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马动物冷知识（科普只有河马能做到的事）

我的小儿子第一次听到那首歌时就笑了。他皱着鼻子问：“谁会想要一只河马作为圣诞礼物？”然后，他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想象，关于圣诞树下有一只河马会带来怎样的混乱。

我儿子说的是一首古老的节日歌曲，“我想要河马作为圣诞礼物”，这首歌有着自己有趣的历史。它于1953年首播，由10岁的盖拉·皮维（Gayla Peevey）演唱，并登上过公告牌（Billboard）排行榜。但是这首歌很快就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演唱者皮维在聚光灯之外继续过着有趣而卓有成就的生活。然后，在2016年，美国邮政局（the U.S. Postal Service）在一则电视广告中插入了这首歌。

这则广告重新激发了人们对这首歌的兴趣，现在它是大多数节日音乐轮播的一部分，也包括我家在收听的节日音乐轮播。但是让我们想想我儿子的问题：“谁会想要在圣诞树下放一只河马？”

事实证明，这个想法可能并不像它看起来那么天马行空。其实，有不少人真的曾经收到过河马作为礼物，这些备受瞩目的事件都影响着生态保护。而且我们也不要忘记，虽然你可能想要一只河马作为礼物，但许多河流也需要它们。因此，我希望你们喜欢这些有关河马的节日故事。

两只在水中的河马，赞比亚© Karine Aigner / TNC

无情的哥伦比亚毒枭巴勃罗-埃斯科瓦尔（Pablo Escobar）通常被认为是历史上最富有的罪犯，在1993年去世时，他的财产估值有300亿美元。他利用这些财富购买了许多让人瞠目结舌的房产，包括他自己的私人岛屿。他还喜欢购买那些彰显超级富豪身份的炫富装备，比如跑车和镀金淋浴头。

他很喜欢异国动物，在哥伦比亚的一处房产里有一个饲养了大象、长颈鹿、鸵鸟和其他动物的小动物园。但大多数访客们首先注意到的是，这个私人庄园的池塘里，有几只河马。

饲养具有异国风情的宠物本身并不值得注意，但是埃斯科瓦尔在一次突袭中被杀后，这个故事发生了奇怪的转折。当局想接管这些异国动物并把它们放到动物园里，但事实证明这些河马太不守规矩了，根本无法抓捕它们。所以他们把河马留在了池塘里，让它们在那里继续繁衍生息。随后，它们搬到附近的马格达莱纳河（Magdalena River）生活。

据最近的估计，那些河马的数量在60至120头之间，而且还在不断增加。这是非洲地区以外唯一存在的野生河马种群。

究竟应该如何处理这些河马，引发了人们激烈的争论。河马并不是能和睦相处的邻居，它们具有攻击性且十分危险。2009年，一只河马在马格达莱纳河畔杀死了当地的牛，并向人们发起攻击，猎人经授权后杀死了它。这引起了强烈的公众抗议，以至于之后的河马捕杀计划都被取消了。

在非洲，河马是生态系统的工程师（很快会有更多与此相关的文章）。今年发表在《生态学》（Ecology）杂志上的一篇论文发现，河马也可以重新设计它们在哥伦比亚的新家。文章发现，哥伦比亚淡水湖中的河马粪便会促进蓝藻（也称为蓝绿藻）繁殖，可能会导致水体富营养化和鱼类死亡。虽然目前这个问题还无足轻重，但随着河马数量的无节制增长，它可能会在未来产生重大影响。

这是一个具有争议的想法，就像任何与更新世重新野化有关的事例一样，与人类价值观和科学有着诸多关系。

无论如何，河马仍然在马格达莱纳河畔游泳和漫步，它们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入侵物种。

一只圈养的倭河马© Eric Kilby / Flickr

与巴勃罗-埃斯科瓦尔不同，卡尔文-柯立芝（Calvin Coolidge）总统并不以品味离奇著称。他经常被称为 "沉默的卡尔"，因为他不爱说话，除非是在十分必要的场合。这么说吧，他是一个不太可能有Twitter账号的人。

不过，柯立芝与埃斯科巴有一个共同点：喜欢奇怪的宠物。他在白宫的草坪上养了一只小袋鼠、小狮子、山猫等动物。有一次，他收到了一只浣熊做为礼物，本来是用来作为感恩节大餐的食材，但他赦免了这只浣熊，并把它当作一只心爱的家养宠物，尽管把浣熊作为宠物饲养十分麻烦。

可以说，柯立芝最不寻常的宠物是比利，一只倭河马，也是他收到的礼物。倭河马与广泛分布在非洲体型且更大的普通河马不是同一物种。倭河马常见于西非雨林，是一种神秘而稀有的动物。

倭河马只是相对于其他河马来说小了一些，但它们的重量也可以超过272千克。柯立芝很快把比利捐赠给了国家动物园（National Zoo），在那里它很快成为了备受欢迎的动物。据总统宠物博物馆称（Presidential Pet Museum），比利“像狗一样活泼。” 倭河马在野外十分罕见，却常见于动物园，比利是造成这种现象的一个重要诱因。

