男人温柔地说道,并且抚摸着女人的脸庞。
女人只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害怕地流着眼泪,不断地想躲开。然而全身被绑住,动弹不得。此刻男人已经绕到了女人的身后,缓缓俯下身,贴在女人的耳畔,一股温热的气流传来。
“放心,我会让你永远美丽下去的。”
女人听到这话,惊恐地猛摇头,极其崩溃地想挣脱,却只能无力地看着男子打开灯。在她身侧是一张自制的小床,模样就像是手术台,而上面亮起的,正是像手术室里的无影灯。
而耳边,响起了“嘶嘶”的声音。
“今天张宇海休息吗?”博物馆的主管一如既往地穿着黑色套裙,戴着眼镜拿着本子走到管理员的办公室问道。
“他休息两天。”其中有人回答道。
“你们有谁会检查人俑吗?”
“人俑那块都是张宇海负责的,其他人不会。”
主管皱了皱眉,刚接到通知说,上级领导会提前两天到博物馆巡查,正好是大后天来。本来她想在领导来之前再亲自检查一遍人俑,没想到张宇海休息,而她又不懂人俑的门道。
主管拨通了张宇海的电话,电话里只传来“嘟嘟”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接连打了好几个都这样,主管懊恼地挂了电话,改成短信,通知张宇海明天有空来一趟博物馆。然后气冲冲地走了。
看着主管走了以后,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瞧她得意的那个样子,深怕别人不知道她是馆长情妇似的。”
“可怜张宇海,从太子爷变成了打工仔。”
“就是,张宇海他爷爷当馆长的时候有她什么事儿呢。”
“还不是因为张宇海他爸鬼迷心窍去炒股,结果连内裤都输掉了不得不卖了博物馆的资产。这不,张宇海沦落到变成一个看仓库的。”
“你还真别说,张宇海一点都没架子,看得出来和他爷爷一样,打心眼儿里宝贝这些老古董。”
“就是,你瞧瞧每天上班,都是他来得最早走得最晚,和他爷爷那会儿一样,每个展厅的展览品都看过一遍才走,特别是那些个人俑,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说起这个人俑,我看着都瘆得慌,虽然知道那是死人做成的标本吧,连眼睛都没有,总觉得一股凉气。”
“瞧你那个胆子,人家张宇海每天都把人俑擦得锃亮呢。我瞧这个人俑就和那些蜡像馆里的蜡像差不多,就是材料不一样而已。”
“说起来,最近不是新进了一批老挝来的人俑吗?你们看过没?”
“没呢,人俑不都是张宇海接手的吗,再说了,主管那娘儿们多宝贝,哪儿舍得给我们看。”
“哈哈哈,就是。”
一群人闲聊胡扯着,谁都没注意主管杨月单独去了地下仓库去找那批人俑。她打开了仓库的门,里面七七八八好几个房间,这里一整片全都是放人俑的。她不常来,所以找不清楚。正巧,她看到了一个房间,里面没有玻璃柜。照道理说,人俑要展览了,都是放进玻璃柜的。
“一定是老挝那批,还没来得及。呵呵。”杨月自鸣得意地走进去打开了灯。
“啊——”
她忍不住惊声尖叫,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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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友良在看完七份完整的尸检报告以后,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陆离的尸检报告里只有腐坏程度不高的周小龙给出的比较详细,而死亡时间长达近两年的钟永福,还有一年左右的几名受害者都没有那么详尽。因为被剥去人皮的原因,腐败速度是正常人的好几倍,钟永福已经成为一堆骨头,周立也已经见骨。
这起案件的疑点太多,而且也无从下手,犯案时间跨度长达两年。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凶手最近犯案的频率正在加快,从最早的一年变成了现在的一个月。而其他的,杀人动机,犯案机会,场所,凶手的特征,就连被害人之间的关联,统统都是一片空白。
距离发现尸体已经过去一个星期,而重案组毫无头绪。
李友良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继续研究。就在他起身的时候,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简讯,抬头是“邀请函”。
李友良疑惑地点开,里面的内容让他既兴奋,又紧张。
“人皮俑制作者,沧海遗珠的‘artware’,收集完成即可获得组织的入场邀请函。欢迎您的挑战。”
正如陆离所料想的一样,在这一切凶杀案的背后,还有一个神秘的黑手,在推动着这一切的发生。如果说每一个凶手都自诩为创造艺术品的艺术家,那么真正的艺术家就是在幕后制造了这些凶手的人。
而今这封邀请函的出现,说明背后的人已经发现了他,并且邀请他共同参与这个游戏,只不过在这之前,这次的案件就成了敲门砖。他只有破获了这次的案件,才能获得认可。
从这条信息上看,这背后不是只有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人皮俑制作者?”李友良反复地看着这条信息,这是背后的人给他的提示。
