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岁光棍意外娶21岁的女人(初婚嫁有妇之夫)
1898年5月4日,在福建省闽侯县一座黄姓举人的宅邸里,一名女婴呱呱坠地。
这黄举人,已经有了三个儿子,这次又得千金,按说应该是大喜之事,可是谁想到,就在同一天,女婴的外祖母因病去世了。
这不前不后的一生一死,让迷信的黄举人认为这个女婴的降生,是不祥之兆。
回头再细看女婴的相貌,扁平的小脸,塌鼻梁,一张不像女孩子的大嘴,更让黄举人坚信这个丑陋的婴孩一定会给自家带来厄运。
在黄举人的安排下,这个被取名为黄英的女孩,先是由奶妈带去下房哺乳,后来又被奶妈带到偏僻的乡下生活,彻底远离黄举人一家。
女婴长到四岁时,黄家有了一件大喜事,那就是蒙皇上恩宠,黄举人放了湖南长沙的知县。
合家上下喜笑颜开,这时候黄举人才想起派人把多年丢在乡下的小女儿接回来同赴长沙。
黄举人心下想着,看来这个丑陋的小女儿,并没有给家里带来厄运,心下便舒坦了不少。
这个久处乡下不见生人的小女孩,乍见到黄家上下许多的生人,竟吓得哭闹不止。后来在坐船赶往长沙的水路上,小黄英更是在颠簸的船上哭闹不休。
当时正与几个同僚在船舱商议公事的黄举人气得一把抓起小黄英,即刻就要抛到滚滚波涛之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听差见状飞奔过来,一把从黄举人手中夺过小女孩,这才救了小黄英一命。
黄举人在长沙任内当了三年知县,在黄英7岁那年正月心脏病发,一命呜呼。
丈夫死后,36岁就守寡的黄夫人,带着5个都未成年的孩子,还有丈夫的一万多两雪花银,远赴北京,投奔了时任农工商部员外郎的黄英的舅舅。
在舅舅家的大宅院,7岁的黄英,因为不被母亲喜欢,只能住到女仆的下房里。
到了上学的年纪,就被安排跟在一个姨母后面成天背女四书。如果背不下来,就要受到母亲和姨母的轮番怒骂和责打。这样非人的生活持续了两年。
两年后,听说在北京崇文门外有一家教会开办的女子慕贞学院,学费便宜,学生只有寒暑假才可以回家,而且如果信教,还能免除学费,于是小黄英很快就被送进了这所学校,从此成天吃着窝窝头、老米饭和不放油的老咸菜。
辛亥革命爆发那一年,黄夫人带着黄家大小逃往天津租借,却对在教会学校读书的小黄英不管不问。
等局势稳定再次回到北京时,已经改朝换代进入民国了。小黄英也像一只艰难成长的丑小鸭一般,迎来了属于自己人生的全新时代。
这一年,13岁的黄英,在大哥的辅导和帮助下,竟然考上了官费的北京女子师范学校预科班。
虽然终年穿着墨绿色的如“枯萎的菜叶的颜色”一样的学校制服,身材又瘦弱矮小,黄黄的一张脸,然而靠着自己努力如愿以偿升入中学的小黄英,终究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快乐的读书时光。
在学校里,她有终日形影不离的五个女同学相伴,收获了甜蜜的友谊。
除了圆满完成学校的课程,课余时间,她又如饥似渴阅读了包括《红楼梦》、《西厢记》、《玉梨魂》在内的大量古典文学名著,为她后来从事文学创作打下了坚实基础。
黄英17岁那年,姨母家里来了一个叫林鸿俊的年轻书生,因为父母双亡,所以来北京投奔姨母。
这个20来岁的年轻人第一次见到17岁的女学生黄英,竟然就喜欢上了她,并且很快就托人向黄英的母亲提亲。
一向势力至极的母亲,怎么可能看上这样一个毫无家世背景,寄人篱下的穷小子,所以黄夫人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没想到这时,面对母亲的激烈反对,因为同情这个年轻人,黄英却执意要和他订婚。
最后拗不过黄英的强烈要求,母亲被迫妥协,答应黄英与他订婚,但是又提出必须要等到对方大学毕业方可结婚。
第二年,黄英毕业后,又做了两年的教员。
1919年,21岁的她又考取了北京国立女子高等师范学校,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大学生活。
进入大学的黄英,虽然仍是一个身材矮小,黄瘦可怜的女孩子,可是靠着自己的不懈努力,一路不断提升突破的她,早已不是当年备受欺凌、常常哭泣的小姑娘了。
在大学期间,除了积极参加各类社会活动,她还尝试写作,并给自己取了一个庐隐的笔名,意为隐去庐山真面目。
是啊,如今受着五四全新精神文化洗礼的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她了,她正在迅速成长蜕变,正式告别过去的自己。
就在这时,当年因为一时冲动,与他定下婚约的林鸿俊大学毕业了,他写信告诉她,女人不应该读许多书,更不应该抛头露面参加各种社会活动,多管闲事。
面对这样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思想却如此平庸守旧的未婚夫,庐隐决定和他解除婚约。
不久,林鸿俊就和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结婚了,而庐隐的处女作《一个著作家》也在茅盾先生主编的《小说月报》上顺利发表。
这篇小说的发表,给了庐隐极大的鼓励与信心。这之后她笔耕不辍,这些陆续写出的小说,后来在1925年7月被结集出版为《海滨故人》一书。
文学创作取得累累硕果的同时,庐隐还收获了自己的爱情。通过福建同乡会,她认识了北京大学的高材生郭梦良。