比利一生中生了23只小河马，其中13只存活了一年以上。这些小河马都是与其他动物园共享的，今天美国动物园里的大多数倭河马都可以追溯到比利的血统。

© Daniel White/ TNC

在20世纪初，很多企业家都有他们自己的河马梦。事实上，他们想把美国南部大片土地都变成河马牧场，而且已经真的上报国会寻求资金支持。

当时，美国面临着肉类短缺的问题，建议的解决方案是在南部湿地和河口放养一群河马。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因为，河马可以利用大量不适合奶牛或其他牲畜的栖息地，并提供大量的肉。记者乔恩-穆阿莱姆（Jon Mooallem）就这一奇特的农业探索写了一篇长报道《美国河马》，其中还涉及了敌对间谍和许多其他阴谋。

很明显，这个想法泡汤了。今天，它也经常被作为一个几乎不可信的计划提出。但我觉得它完全可信，因为农业企业家总是在寻找能够提供利润和新机会的 “替代性牲畜”。在河马的想法提出后不久，其他企业家认为美国南部非常适合饲养海狸鼠，来获取它们的毛皮。与河马不同的是，海狸鼠已经被引进美国——现在它们成为了毁灭性的入侵物种。

替代性畜牧业更类似于是一种金字塔骗局，或者说这个想法根本行不通。我参观了大自然保护协会（TNC）在亚利桑那州的一块保护地，在前任管理者手下时，该保护地曾是非洲大型羚羊（large African antelope）的养殖实验地。在参观德克萨斯州的一个TNC的保护项目时，我惊讶地看到一群斑马在邻近的土地上奔跑。

人们把动物搬来搬去，有时是作为外来的宠物，有时是作为下一个大型牲畜，有时是作为狩猎动物，有时只是因为我们喜欢捣鼓。这就是为什么澳大利亚有骆驼，新墨西哥州的沙漠中有非洲大羚羊，大沼泽地中有蟒蛇。但是，庆幸的是，河口没有18000千克的河马。

赞比亚卢安瓜河的河马和四只红嘴啄木鸟 ©Timothy Bouche

正如节日歌曲所唱，"我想要一只河马作为圣诞礼物。只有河马才能..."。对于撒哈拉以南非洲的许多水生栖息地来说，事实确实如此。河马是从根本上塑造了河流和整个生态系统的英雄。关于河马的生态作用，最近有大量的文献资料，可供自然爱好者们读上好几个小时。

正如格林尼斯·胡德（Glynnis Hood）在她优秀的新书《半水生哺乳动物》（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出版社）中指出的那样，普通河马是一个生态系统工程师。河马可以 "创造深水沟网络，加强水域连通性，改变水流分配"。

河马也在通过它们巨大的粪便改变生态系统。任何见过河马大便的人（比如我）都知道那是一个奇观：河马排泄时尾巴会旋转。你懂的，就像是击中了旋转的电风扇。我还应该意识到，当我儿子想象着树下的河马时，他的思绪也不可避免地飘向了这个场景。

排除一些令人恶心的因素，河马的粪便对生态系统也有影响。最近发表在《科学进展》（Science Advances）上的一篇论文发现，河马将硅从草丛中循环到河流中，为河里的硅藻提供食物，而硅藻是淡水食物链的基础。但是，另一篇发表在《自然通讯》（Nature Communications）上的研究发现，有时河马的粪便会消耗大量的氧气，导致鱼类大量死亡。

这些（研究结果）可能看起来令人震惊，但它们可能正是一个生态系统真实运作的样子。正如一位很有趣的科学作家埃德·杨（Ed Yong）所指出的，我们对什么是健康河流这一概念缺乏理解，因为我们很少看到受大型哺乳动物影响的河流。"它不是一条清水潺潺的小溪。这个世界（这种河流）充满尸体、腐烂的大便和偶尔出现的窒息浪潮"。

河马面临许多压力。偷猎大象备受关注，但（少有人知道）河马也因为它们的牙齿而被猎杀，河马的牙齿被当作廉价版象牙来出售。近年来，这种偷猎行为已急剧增加。

气候变化也是一个威胁，因为河马需要水。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th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Santa Barbara）的研究人员最近的研究试图追踪河马的动向，为在不断变化的环境中更好地保护这些动物提供帮助。河马由于缺水而被迫迁徙，这使它们与当地社区产生了更多的冲突。

对非洲农村的居民来说，河马可不是一个笑料。它们会吃庄稼也能杀人。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的研究人员指出，有大量植被的河流缓冲区有助于保护人们免受河马的伤害，也有助于保护河马免受人的侵扰。

我希望关于河马的新研究能帮助人们对这些巨型哺乳动物有新的认识，并希望我们都能努力保护它们。它们不属于你的树下，但它们将在其原生地的河流中扮演 "河马英雄 "的角色。

文章转载自WithNa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