“人俑?”李友良一惊,立马又重新坐回位子上,打开电脑开始搜索。
“B市XX博物馆”“东南亚人俑展览”“国庆展出”这样的字样一下子就跃入李友良的眼睛,他直直地盯着“人俑”和“XX博物馆”,随后坐在位子上,整个身体放松了下来,靠着椅背,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
“这个国庆,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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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海匆匆忙忙赶到博物馆的时候,发现仓库房间里已经站了不少的人。而那间独立房间的门敞开着,里面的东西也公示于众。
“张宇海,你来解释解释,这些人俑到底哪里来的?”杨月趾高气扬地问道。
“别别别……”馆长刘威立马拉住她,让她退到自己身后去,对着张宇海又说道,“小海啊,我和你爸爸认识了也很多年了,你呢也总叫我威叔,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能在这儿工作混口饭吃也是我看在你爸和我这么多年交情,你爷爷那种老学者的态度,要不是我你都不知道在哪儿饿死了。”
“威叔,你想说什么,直说。”张宇海此刻已经冷静下来,打断了刘威连绵不断的怀旧。
刘威一愣,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咽了咽口水开口道:“人俑的仓库一直是你管的,这房间里的几具人俑都不在入库登记里,这么好的东西,到底你从哪儿弄来的?”
“威叔,这是我爷爷在的时候,他的收藏品,”张宇海一脸从容地回答道,“之前收在家里,后来房子卖了,我现在住那地儿,没条件保存这么多,我也舍不得卖了,就偷偷藏在博物馆了。”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刘威听到张宇海的解释,也不说什么了,一直盯着房间里那几具人俑看,口水都要流下来。
“威叔,你要是介意,我可以把它们再……”
“没事没事,就放在博物馆里吧,这么好的东西……”刘威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走进去想要伸手摸一摸人俑。
“威叔!”张宇海立马伸手拉住他,“不能碰啊。”
刘威侧目,才反应过来,这种人俑如果表面沾染了人皮肤上的油脂,很容易毁坏。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没事啦。”
刘威驱散了众人,连杨月也很不情愿地走了,只留下了张宇海和刘威两个人。刘威一手搭在张宇海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开口。
“小海啊,你爷爷这几个收藏品的确是上乘一流的货色,你知道这些人俑是哪儿来的吗?还有没有了?和威叔说说。”
“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有几个我还藏在家里,爷爷生前也很宝贝,我也就见过一两次。”
“哦……那你看啊,博物馆这个设备水电也是花钱的,你这个放在这里这么久博物馆也贴进去不少钱。”
“威叔,你也知道我的情况,这钱……”
“小海,威叔不是问你要这个钱,威叔是想啊,马上国庆的人俑展览,用你爷爷这几个。这可比老挝进的好上太多了,简直就跟活的人一样。就当是折算这些年博物馆保存它们的钱,你也没得亏损,是吧。”
“可是这展出,得要是有标牌入籍的。”
“诶,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威叔有办法搞定的。”
“那行吧……就听威叔的。”
“好!”
见张宇海答应了下来,刘威拍拍他的肩膀满面春风地打着电话走了。张宇海看着刘威大腹便便的背影,勾起一个冷笑。没想到弄巧成拙,刘威如果真的把这几具人俑登记办好,那么对他而言也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7
李友良还没来得及去博物馆查看人俑,就接到了小林的电话,出现了新的尸体。
和之前一样,死者也是被全身剥脱皮,因为感染而死,死后抛尸。这次的死者是一个年轻女性,没有报失踪,所以花了一点才查到身份。
“死者梁红,女,二十七岁,美容会所的老板,员工说一个礼拜之前她说去H市出差,要去十天,所以不在失踪人口里。死因和之前几个死者一样,全身被脱掉皮,感染致死,尸体在原来的埋尸点不远的地方。”
小林说完,把报告交给李友良。
“看样子凶手对那块地方很有感情,不然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依旧抛尸在那附近。”李友良说道。
“从手法上说,技术已经堪比完美,人皮被完整地剥脱下来,中间没有断过,应该是从头顶开始。”陆离补充说道。
“我以前看到过说西藏还是哪儿说,会在人头顶开一圈,然后灌水银进去,人死了,然后整张皮也会完好无损地褪下来,”老张说道,“还真能这么搞?”
