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6赛季莱斯特城一线队阵容 曾经的洋气还剩几分

1516赛季莱斯特城一线队阵容 曾经的洋气还剩几分(1)

果戈里大街,一个充满异域情调和文化气质的名字,总是会勾起老哈尔滨人的美好回忆,总是会让外地游客心向往之。一百年来,这条老街几经变迁,让人回味,也让人牵挂。

老街底色:绿、洋、静

2岁时,张惠群从一面坡来到哈尔滨投奔在银行工作的父亲。“我们住在河沟街和建设街交叉口的一个小洋楼里边,房子是俄国人盖的,离果戈里大街只有一百米多一点,我在那儿住了十几年,后来成家后也经常回去,因为我姐姐和我父亲仍然在那儿住,我姐姐在那儿住了一辈子,直到今年年初去世,享年98岁。”从童年嬉戏、少年求学、青年几易工作到老年退休,75岁的张惠群人生中95%以上的时间都在果戈里大街一带度过的,说起这里的往昔,他如数家珍,哪里曾是洋行,哪里曾有医院,脑子里藏了好几个时代版本的老街地图。“这条街大约是1901年前后开发起来的。1905年前后,秋林公司从香坊搬到南岗这边来了,陆陆续续的,很多铁路职工和做买卖的俄国侨民也都搬来这一带居住。”俄侨钟情的,是这一带绿树成荫的环境。“如果站在一个不太高的楼上往这边看,就是一片绿色的海洋。只有个别一两处冒尖的建筑,是当时马家沟附近的小教堂。”

早年的果戈里大街仅指的是马家沟河桥以南的一段,桥北一段称为新买卖街。最初桥北要比桥南更繁华,房子也更漂亮,但是后来革新街建起了几座漂亮的小教堂,便也毫不逊色于桥北了。

在50后古毅斌的记忆里,果戈里大街的美与整个南岗地区的规划是和谐统一的。“方石马路、不太高的小洋房、有轨电车,往北走是秋林、亚细亚电影院、江南春,越往上走越洋气,那时还没有地下商业街,四周都是欧式锁链,完全隔离,往南图书馆方向都是像别墅一样的建筑,革新街当年叫教堂街,有轨电车刚一转弯就是教堂,到发电厂是终点。现在那里还有一个老的水楼,有个运煤的煤场,尼古拉教堂的钟声,半个城市都能听到,再配上有轨电车发出的声音,就是一曲动听的交响乐。那时还有现制的冰糕店、啤酒店的啤酒都是从龙头里流出来的。我后来出国,发现老哈尔滨的风情和生活方式跟国外真的是一模一样的。”

果戈里大街周边的小街,原来住的都是各国侨民,从街名中也能看出渊源:比乐街原名比利时街,巴山街原名巴尔干街,卢家街原名罗马尼亚街,光芒街原名塞尔维亚街。本报采访过的外侨中,大部分也都在果戈里大街一带住过。“啤酒大多是散装的,由马车拉着木桶送来,当年有个俄侨开的普希金药房,是哈尔滨规模比较大、档次比较高的药房。”张惠群说:“当时走在果戈里大街上的大多是俄侨、日侨,很有异域风情,街两边都是独门独院的花园洋房,俄国人拉手风琴、中国人吹笛子,在自家院里唱啊跳啊都很方便,经过那条街时常可以听到悠扬的手风琴伴奏,还有俄国人的歌声。哈尔滨有音乐之城的美誉,也是那时积淀而来的。果戈里大街为什么会给老哈尔滨人留下一个特别美好的记忆?因为在我们的心目中,当年的马家沟地区简单说就一个词,‘优雅’!”