第一次见到郭梦良,他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俊朗的面庞,还有那一副高高架起的儒雅的眼镜,都给她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
这一次,庐隐知道,自己不再是因为同情,而是单纯因为爱情,深深爱上了眼前这个风华正茂的男子。
可是,彼时的郭梦良,在福建老家有过一段包办婚姻,早已结婚成家。
然而,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庐隐,在郭梦良的苦苦追求下,毅然不管不顾爱上了他,情愿在爱的泥淖里越陷越深。
1923年,冲破来自双方家庭和朋友重重阻力的庐隐和郭梦良喜结连理。
为躲避世人的流言蜚语,他们选择辞别母校,南下上海举行婚礼。
爱情是甜蜜的,新婚是幸福的,然而婚后生活却是一地鸡毛。
两人结婚后,郭梦良选择回到福建老家生活,从此后的两年时间里,庐隐都是和郭梦良的第一个妻子以及母亲生活在一起。
面对种种家庭琐事带来的无尽吵嚷纷争,庐隐陷入巨大的痛苦和无边的失望中。
在极度的精神苦闷中,除了寄心于文学创作,庐隐别无解脱之道。
好在第二年,他们的女儿郭薇萱出生,给庐隐灰色的生活照进一丝光亮与希冀。
正当庐隐以为伴着丈夫娇儿,生活渐渐充满希望之时,1925年10月,年仅27岁的郭梦良,却因为肠胃病,丢下孤苦无依的庐隐和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孩,撒手人寰,让庐隐肝肠寸断。
丈夫去世后,庐隐选择和郭梦良的母亲及第一个妻子共同生活在福州,一直到第二年的夏天。
为了谋生,她去了福州女子师范学校教书。然而最让她受不了的是,婆婆整日摆着一张冰冷的脸,还有因为晚上写作点油灯太久,婆婆也要横加干涉。
一再迁就忍让的庐隐,最终在1926年夏,被迫带着孩子离开福州,前往上海谋生,后来又辗转去了北京,在北京平民教育促进会担任编辑。不久,她又和朋友一起创办了《华严月刊》。
1928年的三月的一个春日,北京的天气还有些寒冷,然而嫩绿的柳枝,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早已偷偷从枝头绽放最初那一抹崭新的绿,悄悄告诉人们,春天已来到人间。
就是在这样一个温暖的春日,身着黑色缎袍,满脸写满忧郁的庐隐,见到了因为偶然读到《华严月刊》,而要与她见面的一个读者。
那日,身材矮小的她,静静端坐在临窗书桌前。
早晨的阳光,柔柔拂过她消瘦的脸庞,她一抬头,便看到进来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子,生得浓眉大眼,挺直的鼻梁,乌黑的秀发,白净的面庞,仿佛一道光,一下子就照亮了庐隐阴霾太久的抑郁生活。
这个年轻男子便是来自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21岁的大学生李唯建。后来,他们一起聊文学,谈人生,说成长,论情感。
这之后,每逢周日,李唯建便来见她。他们一起月下漫步、北海泛舟、郊外野游、圆明园寻访古迹。
不能见面的日子,他们就写信。
六十八封彼此交心交情的信件,是他们一路走来情感历程的最好见证。
两年后的1930年,32岁年轻守寡还带着孩子的庐隐,再次不顾世俗流言蜚语,嫁给了小她9岁的清华学生李唯建。
婚后,为躲避世俗侵扰,他们双双离开北京,东渡日本。在陌生的国度,他们度过了无人打扰的快乐幸福的新婚。
这年年底,他们又在杭州的洋房,住了半年,然后去了上海。在上海,庐隐在工部局女中任教。
尽情享受爱情婚姻带来双重幸福的庐隐,文思泉涌,开始陆续写下一篇又一篇中短篇小说,还有一部以好友石评梅悲剧爱情为原型创作的长篇小说《象牙戒指》。
在文学创作取得硕果的同时,她和李唯建爱情的结晶,小女儿李瀛仙也出生了。
日日相伴爱她的丈夫,她爱的两个粉妆玉琢的女儿,还有在文坛上越来越大的名气,此时的庐隐,彻底和过去终日悒郁满面愁容的自己,来了一个完全永久的告别。
面对常常默默含笑的丈夫,庐隐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起来,更坚定了自己要把一生都献给文学事业的心愿。
她满含深情地说道:
“假使我能活六十岁的话,我未来的生命还有二十六七年呢!我愿将我全部生命供献于文艺,我愿我六十岁作自传的时候,我已经有一二本成功的杰作,那么,我就在众人赞叹的声中,含笑长逝吧!”
就在庐隐对婚姻、家庭、文学事业都充满无比乐观自信,无限热爱和雄心壮志的时候,上天再次跟她开了一个残酷无比的玩笑,在与一生挚爱李唯建共同幸福生活了四年后,一世流离坎坷的庐隐,因临盆难产,失血过多,于1934年5月13日,在上海大华医院病逝,年仅36岁。
庐隐去世后,悲痛欲绝的李唯建,将庐隐耗尽毕生心血写出的文学作品,全部放入她的棺内,永世与她相伴。
庐隐的女儿们,因27岁的李唯建无力抚养两个孩子,大女儿郭薇萱后来由庐隐哥哥黄勤抚养,小女儿李瀛仙则由李唯建带回四川老家。
后来,李唯建余生都活在对庐隐的无尽思念和忧伤里,一生未再娶。
而历尽无数坎坷苦辛,最终艰难灿烂绽放的庐隐这一朵五四时代的文坛之花,犹如划过璀璨夜空的流星,她的过早凋零,留给后人太多遗憾和深深感叹。
作者:我方特邀作者午梦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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