“水银这种不科学。凶手是用医学电刀切割分离的,一边切一边止血,所以直到所有的皮脱下来,人都没有死。不过这个事情很耗费时间,按照凶手要求整张皮没有瑕疵的话,估计要一整天的时间不间断。”
“这么说来,凶手又是学医的?”老张挑眉。
“不一定,电刀这种器材使用并不难,普通人都能用,没有特别需要医学常识。加上最早死的几个受害人已经没有完整的尸体,没法判断一开始凶手剥褪人皮如何,很难断定究竟是不是学医的。”
“那怎么查,现在?”老张问道。
“先查查抛尸那块地附近,然后查查XX博物馆。”李友良说道。
“为什么要查博物馆?”小林不解。
“看看这个。”李友良拿出一张宣传单。
上面写着“XX博物馆,堪比真人的人俑”等字样,还有一张远观有些模糊的人俑照片。
“人俑?”众人疑惑。
“这个人俑看着,有点像周立?”陆离忽然开口道。
众人一听,立马围了上来,仔细查看,因为是远观照,而且还失焦,的确看得不真切,样子倒真的有些像死者周立的模样。
“这个博物馆,还真是有点邪乎,”老张感慨道,“那我们干吗不直接查?”
“你知道这家博物馆后面牵扯多少政要人物吗?随便查,小命还要不要?”李友良白了他一眼,“好了,分成两组,老张你带一组,查抛尸地点。我带一组,去这个博物馆一探究竟。”
“是。”众人齐声回答道。
李友良可没有说,这个人皮俑的事,他必须亲自着手的原因,当然,也没有人知道。
8
国庆节第一天,李友良就和陆离赶到了博物馆。
这次重点展出的人俑很受欢迎,大概是宣传广告做得好。陆离和李友良走进展览厅,里面都是各式各样的人俑,什么样的人都有,欧美的,非洲的,南美洲的,东南亚的。但是没有李友良和陆离想看的。
直到走到里面的一个展厅,被保安拦住了。
“这里是VIP区,要邀请函才能进去。”
陆离和李友良面面相觑,看样子里面大有乾坤,但是两人却都进不去,只好又退了回来。
李友良回来以后,直接通过手段查了查这家博物馆。
“XX博物馆,建造于一百七十年前,经过六次翻修,两次重建……”
李友良看重的是后面的信息。
“前任馆长张永福,考古学者,人俑爱好者,开辟博物馆的人俑展览。三年前因其子破产欠债跳楼,变卖博物馆资产产权后病逝,留下一个孙子在博物馆工作。现任馆长刘威,暗中从事变卖人俑进出口……”
“孙子?”李友良挑眉,继续搜查。
“张宇海,男,二十五岁,大学本科毕业,学习人体绘画艺术。现在于博物馆从事仓库管理工作。”
很明显,李友良知道这个张宇海应该就是犯罪嫌疑人,人皮是他扒的,用于做人俑了。但是动机呢?还有他究竟有什么目的,那片山林又有什么含义?这一切他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友良打开手机,看着之前发过来的“邀请函”,回复道:“张宇海。”
不多久,短信提示音响起:“终极表演,人皮俑家庭。”
警方查封了博物馆,把刘威等人都带回了警局,唯独没有张宇海。
他失踪了。
原本在展厅的人皮俑也不见了。
“说,张宇海去哪儿了?那些人俑呢?”老张瞪着眼没好气地问刘威。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也在找那臭小子呢!那几个人俑我都和外国的买家签了合同卖掉了,现在都没货给他们!”
“这几个人俑,你哪儿来的?有照片吗?登记了吗?”
“这几个人俑是小海他爷爷私藏的,前段时间被我发现藏在博物馆的恒温仓库里,我看做的真的完美就起了贪心想转卖了。照片没拍,这种东西见不了光,会损坏。我早几天刚登记过,手续齐全。”
“那这么大的东西,说不见就不见了?”
“警官啊,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想知道去哪儿了,我都急死了。”
李友良隔着透视玻璃,一直看着刘威。这就是一个奸商,看样子他完全不知道内幕,再问也没有意思了。
“李组,有消息。”小林忽然跑了进来。
“说。”
“抛尸地附近原来有一个村子,是张宇海爷爷的家。他爷爷年轻的时候被开发商买断,被迫拆了整个村。”
“走,去那个村子!”
