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大师棍法(西棍之扭)
在西北的棍法中,向来有“搬、砸、扭、扣”的说法,亦是最为经典的棍法,而又有一种颇具特色的棍法——扭丝棍,应该是为了突出“扭丝”这一棍法。
以往的写法都是“扭丝”,但卢师传授的天启棍却是用了“扭撕”,他说在棍法上“扭”和“撕”是两个技法,亦是一对最佳的组合,犹如一对孪生兄弟,这一比喻可谓生动而传神。在卢师传授的“轮子”中,“扭撕轮”即是一个以“扭”和“撕”组合棍法为主的轮子,卢师说,先是做一个“扭”,随后猛然的一个拧腰切胯,即一个短促迅疾的劈击,他说这就是把对方的“门户”和防守“撕开”。
对于“扭撕”,卢师说对他启悟最大的还是张先生,张先生在1986年的时候给他讲授的是枪法,是力道的熔铸与渗透,是力的骤然改变方向,是武艺中高屋建瓴的东西,让他对于棍子有了醍醐灌顶的理解
虽然对于西棍算不上有精深的研究,仅是刚刚入门,但我觉得卢师这样的理解是有道理的,也认可这一说法。
那么,“扭”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技法呢?
按照字面的理解,显然“扭”是一种拧转,即是突然改变力的方向并且是一种带有角度和弧度的拧转。而在棍子的表达上,则是带有一种“旋”的气势,将棍梢扫击到地面,目标即是对方的下盘,在棍子的轨迹上是一个扇形或者说半圆形,并非一个完整的“轮子”,而“扭”和“撕”组合在一起则是一个完整的轮子,即两个半圆的组合。当然这里需要明确的是,“撕”并非是一个完整的半圆,甚至是一个短促的“劈击”,却是带有了棍子本身的一种“弧度”。我见过多种练法,有人是一鼓作气将棍梢在地面扫过或者“掠过”,亦是极富彪悍,而恩师张克俭先生则是完美而精准地控制着棍梢,一个拧身完成了“扭”,棍梢停落于地面,一动不动,显示了深厚的功力还有对于棍子娴熟而精确的“控制”。
卢师在传授“扭撕轮”时,他十分强调身体的拧转和起伏,也就是棍子中的“身法”,而不是单纯的一个“横平竖直”,因为唯有身法的拧转方能使得棍子有一股整体力量,才能把身体的力量倾注到棍子上,即棍把式们说的“棍子带着人走”。在“扭”的时候,看似身体“窝”成一团,而实际上则是把棍子的扫击发挥到极限,利用身体的倾斜和拧转来辅助棍子的角度与弧度还有力度。那么,随之而来的“撕”则是一种“扭”到极限的“绽放”了,无缝的链接,绝妙的组合,还是卢师的话精辟——一对孪生兄弟。
一句话: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须臾不离。
就“扭丝棍”和西棍中的“扭”,请教了兰州的建中师兄。
他说,跟父亲王德功先生学棍的时候,也问过这个问题,当时父亲说“扭丝”就是一种两个人抢门插招的时候,一定要棍棍相合,严丝合缝。这是一种对于“扭”和“丝”十分精到的解释,即有“丝丝入扣”的意思。而单纯把“扭”作为一个棍法,则是因它是一个力量很大的棍法,还有在棍法中“扭”和“扣”亦是相配为伍的,他说,例如棍法中,即有棍子的“扭扣”,也有步子的“扭扣”,上下相合。
5月的时候,随德卫师兄学习了“扭丝条子”,当然大家都是写作“扭丝”,而且师兄的册子里亦是沿用“扭丝”,故而此处亦是遵从,此处不必细究。这个棍套是以凸显“扭丝”技法为主的,自然多了“扭丝”的棍法,棍套不长,只有两个大段,亦是一来一回,却是富有特色,亦是德卫师兄的心血之作,得到了天启棍名家方汝楫先生的指点与认可。
对于其中“扭”的表达,还是受到了卢师的影响,以身体的拧转熔铸之。而在欣赏永忠师兄演示恩师张克俭先生传授的“迎风条子”时,因为他是恩师早期的弟子,在动作的起伏吞吐上具有很大的开合度,展放有致,也是我心仪的一种风格和表现力,遂反复揣摩,使得自己在演示“扭丝条子”时有了这样“奔放”和“不羁”的味道。在临夏的时候,卢师传授我“窝轮”,也是天启棍的最后一个轮子,他说一定要带着步子顺势倾泻而出,裹挟着身体的“翻滚”,即“窝”,我演示之后,卢师连声叫好,他说一看你就得了张先生的东西,好!好!好!过瘾!所以在“扭”的做作和表达上我就认可和固定了这一做法,以身体的极度拧转来完成,带着棍子的“扭”,“扭”到了极限和极致,索性!在画面看来,身体在倾斜中甚至要倒下,而实际上却是一种“扭”的感觉和气势,为紧逼其后的“撕”做好了充沛的铺垫。
武艺中的文字深沉而博大,精辟而传神,值得我们用一生的疯魔去体悟、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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