在张惠群的印象中,果戈里大街一带是个永远也热闹不起来的地方。“其实老哈尔滨在开发时,果戈里大街并不是重点,早年的重点是香坊。中山路相对早些,也有大片野地,省政府那里草有一人高,我小时候跑去玩,钻草棵子里,能没过人。有一年还跑进去一只老虎,你想那地方该有多荒凉。南岗的人口居住密度比小,住户没那么多,住户大多从政或是知识分子,他们喜欢肃静。前些年哈尔滨夜总会最火的时候,果戈里大街这边也不兴这个。尤其是现在,很多人在这买了房子也不在这住,很多楼晚上灯都不亮。不像道里、道外的人离江边近,也爱玩。”从花园小学到17中、哈三中,果戈里大街一带云集了哈尔滨最顶尖的名校,这也让附近的房价一直居高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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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石、摩电、老房子,重建还是怀念?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开始,外侨陆续回国,周边小街上的民宅陆续被拆掉。文革中,尼古拉教堂被拆。七八十年代,沿街盖了不少“火柴盒”式的楼房,90年代初期,面包石马路被铺上了沥青。从前耳濡目染的洋味儿,不知不觉中荡然无存,这成了一代老哈尔滨人心中的特别的乡愁。最近的二三十年,关于果戈里大街恢复原貌、保留老建筑的呼声一直不绝于耳,在这股怀旧风潮中,已经消失了二十多年的有轨电车一度“重出江湖”。

1927年哈尔滨出现了有轨电车,最早的两条线路都经过果戈里大街,文明街被称作“摩电头”。1979年因为城市改造的需要,有轨电车停运。有轨电车造型美观又不会产生燃烧废气,成为很多老哈尔滨人特别怀念的一景。“有轨电车当初被取消,有一个理由是声音扰民,但是真没这铛铛铛的动静了,很多人又觉得少了点啥,现在回想起来,摩电声和教堂钟声是当时这一带的两大特色。”

果戈里大街也是哈尔滨为数不多的改回老名字的名街。“1925年后以桥为界,北边叫义州街,南边叫果课街。一直到上世纪末,这边的派出所都叫义州派出所。”1950年,因为毛泽东访苏归来视察哈尔滨时,曾题词“奋斗”,所以1958年开始,这条街改名“奋斗路”。2003年,奋斗路改回老名字:果戈里大街。“为了改回这个名字,也花不少钱,地图得重印,还要到国家民政局地名办重新注册,花了几十万块钱,才改回这个名字。这在洋街名里算是个特例,谢甫钦克是乌克兰著名的浪漫主义诗人,罗蒙诺索夫是位科学家,可是以他们命名的大街都没恢复,而果戈里大街的名字恢复似乎没有太多波折,可能哈尔滨人对果戈里的作品灵魂还是很认同,《死魂灵》、《钦差大臣》都是能引起老百姓共鸣的作品。”

文化名片的恢复

省社科院研究员庄鸿雁曾作为本报记者,在2000年左右关注果戈里大街的改造工程。“摩电恢复了一段时间,很短,只有从儿童公园到革新街这么一小段,坐的人很少,所以不到一年就又取消了。”张惠群也认为,摩电重现果戈里大街时,早已时过境迁,有钱人已经有了私家车,没钱的人也不会为了这么短的一段路而去坐车,摩电车的成本比普通公交的成本还高不少。

当时果戈里大街改造的另两个引人关注的特色是印度风情街和女人街的开发。“把两边的楼都做了石膏花、铁艺,人和街成了印度风情街,永和街开发成了女人街,请了几个印度人招揽顾客,当时批评声音非常多,因为整体的风格跟哈尔滨的历史文化完全不搭,跟果戈里大街的过去也不搭。所以我当时在报道中也直接指出了问题。”如今十几年过去,这条当年饱受诟病的风情街确实没有经得起时间和市场的考验。记者也专程来到人和街,昔日的印度风情牌坊还在,但是正中的牌匾已经改成了生鲜超市,两侧的建筑还残留着一些印度痕迹:大象贴纸、铁艺雕花的大门……但是小店的生意已经换成了西安凉皮、发型、纹身……开得最多的还是俄罗斯风情店。

果戈里大街上另一闻名的地标是电影院。果戈里大街393号早年是敖连特电影院,建于1908年,也叫和平电影院。这座建筑在最近二十年算得上命运多舛,一度被切割、肢解。位于果戈里大街341—349号的亚细亚电影院是哈尔滨最有影响力的电影院之一,始建于1908年,同时也是乌克兰人俱乐部。1925年原址重建,名为“凤翔影院”。2007年后,一度用于二人转表演。