9
和李友良想的一样,张宇海的确就在这个地方。原来的村子已经没有了,就连房子都没有。但是张宇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里盖了一间小房,警方到达这里的时候,张宇海就坐在人俑的中间,安静地吃着盒饭。
警方包围他以后,他只是抬起头,十分淡然地看着他们。
“张宇海,你已经被包围了!把双手举过头顶!”
“警官,我的饭还没吃完。”
“举起手!”
张宇海没有理会警察,低下头继续吃盒饭。
“再不举手就开枪了!”
张宇海就好像没听到一样。而警方也不敢贸然开枪。就这么对峙着。直到张宇海吃完了,擦了擦手,站了起来。他站在八具人俑的中间,如果不知道另外八个是人俑,所有人都会以为这里站着九个人。
警方立刻上前逮捕了张宇海,他没有反抗,反而很顺从。经过李友良身边的时候,他轻声说了一句:“他们是永恒的,家人。”
除了李友良,没人听见。
扒皮案件告破,八具人皮俑全部被带回了警局,但是事情却没有结束。
首先,张宇海在拘留所里自杀了。其次,一群外国商人拿着合法协议和注册证明来到警局索要不同的人皮俑。正如刘威所说,他给这些人皮俑上了登记,卖掉了。但这几个不是普通的人俑展览,是用活人皮做成的人皮俑。
李友良来到存放人皮俑的地方,陆离正在小心翼翼地做检查。
“查得怎么样?”
“最早的钟永福,应该是第一个受害者,身上有三处缝合,没有完整地剥下整张人皮,但是缝合口很小,而且都在掩藏处。加上受害者年龄较大,皮肤褶皱,不容易发现。周立应该是第二个,只有一处很小的缝合口。做得很好。而后的几名受害者,都堪称艺术品。”陆离一边拿着放大镜观察,一边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触碰检查人皮俑。
“这些人皮保存得很好,应该是扒下来的三十分钟内就经过了洗涤,防腐处理。上面有一层很薄的树脂,不透气,内部应该是用了固体材料构建了一样的骨骼构架,然后用树脂凝胶这类物品填塞进去的。和真人活着的样子可以说一模一样,我猜测他绑架受害者以后,观察和测量了他们一段时间,才会扒皮。”
“这么说来,这门手艺不是现学的,学了很久啊。”
“我让小林去查他爷爷的资料了,猜得没错的话,他爷爷也是人俑的制造者。”
正巧这时,小林推门进来。
“陆法医猜得不错,张永福出生于傀儡师世家,的确是会做人俑的。而且我还发现了这个,李组你也看看。”
李友良接过小林递过来的资料,上面是一张全家福,张宇海家的全家福。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张宇海的目的,“人皮俑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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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福出生于傀儡师世家,他们做木偶的手艺从清朝年间就代代相传,但是木偶戏越来越少,张永福的大家族也分崩离析。传到了张永福这一代,他立志要重振门楣。
人俑就是他想出来的另一种人偶。
起初他只是用动物来尝试,将它们杀死以后取骨,用其他东西代替他们的血肉,但是就和从前的木偶一样,缺少点什么。后来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他接触到了东南亚的人彘,于是开始买死尸,做人俑。
这一切家里的人都不知道,除了孙子张宇海。
张永福的儿子从小就对木偶不感兴趣,大了以后学经商,孙子张宇海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从小对木偶制作就很有天分,一次意外发现了张永福在制作人俑。不但不害怕,还很有兴趣。也是从那时候起,张永福对张宇海没有秘密。
人皮俑是张永福生前的一个愿望,但是他没能实现,毕竟去哪里找完整的人皮来制作呢。而张宇海却记下了张永福的愿望,帮他完成。
他的作品,叫做“全家福”。
张永福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就是张宇海的父亲,叔叔早年退学混黑社会,后来聚众斗殴被人打死了。大姑姑也经商,后来听说偷渡去了香港,小姑姑是一个教师,大学毕业以后去了外地工作,再也没有回来过,失去了联系。
张宇海的心里永远还是他九岁那年,村子没被拆,所有人都还活着的样子,所以他选择的受害人,都像是从前全家人的样子。
而他之所以骗刘威让这些人俑上了登记,也许正如他和李友良说的,为了让他们永恒,哪怕最终现实里他们依旧散落在各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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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杀案是结案了,后续的问题已经不归李友良管。
他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回复短信:“张永福。”
不多久,有了新短信提示:“欢迎来到艺术的殿堂,代号:窥视者。”(原标题:人皮俑 作者:东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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