近年来比较成功的商业案例是果戈里书店,这家致力于打造“中国最美书店”品牌的网红书店,四年来成为很多哈市读者体验式阅读的乐园,也让很多外地游客慕名而来的“旅游打卡地”。书店的工作人员告诉本报记者,书店的销售额不算太大,很多读者是冲着书店的环境来的,几年来书店办的文化沙龙也可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北岛、樊登读书会、罗辑思维、混沌大学等都在这里举办过讲座或活动。书店承办的婚礼格调脱俗,也颇受一些有文化的新人青睐。在书店经营很受网购冲击的年代,果戈里书店算得上逆流而上,成为老新华书店转型的样本单位,“当时全国各地的新华书店都来我们这学习,回去以后结合自己的城市特色,也完成了他们的老书店改造。我们也尝试在俄罗斯开设分店,希望在中俄文化之间做一个更好的衔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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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桥那河,通向何方?

有历史、有公园、有河园,这条哈尔滨人心目中很有品位的大街,也是很多外地游客常常慕名而来的老街。但在发展上似乎始终没有达到人们的预期。作为黑龙江省哈尔滨城市研究会的元老之一,张惠群曾参与《画说哈尔滨》、《哈尔滨旧影》等书的编写工作。近些年来关于果戈里大街的治理和改造,张惠群和省里的城史专家也参与了研讨,却一直没有定论。“我们提了一些建议,包括建一个南岗博物馆。有些问题是两难的,比如黄房子是必须保留的,可是不拆的话可供经营的面积就很小,很难盈利,而且从秋林往博物馆方向走,是越走越背的。让人买东西奔着这个地方去,似乎不太可能。黄房子改造至今已经拿了好几次方案了,坚持特色是会吸引一批人的,但是商业流量很难上来。”张惠群认为,目前果戈里大街上的老字号商店卖的货品格调也不够,价格又贵很多,所以很多人宁可选择去毗邻的地下商业街去购买了。

张惠群认为,果戈里大街的改造,马家沟河是重点。“没有水的地方,繁荣不起来。这是个铁律,凡是想一个城市真正繁荣起来,必须得有水。上海最繁荣地方还不是南京路,而是外滩,靠江靠海。”

“最初马家沟河的桥没有这么宽,两边各能跑一辆马车,人就是贴着那个桥廊走。”张惠群说,这座桥后来几次加宽和改造,而最初的导火索是因为一起惨案。“1940年的时候,一辆有轨电车从上面过,有轨电车震动就比较大,那个地方土质比较松软,整个桥就塌下去。全车连死带伤48人,车毁人亡。修复了两年之后,才重新通车,改革开放之后,无轨电车取消了,重新改造果戈里大街的时候,把这个桥又加宽了。”

张惠群回忆说:“早年马家沟河上游还没有形成坝的时候,也经常发大水,一发大水,水差半米多就平槽了。但是现在水太少,松花江水基本进不来,要想进来就得抽水,据说费用约500万,市政很难承受,也没有商人愿意出钱做这样的公益。”

俄罗斯河园曾是十几年前果戈里大街上一个很有意境的地方,白天垂柳茵茵,晚上灯火辉煌,但是最近几年却日渐萧条。“当初想的挺好,夏天到那喝啤酒,但后来有关部门因费钱,不肯引水到河里,而且把儿童公园那边的马家河铺上顶了,特别是儿童公园河道的改造,不太成功。其实这条河完全可以变成孩子的四季乐园,夏天放个鸭子船之类的,怕淹着孩子,水可以不太深。冬天那儿可以滑冰、抽冰嘎、玩爬犁。但现在上儿童公园玩的孩子不多了,小火车大多数时间也停了,河里就更甭提有什么玩的了。”

古毅斌认为:“在城市建设上,我们的文化理念还需要提高,文化追求也不该体现在口头上,城市的规划是一个整体效应,你看不出来哪赚了钱,但这是一笔无形的财富。”

张惠群认为,一味的回味过去或羡慕其他城市的做法都是不可取的,行之有效的措施一定是兼顾哈尔滨的历史和如今城市发展的需要,按照哈尔滨自己的城市节奏走。本报记者 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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